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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灵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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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陈简生就立即去了七草堂,他现在有一肚子话想要告诉苏柠。
此时七草堂内景瑗才醒,她脸色一如昨日苍白,十分虚弱,她浑身不适起身都十分吃力,她坐起身想起自己是被人打伤的,打伤他的人正是云凌的师父辰虚,她去星华洞给辰虚送药,辰虚看到她时面目狰狞,什么也没说就出手,一掌就将她打得没有知觉。
她隐隐记得自己昨天醒了一次,因为当时她听到有人说话,但她又感觉自己没醒,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景瑗恍恍惚惚没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她的感觉是很难受,她轻轻将被子掀开起,走到窗边,在角落的屉子里拿出颗丹药,放入嘴里干咽下去。
“你醒了。”陈简生一走进屋就看到了景瑗,见景瑗比昨日刚醒来的时候要虚弱些,便又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景瑗走到了桌边倒了杯水,弱弱道:“还好。”
陈简生听她这么说便放心了些,走过去坐在了景瑗对面,顿了顿好奇问:“苏柠你也是因为看到天上两颗星星相碰撞穿越过来的吗?”
“穿越?”景瑗问。
“对呀,我就是这样穿越来的,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我一直想着怎么回去,可到现在也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你说是不是要下次遇到那样的星象我们才能回去呀?”陈简生道。
景瑗听着,一副不知其所云的表情,道:“我和苏柠很像吗,你怎么总是看着我叫苏柠的名字?”
“啊?你是景瑗。”陈简生惊讶出了声。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景瑗反问。
陈简生没好多问什么,窘迫的道:“没……没谁。”
“到底怎么回事,景瑗和苏柠怎么变来变去的,把我都弄糊涂了。”陈简生挠着头发心想着。
“咳咳。”景瑗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只觉这一咳牵动到肺腑,胸口也跟着疼起来,她都不敢咳大声,“我身体不适,这些天做不了什么,你先不用来七草堂了。”
“你还好吧?”陈简生见景瑗很难受的样子问,他有心帮忙,但又不敢离景瑗太近。
景瑗本身长得乖巧可人,但她性子却与相貌不符,她这个人冷冰冰的,不管怎样脸色都没什么变化,整个人也像没温度般,总是给人一种疏离之感,让人不敢接近。
“我没事,你回去吧。”景瑗道。
“好我走,你注意休息。”陈简生起身,还回头心有疑虑的看了看她。
就在陈简生刚走出一步时,景瑗抓着胸口,感觉心里有个声音说陈简生,我是苏柠,你别走。
“你是谁?”景瑗咬着牙问。
陈简生闻声又转过身,正见景瑗十分难受的样子。
忽然景瑗松开了紧紧拽着衣裳的手,一下站起来像被什么附身了般,她看向陈简生,又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陈简生看出景瑗眼神的变化,但他还是不确定现在她是景瑗还是苏柠,试探性的问:“你是?”
“苏柠,我是苏柠。”景瑗着急说,又道,“陈简生我发现我和她在同一个身体里,我想出来但好像不行,我该怎么办?”
陈简生想了想以前苏柠在景瑗体内一直没动静,猜测是因为此次景瑗受了伤苏柠才会醒,他脑子飞转着怕景瑗又醒来,宽慰道:“苏柠你别着急,你先呆在她身体里,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好。”苏柠道刚说完,就又被压了下去。
景瑗盯着陈简生,问道:“刚刚你在和我说话?”
“没……没有。”陈简生摇摇手道。
景瑗怀疑着什么,没再问。
于是陈简生便忐忑的离开了。
藏书阁
案台上的书还高高叠着,纪巫柔尽最大的力看完了两本,她只觉施阅刚才才提醒她吃饭,她想多看一会儿便说过会儿去,可当她一页一页翻过书,感觉有些累时,抬头看外面,见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将看完的书放在一边,本想将书中所看到的心法和招式练习一下,可是天黑她去外面有些害怕,自昔日被瑾妃送入棺中后,她便对黑产生了阴影,夜间睡觉都不敢熄灯。
纪巫柔纠结了一阵儿,还是决定回北苑,她站起身才感觉到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她揉了揉肩道:“早知道就不坐这么久了。”
她说着走出了藏书阁,在回北苑的途中她看到了陈简生,陈简生并没有看到她,一直往前走着,此刻有个念头在纪巫柔脑中打个转。
纪巫柔停下脚步喊着:“陈简生。”
陈简生回头,远远的看到纪巫柔朝他走来。
纪巫柔走近,拍了一下他的肩道:“你干嘛去?”
陈简生道:“回南苑啊。”
纪巫柔盈盈笑着道:“你无事,可否陪我去一趟后山?”
“去后山干嘛?”
“我看了些心法口诀,想试着练习一下,看能不能活学活用。”
陈简生寻思着道:“我干巴巴的看你练多无聊,不去。”
“我学会了教你。”纪巫柔讨好道。
陈简生看了看纪巫柔道:“你来教我,我还不如去找其它师兄呢。”
纪巫案气得跺脚,她已放低身段了,陈简生不仅拒绝她还看不起她,她也不再苦求,气道:“好,你去找你的师兄吧,我看在你还没找到之前,那妖魔就先把你抓住,吸干你的精气,哼。”
纪巫柔将怒火发泄完,便径自往北苑走去。
听到妖魔二字,陈简生联想到险些被妖魔打死的景瑗,一下子担忧起来。
“虽然小姐姐没有灵力但她武功好,再加上她有那支毛笔,相反我什么都不会以后还要靠她。”想到这儿,陈简生连忙追上去大喊着,“小姐姐,我去,你等等我。”
到后山时天已黑尽,风悠悠地吹着小草绿树轻轻摇动,见此景纪巫柔心中的恐惧又减少了几分。
只赏了一会儿此刻的夜色,她从衣内拿出了妙生花暂做法器,其实这妙生花本就是有灵之物,只是不像件兵器罢了。
陈简生躺在大树上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的样子。
纪巫柔认真练习着,让那毛笔悬于半空中,手上做施法的动作,口中念叨着些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陈简生躺了许久,甚至眯着了会儿,醒来时纪巫柔还在那里练,眼看那毛笔都隐了些光芒,也像没力气了般。
纪巫柔念了几十遍妙生花都没有反应,于是她将妙生花藏回衣中,她也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石上。
陈简生从树上跳了下来,坐在纪巫柔旁边。
此时纪巫柔困惑不已,她明明都是按书中所讲的练的,可是见不到任何成效。
陈简生见纪巫柔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因为学不会而怪自己没用,安慰道:“都说万事开头难,你这才开始学肯定困难重重,不过小姐姐你天资聪慧,冰雪聪明,又有武功肯定能很快悟到其中精髓,然后惊呆所有人的。”
“这小子平日里让人气不过,但有时候还是知道关心人的嘛。”纪巫柔嘴里嘀咕道,难得听他夸一次自己,也就未说什么谦虚的话,她双手撑着石头,呆呆的看着夜空。
陈简生离纪巫柔很近,忽然看到纪巫柔脖子后有什么在发亮,他好奇问:“小姐姐,你脖子后面有条金线。”
纪巫柔伸手摸着脖子,并没感觉到什么好奇问:“什么金线?”
陈简生凑近些细细看,发现是纪巫柔颈后在发亮,道:“好像是经脉在发亮,只是光亮很弱。”
“怎么会有金色的经脉?”纪巫柔怀疑道,心里觉得是陈简生看错了。
陈简生自然也不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后就没有再注意纪巫柔的脖子了,转而抬头看向了夜空,每当到了晚上,他都会习惯性的看夜空,幻想着还能再现两星争辉的场景,他来这里很久了,想通过那奇怪的星象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每每仰望夜空那种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
两人静静的各想各的都没有说话,周围也很静谧。
忽然不知道哪里传出凄楚的叫声,声音不明显,如果不细听,根本不会听到。
纪巫柔对夜晚有着本能的恐惧,这细小的声音立即让她感到不安,她立即警觉起来,手慢慢抓紧石头,脚也没晃动了,可当她静下来时那声音却也消失了。
纪巫柔看向陈简生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陈简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陈简生见纪巫柔表情怪怪的,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
纪巫柔没再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松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道:“没事,我随便问问。”
就在她放松下来这一刻,她又听到一声凄楚的叫,那叫声像是鸟叫,从她头上传来,她顿时心跳加速,缓缓抬起头,她寻觅着突然正对上一双墨黑的眼。
“啊!”纪巫柔尖声一叫,立即起身,跳出八丈远,整个人吓得丧魂失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