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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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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君和丁溪的卧室，丁溪发现了一根长长的红色头发，这个长度都快及腰了，还是红色，她可是从不染发的。丁溪也隐隐的听过一些闲话，她也回家质问过，被郑君和公婆糊弄过去了，这一下算是证据确凿了。
郑君回到家，丁溪拿着红头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一边问一边晃了晃红头发让郑君看个清楚。
“什么怎么回事儿？不就是根头发吗！”郑君毫不在乎，语气表情和高粱一模一样。丁溪看着和公公高粱极其相似的郑君，别人都说郑君是阿秀带来的孩子，是高粱的继子，哪有继子这么像继父的？丁溪开始怀疑这个说法。
“你发什么呆？”郑君伸手在丁溪面前摇了摇。
丁溪回过神，说道：“卧室里出现别的女人的头发，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她强压着火气说道。其实丁溪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她是个识时务的女人，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不是阿秀以为的那种出生低就自卑不敢呛声只会逆来顺受的女孩。只是她结婚以来一直没有露出过锋芒，郑君三个人一直以来都看低了她，没有把她当回事。
郑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别的女人？这不就是你的头发吗？”
“睁眼说瞎话！我头发有这么长吗？我头发是红的吗？”丁溪见郑君把她当傻子，火气有点压不住了。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都这样吗？就你小题大做！”郑君翻了个白眼，对丁溪没有半点尊重。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带野女人回来！”丁溪嗓门大了起来：“会染这种头发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啊！红灯区的吧！你恶不恶心啊！”她气的大喊！
郑君露出一副流氓姿态，歪着头对丁溪说道：“说谁呢！你他妈说谁呢！老子是你能随便骂的吗？”
“我就他妈骂你了！你个臭流氓！臭不要脸的臭流氓！什么东西都带回家！你他妈恶心死了！”丁溪丝毫不惧，骂得比郑君还凶，表情也逐渐狰狞起来。
郑君第一次见到丁溪展现出撒泼的姿态，一时梗住了。“你他妈在军队还敢搞这种破事！你当军纪是摆设啊！”丁溪继续骂道。
不行，再不制住她就要被她骑在头上了，郑君大声回骂：“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是没有我，你能有现在的好工作？多少人比你条件好还在那儿排着队呢！什么都靠着我们家，现在还敢跟我叫板！”
“那又怎么样？我符合条件，得到这个位置名正言顺。你爸搞阴招挤掉了别人才给你弄到这个工作，还好意思说我？我就算不靠你们家自己也能考进来，你呢？你要是没有你爸帮你运作，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丁溪毫不示弱，说起来她心底深处，不是很瞧得起郑君。
“对！没错！我就是靠的我爸！你呢？你有这样的爸吗？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把你踢出家门，看你往后怎么办？”
“我他妈要是会怕就根本不会跟你闹！还踢出家门！到时候离婚你是过错方！看看究竟谁要付出代价！”丁溪架势比郑君还足。
“我不跟你吵，反正就这样！你爱咋咋地！”郑君说完就出门了。
他一向遇到问题就找父母帮忙解决，所以这一下又跑到高粱家，告诉父母说丁溪知道了，现在不依不饶的跟他吵架。
阿秀“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她一个穷人家出来的还敢跟你闹，还敢骂你？我去收拾她！”说着便要出门娶找儿媳，被高粱制止。
“你能不能长长脑子？现在这事儿还没什么人知道，你要是去找丁溪掐架，动静一闹大，大家可就都知道了！”高粱看着老婆儿子一个比一个蠢，气的直嚷嚷：“这臭小子干出这种搞破鞋的事，还不都是随了你！”他指的是阿秀当初违反军级留宿张飞，害的张飞被革职的陈年旧事。
“你在放什么屁！你们家三代一个德行还赖我头上？你爸没搞破鞋？你没搞破鞋？”阿秀骂道。
“说我就说我，不许说我爸啊！”高粱指着阿秀警告，语气缓和了一点说道：“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现在丁溪已经知道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安抚好，不要闹大！”
“安抚什么安抚！她连工作都是你给她办的，靠咱们家养活的还要看她的脸色？去家里训她两句，让她老实点，再给点好处不就行了。”阿秀不在乎的说道。
郑君开口道：“妈！你不了解丁溪，我今天才知道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懦弱，你知道我出来之前她跟我吵架有多凶吗？”
“我去找她！还收拾不了她了！”阿秀偏不信邪，说什么都要去教训一下丁溪，敢爬到我宝贝儿子头上，找抽！
晚上，天黑如墨，丁溪正在想办法如何利用这件事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她藏了一只录音笔在口袋里，接下来争吵不会少，说不定能录下一些把柄。
半个小时后，阿秀带着把柄登门了，一进门就趾高气扬的给丁溪下指示：“你给我过来，坐下！”说完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位置。
丁溪见阿秀这个样子，正好可以试试套点话，她恭敬的坐在阿秀下手。
“听说你骂我儿子是流氓？”阿秀用威胁的口气质问道。
“和那种脏女人搅在一起！不是流氓是什么？”丁溪说道。
“哦！就你干净啊！你一个靠婚姻上位的？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去啊！”阿秀嘲讽道。
丁溪很想说：“那您呢？您不是靠婚姻上位的？”但嘴上还是换了个说辞：“我是好歹是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是原配，不是捡二手货的！”说完故意瞟阿秀一眼，接着说道：“我结婚时间短还没有孩子，我要是有孩子就是郑君亲生的。可不像某人，带着不知道谁的种嫁过来，还以为自己是高家大功臣！”
这完全超出了阿秀的预料，丁溪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
但阿秀也不是省油的灯，说道：“我是不是高家的功臣，高粱最清楚，轮不到你乱喷！”又说道：“我另一个儿媳妇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吧！敢招惹我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刚才那一句话透露了两个信息，一个是郑君可能是高粱亲生的，第二个是阿秀大儿媳的死和她有关！丁溪决定再加把火，说道：“我不跟你吵这些！反正现在出轨的是郑君，我会不停的申诉离婚，非要让他净身出户不可！”
“哈！你没权没势的穷丫头做什么美梦呢！出个轨有什么大不了的！出轨的多了！你真以为这能是个把柄啊！我今天就把实话放在这儿，出轨这种事郑君他爸他爷爷都干过，不照样一路升官！”阿秀这些年当军官太太当得忘了自己姓什么，加上先前在秀珍一事中全身而退，让她觉得这世界没有她搞不定的事，或者说没有高粱搞不定的事，自然不会把丁溪放在眼里。
丁溪没有再说话，她想要的已经拿到了，录音笔已经清清楚楚的把阿秀的话全部录了下来。
阿秀见丁溪不吭声，以为她老实了，又画了几张不咸不淡的大饼，意思是睁只眼闭只眼对你更有好处，又威胁说敢闹出去就让你一无所有！
丁溪本来有点犹豫要不要这么狠的一下子拉下三代人，被阿秀威胁说不听话就让她失去一切包括工作，心肠硬了起来。但是光靠录音笔还不够，她还要拿到另一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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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安终于结束了艰苦的训练，以拔尖的成绩成功入选为女飞行员，选拔考试过后有一段假期，顾嘉安决定回家一趟，把顾魏带给父母看一看。
宋慧接到女儿电话得知了三个喜讯：她入选了；她要回家了；她有对象了。
顾一野得知后对前两个消息狠开心，对第三个消息表示出了作为父亲面对女儿交了男友都会反应出的警惕心：哪来的小子？靠谱吗？没有别的目的吧？我女儿没吃亏吧？
这个疑问在他见到顾魏本人后很快打消了，顾嘉安指着顾魏告诉父母这是她高一那年跟郑君打架见义勇为的两个大学生之一。顾一野听了立刻由警惕转为热情：“是那孩子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还胖胖的，现在这样子我都没认出来。”
宋慧也说道：“是啊！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看这瘦下来了多帅气，多好看！”
母女俩都是颜控，还都喜欢同一款式的帅哥！
顾魏的高知家庭、博士学历、医生职业都让未来的岳父岳母满意极了。在午饭之后，宋慧做了一盘顾一野和顾嘉安都喜欢吃的红糖糍粑作为饭后甜点，顾魏看着顾嘉安吃了一块又一块，欲言又止，宋慧察觉了说道：“顾医生怎么了？”
“额......没什么......只是嘉安肠胃不是很好，红糖糍粑比较难消化，我看她吃的有点多，怕她一会儿会胃疼。”顾魏小心的说道，他担心这样说人家妈妈做的食物会让她们不高兴，但是顾魏多虑了，宋慧见他这么关心女儿，对这个未来女婿的满意度又上了大分。
顾一野拿下女儿手中的糍粑：“听顾医生的，别吃了，到时候胃疼影响训练。不是说打算参加大阅兵的选拔吗？那身体是第一位的，听话！”
顾嘉安一听可能会影响大阅兵的选拔，马上不吃了，说道：“爸爸，你是不是也可以参加啊？”
“有可能，还不确定，这会儿还早着呢！”顾一野说道。
宋慧很开心：“真的啊！那安安你一定要争取入选啊！到时候父女俩一起参加大阅兵，一个空军，一个陆军，多好啊！”
“那难度可大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入选。”顾嘉安说道，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在学校里大家水平能力参差不齐，显得她特别优秀，而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从各地精心选拔来的精英分子，想在这里脱颖而出，难度大多了。
“没事儿，爸爸还是那句话，尽力就好！”顾一野向来都是给女儿宽心的。
看着家里人聊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宋慧想起父亲宋京生曾经说过：一个人要经历的苦难都是有数的，如果小时候经历完了，今后的人生就是康庄大道。看来这话是真的，从离开张家村至今，一直过的十分幸福，事事如意。
顾嘉安假期结束后和顾魏一起回到了北京，送走了女儿和未来女婿后，顾一野刚进办公室就得知纪检委的人把高粱和郑君父子带走了，听说还有人到已经退休的郑源家中去调查了。
一下子涉及三代人，很快就消息满天飞了，经过整理辩证，事情经过大概是这样的：郑君数次出轨，甚至把外遇对象带回了家。没过多久，纪检组收到举报信，信中详细举报郑源在六十年代就出轨生出了私生子高粱；九十年代高粱和江南征的婚姻存续期间出轨阿秀生了私生子郑君。此外还附上了祖孙三代的血缘鉴定，三人为直系血亲！
所有人的三观都崩塌了！高粱不是郑源的女婿是亲儿子，郑君不是高粱的继子是亲儿子，有人还画了个人物关系图来缕清里面的关系。
最要命的还是那两份亲子鉴定，这是怎么狡辩都没用的。从这个突破口以调查，还翻出了他们为了给自己谋私利的很多违纪行为，甚至是违法行为。几个月后，对他们的处分下来了，三人一起开除军籍，解除所有职务，移交检察院。
阿秀在二十几年后又一次一无所有，但这次比之前好一点，她还有个大儿子小飞可赡养她。就在她寄希望于大儿子身上时，周小海知晓阿秀没有后台了，请舅舅帮忙出面起诉她当年失手把秀珍打成植物人的案件。
只手遮天的一家子就这么倒台了，大家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顾一野一开始也会听听别人的八卦，想看看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是听来听去也没有更新鲜的料，也就不再过问了。自己女儿的几件大事还要他操点心呢！
顾嘉安在事业方面没怎么要父亲出面过，但是婚姻大事必须要父母出场一下，比如双方家长见面会。
严格说起来，军队的这个顾家比医院的那个顾家社会地位是要高一些的，顾魏父母对顾嘉安再满意也没有了。后来有听说顾嘉安入选了大阅兵，未来儿媳妇能去参加大阅兵，顾魏父母经常在老朋友们面前有意无意的透露这件事，看到老朋友们瞪大了眼睛，顾魏父母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极为满足。
在两个顾家掰着手指头倒数中，大阅兵终于来临了，宋慧和顾魏一家三口挤在人群中，顾嘉安坐在飞机里，顾一野在军官队伍中，整个过程他们都没能找到对方。只有顾嘉安开着飞机进行飞行表演时，大家知道是哪一架，仍然看不到人。
在没见到人的遗憾和父女俩一起参加的圆满交错当中，宋慧拍了一大堆照片，有她自己，有顾魏一家，就是没有父女俩。
大阅兵结束后，顾嘉安和顾魏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顾魏家中的亲戚们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这位这么年轻就能进行飞行表演的女飞行员。
双顾婚事敲定后，严秉君和江心给他们发来了结婚请柬，顾魏和顾嘉安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回来后开始讨论自己的婚礼该办成什么样子。
顾一野和宋慧在旁边一面听着女儿的规划，一面相互依偎着。
宋慧对顾一野说：“一野，我记得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布满了跳蚤。可我觉得咱们的一生，开始是凌乱的线头，后来慢慢的靠自己的努力、贵人的帮助还有一些机缘下织成锦缎，现在已经织完了。”
顾一野搂着宋慧的手紧了紧，这个比喻他很喜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