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月下遇见你》小气泡

8、带你回家

　　钟独远躺下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不寒而栗，特别是林婉如有几个瞬间看自己的眼神，还有景非沉那话中有话的感觉·······
　　钟独远：我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不安和恐惧？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说谎·······
　　门被悄悄的推开了，溪绕泉闪进来，又转身将门关上：“小远，哥来给你讲故事了。”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
　　钟独远感觉头皮发麻：“滚！回你房间去！”
　　“干嘛那么凶！”溪绕泉要爬shang床，被钟独远一脚踢下去。
　　溪绕泉有点吃痛，生气道：“疯狗又犯病了？”
　　钟独远冷冷的说：“赶快回去睡觉！我困了！”
　　溪绕泉：“真的？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钟独远：“没有，我真困了。”
　　溪绕泉听他一直说困，便当真知趣的走了：“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了。等有机会再跟你讲！晚安！小远弟弟。”
　　又是用他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钟独远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透过微微的光看着他蹑手蹑脚的离开，顺便给他把门带上，突然感觉莫名其妙的有点想笑·····
　　他蒙头想躲避这一切。
　　天刚亮，他那神奇的生物钟就把他叫醒了。还没有睁眼就感觉半边胳膊酸痛，一转脸，看到这神奇的溪绕泉不知何时又跑来了······更可怕的还枕着他的胳膊········他又不自觉的想笑了……为什么看着这个人能把人气死的bai痴，会莫名的开心呢？
　　钟独远抽出麻木的左臂，看着这熟睡中的脸，又生气又好笑轻声道：“你还是小孩子吗？”
　　洗漱之后他去了厨房煮早饭，林婉如看他那么勤快，不住的夸奖：“小远早啊！你哥有你一半勤快就好了。”
　　钟独远笑笑：“早上好阿姨，快做好了，您吃了饭再去上班吧！”
　　“不吃了，我去单位吃。你们吃吧。让你哥带你出去多玩玩，在这里多住些天，反正暑假还早着呢。等阿姨有时间了带你们出去旅游。”林婉如说完便又向溪绕泉房间走去：“我看看小泉醒了吗？”
　　钟独远：·······完了，被阿姨知道他跟我睡怎么办？他紧张的想过去阻拦……
　　只听洗手间马桶冲水的声音，林婉如笑了：“看来是起床了。”然后洗手间的门打了，溪绕泉看到她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妈，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林婉如给他一个拥抱：“妈妈上班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哈。”
　　“嗯，拜拜·······”
　　“阿姨再见！”
　　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钟独远沉下脸：方才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别人知道他们睡一起？两个男的睡一起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有病啊！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过来吃饭！”
　　溪绕泉洗了手端着碗：“这煮的是绿豆汤吗？”
　　“爱吃不吃！以后不要半夜梦游！”精神分裂了吗？刚才那个温和有礼的钟独远呢？
　　“这绿拉吧唧的汤里还有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溪绕泉自顾自话。
　　“豆子····昨天买的你忘记了？真不知道你的那脑子里长的是什么······以后不许半夜爬我的床。”钟独远眉头拧着。
　　“这种东西能吃吗？”溪绕泉用勺子扒拉着。
　　“随便你！以后不许跟我睡一起听见没！”钟独远说完自己都愣了！他在害怕他吗？
　　“你第一句说的什么？”溪绕泉嬉皮笑脸。
　　········
　　溪绕泉带着钟独远去吃他喜欢吃的小吃，带他去玩他喜欢玩的游戏，又拉他一起坐了自己一直不敢坐的海盗船，结果下的时候钟独远的手指都要被捏断了：“以后把这项删除吧！再来几次我都要成残疾人了。”
　　溪绕泉：“······不行了，背着哥，哥腿软！”
　　钟独远踢他一脚：“滚！” 甩开了他数步。
　　明显与他疏远，时刻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
　　溪绕泉感觉到了他的一反常态，故意凑上去搂住他:“小远，是在我家住的不习惯吗？”
　　钟独远拿开他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像狗皮膏药一样，不嫌热吗？”
　　溪绕泉没皮没脸又搭上来：“热啊！这大热天我就是离你一百米也热啊！你也热，我也热，搂着你也是热，都是热，这有什么区别！搂着你还能增进兄弟间的情谊啊！”
　　钟独远：“这什么脑残逻辑……”
　　溪绕泉傻呵呵笑着：“谁让哥喜欢你呢？”
　　钟独远心脏剧烈颤抖着着……
　　溪绕泉接着：“如果你是我妈生的多好，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跟我一起长大……想想就觉得太有趣了！就算他们离婚我也会对他们感恩戴德！”溪绕泉沉醉在自己想象中，他觉得小时候的钟独远一定非常有意思。
　　钟独远方才几乎要停止的心脏此时犹如暴风雨后的宁静：“你想多了！！！”到底是谁想多了？钟独远觉得自己是真的疯啦！
　　溪绕泉拉起来他：“走！哥哥给你买冰棍吃去……”
　　“有人家财万贯却还失声痛哭……”溪绕泉手机响了。
　　钟独远：“呦！铃声升级了？”
　　溪绕泉：“这都被你发现了！”
　　“喂！峰志，咋啦！”溪绕泉一只手讲电话，一只手把可乐瓶递给钟独远示意他帮忙打开。
　　“泉儿，你知道聂菲要上Q大了吗？！”
　　溪绕泉：“嗯·····所以呢！”
　　“牛不牛？”
　　溪绕泉：“牛！所以呢！”
　　“哈哈哈·······”
　　溪绕泉：“都要两地分居了，你还笑的出来？”
　　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那怎么办呀！现在后悔想努力学习也来不及了啊。哎！~~~~”
　　溪绕泉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关键是你这单方面的暗恋瞎担心个鸡毛？”
　　“·······泉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杀人犯法！我不干！作为兄弟我可以给你当头棒喝！美梦总要醒的不是！”溪绕泉不走心的说着。钟独远用心的听着：是呀！美梦总要醒······
　　“挂了，晚上见！”
　　溪绕泉看着钟独远似乎心情不太美丽：“哟，怎么了？吃醋了？”
　　钟独远冷笑：“呵····呵呵！”
　　溪绕泉：“晚上跟我一起去玩。”
　　钟独远：“去哪？”
　　“KTV······”
　　钟独远随着溪绕泉走进震耳欲聋的豪华包厢里，几齐刷刷朝他们看来！好吧。一个黑T红裤，一个白T蓝裤！
　　“泉哥！”一个小个头男生一把抱住他。他满脸嫌弃的推开：“滚滚滚！”
　　“泉哥，你带这谁呀？”一个漂亮的高个子女生好奇的打量着钟独远。
　　“我弟，小远，这些是我哥们，这家伙是峰志，美女是班委，那边校霸成哥，前面那位岩姐。”溪绕泉给他一一一介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峰志扯下来。
　　班委示意：“小远，来坐这里。”
　　溪绕泉拉住了：“别闹！我弟害羞。”
　　“切！人家看着比你可靠多了！还弟弟？信你个鬼！”
　　旁边腿翘在桌子上的眼镜成哥扔给他一个麦克风：“来一首。”
　　溪绕泉接过来，向坐在电脑台的小个子女生说：“岩姐，来首逆战。”
　　钟独远看着他鬼一样嚎叫一番，众人鼓掌叫好：“好好好！五音不全！”
　　“鬼哭狼嚎！”
　　“惊天动地！”
　　“举世无双!”
　　······
　　溪绕泉翻他们白眼：“ 你们不懂······”转头问钟独远：“要不要来一首？”
　　钟独远摇头：“不会。”
　　溪绕泉不为难他：“行吧！”
　　“泉哥，你真的要去当什么兽医吗？”峰志问了不知道第几次。
　　其它人笑了不知道几百次。
　　“对于校草要当兽医的事，大家都说肯定是有什么故事？泉哥······求真相。”那个小个子女生盯着他们。
　　“对呀，对呀。我不信你突然要当什么兽医！”班委也加一。
　　“你这是突然神经短路了吗？我可记得你说要当设计师的！”成哥笑着：“是什么原因让设计师成了兽医？”
　　······
　　钟独远看着溪绕泉：你真一时兴起的决定啊？
　　溪绕泉尴尬的笑笑：“哥为社会献爱心不行！”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放肆的谈天说地，服务生送了一打酒来，成哥摘下眼镜：“来吧。兄弟们，告别中学生，成为成年人。喝一杯！”
　　众人举杯，溪绕泉自然也端了起来。
　　钟独远一饮而尽，溪绕泉刚喝了一口便被他抢了过来：“我哥精酒过敏，我替他。”
　　众人愣住了。
　　“泉哥，真是你弟？？”
　　“嗯！异父异母亲兄弟！”溪绕泉那笑成花的脸：“697分！”又小声加了一句：“还没成年····”
　　··············
　　“学霸呀！”
　　钟独远那略带微笑又冷若冰霜的脸在包厢霓虹灯的映射下，耀眼而神秘。溪绕泉看着不自觉嘴角轻扬：这个人是我兄弟，是我的骄傲！
　　“太A太飒了！”岩姐一副花痴眼：“加个好友呗！”
　　钟独远：“抱歉，没带手机。”
　　······
　　“泉哥！弟弟是禁欲系男神吗？”
　　峰志小声凑他耳边：“说实话，这谁呀？”
　　溪绕泉微微一笑：“很重要的人！”又意味深长的挑挑眉头。
　　峰志深吸一口冷气：“牛！”
　　钟独远认真的打断：“别想歪了！他逗你玩呢！”
　　溪绕泉看了看钟独远，这个人一向是懒与解释什么的，为何他跟别人开个玩笑，他都要揭穿呢？
　　峰志又转脸看着溪绕泉：“小泉儿，原来你这样的泉哥呀！我要发群里让大家看清你的嘴脸······”
　　旁边的成哥却笑了笑：“发的时候最好配图！”
　　峰志：“成哥！你这也太腹黑了吧！”
　　岩姐：“冲弟弟这颜值，要秒杀我们全班姐妹呀！”
　　班委：“何止·····男女统杀！全军覆灭！不留活口！”
　　钟独远：男女统``` 男？
　　峰志：“你们是不知道，初一那会开学的时候，我们泉哥可是妙杀了我们校草呢！那时候的他多嚣张呀！”
　　钟独远看着他想着这个人小时候的样子。
　　峰志又接着说：“就冲泉哥这身材这脸蛋，追他的女生都排到男厕所······”
　　溪绕泉看着他使劲的吹：“我咋不知道女生上男厕所？”
　　峰志又道：“你别打断。初二的时候，我们班美女英文老师给你带水饺的事，你说你解释的清吗？还有初三那年，有一次走在半路上下雨了，一个过路的美女姐姐，非要开车送咱们回去！不是因为你看？如果说是因我，那我可没这脸。这家伙简直是魔鬼行走在人间的通行证。”
　　·········
　　“额，泉哥，你可以呀！你还有多少光辉的往事呀？”
　　“喜欢你的人到底有多少呀？”
　　“传说中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
　　“滚滚，我就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夸张。你们听他瞎说······什么男女统杀····我特么的打扫厕所的保洁员吗？”
　　“哈哈哈······”
　　“你敢说没有女生跟你表白吗？”
　　“这个我不否认·······”
　　········
　　“光辉事迹”吗？钟独远想到那天晚上溪绕泉非爬shang床非常要跟自己讲他那光辉事迹的事。
　　他有点后悔把他赶出去了······他的曾经，那会是多少一个美好的“小人”？他小时会长什么样？是有多少有趣的事？他也会哭吗？他也会遇到让他高兴或难过的事吗？
　　从KTV出来，几人都纷纷离去，溪绕泉说：“今天哥骑车载你。”说着扫了辆路边的共享单车。“上来！”
　　钟独远坐在他身后，看着前面这人，白T之下隐藏着的纤细腰身，他曾帮他涂过药，他知道他的皮肤很白，很滑，很柔软······他无处安放的手最后cha进裤兜。
　　“他们几个是住这附近的，走的近一些。峰志算是我发小了。这家伙就是一个行走的大喇叭，就他喜欢我们学神，人考720上了Q大，他哭了好久呢！你说好不好笑，一个大男人哭像什么样子！”溪绕泉十分不理解。
　　钟独远没理，他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溪绕泉又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他，女神曾跟我表白过。私下问我好几次我的高考志愿。”
　　钟独远：“你告诉她了？”
　　溪绕泉笑起来：“哈哈，你觉得可能吗？峰志是我哥们呀！不过不想老是被问，于是我就告诉她我想上清华北大！”
　　钟独远：·······原来是被你坑去Q大了。
　　你们是好友吗？还会联系吗？他没有问出来。
　　溪绕泉又反过来问：“小远，你当真没有喜欢过的人吗？”
　　钟独远思索：“····喜欢？”
　　有一个声音在悄悄的说：喜欢你算吗？是呀！！所有的不安，心虚和恐惧，不就是因为自己动了心的那份喜欢吗？他觉得自己是疯了！真是要了命了！他突然有点悲伤起来·····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人，像是隔着几个世纪······
　　溪绕泉：“嗯！像你这种类型的应该特别招女生喜欢。现在的女生就好你这口，叫什么高岭之花，禁欲系！”
　　钟独远不可理解的问他：“你是什么系？”
　　溪绕泉：“我呀！我是银河系····大家都喜欢。”
　　钟独远更加不可理解：“所以你有多少女朋友？”
　　溪绕泉：“一个都没有呀！物极必反你不知道吗？太招人喜欢了，所以就没人要了。”
　　钟独远突然说：“泉哥，还给不给讲你的光辉事迹了？”
　　溪绕泉停下车，脚踩地，转过身：“又想听了？”
　　钟独远略抬头看着他，轻声应：“嗯！”。
　　“那你还踢不踢我了？”看来踢的那一脚确实用力了。
　　钟独远摇头：“不了。”
　　溪绕泉：“这么乖？保证不会突然发疯咬我？”
　　钟独远：“嗯！”
　　溪绕泉：“行吧！回家给你讲。”
　　夏日的夜晚，月朗星稀，风吹在身上有些湿黏，特别是溪绕泉骑车子，刚到楼下，把车子锁上，他便要脱上衣，钟独远拉住他：“回家再脱吧！”
　　溪绕泉：“这有什么，我平时都不穿衣服习惯了。在家只穿大裤衩。”
　　钟独远：“还是穿着吧，别闪着风着凉。”
　　溪绕泉又将脱了一半的衣服拉回去：“行吧！！！”
　　洗漱后，溪绕泉果真拿了他的相册过来眼钟独远一起坐在床上回忆。一边看一边讲，也不管是不是半夜几点。
　　“这是我出生时候，像不像一个小老头。”
　　钟独远：“小孩子出生不都差不多。”
　　溪绕泉点头：“也对。我看过景哥的，就是沉沉哥，你别看他现在高大威猛，小时跟我这个很像。"
　　钟独远：“你现在也挺好的。”
　　溪绕泉淡笑：“你看这是我幼儿园时候，像不像女孩子？”
　　钟独远看着那照片的小人，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确实像个女孩子，点头道：“你不会有个姐姐或是妹妹吧！”
　　“我倒是想有个弟弟 ！”溪绕泉看着他玩笑似乎的说了一句。
　　钟独远严肃的拒绝了：“别看我！我可不想当bai痴。”
　　“不带人身攻击的！”溪绕泉又拿给他讲：“幼儿园时候我妈说我特别招老师喜欢，两个争着给我喂饭。”
　　“那你也不胖呀！”钟独远问，“吃到哪里去了？也没长脑子上呀？”
　　溪绕泉：“小时生过病，我妈是医生你知道的，我爹是工程师，都很忙，所以我经常没人管。”
　　钟独远翻了下一页面，看他们一家三口的公园合照，有些移不开眼了，那画面太美好，太温馨，这是他曾多少次幻想过的，眼前这个人曾经拥有过。
　　溪绕泉看他盯得出神，似乎看穿一切，翻到下一页：“有些事并不是表面那么美好。不过有许多美好的事物也并不一定表面能看出的。”
　　钟独远似有所懂：“嗯！”
　　“这是我上小学时候的一些，那时候学习挺差的，比较调皮，经常被请家长，其实那时候是有想法的，以为只要请家长，他们就会回来了。悄悄告诉你，小学就有小女生跟我表白了。”
　　钟独远：“你说幼儿园我也信。”
　　溪绕泉笑出来：“哈哈，我真不敢说······那时候 记不得了。”
　　接着翻到更大一点，样貌有所改变。
　　钟独远：“哎？这个是你的吗？看起来在哭呀！”
　　溪绕泉不好意思的说：“这是小学五年级，好像是语文竞赛，没考好。在上体育课时候借机哭了个痛快。哈哈，那时候真是太幼稚了。这是体育老师拍的，被他骂了好久呢！”
　　钟独远想伸手fu摸他，但是最后按下了自己的手。“哭的时候也那么惊天地泣鬼神吧。”
　　溪绕泉笑笑：“还真是！”
　　再往后就是中学了，溪绕泉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我初一的时候，开始变声，你知道那个啥时候你懂的吧，那时候有点搞笑，跟峰志说了，结果这大喇叭搞的全校都知道了，我几天都不想去学校，差点辍学了。”
　　钟独远笑了：“就这点出息？”
　　溪绕泉好奇的问他：“那你呢？身体出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钟独远淡定的说：“我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哪有时间想这些。从书上知道第二特征发育，不是病就省了看病的钱不知道多幸福呢。”
　　溪绕泉又有点些心疼了：“小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会陪着你 。”
　　钟独远轻笑点头配合，心想却在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高中时的溪绕泉简直像拔苗助长一般成了高大的帅小伙，他自豪的说：“高一那一年，我长了13公分，然后就长的慢了。”
　　钟独远笑笑：“看出来了。”
　　溪绕泉轻问：“你一八几？”
　　钟独远：“之前体检好像182.”
　　溪绕泉：“哟，也就比我高2公分，所以我们衣服刚好。哈哈。”
　　看完这些照片，钟独远问：“你爸的事，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溪绕泉好奇看他：“你怎么知道。”
　　钟独远：“从初中以后你笑的就少了，你们家的合照也少了，高中就一张也没有了。”
　　溪绕泉：“········是呀！初二那年我就发现了，我爸爸其实挺渣，不止一次了，所以他们离婚也好，大家都自由了。”
　　钟独远：“哭过吗？”
　　溪绕泉：“问的这么直接吗？”
　　钟独远：“好奇。”
　　溪绕泉：“算有过吧。那时候小，心理承受力不强。特别不理解他为什么那样？两个人选择结婚，一起生活，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当时觉得太不负责了，太不理解······特别是看到我妈还特意早点下班做饭回家等他，那时候的心情·····真想揍他。”
　　钟独远：“我也想过揍我爸！”
　　“因为爷爷奶奶！”溪绕泉脱口而出。
　　钟独远点头。
　　“你爸他真的是……”溪绕泉虽然没问出口，钟独远却回答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到底是什么情况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溪绕泉合上相册叹了口气：“这都是他们的选择，咱们就是打他十次百次又如何？能改变什么？什么都不行。只是非常不理解，既然他们生了我们，说明他们是爱过对方的，那为什么又抛弃了彼此呢？爱什么的，真的那么廉价和轻而易举？只是说说而已吗？”他将相册放回柜子里。
　　钟独远给他倒了一杯水：“泉哥，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了。早点睡。”
　　溪绕泉看着体贴的弟弟会心一笑：“有个弟弟还真好。”他觉得软绵绵的钟独远可爱极了！
　　钟独远把他喝过的水杯放好，关了灯：“睡吧，泉哥！晚安。”
　　钟独远闭上眼睛，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小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会陪着你 ！
　　所以“哥”？是“兄弟”就不会抛弃彼此互相伤害了吧？
　　钟独远吃过早饭，没等溪绕泉起床便离开了。
　　他留了一张纸条给他：我想爷爷奶奶了，泉哥！开学再见！ -------远
　　溪绕泉醒来没看到人，于是叫了声：“小远！” 无人应答。他又更大声：“钟独远！”依旧没人回答，他光着脚找遍每个角落，只看到桌子上留下的纸条和早餐，看着落款那个“远”字，突然眼框湿润了：他不告而别了。是呀，他不告而别了，他却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为什么要离开？我是哪里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了吗？溪绕泉开始回想起一些事：钟独远骂他bai痴，让他滚，踢他下床，不让他搂自己，保持距离·······额！是他自作多情被人讨厌了吗？
　　他将那纸条叠起来放在了钱包最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