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爱情》一坨XXL

19、第 19 章

　　19我才没有疯
　　高三加长的晚自习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忽然停止了，其实在学校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校园里面就已经开始传风言风语了，起因是文科班的一个女生晚自习结束回家的时候被人拉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紧接着那个女生就在报案后割腕自杀了。
　　“听说是死在了家里。”说话的是益由的同桌王欢，王欢掌握着校园里的八卦中心，每天做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下课后拉着别人的手算命，王欢已经厌倦了漫无天际的复习，早早就放弃了，所以在别人拼命做卷子的时候，王欢就会拿出花花绿绿的杂志出来看。
　　益由听到有人自杀的消息，自己的心里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虽然益由并不认识那个女生，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可是益由此刻心中的沉重却是真实的，益由太容易感受到别人的感受，这让他总是对身边所有的逝去都感到格外的敏感。
　　益由被心底的沉重折磨的无法沉浸在学习中，只好将眼神放在了王欢的身上，王欢发现了来自身边的眼神，笑着把面前的杂志放在了益由的面前。
　　“想看就直说，干嘛偷偷摸摸的。”
　　益由瞥了一眼，在杂志翻开的那一页上写着，性取向(Sexual Orientation)简称性向，又称性倾向、性指向、性位向、性定向等，它是指一个人在情感、浪漫、与性上对男性或女性有何种型态的耐久吸引，可分为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和无性恋……
　　益由本是只想瞥一眼，却没想到的内容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益由看了下去。
　　益由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不光可以爱异性，我们爱是可以爱我们想爱的任何人，只要那是真的爱，益由想起了秋南山，脑海里是很久之前秋南山冲到自己家里的画面，那天的阳光的真好，让他记了好久，还有那个拥抱的姿势，是他们在拥抱吗？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益由就能想起来，秋南山拥抱着的是撕家，和他一起冲进来的也是撕家，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时光的流逝中，益由脑海里的那副画面只剩下了秋南山，而在他怀里的从刚开始模糊的画面变成了自己。
　　益由在幻想美好的一切，于是想到了秋南山，想到了和秋南山在一起的自己。
　　“同性恋？”原来是有这样称呼的。
　　王欢以为是在问自己，她十分高调的回答，“怎么了，你有意见啊？我告诉你这些可是从百度百科上面摘抄下来的，是有事实依据的，你不会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东西吧！”
　　益由在心里嗯了一声，然后又和王欢敷衍着聊了起来，益由满脑子都飘着同性恋这三个字，他曾经还以为自己是奇怪的，是不正常的，原来他只不过和大多数人不一样而已，他是存在的。

　　聊了几句，王欢就趴在桌子上小声的问着益由，“同桌，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王欢的胳膊一半都压在益由的桌子上，校服的袖子盖住了杂志上的内容，“你和隔壁班的秋南山是不是关系特别好，我看你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你俩的家住的很近吗？”
　　我们是邻居是朋友，不光如此，秋南山每天晚上都和自己睡到一起。
　　“恩，他家就在我家对面。”益由的心情有点乱。
　　“益由，你知不知道学校贴吧里面有好多人都觉得你们是一对，你们……是不是真的？”
　　益由看了一眼王欢，然后又继续低着头假装在看那篇被盖住的杂志文章，益由的大脑也很乱，益由的脑海里有成千上万个秋南山挥之不去，像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噩梦，不管不顾的折磨着他，可是每一个定格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那是可以用一幅幅水彩临摹出来的美好，那是他们之间的美好记忆，至少是益由的美好回忆。
　　王欢还是趴在桌子上看着益由，其实承认或者是不承认都并不重要，人有说假话的权利，但王欢毕竟是王欢，她想知道的东西自然有很多问出来的方式。
　　“别那么羞涩，”王欢拍了一把益由的肩膀，这一拍让益由的大脑有了短暂的停顿，那些画面变成了脑海中一点点小小的微光，益由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出口，“学习就已经够累的了，聊天就不要那么紧张了，其实我觉得吧，学校的贴吧就是一个仗着没有老师管，一群精力过剩的人在那里自嗨的地方，我也玩过一段时间的贴吧，里面真的是说什么的都有，自己的作业做不完，还喜欢给别人牵红线，真是闲的。”
　　益由点了点头，益由没有手机，也没有怎么玩过贴吧，所以并不是很理解王欢此刻的抱怨。
　　“而且我觉得牵男生女生的红线还可以理解，里面竟然还有很多人牵男生男生女生女生的红线，这些人的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装了些什么。”王欢又往益由的桌边挪了挪，手肘已经盖住了大半的杂志，压出了一片阴影，“大家就不能理智点吗，自己没有亲近点的朋友就不允许别人有，不光不允许别人有，还要给别人的关系乱扣帽子，我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王欢说完又撩了撩自己的刘海，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动作，但益由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益由还直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其实益由想说点什么的，但益由并不是一个习惯主动找话题聊天的人，所以益由有些犹豫，不过犹豫之后还是问出来了一个并不理智的问题
　　“为什么要牵同性之间的红线？”
　　今天看到这个杂志是益由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这个词汇，此刻这个词汇显得陌生又富有魔力，益由想知道更多。
　　“就是闲啊，依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数学作业太少的原因，我强烈建议全校的数学作业可以统一，省的我每次都羡慕我隔壁班小姐妹的数学作业，他们老师就只留一点点作业，可简单了。”
　　这并不是益由想要的答案，但益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能让王欢明白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如果此刻面前的人是秋南山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他们相处的久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可益由目前还不敢对秋南山说这些。
　　益由想，秋南山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就像之前的自己一样。
　　益由沉默了，王欢又开始继续说着，“你知道我们学校的贴吧还有一个选校花校草的帖子吗，我们上一届最火的那个校花梁子你认识吗，听说梁子上大学的时候被一个导演看中，现在正休学拍戏呢，放出来的照片可好看了，还有另一个校花茹愿，被他父母送去澳大利亚留学了，听说现在还在做代购，价格还可以，贴吧上还说我们这一届和上一届特别奇怪，上一届的校花质量都特别好，但是拿得出手的校草没几个，我们这一届每个班都能拎出来几个校草，但校花的质量就很……”王欢说着，忽然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校服的领子，然后摆出了一个优雅的姿势看着益由。
　　“你能想得到吗，你同桌我这种朴实无华的长相都被列为了校花之一，由此可见我们这一届的校花是多么的没有水准。”王欢说话时用着播音腔，说完后又很快趴着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样子，额前的刘海分成了两片，露出了细长的眉毛。
　　王欢是好看的，身材高挑，眉目清秀，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的长相，益由由衷的夸了一句，“我觉得你很好看啊！”
　　王欢立刻笑着坐了起来，想要大笑却又因为晚自习不能喧哗只能捂着嘴忍着，但笑意已经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王欢又拍了一把益由的胳膊，“算你有眼光。”
　　王欢笑完了又凑到了益由的桌子上，益由看着被霸占了桌子，把手里的笔收起来放到了抽屉里，王欢依旧用那双笑着的眼睛看着益由，“你和秋南山一直在一起，你觉得秋南山好看吗，我们这一届秋南山可是校草的热门人选，按理说他就应该是校草了，但奈何我们这一届长得好看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秋南山就一直处于时刻被超越但目前还未被超越的状态，还有，益由，你知道你也是校草之一吗？”
　　益由皱了一下眉头，这又是一个事先并不知道的事情，王欢看得出来益由惊讶的眼神。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那你可以猜一下你是哪张照片被人广泛传阅然后荣登校草版的吗？”
　　益由不知道，也猜不出来。
　　王欢看了看周围有没有老师的眼睛，确认安全之后从书包里掏出来了一个白色的手机，在一番操作之后，王欢点开一张照片放在了益由的面前。
　　这是一张并不陌生的照片，这张照片还是秋南山给拍的，那是高一的夏天，秋南山拿着相机去给撕家拍宠物写真，益由是开车和拎东西的，在秋南山拿着相机追在撕家后面边跑边按快门的时候，益由就坐在旁边打发时间。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益由是踩在草坪上的太空漫步机上面的，但太空漫步机并没有动，益由也只是把身体靠在前面的扶手上发呆，这就是那时抓拍的照片，是带着青春气息的少年，有一些慵懒但更多的干净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