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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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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市这几天的天气回暖了不少,肉眼可见路面的冰雪消融,道路畅通无阻。
玫瑰管理局,总局里人去匆匆。
这是孟长安第六次来此,因其是尊贵的六玫探长,必然收到高级待遇。
的确,总局的建设装修比分局好得多,这边是皇宫夜宴,那边是穷乡僻壤。
宋明镜算是第一个知道他莅临的人。
“好久不见啊,长安。”
呃……明明前几天还见过。
他看破不说破,笑脸相迎,“宋哥,整修流程做好了,你看看。”
“这么快?”宋明镜接过来。
“分局的每位探长,都想在自己岗位上发光发亮,去年改善了伙食,今年就该建设了吧。”
“你说的对,”宋明镜问:“启动资金多少?”
“这就得看总局的意思了。”孟长安笑了笑。
宋明镜蓦然一笑,说:“长安,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放心,你说的条件我尽量都答应。”
“五十万。”孟长安慢道。
宋明镜笑容僵了一瞬,提了提眼镜,思索后说:“好,我会与老局长谈谈的,希望分局能更上一层楼。”
孟长安一顿,笑着点头。
话题一转,宋明镜合上文件夹问道:“去农场的事决定得怎么样了?”
“这次行动分局参加人员有六位,李探长控制主控室。”
宋明镜讶然,“你不参加?”
孟长安说:“精灵屋最近事多繁琐,廖局托我管理。”
宋明镜点头,送他离开。
离开之前,宋明镜自作主张地做了个邀请。
“等回来时,请你吃顿饭。”
孟长安笑着答应。
***
“孟探长早。”
“孟探长吃饭了么?”
“早。”
“还没。”
骆西忆苦苦等待一个上午,歪头瞥了眼大步流星的孟长安,立马端正。
“聊完了?”
“嗯。”
孟长安脸色不是很好,对周围的眼光漠不关心。
组员都纷纷期盼着他的回答,希望是个好消息。
“队长,他们怎么说?”
孟长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想打击他们,同时也不想诓骗他们。
“老局长会思考思考的。”
四面八方顿时失望地嚎叫起来。
“肯定没戏。”
“就是就是,上个月飞宇告诉我第三分局要改善伙食,老局长直接就发火了。”
“相比之下我们还是好多了。”
“……”
骆西忆给他们使眼色,低声安慰他,“别难过,今年过不了明年再争取。”
孟长安冷声说:“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总局那一群人就是狗仗人势,宋明镜那个老油条……”骆西忆不放心地问:“他没为难你吧?”
“没。”孟长安叹了口气。
***
二楼门口挤着一群吃瓜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
“萧探长还是那么帅……”
“这是萧探长么?感觉变得更帅了呢!”
“他跟颜亭站在一起好配啊为什么哈哈。”
“小心李三揍你。”
“啊?他是李探长的人么?”
“小艾你这不行啊,这都不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李泛箴举步生风地走过来。
“都聚在门口干什么?该干吗干吗去。”
“颜亭,我这有一封……”李泛箴推开门,抬眼间愣在原地。
廖齐杰皱了下眉,“你的事一会再说。”
“颜亭,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可以问萧探长,他最擅长法治管理了呢。”
颜亭面向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人物,如果光看着装打扮,完全是上校的模样。
“颜亭,请多关照。”
廖齐杰见他漠然置之,小声说:“握手啊!”
那人顿了几分钟,带着纯白手套与他轻触,语气冷漠,“萧疏离。”
颜亭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
“行,去我办公室谈谈你的事。”
廖齐杰扯走他。
“这又是哪位?”李泛箴从他身后走过来。
“据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萧探长兼科研部部长。”颜亭睨了他一眼。
“穿的真阔绰,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颜亭忍俊不禁,“你刚刚说什么有我的什么?”
“哦,在你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看日期应该是半个月前的了。”李泛箴递给他。
颜亭见到这包装一怔,不禁弯起嘴角。
“写了什么?”李泛箴好奇地凑过来。
【Hermano, os extra?o mucho(哥,我好想你们啊)】
“西班牙语?嘶——”
【Se recibió la foto de tu objeto,Para ser honesto, realmente no tienes ojos.】
(你对象的照片收到了,说实话,你真没什么眼光)
颜亭读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惹得李泛箴一头雾水。
【Cuando regreses a casa, recuerda sacarlo.】
(等回国了,记得拉出来溜溜)
【Primero esto, ayúdame a preguntarle a mi madre.】(先这样了,帮我问老妈好哦~)
颜亭笑得卧蚕隆起,肩膀微微颤抖。
“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姑娘写给你的情书吧?”李泛箴一把夺过来。
“你见过亲妹妹给哥哥写情书的么?”颜亭将信纸收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
李泛箴挠挠头,“笑笑不是在法国么?”
“嗯,她在追一个西班牙男生,所以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突击西班牙语。”
颜亭执起笔,用西班牙语写回信。
“你还会西班牙语?我怎么不知道?”李泛箴凑过来。
颜亭遮住文字,起身将他推出去,扯着笑说:“出去。”
***
时间悠然来到傍晚,骆驼真的成为了一只骆驼。
回暖的这几天温度不断上升,骆西忆不免会出点汗。
彩弹场最近全是腐烂的玫瑰花瓣,还有一些金属碎屑。
谁叫骆西忆这人无所事事呢,成为了幸运儿。
偌大的训练场内,骆西忆就像是冰山一角上的蚂蚁。
孟长安带着水不动声色地走过来。
直到他转身时,才瞧见皱着眉头的长安。
“你怎么来了?”
孟长安抿了抿唇,将热水递给他,“喝点吧。”
他看着骆西忆饥不择食地喝着,十分心疼。
“是廖局安排你干的?”孟长安问。
骆西忆盖上盖子,摇头,“不是,是……”
他顿住不说了。
孟长安蹙紧眉头,“是谁?”
“没事,长安,你先回去吧,”骆西忆又说:“用不了多久我就干完了。”
孟长安无奈离开,总是感觉不对劲。
既然骆西忆不肯交代,那就去问颜亭。
彼时,颜亭正在玫管局办理处等待报销结果。
孟长安敲敲门,严肃道:“颜亭,我有点事想问你。”
“好,给我一分钟。”
“办公室见。”
两人面对面坐下,孟长安直截了当地问:“骆西忆打扫彩弹场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颜亭思考良久,说:“三局今天似乎又闹动静了,宋探长将整修这件事上报之后,老局长就是一顿数落,结果……我也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是宋明镜说错了话?”
颜亭慢慢点头,“三局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什么起色,不是宋明镜搞鬼,就是另有其人。”
孟长安仔细一想,他所言非虚,的确,宋明镜是个小人。
“我明白了,谢谢你,”孟长安起身,“先回去了。”
颜亭凝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果宋明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那这次行动可就危险了。
恰巧,李泛箴刚回来。
“想什么呢?”
颜亭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新气味,问道:“你洗澡了?”
“嗯,刚从特训生那回来,出了一身臭汗,不得洗洗啊。”李泛箴圈住他的脖子,低声说:“我肯定得香喷喷的见我老婆啊。”
“少来。”颜亭撇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地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怎么了?状态这么不佳,上午还好好的啊。”
颜亭注视着他的双眸,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叹了口气。
“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不好?”李泛箴握着他的肩膀。
颜亭捻下愁绪,弯唇笑起来,“我只想说,你明天好好在总控室待着。”
李泛箴皱了下眉,不上套,“你骗我。”
“你有心事,蒙不了我。”
颜亭啼笑皆非,“真没有。”
李泛箴凝视着他的瞳孔,固执不信。
“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颜亭放下他的手臂,轻声说:“明天一早就走了,你得早点到总控室,我可不能叫你起床了。”
李泛箴挑起眉,“我看起来像是有起床气的人么?”
颜亭没忍住笑了下,捏了捏他的脸,“试过了,皮真厚。”
“说谁呢?揍你。”李泛箴对着他的软肋下手。
颜亭被他玩来玩去,眼角溢出了笑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