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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刃白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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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悬浮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小茶几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点心,还有一壶入口清甜的上好山泉茶,隔壁暗匣里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为了就是让小姐在马车上用膳后方便补妆容。
马车一路往西边方向而行,街上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好不热闹。叶宁梓安安静静地沏茶,叶子清则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战斗养精储蓄。
她要让林语衿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以前就是性子太软,才会被这朵白莲花差点淹死在流阳湖里。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已到达林府。林子清正要踏进林府,却被门口的守卫一把拦下“叶小姐,我们家小姐说了今天谁也不见,林小姐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不便见客。”
好一句不舒服,是她醒过来的消息传到了林府,林语衿才装病不见的吧,叶子清偏偏不能如她意,非得见着不可。“怎么?探望闺中密友你有意见?林府的规矩就是拦人嘛,还是你故意不让我见。”
一旁的叶宁梓帮腔“连叶府的小姐都敢拦,是不把叶府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爹放眼里。”姐妹俩一搭一和,把门口的守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一顶又一顶帽子扣下来。
叶子清不等守卫回过神来,拉着叶宁梓一把撞开了杵在那的守卫,径直往林语衿的院子走去。
这一路穿过东边的院子又穿过西边的院子,才到林语衿的院子,相当于隔了一条街道那么远,林语衿住得未免太过偏僻了。
一路走过来,林府丝毫不逊色于叶府的富丽堂皇,然而林语衿的院子却相当破败,明明刚入秋不久,可这院子却冻得人直打寒颤。
林语衿虚弱无力地躺在床榻上,侍女在床榻边一勺勺地喂着药,叶子清要不是闻见了这药的味道不对,差点被她的柔弱不能自理给骗了,这分明是女孩子来月事,用来缓解肚子疼痛的药。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是我落水而不是你吧?怎么看上去你比我还病重。”叶子清冷嘲热讽,水润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冰霜。
林语衿咩装着身子因病虚弱,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对上林子清那冷冰冰的眼眸,仿佛有千万道冰锥直刺她一般。“子清,是我不够周到,本该去看望你,反而让你来看望我。都怪我这院子长年阴冷,在这时候惹了风寒。”
这道是个好理由,利用了院子这一天然条件。好借口,不亏是白莲花,长得清秀乖巧,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要是她是男人,看见这朵软弱但坚韧的花朵,她也会心疼的。
叶子清没有理会林语衿那翻虚伪客气话,在叶宁梓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宁梓先是惊诧,而后恢复以往的神色。径直往主院的方向去了。叶子清悠闲自在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沏茶。
这戏得慢慢唱,茶自然也得慢慢沏了。“无妨,你有空多感染几道风寒吧,不必来看我。”这话说得林语衿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不知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子清要说这翻话来笑话我,还是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去看望你。”林语衿觉得今日的叶子清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暂时说不上来,换作平时她会着急关心她。
叶子清冷哼一声,直接开门见山,“跟你生气岂不是显得我小度,放心,一会就该到你气过去了。”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叶子清提高了音量“把我推进湖里,这一点敢情好啊。”
门外的一群人听见叶宁梓说叶府二小姐和林语衿打起来了,都纷纷过来制止,就连林知府也来了,要知道他可得罪不起叶府。结果进门就听见叶子清说,林语衿推她进湖里。
林知府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假装没听见,当作孩子间玩闹糊弄过去。谁知道四姨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音量比叶子清还高“我家衿儿柔柔弱弱,是不会做出这种推人进湖的事的,你别血口喷人。”
林知府头更大了,这回不管都不行了,“是啊,子清,语衿这女娃心眼是不坏的啊,你俩从小就是闺中密友,你也是知道语衿人品的啊。”
林大夫人虽然很不想为四姨娘这对贱蹄子说好话,但是老爷都开口了,她作为当家主母,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子清,这当作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这一口咬定语衿推你,恐怕不妥。”
这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林语衿在床榻上坐不住了,不得不起身来。眼眸里的恨意愈发浓烈,差点从眼眶里溢出来,林子清是故意的吧,故意招来那么多人才说这事。“子清,我待你就像亲妹妹一样,你怎么能如此冤枉我。”
叶子清连白眼都不想给她,冷冷讥笑一声“你说想在这湖里划船,又怕湖面上风太大着凉,先是支开了春莲去我院子取披风,又说怕春莲取的披风不合你意,你自己跟了去,可你中途假意想上茅房,实则折了回来,一把推我入湖,可有这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闺中密友,叶宁梓听着都来气“我姐姐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真是良心被狗叼了去。”
林府来的人都大眼瞪小眼,林知府虽然平时不待见林语衿,但这时候看她这般哭哭啼啼的样子,竟觉得有点顺眼了?既不能让林语衿赔不是,赔不是就等于承认了这事。又不能不赔不是,就算这事不是真的,叶府施压下来也成真的了,真是头疼。
林语衿哭得梨花带雨,本就柔弱的小脸更惹人疼爱了。她抹了抹眼泪,索性也不在装了,“全凭你一个人说了去,你可有证据证明我没有去取披风,又推你下湖。那会我可是和春莲一起回来桥上,又是和春莲一起看见你落水。”
见林语衿口口声声说证据,好!那就给她证据。叶子清拿起刚刚沏好的茶,浅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其一,我衣橱里的衣裳都是有一阵淡淡的桂花香,这是三姨娘做给我和宁梓的香包,我特意放在了衣橱里,所以人碰了这披风,都会沾上桂花的香味。春莲身上就有这股子香味,而你身上并没有桂花的香味,不信的话,你们大可凑进她闻一闻是否有桂花香。”
四姨娘果真凑近女儿闻了闻,果然没有这香味,四姨娘不服气地瞪着叶子清,“许是时间久了,香味散了,这能证明什么,这就能说是我家语矜推你了,真给你脸了。”
叶子清一记冷漠到让人窒息的眼神回瞪过去,继续慢条斯理地讲着:“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待会谁脸疼还不一定。春莲身上还有这股子香味,偏偏就她林语衿例外吗?其二,叶府的茅房和大厅正在翻修,按理说经过茅房,鞋子会沾上泥土和灰尘,可林语衿的鞋子新得不能在新了,是一点泥土都没沾上,所以你压根没有去茅房。”
什么时候起,叶子清逻辑变得那么清晰了,林语衿脑海里冒出了这个疑问,“鞋子就不能是我回府后换了一双吗?就非得是今早的那双?”
“据我所知,林府一直不待见你,连你住的院子都是整个府里最偏僻的地,你又哪来那么多闲钱置办鞋子,这双鞋子你可是爱惜得不得了。春莲你来指认下,是不是今早穿的那一双。”叶子清冷嘲热讽了一翻。
春莲仔细看了眼林语衿脚上的鞋子,“小姐,确实是今早穿的那一双。”这回林语衿急了,林府的人也不好为她辩解了。
可林语衿不死心,决定破罐子破摔,“对没错,我是不舍得置办新鞋,所以这双鞋我格外爱惜,就不能是鞋上的淤泥早已被擦干净了?你也不过是推理罢了,有本事拿出实际证据来。”
听到林语衿这么说,林知府第一次觉得那么多年来,多少有点亏欠了林语衿,正要生出怜悯之心时,叶子清开口了。
“想要证据给你便是,你还真是死到临头不死心。”叶子清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流苏玉佩,玉佩上刻着“矜”字。“这是你推我入湖那会,我拼命想抓住你,好让自己不掉下去,从你身上扯出来的玉佩,这下你该不会还抵赖吧。”
林语衿这回是真的嘴唇都白了,林知府刚生出来的怜悯之心彻底消失殆尽。转而怒目瞪着林语衿,“没想到你心思竟如此歹毒,把你安排住进这院子是对的,以后你院子的月钱扣半,中秋节过了才可踏出院子,每日抄诵女德一百次。”
这下子,连带着四姨娘也不受待见了。林知府正在气头上,四姨娘这会儿也不好求情,也就闭嘴不说话了。
叶子清裂开嘴朝林语衿投来一抹得意地笑,“林语衿,南宫云景就这般让你为他着迷吗?”
“我从小就爱慕南宫云景,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可他偏偏对你不一样,偏偏对你上心,不除掉你,我怎么代替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林语衿不管不顾地说出了这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