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遗落的记忆

15、13

　　“你不杀了我？”拉达悠闲的看着加隆收拾今晚的装备。
　　“我该杀了你么？”
　　“既然你已经从我这里套出了冥界聚会的地址，而我又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当然要杀了我，或者，打个电话让条子来把我抓走。”
　　“你认为我会选哪个？”
　　“理智的话就把我杀了，把我抓了我还会再次放出来，我既然出来了一次，自然有第二次。”
　　“所以我会选前者？”
　　“不，你会选后者。”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理智么？”
　　加隆话没说完，突然回头，枪已出手抵住拉达的眉心。
　　拉达慢慢的闭上眼睛，黑暗中他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神，虽然恐惧，可心底的悲伤却凌驾于恐惧之上。他并不憎恨加隆，他甚至觉得被加隆杀死不仅是加隆的救赎，也是自己的救赎。
　　在加隆的身份被证实之后，如果他们都活着，只有成为敌人。
　　也许他并不憎恨加隆，正如那天早上加隆踩着朝阳离开大牢，他曾经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即使十分钟后他被告知延长刑期。
　　可惜等待中的死亡终究没有降临，眉心冰冷的感觉渐渐远去。他睁开眼，加隆已经背对着他，准备出发。
　　“你是无法下手么？”是因为不忍，还是不舍？
　　“我不知道，晚上回来再说。”
　　“你不杀我，我会杀了你。”
　　“那么，”加隆把枪插到腰间，“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也算我还你的。”
　　说完，他大步朝外面走去，关上房门的刹那，他看到拉达笑了。
　　他也笑了，不过没有让对方看到。
　　走到外面，他先把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换了一辆备用车，在车里换了一件衣服，戴上墨镜，再用帽子把惹眼的头发包起来。只要不仔细看，应该不会认出来。
　　十分钟后，躲在车里的他看到拉达匆匆走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
　　放在桌上的手机跟他出去买饭前换了一个方向，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拉达已经获得了自由，并且用手机打过电话。
　　那么，他逼他打电话套地址仅仅只是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已。只要拉达以为自己去了瑰色酒吧，那么之后的跟踪就会方便很多。
　　拉达，拉达曼迪斯，如果这两个名字间真的有关系，那么，这场冥界的纠纷将会牵扯出更多的内情。
　　如果拉达就是拉达曼迪斯，那么为何冥界三巨头那样的人物会出现在海皇那里，而后又成为史昂的杀手对付冥界？
　　拉达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加隆发动车子，悄悄跟上。
　　如果拉达是杀手，那么必然会去冥界的集合地。
　　加隆对自己的判断准确得意了一下，如今他越来越会算计，越来越擅长伪装了，即使对拉达这样的故人，也可以轻松面对。
　　趁着红灯的当儿，他拨通童虎的电话：
　　“老爹，一切尽在掌握，随时等我好消息。”他不无得意的说。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自己小心，不要过于冒险。”
　　“知道了，Sir！”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而前面的拉达终于下了出租车，上了另外一辆面包车。面包车的玻璃贴了特殊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至此，加隆知道离水落石出的时间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