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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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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
黑夜吞噬着,市中心的一套别墅。
妈妈紧紧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是我对不起……她,是我……错怪了她。”
妈妈手上拿着一张纸,像是医院发的。我看不见,那张纸隔着我的衬衫摩擦着,非常光滑,但是这种感觉很难受。
我习惯了她每天晚上这样子哭,只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从以前的“小三”“狐狸精”,变成了一些我不认识的词汇。
她把我抱的更紧了,有一些让我喘不过气来。
“对了,逸逸妈妈和你玩一个捉迷藏好不好?妈妈就躲在妈妈的房间里,你等妈妈的手机响了来找妈妈。如果,你找到妈妈的时候,妈妈一动不动了。那可能妈妈是睡着了,你叫警察叔叔把妈妈带走。妈妈会去一个妈妈一直很想去的地方。还有,这张纸你收好。最好不要被人发现。”她松开了我把那张纸塞到了我的手里。
那张纸像是被拽在手里拽了很久似的,褶皱的地方都有一些破裂。
“如果妈妈走了,爸爸可能会带回来一个新妈妈,你到时候一定要听爸爸和新妈妈的话。知道没有?”她紧紧抓着我的两个胳膊,她的指甲很尖,也掐的很用力,掐的我生疼。“哦……对不起,妈妈,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松了松,掐着我胳膊的手。但却没有完全放下,还是很痛。
不过她这个态度有点让我吃惊,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关心我了。平常都是疯疯癫癫的,虽然不会打我但是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都是自顾自的骂这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好了,妈妈要去躲起来了。记住,妈妈的手机没响,你就不能来找妈妈。”她站起身来,往她的房间走去。我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知道她把门重重的关起来,我才低下头小声的低估了一句“原来还是以前的妈妈。”不过心思又全部投在了玩捉迷藏身上。我已经我记得她多久没有陪我玩过游戏了,所以就乖乖的等着妈妈的手机响。
我在餐厅里无聊的打转,昏黄色的灯光让人很不舒服,隐隐的透着一丝丝诡异。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妈妈的手机上,我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但我也知道,肯定过了很久。我上前拿起妈妈的手机,想看一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结果我一拿起妈妈的手机,手机就发出了响声。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不过用很快,稳定了下来。不过真的把她的手机给摔坏了,那她肯定会骂死我。我把铃声给关了蹑手蹑脚走到妈妈的房间前。
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把我激了一下,手也随即按了下去。轻轻一推,门开了。我走了进去,在妈妈房间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妈妈。我转头看像我唯一没找的浴室,妈妈应该就藏在那里吧。
我走了进去,浴室里的灯还亮着。妈妈跪坐在浴缸旁边,我在后面只能看见她的背影。我快速跑上前去,脑子里全是找到妈妈的欣喜。“妈妈,我……”找到你了……
能看见妈妈的一只手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全是血红色的。妈妈的手腕密布着参差不齐的伤口,手腕有一些浮肿了,伤口几乎已经泡的发白。
我嘴唇颤抖着,有点说不出话来。流一点点血就已经很疼了,她流了这么多血,她是不是也很疼啊?我上前去推了推妈妈,可是我轻轻的推她了一下,她就已经倒了。妈妈的血已经从浴缸溢了出来,顺着地板向了我的脚边。我急忙的后退了几步,后面的台阶已经把我绊倒,一下子磕到了我的手臂上。
很疼,真的很疼。忍不住哭了出来,喉咙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叫了出来。可是我哭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来安慰我。不对啊?平常这个时候妈妈都来安慰我了。她不应该起来,给我颗糖吗?我睁开被眼泪糊住的双眼,看着妈妈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妈妈是不会动了吗?那她以后是不是不能陪我了?
我一时间止住了哭声,其实我还想哭。但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她平常疯疯癫癫的也是挺好的,这个家里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她不会动了,那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吗?。我想起妈妈跟我说的,要叫警察把妈妈带走。我的站了起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腿在抖,有点像走两步,就会倒下去的那种。我好不容易走到座机前面,面对专门为我设置的座机。也有一些不习惯,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那个座机只比我肩膀还高一点,按道理来说很快就能拿到。可是我的肩膀半天都使不上劲来,我靠着座机旁边的架子休息了一会儿。手又重新攀岩了上去,这次终于够到了。我拨打了电话,有一些恍惚的回答了那些内容。电话线松松垮垮的挂在了小桌子的旁边,我也顺势坐了下来。这个家里有些安静的可怕,明明是市中心却没有半点声音。我看着妈妈的房间,眼神逐渐溃散。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只能看得清颜色了。
我盯了许久,屋外终于响起了警车的喇叭声。声音很刺耳,我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外面的人陆续进来,闯进了妈妈的房间。没仔细看,只是闭上了双眼。突然我感觉有人抱住了我,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我缓缓睁开眼睛,想看清楚了她是谁。她穿着警察的制服,高马尾扎在头上,抚着我的脸很痒。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得见她的后背。她的力道越来越均匀,我的困意也随即上来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的肚子有些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走到门外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餐厅,“爸爸?”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缓缓转过头,用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我。我并不怎么害怕,毕竟在他的眼睛里,我也可以看到温柔。
他向我伸出双手,我也迈着我短短的双脚向他跑去。我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席卷而来我给呛到了,咳了很久。他伸出手,慢慢的顺着我的背。我也很快的缓了过来,我转过头看着他的脸“爸爸,你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吗?”知道这个问题的肯定只有爸爸,毕竟只有他是无所不知的。就是我看到他的表情,微顿了一下,所以就很快的沉了下去“你妈妈她不可能回来了。”
“为什么?”
“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爸爸的语气变得十分的深沉。
死?我虽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是经常跟妈妈看那些电视剧,我也知道这个词,是不好的词语。妈妈是死了吗?可是她说过要陪我的,她又骗人。
“爸爸,我饿了。”跟爸爸聊了半天我才想起我这次出来的目的,这也不能怪我呀。我肚子是真的饿了,刚刚又想了那么深奥的问题,肚子就变得更饿了。
“好,爸爸知道了。不过现在没有人给你做饭,爸爸叫个外卖吧。”爸爸摸了一下我的脸,起身拿着手机要叫外卖了。
“爸爸,妈妈不让我吃外卖。她说过外卖吃不好的。”我突然想起妈妈的话,叫住了爸爸。
爸爸的身形突然一僵,他转过身就重新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妈妈现在死了,你可以不用听妈妈的话了。你现在呢要听的爸爸的话。”他的语气很温柔。但是我却有一种不知名的害怕。
“爸爸,妈妈死了。那这个房子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咬了咬嘴唇,最终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爸爸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住呢?你想想也知道爸爸怎么舍得呢?过几天,爸爸会带一个新妈妈和一个哥哥回来。那个新妈妈绝对比原来的妈妈好个100倍,那个哥哥也会对你很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兄弟,陪你玩吗?这不就是有了吗?”他站了起来俯视着我,让我有一种威慑感。
说实话,我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是爸爸说了要有一个新哥哥来,我不想要哥哥。如果有了哥哥,哥哥就会和我抢爸爸。我抬头想要跟爸爸说能不能不要哥哥?可是发现他已经走出了这个房子。我有些失望,说难道就走了吗?还没好好陪陪我呢。
最后外卖到了,还是我自己取的。我一个人吃着外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觉得有一些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里,爸爸都没有回来。我吃的东西全是爸爸叫的外卖,这让我有一些生气,也有一些孤独。这个屋子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但其实只是少了一个妈妈而已。在爸爸的话语里,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少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爸爸终于过来看我了。我很开心,但是看到爸爸身后还有两个人,嘴角就下去了。
“逸逸,以后这就是你的妈妈和哥哥了,快叫妈妈和哥哥。”爸爸拉了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