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灯下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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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房间主人先开口，说着还对林渊眨了眨眼睛。
“好。”林渊鬼使神差的答应，随即跟人进屋。
“你会做饭吗？”对方先问。
林渊眨了眨眼睛，摇头。
他确实不会做饭，长这么大没有进过厨房。
白瞳少年对着他，柔和一笑，“你吃饭了吗？”
林渊再次摇头。
“别拘谨，过来坐，我做了饭菜，你可以一起吃。”
白瞳少年邀请林渊，林渊走上去，跟人一起落座，桌子上摆放的是简单的食物，一个土豆片，一个炖鱼汤。
尽管林渊现在看见鱼就没什么食欲，但是这个小孩儿做的东西色香味俱全，看上去不错！
“你多大了？我看你也就十五六，这都是你自己做的？”林渊扫了一眼饭菜。
白瞳少年浅笑着，“我是跟一个姐姐学的，她很会做饭，我不及她。”
“你很棒啊！我很久没有吃到正常饭了，天天吃鱼罐头，都快吐了！”林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林渊。”
我叫林渊！
白瞳少年瞳孔猛地一缩，轻轻开口“你叫什么？”
“林渊，双木林，深渊的渊。”林渊边大口朵颐，边回话。
林渊！
林渊……
——优伽，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我打算过几天就离开实验室，找个安静的地方养孩子，等到他出生的时候，就可以陪你玩了！
——真的吗？这件事原博士知道吗？
——我过几天告诉他，我进入衰退期了，但是你还小，优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孩子会陪着你，你也会陪着他对不对？
——嗯，我会的！
——我正在给孩子想名字，优伽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我喜欢海！
——海？林海？我觉得不好听，海……我想到了！渊和洋都有海的意思，你觉得哪个好？
——嗯……都很好。
思绪回笼，优伽看着林渊，视线细细打量着，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叹息。
他是个人类，林疏姐姐的孩子怎么会是个人类呢？
“我叫优伽，你以后都可以来找我吃饭的。”优伽夹过一口菜，递给林渊。
林渊受宠若惊，“不用给我夹菜，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哥哥，我给你夹菜才对。”
林渊顺势给优伽添菜。
林渊庆幸于自己运气不错，竟然碰到一个看上去就很乖巧的孩子，也许可以套套话。
“对了，优伽，你知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吗？”林渊面露困惑。
“我们在海上，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只是外面的海风是冷的，我猜测应该不在热带。”
优伽有一说一。
“那……我们什么时候靠岸呀？我实在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林渊继续问。
优伽抬头看着他，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昏睡了很久，最近才醒过来，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等到靠岸的时候，一定要下去采买点东西！”林渊觉得这个小孩儿实在太乖了，他一定要跟人打好关系，“你说我以后都可以找你吃饭？”
“嗯嗯，想来就来！”优伽骨子里很喜欢人类，在这艘船上，林渊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类，可是……
一个人类是怎么上了实验体的船的？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优伽问。
林渊放下筷子，挠了挠头，“嗯……我也不记得了，一觉醒来就在船上了，我认识郎昆，一直跟着他。”
“郎昆？”优伽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听谁说过。
“嗯嗯，我们是朋友。”林渊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和郎昆好歹单独待了这么久，说是朋友，也没问题啊。
“时候不早了，我吃饱啦，先走，下次再来找你！”林渊这才发觉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需要赶紧回去，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优伽很善解人意，对着他点点头，起身送他出门。
林渊悄咪咪回去的时候，发现郎昆还没有回来，心下松了口气，这口气没有松完，郎昆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饭盒。
看样子还真的是给他准备食物去了。
林渊已经吃饱喝足，如今看着食物并没有食欲。
“你不是饿了？怎么不吃？”郎昆看着他不动筷子，板着脸问。
“嗯……”他已经不饿了啊！
“我吃啊！谁说不吃！只不过是先做个饭前祷告，这就吃！”
没办法，硬着头皮吃呗！
总不能露出马脚。
……
“有结果了！”沈耀拿着化验结果，立刻往实验室外跑，还撞到了一个人，也顾不上理会。
“迟归阳！我知道那根头发是谁的了！”沈耀急吼吼的冲过来，把化验单子拍上他的胸膛。
“自己看！”
迟归阳拿起单子，前面几页全部都是数据和化学公式，他看不明白，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迟归阳看着最后的结果，在那个名字上定住视线。
迟归阳看着那个名字，连呼吸都忘记了。
是林渊！
“你知道怎么发现的吗？”沈耀从他手里夺走了一瓶水，拧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说：“嘿，我拿他的DNA去C区人口数据库进行匹配，结果还真有配到的，这小子叫林渊，之前在贡城杀过人，还在服刑期间，不仅如此！他跟之前那个实验体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自杀那个！”
“我跟你说，我现在怀疑，这个人很可能被实验体带走了，那些实验体用他的DNA复制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实验体出来，他如今很可能还在实验体手里！”沈耀语速很快，他很激动。
迟归阳一直盯着那两个字。
林渊……
这么说来，他可能不久之前还在贡城，看那个废弃实验室的样子就知道，人是刚离开的！
迟归阳拳心紧握，难怪他们找遍了各大区的实验室都没有找到人！原来……
原来林渊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他妈在C区贡城！
真他娘的灯下黑，这帮实验体！
难怪他们在C大区的活动并不频繁，难怪！
几乎是立刻迟归阳就想明白了，但如今……林渊再一次被带走了！
应该是那帮实验体离开的时候，带着林渊一起转移了！
他们还会躲在哪？
尽管依旧没有找到林渊的下落，但是这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证明林渊真的还活着！
如果他出事了，那帮实验体不可能还会继续带着他离开！
迟归阳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眼眶发酸。
林洋已经炸毁了全球大部分的生化实验室，那么实验体可以藏身的地方……不多了！
这一次迟归阳不在过问陆地，他决定出海，林洋把陆地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发现，那么很可能实验体全部集中在海上！
他需要去一趟总部的信息技术科，让那里的兄弟利用卫星缩小搜索范围！
这天，木桥懒洋洋的盯着电脑屏幕，打了第三个哈欠，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进来一个急吼吼的身影。
“木桥！帮忙检索全球海域，快！”迟归阳凑到木桥身边，语气急切。
木桥看他样子，就知道有大事，也没有含糊，立刻坐直身子，输入代码。
木桥指尖噼啪作响，迟归阳站在他身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脸颊划过两道汗水。
“怎么样？”迟归阳催促。
木桥手下不停，插空回复一句“快了！”
最后一个回车键按下去，屏幕终于不再是一堆迟归阳看不懂的代码，而是一个全球卫星图像。
“看海上！”
木桥把定位点在海上，对全球海域进行检索。
北冰洋，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
“嗯……迟队，没有异常哎。”木桥有些郁闷的来回跳转，反复确认后发现，确实没有异常船只出没，所有出海的船只都可以进一步检索到出处。
“把所有远洋的船只名单和位置给我一份！” 船只信息没有异常，很可能船里的人有问题，他要挨个去看看才能确定！
……
“优伽，你真的是实验体？”林渊再一次厚颜无耻的过来蹭饭，两人最近经常见面，优伽跟他聊了很多事情。
“嗯，这艘船上大部分都是实验体，我见过的人类只有你一个。”优伽正在收拾碗筷。
林渊跟着他去到厨房。
“我来清洗就好，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优伽最近也发现，林渊似乎行动是受限的，出来一会儿就要赶紧回去。
林渊这次却奇迹般的摇头，并没有离开，似乎打算过去帮忙。
“你不急着走？”优伽问。
林渊帮他擦盘子，“不急，我多呆一会儿。”
他最近几天已经基本摸清了这艘船的情况，船舰是实验体的大本营，目前位置很可能靠近极地地区，至于是南极还是北极，目前无法确定。
林渊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实验体数量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少。
他第一次听到“实验体”三个字，是在E区联合大会上，A区代表带来了一个实验体名叫拉格，他对拉格还有印象。
“对了，优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拉格的实验体？”
“拉格？”优伽确认了一遍，而后点头，面上带着笑意。
“我认识他，他也在这里，只是最近好像有事情，一直没见他，你也认识他吗？”优伽洗完盘子，擦了擦手。
“之前见过一面，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那等我见到他，帮你问问？”优伽帮林渊倒了水，两人再次坐回客厅。
“好的，谢谢你，优伽。”
“不用这么客气的，虽然我是个实验体，但是我很喜欢人类，林渊，我想问你个事情，你知道END实验室的情况吗？”
END实验室就是原锐博士生前工作的地方，也是如今已经彻底荒废的贡城实验室。
林渊沉默着思索片刻，摇头，“没听说过。”
林渊的确没有听说过，他出生之后那个实验室就已经废弃了，他记事的时候，那个实验室已经彻底消失了。
优伽拧眉，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我要是有机会下船的话，可以帮你问一问。”林渊见他有几分失神，安慰道。
优伽抬头，对着林渊莞尔，“谢谢你。”
“你找那个实验室干什么？”
“……”优伽饮了一口水，“我…我就诞生在那个实验，我记得我昏迷之前，那个实验室出了事情，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拉格跟我说，原锐博士死了，可是……哦，还没告诉你，原锐博士就是我的创造者……”优伽似乎陷入了不太好的回忆，低着头，呢喃着。
林渊在听到“原锐”二字时，脑中电光火石。
原锐博士？
是林舒女士曾经看过的那个论文的作者吗？
应该不至于重名，再加上优伽……
他在联合大会上，听人提过这个名字。
他们说原锐是全球首个研制人形实验体的人，优伽说他是被原锐创造的，想来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优伽是原锐博士创造的人形实验体，原锐在他出生前就死了，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么这个实验体，是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创造出来的？
这么说来，优伽其实应该……比他的年纪还大？
林渊觉得实在有些滑稽，优伽从外观看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实际至少有二十多岁了吧？
优伽还在低声呢喃着，林渊思绪回笼。
“优伽，我好像对你说的原锐博士有点印象，是不是C区的一位生化研究专家？”
优伽闻声抬头，眼眸里闪着微光，重重点头。
“那个……他应该确实是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似乎是全球首个研制人形实验体的专家……”
林渊还在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点一点往外倾吐，但他没有发现优伽早已瞪大的双眼。
二十多年前？
原锐博士死于二十多年前？
怎么会？
他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他明明……
优伽不受控制的开始全身哆嗦起来，林渊这才发现优伽不对劲儿。
“优伽？你……怎么了？”
林渊凑到人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突然开始哆嗦了？
优伽一把抓住林渊的手，力道很大，“林渊…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确定？原博士真的是在二十多年前就……”
林渊不太明白，原锐死去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他确实在自己出生前就死了。
“是的，我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灯下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