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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鱼罢了 ...

  •   “君归,你这个名字,就是在讽刺我是吧?”地牢内布满黑色苔藓,一边还在滴水。双手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黑发少年头发被汗水打湿,白色囚衣上清晰可见的数道红色鞭痕。

      这句话他却说的非常大声,隔壁的隔壁一个偷了钱的大爷都听到了,隔了五秒对骂一声“我看你们是在讽刺我。”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青衣少年却并没有因此前进一步,只是他的睫毛在不经意间微微加快眨了两下。

      地牢里在没有任何声响了。只能听到滴水声,水洼溅起的声音。

      黑发少年头更低的垂下去,头上的汗顺着头发低落。他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声音断断续续“我,倾如钰……”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把头抬起了一点点,看得出他在努力抬起。如果说脱力感和身上的疼痛本来就是压倒性的,而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恨透了你。君归……我…不会放过……你…”

      青衣少年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话了,仿佛是在心里酝酿了一个世纪。“那我不该来带你出去。”他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选择了直切主题。
      但是这句话,倾如钰已经听不清了。渐渐看不清面前的面容,他晕了过去。

      一年前雨夜,因为正是秋季,绿色的银杏逐渐变成了黄色,有的已经被风吹了下来。

      倾如钰记得那天早晨出门前忘记了关窗,晚上回来的时候冷风夹杂着雨水,灌进整个房间。倾如钰趁着这个理由,让侍卫贺枫粼急匆匆的去通知君归说自己害怕夜雨。

      君归那个时候正点着烛火看白日夫子讲的内容。可能是夜雨衬得房间过暗,他微披着自己青色的外袍,轻微打着哈欠。贺枫粼轰地打开他的房门,高声大呼”不好了,主人……”君归一个原地站起,书从他纤细白皙的手中坠落到地上,下一秒人已经快步抓起门边的一把黑色油纸伞跑出房门。

      贺枫粼的嘴还张着停在半空,他略微低了下头掩饰尴尬,合上下巴,小声说“主君是不是拿错伞了”。但是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只剩下没来得及熄灭的烛火。

      “怎么了,金鱼…”君归一只手举着黑色油纸伞,一只手微微扯着青色外袍。一小半外袍都因刚才跑得太急而湿透了,在房间烛火的衬托下显得乱乱的。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把油纸伞随意仍在门口,快步走进来“又被打了吗?…伤怎么样…?”

      “都说了我不是金鱼,我的好表弟。”倾如钰好像自己才是年岁小的一样,扑到君归身上,声音里透着欢欣雀跃。君归被他突如而来的撞击而略微退了一步。他的手揽过君归的腰间,这才发现他的外袍一半湿透了,不仅如此,他金色的头发也被打湿了。

      倾如钰愣了一秒,然后缓缓抬起头仰头看着这个狼狈的少年。他早已经比君归高了,但是却微蹲了下来,透着明亮的烛火,看到君归的金色长发被雨水刷的晶亮。

      “表,表弟…那个……”倾如钰有些结巴了,他渐渐低下了头,“我,我没事,其实。”从君归的视角来看,倾如钰差点就要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了,他如果有耳朵的话,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那,走了。”君归终于恢复了往日清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一步一步得走到门口,才看到门口那把油纸伞是黑色的,手柄斜斜的靠在门边。

      就在这个时候,贺枫粼快步跑了进来,看到君归的样子也愣住了。

      君归是君府的大公子,自然住在最东边。而倾如钰嘛,一个被君府随意接济的八百地远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罢了,自然住在最西边靠近柴房的位置。
      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雨夜,君归却因为倾如钰的一句玩笑,拿着那把黑色油纸伞,从君府的最东面不停歇地跑到了最东面。

      “我”,君归像是后知后觉什么,双手抓了抓青色外袍,但是外袍并没有因此而穿戴整齐,仿佛和他作对一样,从他的身上滑落。
      留下了白色的内衬。

      君归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接着用能加冷的语气说:“我就是一个笑话。”

      倾如钰听到君归说要走以后,猛地抬起了头。正好看到金发少年背对着自己,青色外袍滑落。倾如钰快走了几步,接住了外袍,用着急地口吻叫住了他:“表弟,哎呀来都来了,你就别走了吧?”他一边毫不值钱的用着撒娇的语气求君归留下来,一边将青色外袍重新披到君归身上。

      然后他看到了愣在门口地贺枫粼。
      “你没有告诉他,我让他来地理由?”倾如钰仿佛是所有的情绪在那个瞬间有了支点,用一种阴冷地口吻逼问贺枫粼。

      贺枫粼却并没有因为迁怒而不高兴,对于这一点他司空见惯了已经。他微微挤出笑容回应道:“主人,我没说完…主君,就,跑了过来…”
      贺枫粼说完这句话以后很自觉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有种要走姿势,身上却乱糟糟地君归。和在他身后地倾如钰。
      倾如钰再次抱住了君归,这次是从后面。君归就这样任由倾如钰抱着,过了很久,才转过身来。他头发上地水珠滴落到睫毛上,长长地睫毛闪着水花。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有些清冷:“也走不了。”

      “那,不知主君可否赏光坐在鄙人书桌先”倾如钰极少用这种下人一样贬低自己地语气和君归说话,他一边说一边做出一种请地手势,接着说,“我去拿毛巾擦头发。”君归听到后眉毛皱了一下,他素来脸上没什么表情,除了倾如钰这个小子让他不省心以外。最后,他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倾如钰的书桌和君归自己的差不了多少了已经。因为十一年前倾如钰刚来不久以后君归央求父亲给倾如钰配备了和自己房间构造差不多的一些东西。

      虽然君归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房间的东西基本都是赝品。不是自己的孩子君老爷怎么会真的给倾如钰安排和自家儿子一样昂贵地家具布置,只是耐不住自家儿子想要,宠就完了。
      其实,最后只有这个书桌因为价格没有那么昂贵,再加上和君归的相似,是真的。

      倾如钰微笑着来到君归傍边,站立着。他将看着比较干净地毛巾打开,微低头看着君归,道:“能让小的,服侍您擦头发吗?”
      倾如钰又没好好叫他表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金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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