《寻星》友人夏

4、偶遇豫王

　　回到客栈，秦盼有点沉闷，坐在桌前不说话。顾启站在她旁边，拿出那串糖葫芦，举在秦盼眼前，说道：“怎么样，再吃一串？”。“谢谢。”秦盼接过那串糖葫芦，脸上的阴郁也慢慢散去。

　　晚上，两人开始讨论今天获得的信息。

　　秦盼：“不管那说书人所言是真是假，我们现在也只能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明天进京城，然后再想办法进入豫王府。”

　　“豫王就是唐睿宗李旦，再过一年他会成为唐朝第五任皇帝。京城的豫王府就是他的宅邸。”顾启在来唐朝之前翻阅过资料，所以对这些历史人物都有大致了解。

　　“真没想到那说书人不是胡言乱语，这豫王就是下一任唐朝皇帝。那我们就得从长计议了，此行估计不会太顺利。”秦盼微微皱眉说道。

　　“没事，还有六个月，不急。先睡吧，明天还要进京城。”顾启拿出被褥铺在地上准备睡觉。

　　秦盼走到床边，脱下褂子，取出头上的发簪。她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顾启。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清香。香味来自离顾启一米远的床上，白天这香味并不明显，到了夜晚就会弥漫整间屋子。不知为何，今晚这香味格外浓郁。顾启平躺着，这香味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秦盼，即便盖了一层被子，秦盼凹凸有致的曲线也非常明显。此时的他心绪有点乱，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平静下来，但即便如此，秦盼的身姿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次日早上，两人拿着行李走出客栈。这时，一个女子突然跪在秦盼面前。两人有点受惊，往后退去。这女子正是昨天那个卖身救父的姑娘，她哭诉道：“小姐，如果您不嫌弃，就收小女子为婢女吧。昨天晚上我拿着银票去找郎中，路上遇到两个强盗，银票被他们抢走了。等我回到家中，爹爹已经离世，我把爹爹安葬后，就在客栈附近打听您的消息，在此等候了两个时辰。小姐，您就收下我吧，小女子孤苦一人，如果您不收留我，我也难以苟活于世啊！”说完，这姑娘就跪在秦盼面前磕头。

　　秦盼意识到昨天不该在大庭广众下把一张这么大的银票给这小姑娘，本是好心帮她，没想到竟然给她招来祸端。

　　“收下这个姑娘其实并无不妥，但是我和顾启以后免不了和皇族接触，我怕她跟着我们会陷入危险。可是不收留她，她一个小姑娘也难在这世上生存。”秦盼有点为难，她看向顾启。

　　顾启看出她的为难，说道:“这小姑娘看着就机灵，收下她吧，就当你添了一个妹妹。”

　　秦盼转头看着这姑娘，双手扶起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小婵，今年15岁。”小婵啜泣地说道，站起身来。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我是秦盼，这是我相公顾启。”秦盼说完，顾启朝小婵点了点头。

　　“公子好，以后我一定尽心服侍两位恩人。”说完，小婵行了个礼。

　　收拾妥当，顾启雇了一辆马车，三人坐上马车往长安城方向驶去。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马车行驶在长安郊外的路上，两边山坡上的桃花开的尤为灿烂。秦盼拨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嘴角挂着浅笑，“这桃花开得真不错。”

　　“是啊小姐，我们已经走了一上午了，要不要停下来吃点干粮，顺便赏赏桃花。”小婵问道。

　　“这提议不错，既然你喜欢，就停下歇歇脚吧。”顾启看着秦盼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在路边那棵桃树下面歇一歇。”

　　三人将马车停在树下，秦盼留下看行李，小婵陪着秦盼去赏花。

　　秦盼身穿浅粉色长裙，手挽三丈多长的雪白披帛，秋眸剪水，颜如飞花。她利落地爬到山坡的一块大石头上，伸手摘了一朵桃花，戴在发髻间。

　　顾启怔怔地看着她，挪不开视线。

　　小婵在不远处气喘吁吁地喊道：“小姐慢点，不要摔了。”

　　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骑马路过，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侍卫。小婵的喊叫声引得白衣男子侧头看去，他看见秦盼站在一块石头上拿着一朵花在嗅着。白衣男子看着秦盼，眼里满是惊艳，他将马缓缓制住，最后在路边停下。

　　白衣男子下马，他挥了挥手，两个侍卫在原地下马等待。白衣男子朝秦盼走去。

　　秦盼看着此人靠近自己，又看见不远处两个侍卫，她站在石头上没有挪动，眼里充满警戒。

　　“这位姑娘，本王扶你下来吧。”白衣男子站在石头旁，伸出手等着她。

　　白衣男子身穿一件绣着金丝的白色长褂，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腰间系了一块玉佩，相貌和举止不凡。

　　秦盼看着来人，没有伸手，而是将刚刚摘下的桃花枝放到白衣男子手上，然后莞尔一笑，行了个礼，往后退了两步，就转身自顾自地下来了，回到马车旁边。白衣男子也跟着秦盼下来，走到秦盼身旁。

　　顾启站在远处观察着白衣男子的神色举止，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小婵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她听见那人自称王爷，察觉情况不对，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跟着秦盼下来了。

　　“姑娘要去往何处？本王看着姑娘不像本地人，若是姑娘要去往长安，本王对长安颇为熟悉，可以随姑娘一同前往。”白衣男子看着秦盼说道。

　　秦盼刚想行礼，又止住了，直视着男子说道：“请问公子是何人？敢自称本王。”

　　“本王......就是豫王。”男子眼中带着一丝傲气。

　　秦盼又仔细打量了面前的豫王，行了一个礼，说道：“民女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爷身份，还请王爷见谅。”

　　豫王看了看手里的桃花枝，放在鼻前嗅了一下，笑着说：“姑娘可否愿意和本王一同回长安？”

　　顾启冷静地走上前去，刚要说话，就被秦盼打断。

　　“能与王爷同行是民女荣幸。民女名叫秦盼，这位是民女的表哥顾启，与民女一同前往长安寻亲。”秦盼走到顾启身边，给了顾启一个难以琢磨的眼神。

　　顾启反应很快，立马上前作辑，说道：“鄙人见过王爷。”顾启抬头时，脸上的失落已经消散。他明白，陨石可能就在此人手中，这是接近豫王最好的机会。

　　豫王看了顾启一眼，笑着说：“免礼。”

　　豫王走到一个侍卫面前，很小声地吩咐些什么。那个侍卫听完，骑马往郊外赶去。

　　豫王和侍卫上马，三人坐上马车，一前一后地往长安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