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精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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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安走出大楼时，已是晌午。
“下一场大雪吧。” 他闭眼祈祷。
“长安？”
是颜亭的声音。
孟长安睁眼看向他们，淡道：“你们去审讯室了？”
颜亭点头。
“正好，一起去吃午饭吧。”颜亭说。
孟长安牵起一丝笑，对李泛箴说：“姓骆的在四楼等着你。”
说完，他就拉着颜亭走了。
李泛箴挠挠头，装糊涂上楼。
骆西忆的“痛哭流涕”如雷贯耳，还没进门就听见了。
李泛箴敲了敲门，咳嗽几声，示意他别撒泼了。
“你？”骆西忆气不打一处来，扯过他的胳膊，“正好，咱俩下去打一架，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李泛箴冷着脸将他甩回去，双手插兜，一副无情相。
骆西忆：？？？
来劲了是吧。
他刚想动手，李泛箴举起手机，冷不丁一句：“转过去了。”
下一秒，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欢喜。
“支.付.宝.到账1000元。”
骆西忆暗喜，出于好面子是绝对不会示弱的，装作不依不饶，“别以为就这么完了，迟早得干一架……”
李泛箴蓦地笑了，“好啊，现在？”
骆西忆穿上外套，瞪了他一眼，说：“饿！吃饭！”
正午时分，玫管局食堂人潮攒动。
短短几分钟，餐盘里供应的食物已经见了底，几个饥肠辘辘的在窗口焦灼难耐。
“还好我们来得早。”颜亭笑道。
两人随便挑了位置坐下。
骆西忆与李泛箴紧随其后，挤过推推搡搡的队伍，一眼就瞧见了他们俩。
“快给我吃一口，饿死了。”
骆西忆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着，把米饭都扒.光了。
“…我吃什么？”孟长安无语。
“吃菜啊。”骆西忆指了指，又闷头吃起来。
孟长安不悦，“自个吃吧，傻子。”
“哎？不是……”骆西忆拿着餐盘着急忙慌地追上去。
颜亭忍着笑，猛然感到腰间涌入一股暖流。
李泛箴将他搂近，颜亭先发制人，“我可给你带了。”
“我老婆对我真好。”李泛箴得便宜卖乖。
“吃完饭记得将文件传给廖局，他审问用得上。”颜亭边吃边说。
“知道了。”李泛箴嚼着肉.唇齿不清，“廖局今天早上告诉我，把阿踏交给尚临砌。”
“嗯，怎么了？”
李泛箴满腹牢骚，“他最近可没少上网，说些网络用语我都不懂，反正肯定是骂人的话。”
“是吗？”颜亭观察他的脸色，轻笑。
吃过饭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办公室。
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大部分都回寝室午睡了。
“你们、卿卿、我……”
“是卿卿我我啦！笨蛋！”
颜亭讶然，“春涨（zhǎng）一？”
李泛箴走过来提起她，伸出手指头说教她，“不好好待在精灵屋，这是第三遍了吧？”
春涨一轻咬了下他的手指，气鼓鼓道：“你能先把我放下来么？”
颜亭瞥了一眼打打闹闹的他们，独自走向绿满微，细声问：“不开心？”
绿满微磕磕巴巴道：“我还、没、学会……人、类语言，其他、精灵都、都笑、话我。”
“可以来找我啊，我教你。”颜亭温柔道：“你要是不开心，就来找我，随时都可以。”
绿满微眼里闪着光，“随、时，都可以？”
“当然啦，你可是我的精灵。”
绿满微羞红了半边脸，“主人，你、真、好……”
“说够了没李三！真够烦的，我好心把他拉出来还有罪了？！”
春涨一窜来窜去，李泛箴愣是抓不着。
“你给我过来！春涨一，你数数，一个礼拜的火，全被你冻上了，我必须给你点教训。”
春涨一强词夺理道：“我是雪精灵！我练习冻结术还有错吗！”
“谁让你把生火的柴堆给冻上的？让你待在精灵屋不好好待着，昂，非得整这出，你还有脸来见我？！”李泛箴火冒三丈。
春涨一躲到颜亭身后，喊道：“我想来就来，你管的着吗你！”
两人相互较量，在颜亭身旁转来转去，各种咆哮像大杂烩似的。
“好了！”颜亭喝道：“李泛箴，把文件送过去。”
李泛箴定在原地就是不挪步，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站着干吗？赶紧送过去！”
于是，这场嘴架，毫无疑问春涨一胜利了，在他身后窃笑。
“春涨一，过来。”
春涨一从身后绕过来，装作无辜相，垂着头。
“别跟我装无辜，我不吃这套。”颜亭板着脸，就事论事，“你出来时有没有打报告？”
“没。”
颜亭也在意料之中，让她坐到李泛箴岗位上，面对着电脑。
“把精灵守则一卷、二卷都背一遍。”像是惩罚小学生的手段。
“啊？别了吧。”
这么多，什么时候是个头……
颜亭用着不容置辩的眼神瞪着她，面色不善。
春涨一怂了，生无可恋，“精灵规章制度，第一则，不准对所负探长大呼小叫，态度端庄，言辞谦和，第二则，不准……”
他不再去管春涨一，而是牵起绿满微的手，走远了。
颜亭将它带到离吵闹之灵很远的屋子，递给他一根棒棒糖。
“谢、谢，主人。”
颜亭笑了笑，找出适合精灵学习的人类语言书，随意地翻了翻，回头再看时，却发现绿满微额角上有一道皱皱巴巴的伤痕。
“怎么弄的？”他轻抚着。
绿满微含着糖说：“它们、嫌、我……等级太、低，又、不会，说、话，所以，打、我。”
“主人，我、一…定要、学会、人类、的话么？”绿满微抽出糖，真诚发问。
颜亭一顿，思忖半晌后说：“其实你说精灵语也是可以的，我听的懂。”
“Yn wir?（真的吗）”
颜亭笑靥如花，“Ie baby。（是的宝贝）”
宝贝……绿满微耳廓红得像绽放的蔷薇。
颜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我教你一些基本发音和日常用语，再长的句子就替换成精灵语，yn iawn?（好吗）”
绿满微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笑着璀璨。
“Da ac yn lusg。（又乖又可爱）”颜亭揉了揉它的脑袋。
等到李泛箴回来时，早就没了颜亭的踪影。
春涨一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头靠后酣睡着，还流口水。
李泛箴无情地把人揪起来，拍拍她的脸。
春涨一抹掉流成河的口水，睁开朦胧睡眼，“李三啊……”
“颜亭呢？他让你睡这？”
春涨一懒懒地打了个瞌睡，“他让我背精灵守则，背着背着睡着了而已……”
李泛箴揉了揉眉心，抓起她的脖子就往外走，一语不发。
“干嘛啊？”
“回你自己窝里。”
春涨一本以为不用浪费法术就可以得到如此照顾，可没想到，一屁股跌在冰面上。
李泛箴随手一扔。
春涨一吼道：“李三你个王八蛋！”
李泛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忽然想到什么，走向饮水机后的房间。
嘿，果然在这。
“今天，天气，怎么样？”颜亭一字一句地教它。
绿满微还没上道，磕磕绊绊，“天、天气，怎……Beth am?（怎么样）”
颜亭眉眼弯弯，耐心回应：“mae'r tywydd yn neis heddiw。（今天天气很好）”
绿满微垂下眸，不是很自信。
“没事，慢慢来，别着急。”
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反射到地面上，一部分闪烁在李泛箴徽章处，被颜亭瞧见了。
李泛箴倚着墙壁，环抱双臂，悠闲自得。
颜亭加深了笑意，对满微说：“你拿着这本书回去看，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
“谢、谢谢主人。”绿满微明显有了进步，拖着笨重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离开。
在门口还与李泛箴打了招呼。
李泛箴招招手，“拜拜。”
“老婆～”李泛箴急不可耐地扑向他，紧紧抱住。
颜亭乐不可支，雀跃地笑着，“你好重。”
李泛箴舔.舐着他的脖颈，抱怨道：“你的精灵乖巧的不行，我的那只……哼！就知道吵我。”
“哈哈……痒，”颜亭捅了一下他的腹部，嗔道：“我脖子这里全是痒痒肉，别再咬了。”
“是么？我再咬几下。”
颜亭捂住他的嘴，“没完了？不许动。”
“听不听我的？”颜亭问。
李泛箴懵懵颔首。
“听话，从我身上下去。”
李泛箴纹丝不动，显然不听。
“嗯？那你……唔。”
颜亭双手被反扣在头顶，随之而来的是李泛箴热烈的亲吻。
屋内的气息缠绵缱倦，李泛箴反身坐到椅子上，将颜亭抱在怀中。
两人的眼睛潮湿粘人，气息交替。
慌乱中，李泛箴摸索着遥控器按下开关。
两边的窗帘徐徐遮掩住阳光，室内只剩下黑暗和颜亭的喘息。
“干嘛……”颜亭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瞳。
李泛箴在他唇齿间游走，掠夺着城池，嗓音沙哑，“干正事。”
***
夜幕降临，陆平生独自一人踏上四楼。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骆西忆一人。
“有事？”他问。
“嗯，有些事想和您单独聊一下。”陆平生突然腼腆起来了。
两人进屋谈论，骆西忆问他什么事。
陆平生本来是想问他怎么追人，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于是支支吾吾着。
“阿踏的事？”
陆平生低声，“不是。”
“那是啥？快说。”骆西忆可讨厌慢腾腾的人了。
“就是、想问您怎么追到长安哥的？”陆平生说完这句话身子都僵了。
骆西忆眼里闪过一丝疑色，皱起眉头，“问这干什么？”
“嗯……我最近也在追人，想来请教请教骆探长。”
骆西忆不合时宜地笑了几声，“我又不是恋爱大师，你找我也没用。”
“何况你身边不是有李三么，找他，我看行。”
陆平生羞耻地说下去，“他那套……不适合我。”
骆西忆看得出他是热诚求学，于是说：“我这一套太骚了，不适合你这黄花大小伙，这要传出去，长安会怪我带坏小孩子的。”
“李泛箴不也骚么，你俩一个样。”陆平生一石二鸟。
“……”骆西忆犹豫几秒，对他说：“行吧，教你。”
深蓝色的夜空下，一边是蜜里调油，一边是骚气鬼收了个徒弟。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精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