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复活之后》不熟8

7、回归

　　来到B城之后，系统一直怏怏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宋远也用最后这段可以逃避一切的时间，选择了陪系统每天瘫在沙发上没日没夜地看电视。
　　柯南播到第五百集的时候，宋远不得不回公司复职了，他早早地醒了过来，在床边呆呆地站立了许久后，拉开了酒店的窗帘。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系统在床上翻滚，捂住脸：“啊啊啊，我的眼睛！”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宋远穿戴整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
　　“我去干嘛，在旁边给你加油，还是去楼底下给你拉横幅。”系统懒散地说。
　　“你不是很喜欢看热闹嘛。”
　　“我对熹贵妃回宫那套没兴趣，你要谋朝篡位再另说。”
　　“可是……”宋远欲言又止。
　　“好吧，看在你这么需要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送你到门口。”系统很无奈。

　　许世德早就等在了前台，努力克制着自己，惴惴不安地迎了上来：“小远，欢迎回来。”
　　系统在门口向宋远摆了摆手，目送着他走进了办公楼，然后就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复活之后那么久的时间里，宋远第一次和许世德独处，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许世德忍不住看宋远，又怕被发现后宋远不高兴，他低下头来只敢偷偷地瞥上几眼。在电梯的反光中，宋远那么认真地看着许世德现在的时候，尽管他精心打扮过的衣着光鲜亮丽，鬓角却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带着掩盖不住的疲倦和颓唐，和宋远记忆里永远霸气自信的样子相去甚远了。
　　踏进和过去相差无几的办公室，宋远只觉得恍若隔世，然后他想我确实死过一次了。

　　一整天里，宋远努力不去注意许世德悲伤而又热烈的眼神，避免与他的接触。下班的时候，宋远像逃命一般离开了，许世德着急地追上去，但发现了宋远明显的躲闪后，他停下了脚步。
　　走到楼底下的时候，宋远不敢回头，却发现系统站在不远处和一个拿着传单的推销小哥在交谈。每个人都遇到过在路上被推销人员纠缠的情况，很遗憾，系统并不是什么正常人，它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
　　宋远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推销小哥泪流满面，脚底下已经扔了一堆被浸湿的纸巾。系统向宋远点头示意，和他一起离开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在推销小哥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宋远很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让他认清了生命的本质。”系统装模作样地说。
　　“……”宋远大概能猜到系统是什么尿性，选择了不再追问。
　　系统没能等到宋远的提问，不高兴地说：“饿死了，我们去吃饭。”
　　宋远感觉自己就是饲养员，负责给宠物喂食顺毛。

　　落座之后，宋远一直在等系统问他今天的情况，但系统却没有开口，专心盯着火锅里翻滚的食材，数着秒捞进自己的碗里。宋远几乎要主动倾诉，可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这顿饭的气氛格外的沉闷，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回酒店的路上。中途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带着浓烈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走近，红彤彤的脸上带着泪痕，凑巧地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新概念碰瓷。”系统离远了一点。
　　“他喝醉了。”宋远蹲下去查看情况。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系统捡起路边花坛的树枝，戳了戳醉汉的脸。
　　“他的手机没电了。”宋远摸了醉汉的外套口袋，从里面找到了手机。
　　“感觉我们两就像打劫的。”系统吐槽。
　　暖黄的路灯灯光下，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人还在不停呜咽，宋远愣愣地盯着系统，画面仿佛被定格了许久。在漫长的对视中，系统很诧异地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吗？”
　　“我以为你会说出他的身份，然后告诉我安置的方法。”宋远理所当然地说。
　　“我才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我的能量。”系统摇头。
　　“要不我们先把他带回去，等他醒了再说。”宋远想了想。
　　“还不如把他卖了，直觉告诉我，做好事会有麻烦。”系统说。
　　“可是半天也没有人找他，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太好吧。”宋远没法置之不理。
　　“他遇到坏人的概率，比他被呕吐物呛死的概率都小。”系统冷静地分析。
　　在宋远的坚持下，系统无奈地把醉汉扶了起来。

　　“我们不如他交给警察。”踏进房间门的时候，宋远突然想到。
　　“谢谢你，我的宿主，我都把人扛到这里来了，你现在才说。”系统很不爽。
　　系统把醉汉甩在宋远的床上，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啊？”宋远有点懵。
　　“开玩笑的，因为他真的好重，所以我很不爽。”

　　宋远用毛巾擦了擦醉汉的脸，凑近的时候终于听清了他嘴里念叨着的动作，那是某个人的名字。宋远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一时间有些难受，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
　　“他占了一张床，你睡沙发，反正我不睡。”系统理直气壮地说。
　　“这就是你把他扔我床上的原因。”宋远恍然大悟。
　　系统哼了一声，通常来说，它会用更贴切的语言形容睡觉这种行为。
　　“我关会机。”系统不再理会任何人，倒头就睡。
　　宋远只好关了灯，身上裹着一张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的时候，前所未有地委屈了起来。

　　宋思凡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把祝鹏抓奸在床的事情，他抱着放纵的心态来酒吧买醉，后来彻底失去了意识。宋思凡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床上，害怕地想自己不会被人捡尸了吧。
　　两个嫌疑犯坐在沙发上吃早餐，面露不爽的系统嘴里叼着油条率先发现了醒过来的宋思凡，扯了扯宋远的衣袖。
　　“你醒了，昨天你醉倒了，我们联系不上别人，只好先把你带回来。”宋远不得不开口解释情况。
　　宋思凡甩了甩头，一时间没有搭话。
　　“你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已经充好电了。”宋远提醒道。
　　“不用说谢谢了，反正昨晚我们割了你一个肾，物超所值。”系统开口说。

　　听到这句话，宋思凡愣住了，还没等他检查自己的腹部，走廊一阵喧闹，房门被打开了，祝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是吧，还找了两个？”祝鹏看见了屋里两个陌生男人和衣着凌乱的宋思凡，目眦尽裂。
　　轮到突然被打成奸夫的宋远和系统愣住了。
　　宋思凡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居然在这里和别人鬼混。”祝鹏咬牙切齿。
　　“你能和我弟弟睡？我就不行。”宋思凡冷笑着说。
　　“我说了我只是喝多了，把他当成你了。”
　　“这种话说出来你信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宋思凡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争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在信息量极大的争执中，祝鹏最终摔门而去，回头还不望恶狠狠地盯着房间里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个人。

　　宋思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平复着情绪，强颜欢笑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谢谢你们昨晚收留了我。”
　　“给钱就行。”
　　宋远打断了系统的胡话，只是说：“没关系。”
　　宋思凡觉得十分难堪，很快离开了。
　　“凤凰男骗感情骗家产那套你懂吧，你们宋家真是盛产恋爱脑。”系统交代了故事背景，省略了许多细节。
　　被扫射的宋远没有说话。

　　“我看他挺不错，主要是很有钱，你不如考虑一下。”系统提议道。
　　“互相救赎什么的，最近很流行，你还可以为爱做1。”系统的话越来越离谱。
　　“你说什么呢？”宋远终于开口。
　　“从概率上说，你换型号的可能性更大。”系统不管不顾地接着说。

　　“什么破酒店，安保措施也太差了吧。”在宋远的凝视下，系统使出了他惯用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