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皮肉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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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陷入浓浓恐惧中的苏玥，突然听到了这宛如恶魔般的诱惑低语：“不若我将你救出去，怎么样？”
惊惧的眸子慢慢睁开，而后带着几分希冀，又带着几分不安地，开口同他说了第一句话：“你为何帮我？”
“诶——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那为何刚刚不理我？”说话间那男乞儿又弯腰凑近了几分躺在地上的苏玥，满是好奇地从头到尾打量着。
“我是相府嫡女，只要你能将我救出，你想要什么我父亲都会应允你。”苏玥艰难地扯着钝痛的嗓子补充道。
闻此，那男乞儿转动着独眸，好似在认真思考着她的提议。
可没过多久，他又像想通般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仔细想了下，我想要的你父亲都没有。”
“那你为何救我？”
紧接着，便听那男乞儿用最天真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我想要你的手，你送给我，我便救你出去。”
说话间他用那双黑黝黝的，布满冻疮和血痂的手，再次执起了苏玥那只皙白病态的，没有半点瑕疵的，如白玉般剔透的柔荑。
而后再一次细细打量起柔荑的每一寸骨，每一丝肉，每一分皮，仿佛在做着钱货两讫之前最后的确认。
苏玥眸中仅存的希冀，再一次被打碎，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一次升起，她声音颤抖着向眼前的乞儿问道：“为什么？”
“是依儿姐姐告诉我的，她说你的手是这满城少女中最好的——嗯，不对，她说不用与你多说什么。你就说要不要我救你出去？”男乞儿轻快地说道。
听完他的话，苏玥感觉自己仿佛又掉入了新一轮恶的陷阱，无从逃脱，无处呐喊，只余阵阵胆寒。
那男乞儿见苏玥不答话，反而满脸惊惧地望着他。遂，大发好心开口安慰道：“喂，你放心，我只要你的手，不会像依儿姐姐说得那般对你。出去之后，只要你将手给我，我便放你走。这样起码你在病死之后，还能留个没有手的全尸。可是如若你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没了全尸，那样来世便不好投胎了。”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苏玥，反而只会令她更加绝望。
但她同时又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依儿”。她记得方才那两名打手，也提过这个名字，有什么熟悉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个令她感到十分惊悚的男乞儿：“你能先告诉我，你口中的依儿姐姐是谁吗？”
“她是我们这片管事儿的，嗯——不对，你怎么连她都不认识，你不是她的仇人吗？”
“仇人”，苏玥低喃着这两个字。
她一直因病深居相府，如何能与人结仇？
待她还想死也死个明白，进一步问清楚些时，院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那男乞儿听到后又赶紧躲到干柴堆后面，而苏玥也连忙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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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姐，您大费周章带回来的那女人，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教她，就只是放在柴房放了一夜，今晨就成了那副半活不死的样子。我发誓，真得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是啊，依姐，我们还花了三百文钱请了郎中为她看病，可郎中说她这是不治之症，马上便死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赶紧趁着新鲜还没死透的时候，将她身上能入药的骨、肉、皮、器，都给卖掉，换点钱花花？”
“两个没用的蠢东西。这是我的仇人，我如何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要让她活着在这里受满一个月的罪，然后再发卖。你们再去请几个郎中过来，想法子给她吊一个月的命。如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就将你们身上能入药的物件儿全部剜下来。”
“依姐您别生气，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话落，苏玥便听见那两个打手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唯余一女子轻浅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慢慢落到她的耳边。
而后是一阵阵，即时苏玥紧闭双眸亦能感觉到的，令人发毛地、发寒地打量。
苏玥顶着那仿佛能看见般的，淬毒的目光，屏息凝神，不敢动弹分毫。
可头上那女人却突然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欸——小姐怎么又在装睡啊？你以前便总是这样，时常装睡逃避喝药，我只肖看上一眼便能知道，啊哈哈哈——”
紧接着那女人突然举起右手，发狠般地攥着苏玥的头发，将其上半身提了起来。
疼痛伴着惊愕一同向苏玥袭来。
惊魂未定的眸子被迫张开，而映在眸底的人，正是三年前因错被逐出相府的婢女，芳依。
只不过和三年前相比，她的装束实在是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她似换了个人般，完全不见当初那规矩的、端庄的，相府一等丫鬟的半点踪影。
现在的她，不仅有着浓妆艳抹的妆容，还穿着漏出大半个香艳右臂的红裙，犹如盛开的罂粟一般，靡艳夺目。
但就是这样穿着如花朵般盛放大开的女人，却不知为何，在面对苏玥时，周身充斥着滔天的戾气。
紧接着，咒毒之言，也从那娇艳的朱唇中吐了出来：“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我的苏大小姐。”
话落，她又将苏玥的头，狠狠一扯！
苏玥吃痛地叫了出来，她哑着嗓子满是不可置信地问道：“芳依，你为何这般对我？”
“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何这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语气！！！”
苏玥顶着剧烈的疼痛，再一次试图反驳道：“芳依，我从未苛责过你，何来如此仇怨？何至于此？”
“呵——你都到了这步田地，还在问何以至此？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小姐、少爷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生而为婢的人到底在愤怒些什么！”
而后，她又掐着苏玥的脖子，将其上半身一遍遍重重地按在了墙上，狠狠地泄愤着：
“你知道吗？过去你每一次赖着不肯吃药，每一次病发晕倒，我和芳慧都会因失职而受到责罚。你这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曾知道我们这些年挨了多少打，吃了多少苦？”
“你又可曾知道三年前那晚，我在外寝为你守夜，不慎睡着，没有发现你在屋内咳嗽不止昏迷过去，就被定下了渎职之罪。那刚休沐归家的大少爷，苏启明，得知后竟将我打去了半条命。可最狠毒的是，他又把我这样没了半条命的女人扔出府外，自生自灭！”
“你那好兄长，苏启明在我十四岁那年，就把我诱到了床上，还许诺给我一个名份。可你看看他，就因为我没侍候好他的宝贝妹妹，他便将满身是伤的我扔出府外，不闻不问。
“苏玥你再看看你自己，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里去吗？你和你兄长一样冷血！我侍候了你十年之久，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你可曾问过一句我的下落？”
“你知道一个长相不错，还浑身是伤，无法反抗的女人，在外面会遭遇到什么吗？”
“我告诉你，我尝遍了这世间所有的恶，所有的！！！”
芳依仿佛回忆到了什么惨烈的回忆，越说越悲痛，越说越伤心，就连按着苏玥脖子上的右手也放了下来。
但是很快，她又像变脸般，望着气喘不止的苏玥满是恶毒地说道：“苏大小姐，那些因你而受的罪，我会原封不动地悉数让你体验一番。你知道吗？我被掳来了这里的时候，就躺在你现在的位置，你想知道接下来在这儿会发生什么吗。哈哈——我很喜欢你现在脸上这样惊恐的表情！！！”
苏玥脆弱又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芳依，别这样，你说的这一切，我并不知情。你现在停下来，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会让父亲帮你——”
“哈哈，挽回，苏玥你还如此天真吗？你拿什么来挽回我在这里被近百个老男人，/轮/流糟/践的一个月，你又如何挽回我被乞儿诓骗失掉的这只左手。啊——不小心提前说漏嘴了，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
话落，她便抬起了那只一直掩藏在衣裙之下，被遮盖起来的左臂。
而那左臂之上竟没有手。
“你看，这也是你一个月后的下场。你知道吗，当时那剜我手的乞儿与我讲过，人手有骨，有皮，有甲，活剥混之，是最好的良药，是最值钱的宝贝，只要我给了他，他就救我出去，哈哈哈哈哈。不过，你会比我的下场还惨，我会将你身上所有能入药的地方，全部剜下来入药。真的想想就很期待，你那个好兄长，好母亲，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啊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皮肉生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