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有痕》王晓典

25、第 25 章

　　听父亲继续说：“我大舅哥给过我们很多帮助。我们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一样。我想，我女儿的亲事还需要我大舅哥和我大嫂点头。若他们没意见的话，这亲事就定了。”
　　“你大舅哥是刘爱国对吗？他在海湾公安局工作。”“对！你们认识？”“嗯！我是听郑浩说,你们和爱国家是亲戚。不过，他也是听别人说，并不确定。现在终于证实了。我和爱国经常见面。我们很熟的。那明天就让郑浩和你女儿一起去爱国家。如果，爱国夫妇看好郑浩的话……”
　　郑博衍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如果，爱国夫妇也看好这桩亲事，那后天，后天是星期天，叫上爱国夫妇，还有孵化班班长，你们都去我家。到时候，我找个车来接你们。把郑浩和女儿的婚事定下来。你看这样办可以吗？”
　　父亲思考了一下回答：“行！就按您说的办吧！”
　　第二天是星期六，难得大舅也在家。大舅和舅妈见了郑浩以后，都很满意思。舅妈趁着大舅和郑浩说话的空隙，悄悄地和我说：“琳琳，这个青年不错！你舅也说好呢！”
　　我脸上略带微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舅妈像是看出来，谈到这事我有点不太开心。她看着我问：“丫头，我怎么看你有点不太开心呢？女孩子找到了自己爱的人，应该是欢欢喜喜的。可不是像你这样。我不说话。舅妈说“虽然我们都看着郑浩不错，若你觉得他不称心，那咱们大可不和他定婚。”
　　我的心事可以对舅妈讲，只是，我和郑浩的婚事，现在，双方老人都商量好要定婚了，我再说什么就显得不太好了。白白地让舅妈为我的事心生忧虑。于是，我说：“没事，舅妈。我没有觉得他那里不好。”
　　舅妈点头：“那就好”片刻后，舅妈告诉我说：““昨天晚上，郑博衍打电话给我们，说有人做媒，给你和他侄儿说亲。今天，他侄儿要和你一起到我们家里来，让我和你舅看看。说我们若看着还行的话，后天，就给你们订婚了。双方都看好了，把婚事定下来是好事。舅妈只是觉得，你们这刚说就要订婚，有点太仓促了。是他们那边要求订婚的吧？”
　　我深点了一下头：“是。我正想和您说我明天订婚的事呢！原来，您和我舅早就知道了。”

　　大舅和舅妈留我和郑浩在他们家里吃午饭。午饭后，大舅说他局里还有事，然后，就匆匆地走了。我们和舅妈说了一会儿话，坐了一会儿，就和郑浩一起告辞出来了。
　　郑浩没有骑车直接带我回家。他带我去了海湾中心大街的商店，买了第二天去他叔家里要带的礼品。无非是香烟、酒、点心之类的。然后，又为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给弟弟和妹妹买了饼干和糖，我们才回养殖厂。
　　第二天早晨，郑浩给家里担了两担水，父亲留他在家里吃的早饭。早饭后，父亲说他要去南成鱼库看看。父亲走后，郑浩扫一遍院子，就和我一起等着他叔那边派来接我们的车。
　　那车来得不晚，上午十点钟就到养殖厂了。正好父亲也刚从南成鱼库回来。郑浩说他去叫班长。父亲说：“你去吧!我去换下衣服。”
　　大舅和舅妈没有和我们坐同一辆车去。而是由郑博衍亲自开着吉普车接去的。这是我们到了郑博衍的家之后，舅妈告诉我的。
　　我们坐的吉普车到了郑博衍家院门外，早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等在院门口了。他们两个把我们领进郑博衍家的会客室。我们走进会客室，里面男男女女的坐着不少人。有嗑瓜子，也有喝着茶的。
　　领着我们进来的那一男一女，中年妇女，把我领进了西里间，中年男人，把父亲和郑浩，班长，领进了东里间。
　　我进了西里间，地上已经放好了一张圆桌，上面放着一盘瓜子，一盘块糖，还有四样小点心，和一个茶壶。
　　中年妇女让我坐在圆桌前，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微笑着说：“先喝杯茶吧！”我笑着点了一下头：“谢谢！您也坐下喝杯茶！”“好！”
　　这位中年妇女，是个瘦瘦的细高个子。她说话不仅吐字清楚，而且，声音也特别好听，和收音机里的播音员说话一样。
　　我刚喝了一口茶，舅妈和另一位穿着入时的五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郑浩。我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笑着叫了一声舅妈。我刚要问舅妈她身边的人是谁？郑浩就为我介绍说：“琳琳，这就是婶婶！”我微笑着说：“婶婶，您坐！舅妈您也坐！”
　　郑浩的婶婶笑着说：“你不用管我们。你快坐下！”随后，舅妈和郑浩的婶婶在圆桌前坐下。郑浩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领我进来的中年妇女，又给舅妈和郑浩的婶婶每人倒了一杯茶。她们两个刚喝着茶说了几句话，郑浩的叔叔走了进来，对郑浩的婶婶说：“你出来一下！”郑浩的婶婶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说话声音像播音员的中年妇女、舅妈我们三个人。一会儿又进来了三个中年妇女。她们客气地招呼着我和舅妈。想来，她们是来陪着我们的。
　　中午，一共坐了三桌，会客室里这一桌，男女都有。男士多一点。东里间那桌上坐的都是男士。西里间这桌上坐的都是女士，我除了认识舅妈以外，其他的我都不认识。郑浩的婶婶，我们快吃完饭的时候，才来到西里间，说了几句客套话，在我们的餐桌上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因为我们这个桌上没人喝酒，早早地就吃完了午饭。说话像播音员的那个妇女，找来了两个男青年，把餐桌收拾了，她擦了餐桌。给房间里的每人倒了一杯茶，我们喝着茶嗑着瓜子，听外面会客室里的人，还在互相让着酒。直到下午两点钟，他们那两桌上的人才吃完了。过了有一杯茶的时间
　　郑浩过来西里间 ，他叫了一声舅妈说:“舅妈，您过一会儿再走吗？”啊！我们再坐一会儿。”“那您先坐着。我们走了。”然后，郑浩叫了我一起出来。迎面碰到郑浩的婶婶，我向她告别：“婶婶，我们走了。”“有时间让郑浩带你来家里玩儿。”“好的。”我笑着点头说。
　　父亲和班长从东里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包括郑博衍共三个人，送我们出了会客室。
　　吉普车已经停在外面了，父亲我们上了吉普车，大舅和舅妈、郑博衍夫妇，还有在会客室吃饭的那些人 都出来送我们。
　　开车的司机，还是上午接我们过来的那个男青年司机，他又把我们送回了养殖场。
　　我和郑浩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和郑浩订婚以后，他来我家的次数更多了，他还像以前那么勤快，我家里担水、扫院子他全包了。

　　我和郑浩订婚一个月后，郑浩那天中午来我家，他告诉我，他爸妈来信了。说要我们今年就结婚。我听了立刻说：“这怎么刚订婚，就要结婚了呢！我不同意！”
　　我猜，一定是郑浩和班长说了，我不愿意结婚的事。那天中午下班时，班长叫住了我：“琳琳，你等一会儿再走，我和你说个事。我立刻站住问：”班长，什么事啊？”
　　他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郑浩的父母，想让郑浩你们两个今年就结婚。依我看，你们就结了吧！郑浩岁数也不小了。你呢！也够了法定结婚年龄，有什么好等的呀？”“这刚订婚没多久就结婚。我不想结。”“刚订婚怎么啦？郑浩父母的意思是，郑浩在这里也没有个家，一个人孤零零的。你们若是结了婚，郑浩有了自己的家，他的父母也就放心了。再说了，你和郑浩都在一个单位上班，这结婚和不结婚又有什么两样啊？”“没什么两样，我就是不想结。”“别任性了。等我有时间去找叔叔说说。别再说不结婚了啊！回去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家那边走着，心想，父亲应该也不想我这么快就结婚吧？

　　第 二 节

　　过了两天，班长中午去了我家，他和父亲说了郑浩父母亲的想法。让我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同意了我和郑浩今年就结婚。
　　当然，班长除了把他和我说的那些话和父亲说了一遍外，又说不少我和郑浩结婚以后对家里的好处。
　　他说：“郑浩和琳琳结了婚，您呢，又多了一个儿子。您看郑浩又勤快，又懂事。以后，他什么事都帮您做了，您还干什么？您就只管上班就好。”父亲听班长说着，只是说“嗯。是。”
　　我不想说什么。既然父亲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偶。别人搬我到哪里，我就在那里。别人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父亲或许有他的想法和担心。因为，我一直对郑浩不冷不热的。父亲也许是担心我们的婚事拖久了，我会改变主意。在父亲心里，郑浩是我结婚的不二人选，他不想让我错过郑浩。只要我和郑浩结了婚，就再也变不了了。父亲这也是为我好。
　　其实，我也想过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没有谁比郑浩更适合我。我早晚都要和他结婚。既然是这样，早结和晚结都一样 。班长说的没错，我和郑浩都在养殖厂上班，结婚以后，我还在养殖场，早结婚，晚结婚都一样，我又有什么好纠结的。若我和郑浩婚后，他还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对我的家人好，我也会和他好好过日子，开始我新的生活。
　　我和郑浩的婚期很快就定下来了。是农历十一月二十。日期是郑浩的母亲选的。说是十一月是我和郑浩的兴家月，而二十，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两边的老人商量好，我和郑浩先领结婚证，在十一月二十那天，让郑浩带着我去玩一天，然后，再给我买两身一衣服，就算结婚了。等到春节前，养殖厂放了假，我再和郑浩一起回他的老家河南。到时候，他的父母再给我们补办婚礼。
　　父亲和郑浩商量说，怎么着你和琳琳结婚，也的要请养殖场的同事们喝酒，不如把你和琳琳结婚的事，告诉养殖场的同事们，十一月二十那天，把他们都请过来，一起喝喝酒热闹热闹，你们结婚也有个仪式感。
　　郑浩同意了父亲说的，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先和班长说了。班长知道了，整个孵化班的同事就都知道了。没过几天，整个养殖场的同事都知道我和郑浩要结婚了。人们见了我或是郑浩都说着祝福话，玩笑着要喜糖吃。我和郑浩每人买了二斤糖，分给同事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