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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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我和明台蹑手蹑脚地翻进宅院
自除夕后我便宿在汪曼春家。
这也是明台第二次送我回家
翻进栅栏后，方才被刀划过的伤火辣辣的痛，我吃痛地捂住，血丝顺着衣服浸出，晕成红色的斑纹。
“若楠…”
明台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
我宽慰道，将小少爷探进栅栏的头推回去
“你该回去了。”
我轻声道
“我堂姐是特工，和汪公馆的人不一样。”
明台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的手
血色晕得更开了，像是一圈圈红色涟漪。
“还是去找医生吧。”
“明台？”
我不解地看着他
对于经过军统训练的人来说，这是再小不过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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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低下头
“对不起…”
我轻声叹息，好笑地看着明台
….原来是愧疚了
“明台，没关系。”
我轻轻一笑
“快回去。”
明台不舍地望着我，宛如生离死别
也许在他眼里，他将执行一项危险任务，现在正是与我诀别的时刻
“若楠，保重。”
明台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他缓缓站立，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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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小少爷这是要去哪啊？”
当熟悉女声传来的那一刻，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我缓缓回头
汪曼春微眯着眼，眼中带着怒光和警惕
明楼站在身侧
我的手还与明台握在一起
…
我恨周围为什么没有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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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
没有比尴尬更适合此刻的词了
汪曼春正为我包扎伤口，她神色严肃，甚至正眼都不瞧我。
从我们相认后，她从未如此
“撕….堂姐！轻、轻点…”
我怯懦地看着汪曼春，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总觉得，今日力道十分之大
果然，血色又渗出了一些，晕在刚包扎好的白色纱布上。
“曼春姐你轻点！”
明台不合时宜地说道
“你闭嘴！”
明楼站在汪曼春旁侧，正烦闷地不知如何是好，这句话是撞在抢口了
汪曼春倒是轻轻偏头，斜视正对面的小少爷，闪过利刃般地目光
连身侧的我都感受到一阵寒意
明台心虚地低下头，在沙发里缩得更深了
明诚看着一切，轻轻低下头，似乎泛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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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终于包扎完毕
我识趣地挪到沙发另一侧，小心翼翼地看着汪曼春
但我只顾着远离汪曼春，没注意自己顺势挪到了明台身旁。我和明台靠近的那一刻，几乎听到父母大人们的一致呼喊
“离远点！”
声音刺耳，非常着急，频率几乎一致
“….他们不在一起真是亏了。”
明台在耳边小声抱怨，我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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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受伤的？”
汪曼春静静问道
她坐在沙发上，气场扑面而来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从前的我从未看到过真正的汪曼春
她在我眼前是温柔的、易碎的
可唯独不是强大冷艳、带着威慑和无上威严的人。
我忽然明白，76号工作人员见到的汪曼春是什么样的了
“若楠去烟花巷找我时遇到了几个混混，我去的时候已经被划了一刀。”
明台低下头，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哥，曼春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若楠。”
“….更不该去烟花巷。”
烟花巷？
我深吸了一口气
小少爷为了做实纨绔子弟的人设和与我的恋爱身份，真是牺牲良多
我的刀口是近距离以匕首划到的，刀口整齐，怕是难以随便编个理由。烟花巷大概能解释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游荡，为什么我们心思沉重泪眼涟涟。而牵手已被见到，承认恋爱总比做实搭档身份好。
既然小少爷做戏如此，我只能配合了
我低下头，转出眼泪，作委屈状。
颇有被纨绔男友所负的意味
听此，明楼怒不可遏，就差抄起家伙教训明台了
“烟花巷？要死啊你！”
明诚闻声而来
汪曼春冷冷地看着明台，目光比刚才更狠了。
“阿城哥….”
小少爷道，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我以后再也不玩了！我答应若楠的！我发誓！”
“闭嘴！”
明楼抬起头，目光狠戾
“回家再收拾你！”
话毕，明楼陪笑地望着汪曼春
“明台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训他。”
汪曼春甩开了明楼的手
她的目光紧盯明台
“师哥先回去吧。如果回的晚了，你那位大姐又该生气了。”
明镜自诩家风严明，此刻，讽刺意味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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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三兄弟离去，屋内只剩下我与汪曼春
她还是冷冷的，目不斜视
“妈妈….”
我小心翼翼地贴在汪曼春身边
汪曼春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
“楠楠，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低下头
“我知道。他是爸爸的弟弟，我的叔叔。”
….虽然是领养
汪曼春沉重地握住我的手
“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吗？”
明镜…
那一刻，我直视着汪曼春的眼眸，无比确定她说的就是明镜。
“我知道。”
听此，汪曼春闭眼
她的眼中闪过泪光
她轻轻抬手，抚上我的脸颊
“楠楠，你会吃苦的。”
我低头，不再言语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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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映着皎洁的月光
我尽量明媚一笑，期望沉重的氛围可以就此散去
“妈妈，你和明长官这么晚在干什么呀？”
听此，汪曼春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什么时候会打趣人了？我们在处理公务，今日他顺路送我回来。”
她刮了刮我的鼻梁
“没想到遇见了一出罗曼大戏。”
“妈妈！”
我贴在汪曼春身侧，撒着娇，期望可以迅速转移话题
再说下去，我的脸怕是要红了
“妈妈还没吃饭吧？”
说罢，我奔向厨房
汪曼春不喜与侍者同住，汪公馆的刘妈每隔一周会来打扫一次，除此之外，她一直独居。
近日与汪曼春生活的时光里，我时常想，我亲爱的妈妈果然沉迷公务。她与童年一致，时常将饭烧糊，甚至因为经年不做，厨艺对比童年还有些倒退了。
我们除了接受刘妈的救济外，就靠我这个前世的打工人勉强果腹。
肉香扑鼻，弥漫开来
我将红烧肉端在桌上，香气四溢。
“楠楠的厨艺真好。”
汪曼春看着我，宠溺一笑
我亦回馈笑容
壁炉向外冒着暖气，餐桌上饭香四溢
从前在军校时，我总觉得我那□□平方米、只够容纳一张单人小床的宿舍有些冷清
而此时，在诺大的三层别墅里，我却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暖意
时间应该停留在这一刻。
“妈妈快吃。”
我咧开嘴，展出大大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前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