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大家飞升》西村月娘

20、折丹三

　　自打先婵施完厌胜之术，青琴就走了，之后再没见过她人。

　　有人在厨房附近发现了她，又看到她抱着个粉毛，把她抓了起来，扭送到御照那里，说她是小偷。

　　她当然是否认三连，我没有，别瞎说，不存在。

　　数道荆条抽在她身上，抽得她遍体开花。

　　“我没偷粉毛！夫人可为我作证！”

　　夫人？御照本来就是给青琴挑刺的，这下可逮住机会了。

　　原来这青琴在冷宫待久了，耐不住寂寞，就来到外宫，和下人们凑在了一起。

　　在这宫中，各个势力明争暗斗多年，早已保持某种平衡，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另谋出路，打破这种平衡。青琴来没多久，凭借她的身份，轻易就赶走了旧掌厨，成了新掌厨。

　　下人们见来了个正牌夫人，各种讨好她，可没想到她是个冷面菩萨，对他们的热情不予回应，还要斥责。

　　他们平时劳苦，做那可怜的卷心菜，就为着巴结主子，当主子不能巴结，对他们没有好脸色时，他们觉得天都塌了，前途无望了。

　　正当他们顾影自怜时，恰有御照天降，他们立刻献上膝盖，配合御照整出各种小动作，要把青琴彻底搞下去。

　　先婵不提青琴还好，这一提，御照对她更要照顾。本来一个小偷，脸上刺个字也就完了，到她这里，就加倍升级，不是要刺字，而是要在她脸上作画了。

　　御照挥舞着鱼骨做的利刃。

　　先婵面露惊色，“你要干嘛？不怕我告诉夫人么？”

　　“她都自身难保了！哪顾得上你这只狗腿子！我听说她藏有毒药要害人？有没有这件事？”

　　先婵矢口否认，“我刚来的，我哪里知道！夫人是无辜的！我不明白，你们陷害一个无辜之人，能得什么好？”

　　“牺牲她一个人，成全我们所有人的荣华富贵，这有什么不对吗！”

　　“强盗逻辑！”

　　御照掐住她的脸，端详一番，“好漂亮的脸啊！既然你是刚来的，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这儿兴纹身，也给你纹一个吧！”

　　几刀子下去，先婵已经是面目全非。她忍着痛问，“你们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大人答非所问，“当然是防止你逃跑，河伯都说了，脸上刺字，到哪儿都能认出你来。”

　　先婵恨恨道，“到哪都认出我？此刻就是娘娘见了我，她也认不出我来了。”

　　“娘娘？那又是谁！”

　　“还能是谁？你们没有父母姐妹的么！”

　　“好哇！她竟然骂我们！听到没！她在骂我们！”

　　他们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她的衣服，将她丢进泔水里，按着她的头，饮了会儿泔水。

　　“我们想问你，你是想活，还是想死？想活就听话，想死那容易！”

　　先婵闭上眼睛，“你们真有本事搞死我，尽管试试吧！”

　　“我说你何苦呢？你只需指认夫人，我们就不再折磨你，从此你就是自家人，和我们一道折磨别人，别说荣华富贵，整个龙宫都是我们的。”

　　先婵一声也不吭。

　　御照见她是个硬骨头，也没啥办法，他还有别的事忙，就要走了，走前给先婵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否则等着炖汤吧！”

　　先婵浸在泔水里，动弹不得，挨到深夜，有水在拍她的头，她一抬眼，原来是粉毛。

　　她感到难以言喻的宽慰。

　　折丹哭道，“呜呜，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的脸，你的命都要丢这儿了么！”

　　先婵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折丹！你快去找青琴，要她来救我，我是因为她才被欺负的。”

　　先婵点了点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找青琴，她看到河伯和青琴在一起，卿卿我我。看那架势，他们就要幸福永远了。

　　当青琴问河伯能不能与她厮守一生时，河伯说会，但这不妨碍他另寻新欢。

　　什么？青琴跟河伯吵了一架后，见他实在不会改变心意，哭着跑出了门。

　　阿紫瞅准机会扑倒了她头上，一阵呜呜哇哇，她也冷静了下来，盲猜出了事，就往回赶，等到了地方，看见先婵浸在泔水里的狼狈样，帮她爬了出来，洗了个干净，给她换上衣服。

　　“这是我的龟啊！他们怎么能这这样！”青琴摸着她脸上的伤，不觉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先婵问，“你跟河伯怎样了？”

　　青琴忙抓住她的手，“他深深爱上了我！可他还要另娶新妻，你有办法阻止他么！”

　　先婵摇了摇头，“巫术只能改变人的感情，不能决定人的行为，我可以让他爱你，但不能让他不另娶妻。”

　　“你一定有办法的！”

　　先婵强撑着答应了，“这样吧！我再施一咒，只要他爱上别人就会受到惩罚，作为回报，你帮我和折丹离开这破地方。”

　　“我会送你们离开。”

　　先婵闭上眼，再施一咒，将一心蛊撒了出去。那河伯正在窗户边休息，看着屋外的斑斓鱼群，正想着怎么哄夫人回家。一只小鱼苗趁他不注意，钻到了他身上，钻进了他心里。从此，他如果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就会受到蛊鱼噬心之苦。

　　好了！先婵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