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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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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姜烛估摸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悄悄溜了。许若水已经跟着她爹派来的人走了,而柳如燕也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不过看着柳德才还在和其他大人高谈阔论的样子,她应该还没那么快能离开。
姜烛朝柳如燕怂恿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瞧瞧?我们去逗逗那池里的锦鲤如何。”
柳如燕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姜烛便顺手拿起几块糕点,递给柳如燕,“拿着吧,咱们喂鱼去。”
得到柳如燕一脸嫌弃的推开她的手,“你先拿着,别弄脏了我的手,一会要喂的时候我再接过来。”
出了设宴的殿外,姜烛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那宴席中一股人情世故的酸臭味,都快把她熏死了。
“哎、你瞧那边亭子上,好像是太子殿下。”柳如燕发现了什么,惊奇地朝她喊道。
姜烛闻声抬头望前方看去,确实是刚刚席中的太子殿下,还有一个人,背对着她们,正和太子殿下说些什么。
只是,那人的背影有些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正想仔细瞧瞧,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被放宽无数的大脸。
何呈泽从那暗处的石子路中穿过,提着一个六角灯笼,心里怕得要死,这不会半路窜出一条蛇来吧!
冷静,冷静。他拼命甩掉脑中这些吓人的念头,好不容易闭着眼睛走过了那么长一段幽深寂静的小路,眼看着就要到前面有光亮的地方了,偏偏被人拦住了去路。
“状元郎这是要往哪去?”
何呈泽被吓了一跳,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灯笼提起至脸上。这才看清来者何人,来人竟是大皇子魏涟。
他对这个魏涟可没什么好印象,昨日在皇上面前,他就明里暗里给自己挖坑,又是让自己说说自己那篇批判如今迂腐风气的文章,又要和自己比比吟诗作对。
何呈泽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好在那太子殿下愿意为自己说话,自己又正好熟背唐诗三百首,硬生生扯得天马行空,天花乱坠,这才生生躲过一劫。
如今再见着这位大皇子,只觉得他每说一句话,就好像那毒蛇吐信,在朝他‘嘶嘶’叫着,下一秒就要朝他张开血盆大口,往最虚弱的脖颈咬去。
他拱手作揖,“参见大皇子。我欲往今日皇上设宴之地去,不巧在这迷了路,不知大皇子可否为下官指点一二。”
魏涟对他惺惺作态的腔调嗤之以鼻,用下巴指地,“往那光亮处走就是了。”
何呈泽应声道是,便要快步离开。却冷不防听见他又继续,“我曾听闻,你与今日那宴席上的姜烛是青梅竹马?”
何呈泽不明所以,回复道,“是,下官与她自幼便一起玩耍。”
魏涟冷笑道,“如此,倒是让你捡了个便宜。”他与太子的这场赌局,本以为谁也讨不了好。
原以为他找来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的姜烛,能利用太子妃之死刺戳太子的心意,谁知太子便故意挑了个柳如燕,以皇室受辱为由头将他一军。
今日不仅他放走了姜烛,还顺道让这状元郎能抱得美人归了。
这些事何呈泽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昨日在皇帝面前表现得不错,于是皇帝便让他也来今日这宴席瞧瞧,就当是多认识些人,以后都要在朝廷为官,也好先混个面熟,故而他才在这宫中留宿了一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大皇子,心想,他莫不是傻了?自己占了他什么便宜?不就是在皇帝和老臣面前赢了他一回,这也要计较?
他踌躇着开口,“那就先谢过大皇子殿下了?”
这话在魏涟眼中充满挑衅意味,他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推开何呈泽就往前疾行而去。
何呈泽更是莫名其妙,什么呀?自己都说谢谢了,这大皇子怎么还推人。
他也来了脾气,快步走出这昏暗的小路,刚一出去,就看到姜烛的身影,她正盯着某处若有所思。
他一个箭步,朝姜烛冲过去,站在她面前,准备把这位大皇子的恶劣行径告诉她,再朝她大吐苦水,自己这两日过得有多提心吊胆。
姜烛被这突然跳出来的人惊到,身子猛地后仰,“是谁?”
何呈泽注意力又被转移,摸了摸脸颊,沉声道,“是我啊,看不出来了?难道我又变俊了?”
旁边柳如燕也被吓得心悸,挑眉怒骂,“谁呀?走路不看路吗?”
何呈泽并未察觉到柳如燕的话里带刺,四指握拳,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大摇大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状!元!郎!”
柳如燕对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自然也不认识这位什么状元,她茫然地摇摇头,“不认识。”又侧目看着姜烛,“你们很熟吗?”
何呈泽才像找到了根救命稻草般,双手握住姜烛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快点给她说,她居然不认识我!这宫里谁不认识我啊?我可是头号大红人。”
姜烛被晃得脑袋发晕,卯足了劲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别晃,要吐了。”顿了顿,又扭头面无表情地朝柳如燕说道,“何呈泽,今年的状元,我的青梅竹马。”
又朝他开口,“柳如燕,户部侍郎柳大人的千金。”
何呈泽甩了甩被拍下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就没了?还有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没给她介绍呢。”
“没了,你哪里来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哎、不是,我说姜烛,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啊,你没看到她对我很好奇吗?”
姜烛眼珠一转,看向柳如燕,“你对他很好奇吗?”
柳如燕脸上被发现的小心思藏也藏不住,但还是辩驳,“没有,绝对没有!他虽然俊俏,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比起在松竹楼躲在你床上的那位公子,相貌还是差了点。”
.....她都没问其他的呢,柳如燕倒是把心里的想法吐了个干净。
何呈泽在柳如燕这口不择言的话里抓住了一丝关键,疑惑地望着她们,“什么躺床上?躺谁的床上了?”
姜烛眼疾手快地想要去捂住他的嘴巴,这人嗓门也太大了!却不料他一闪身,奸笑道,“好啊姜烛,才刚几天不见啊就给我玩这出。下次必须带我也去看看,我也想让人躺我床上!”
说完哈哈大笑,不管不顾旁人的目光。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哟,我当是谁呢,吵吵闹闹,这不就是那日包庇了个小偷的柳小姐和姜小姐吗?”
“是呀,原来还与这状元郎相识,看来是攀了个当官的才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儿啊。”
何呈泽听着这两人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朝姜烛嘀咕,“这怎么回事儿,是你仇家啊?”
“要不我帮你骂回去?这两人说话还怪难听的。”
姜烛皱眉,眼中满是不屑,“算仇家吧。不用你帮我,就这阴阳怪气,还伤不到我。你要是现在帮我说话,那就是越描越黑了。”
何呈泽和姜烛姑且还能忍,毕竟这实在比不上现代式骂人法的十分之一,但柳如燕显然就忍不住了。
“什么攀了个当官的,人家本来就认识!再说了,我爹就是当官的,我还和当官的沾亲带故,你惹的起我吗?”
那两人也不甘示弱,回道,“当官又怎么了,我爹也不是好惹的。”“就是,你们若是敢用权势欺人,我便要告发你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柳如燕气得肝疼。
“今日便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
这边剑拔弩张的局势被打破,在场的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太子和二皇子立于亭中,身姿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