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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喜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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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匆忙,在纪巫柔还在深深的怅然与纠结中时,他和司修要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长椿谷,而后慢慢的便有人开始筹办婚礼的一切。
纪长星是唯一知道纪巫柔身份的人,为此他专门来找纪巫柔。
此时纪巫柔正在阁楼廊前,她双肘放在雕花的木栏上,穿着族里的服饰,看着远山。
纪长星脚步很轻,但身上的银饰一步一清响,纪巫柔很快便察觉到有人来了。
纪巫柔偏头看了眼,见是纪长星,唤道:“阿兄。”
纪长星缓缓走来,也同纪巫柔一样双手放在雕花的木栏前,站了会儿后,问道:“你和司修要成婚了大家都很欢喜,我来找你,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纪巫柔只说出这一个字,便不知说什么了,顿了顿她低下头,神色中有些忧郁。
虽只有短短一个字,纪长星已然知道纪巫柔的想法,但这事是个死结,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巫柔我知道,你开始是因为妹妹,才说要与玄孤族共存亡,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同修,但很多事都不能如人愿,妹妹是唯一具有神脉的人,她生来就注定要当族长,族长也一直对她寄予厚望,族里离不得她。”纪长星安慰道。
纪巫柔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后,才知自己颈后时不时发热是因为有神脉,她摸着又放下手,听纪长星说这么多她明白,纪长星也想让她就这样做纪巫柔,嫁给司修,等着日后继承族长之位。
好一阵儿耳边只有屋前银铃儿被风吹动发出的清响,两人都没说话,望着邈渺远山。
纪巫柔五指交叉,拇指细细摩挲,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道:“阿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用担心我,不管是以前的巫柔还是现在的我,都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长椿谷很美我愿意留在这儿。”
“那便好。”纪长星松了口气,欣喜道,“你刚来这儿不久,可能还不习惯,但长椿谷内没外面那么多算计,家家户户都安居乐业,景色怡人,你会慢慢习惯然后喜欢这里的。”
“嗯。”纪巫柔也扬起嘴角,肯定地点了下头,也试图说服自己会喜欢这里。
为筹办司修和纪巫柔的婚事接下来这几天谷内一下就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家忙着准备喜果、喜糖、剪喜字,做喜服,到时候还要祭天神。
在办喜事之前大家都因结界未修复一事而担心,谷内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现在纪巫柔和司修办婚事,便有各种事情,谷里人一下就忙起来,虽然繁忙,但大家都不亦乐乎。
这事让纪宣也展开笑颜,他还亲自装点收拾屋中的一切,巫柔的母亲因病去世得早,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带着纪巫柔与纪长星,现在想来他以前对巫柔确实太严了些,他一个大男人比不得女人细心,让纪巫柔受过些委屈,便很是愧疚,他越回想过去心里便越发酸楚,想着想着湿了眼眶。
神殿内
刚才有人来找纪巫柔说族长有事找她,她以为又是要议什么事,便匆匆赶来,到神殿外,发现这里已经装扮得差不多了,殿外展翅的飞鸟都系上红花,洞顶也挂着各种彩绸,整个神殿从庄严变得喜庆。
她慢慢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只有族长,便知不是要议事。
族长杵着拐杖,缓缓转过身来,她看着纪巫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道:“巫柔你来了。”
“族长有事找我。”纪巫柔试探着问。
“你马上就是我们司家的孙媳了,说话还是这般客气,该改口叫婆婆了。”族长亲切道。
纪巫柔发现那些长老不在时,族长不像平时那般严肃,让人不敢亲近,族长其实也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会说一些家长里短,会因为儿孙的喜而喜,她的希冀大多放在后辈上,只是她每日要为族里的事操劳,平日里不得不带着威严。
纪巫柔听后有些不好意思,颔首不知如何作答。
族长也知纪巫柔面浅,也不继续说改口的事,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串儿银闪闪的石链,石链上有颗红色的晶石,她将石链放到纪巫柔手中道:“这石链是我族族长一直相传之物,里面蕴含上个族长全部的灵力,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我年纪大了不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惟愿这灵石链保佑你和司修长久平安。”
纪巫柔见这灵石链如此重要,顿觉承受不起,不敢伸手去接。
“族长,巫柔怎能收下这么重要的东西,时日还长,您若将蕴含您全部灵力的灵石链给了我,日后怎好行事,还请族长收回。”
“听话拿着。”族长按住纪巫的手,将灵石链放到纪巫柔手中,“它早晚都是你的。”
纪巫柔不好再拒绝,轻轻握着灵石链,顿觉有种无形的重担压在肩头。
两天后
蜿蜒的天际河上,一艘艘军船顺着河水往下,船上尽是些穿铁甲的官兵,官兵手中或拿着长矛或拿着刀剑。
国师站在最前面的军船上,在他身旁的是江湖仙门中赫赫有名的人,包括毒宗宗主龙坤,玉清仙门掌教文甄,剑圣岳照庭,此次他们都是在国师的召集下,为寻长椿谷而来,身后的军船则是他们所带的弟子还有国师带的官兵。
两天时间,长椿谷中的人为了筹办婚礼事宜,都没有闲暇顾及其它,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中,到现在谷中一切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红色的绸缎,金色的喜字,红彤彤的灯笼随处可见。
今早司修派人送来了很多聘礼,金银玉器,绸缎、各种首饰,金光闪闪放满了整个屋子,大家看着都惊叹不已,眼中带着羡慕之色,纪巫柔在屋中看着司修准备的一切,想起她去姚晋那天,一下就像回到了过去,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中,只有她无论怎么也融入不到其中。
玄孤族有规矩,婚前两位新人不能见面,所以纪巫柔已有几日不见司修,她也不能出门只能呆在家中,也因此陷入了回忆。
“司修准备的聘礼还不少嘛,将这屋子都映红了。”
五娘欢欢喜喜的走进来,端着绣好的喜服,左右的两个姑娘分别端着发簪和首饰,整齐地放在托盘中,亮闪闪的。
五娘将喜服递上前来,让纪巫柔看得更清楚些:“明天便是你的大喜之日,我紧赶慢赶今日才将这喜服绣好,我带来给你瞧瞧,顺便试一试,看穿着合不合身。”
纪巫柔伸手细细抚摸着这一针一线绣出的花纹,淡淡笑着道:“五娘手真巧。”
“你喜欢便好,走我们上楼试试看。”
五娘与纪巫柔说话一直带着笑,这嘴都没有合拢过,高兴得像是自己要出嫁般。
于是纪巫柔便与五娘上了阁楼。
大家沉浸在忙碌与欢乐中,做着最后的准备,族长亲自来神殿看布置的一切事宜,族长十分细心,东西放歪了,彩绸没挂好的,都命人再弄一下,有时她也伸手整理,完后一个人在神像面前默默许愿,无比虔诚,祈求长椿谷久安,让司修和纪巫柔一生喜乐。
此时长椿谷外,国师所带的兵船已深入天际河,他们识破了障眼法,国师后又与龙坤、岳照庭、文甄等人竭力打破了障眼法。
不一会儿前面奔流的河水突然停止奔流,他们脚下的船在花溪上不能前行,后国师他们慢慢走下来才发现踩在花溪上不会沉下去,于是所有人都跳下船来。
他们继续往前走,发现前面的半空中有对金色鹿角悬于空中。
国师上前一步,两手紧紧抓着鹿角用力向后拉,两只鹿角却纹丝不动。
这时文甄走上前来,站到国师身后,手放在国师背上,给国师输送灵力,可还是没有反应,接着龙坤和岳照庭也上前来,好一会儿过去,还是没什么作用,国师脸已涨红,额上青筋突起,面对毫无反应的两只鹿角,无可奈何。
国师先收手,身后的几人也慢慢气一沉将手收回。
“所以我们这是白跑一趟吗?破了障眼法又怎样,还是进不去。”说话的白胡子老头便是剑圣岳照庭,他率先不满起来。
“软的不行,咱们便来硬的,几掌轰了它。”龙坤也没好气道。
说着他上前一步一掌劈在鹿角上,顿时脚下的花溪连同两只鹿角都跟着震了震。
四人见这方法有用便也不客气了,文甄抽出剑来,他两手紧握住剑柄,寒光一闪,就朝两只鹿角中间劈下去,顿时鹿角中间便裂开一个豁口,隐隐能从豁口处看到里面透出的天光。
此时长椿内
守着入口的青年人被这莫名的震动吓了一跳,他连忙从树上跳下来跑到出口处,从里看,外面的人与他只隔了层透明的墙,外面国师等四人在前,身后有仙门弟子,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和穿甲的官兵,眼看着他们就要破门而入了。
“不好了不好了,有外人要闯进来了,不好了族长……”
那青年人吓得边跑边喊,慌慌张张的时不时回头观望,生怕那些人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