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我的将军》每兮

25、跟踪

　　店小二招待客人，上着菜一直忙碌着，慢慢的池飞妤他们已吃完，结了账他们起身就要离开。

　　楚筠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后又故意往窗那边看，方如终回以锐利的目光，楚筠举杯冲他淡然一笑，方如终未有任何回应，拉着池飞妤的手离开了。

　　店小二上来，放下最后一盘菜，三味花生。

　　“小二，刚才那姑娘是何人？”楚筠打听着。

　　小二回头看了眼，正看见池飞妤的背影，道：“哦，她是池将军的独女池飞妤。”

　　“怪不得她看着不像是闺中养大的端庄小姐，原来是将军之女。”楚筠心想着。

　　店小二见楚筠没什么要问的，抱着托盘道：“客官慢用。”

　　于是他就退下了。

　　出了酒楼，池飞妤他们就打算回府，此时街上的人不多，没刚才那般拥挤。

　　“大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只见一个乞丐拉着一个长着满脸胡子，体格很是壮硕的中年男人的衣角，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那壮硕的男子一把抓回自己的衣服，生怕乞丐给他弄脏了似的，气冲冲道：“你吃没吃饭关老子什么事儿?”

　　说完脸一甩，与同他一起的那个人离开了。

　　那乞丐看出那人不好惹，也没被他这一声怒吼所震慑住，依旧端着破烂的碗，可怜巴巴的望着过往的行人，小声说着：“可怜可怜我吧。”

　　刚才那一幕正好让池飞妤和方如终撞见，池飞妤很心疼那个乞丐，而方如终的目光在则在那壮硕的男人身上，他认得，那人是方才坐在他们旁边的丹襄人。

　　“如终。”池飞妤轻唤了声。

　　方如终回过神，池飞妤动了动手指，方如终方才发觉自己一直拉着她的手，顿时脑中白了一阵儿，感觉触了电般，快速将手松开。

　　池飞妤收回手，也有些不自然，感觉哪里怪怪的。随后她伸手取下耳环，刚刚出府带的钱都在庙里买了香火，现在身上已没钱了，但见那乞丐实在可怜，想帮帮他，便想着把耳环给他让他去换些钱。

　　这一心思立即被方如终铺捉到，方如终将池飞妤的手轻轻推回去，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递给那乞丐，池飞妤只好又重新戴上耳环。

　　方如终给完钱，看着前面那两个走远的丹襄人，道：“飞妤我们去前面看看。”

　　池飞妤没看见前面有什么，见方如终走了她也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跟在那两个丹襄人后面，前面那两个丹襄人没注意到他们，像是急眼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吵什么。

　　“如终，那两个人看着不像是南国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你跟着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池飞妤小声问。

　　“他们是丹襄人，我刚才在醉香楼听见他们说姚晋，南国，联姻什么的，想弄明白些才跟来的。”方如终也小声解释说。

　　“联姻?”池飞妤感到奇怪，“南国和姚晋一直没什么往来，如今南国处境不好，姚晋怎么会想着同我们联姻。”

　　方如终也有些困惑，道：“我也有些想不明白，可能是姚晋觉得如果丹襄进了中原，对他们也有威胁吧。但不管怎样联姻对南国来说是有好处的，刚才那两个丹襄人也是在为姚晋要和南国联姻一事而苦恼。”

　　“难怪最近晋阳多了好些姚晋人。”池飞妤道。

　　说起姚晋人，方如终立即想到了刚才在醉香楼见到的楚筠，只觉那人看着客客气气的，实则心机深沉。

　　事情能了解的也就这些了，他们没打算继续跟过去，池飞妤和方如终想着回府，转身两人都一怔，前面的路被人拦了，拦着他们的人，穿着动物毛皮做的衣裳，头上扎着很多辫子，手拿弯刀，全然是丹襄人的衣着打扮。

　　池飞妤回头看后面那两个丹襄人，不知何时也走近了，见此景方如终上前将池飞妤护在身后。

　　那壮硕上前指着他们道：“你们是什么人，跟踪我们做甚。”

　　方如终道：“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往前走，何来跟踪一说。”

　　“不是跟踪？那我们说的话，你们为什么这么清楚。”站在壮硕之人旁边那位眉毛一挑，反问道。

　　方如终知道他们听到刚才自己和池飞妤的对话了，那现在再怎么辩解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见他们无话可说，那壮硕之人一抬手，又说了句丹襄话，后面的几个人就拿着弯刀冲了上来。

　　现在的情况只好硬碰硬，只是池飞妤与方如终都未带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相搏，池飞妤凭轻盈的身姿躲过几刀，眼看着前面那人迎面砍下，池飞妤找准时机侧身一躲反抓住那人的手，夺来他手中的弯刀，手钩住他的脖子，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这些丹襄人未料到池飞妤与方如终武功这么好，方如终赤手空拳便已吓得他的人不敢上来，池飞妤也像只灵活的燕子招无定式，现在他们一点都没讨到好，这时那旁观的二人知道不能看下去了，也加入了混战中。

　　对付起他们二人，方如终就要吃力些，无暇顾及边上那些小喽啰，好在池飞暂时还稳得住。那壮硕之人力大无穷，用的武器是狼牙棒，若挨他一棒身上非得钉出几排血窟窿不可，但他蛮力虽大，武功却一般，方如终见那几个小喽啰被池飞妤收拾得差不多，便不恋战了。

　　“飞妤，走。”方如终急切地喊了声。

　　池飞妤解决掉最后一个喽啰，便去帮方如终，在转身一瞬一个重伤在地的丹襄人还留着口气，手摸索着弯刀，突然咬牙坐起身。

　　方如终见他举刀，立即喊道：“飞妤小心。”

　　池飞妤立即转过身，却见那人晃了两下，手中的弯刀又从他手中滑落，他又吐血倒在了地上。池飞妤一脸疑惑，确定那人晕倒后才回头。

　　回头却见一把弯刀打着旋儿朝她飞来，池飞妤双眼骤然睁大，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千均一发之际一粒石子与那弯刀在她眼前一碰撞，纷纷掉落在地上，同时她看到那壮硕之人一棒狠狠打在了方如终的左肩。

　　池飞妤惊了阵儿，竭力喊着：“如终。”

　　方如终脚下一颤，咬咬牙再次站起，顺势抓住那人的人，一个过肩将那人摔在地上，未待那人爬起一个轻盈的点地飞过来，拉着池飞妤飞上了屋檐，转而消失不见。

　　那人刚爬起，便没看到池飞妤与方如终了，气急败坏道：“给我追。”

　　池飞妤和方如终回到将军府，方如终的衣服被血打湿，鲜血顺着手臂滑到手指，满手殷红的血。

　　此时玫儿恰好从屋里出来，倒了盆水，就看到池飞妤扶着方如终往屋里走，而且还看到方如终受了伤，着急道：“小姐，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池飞妤没解释，道：“玫儿去叫大夫，再叫人打盆水来。”

　　“是。”玫儿道，立即跑去前面。

　　池飞妤则扶着方如终回了房，不一会儿便有丫鬓端着水进来了，池飞妤眉头深锁，手指微微发抖，轻轻将同血肉连在一起的衣服揭开，只见衣服下的伤口血肉模糊。

　　方如终感觉到池飞妤的手指在发抖，安慰道：“飞妤别紧张，没事的。”

　　他确实眉头也没皱一下，静静坐着，若不是见这血肉模糊的伤口，止不住的血，真的会让人觉得他没事。

　　池飞妤知道他是在忍着，可越见他这样她便越心疼和自责，想着刚才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如终不会挨这一棒。

　　正想着，玫儿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小姐，大夫来了。”玫儿道。

　　池飞妤连忙起身让大夫查看，大夫放下药箱走过去，他一看到方如终的伤口顿时露出焦头烂额的表情，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回去翻药箱，拿出止血的药，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

　　此时整个屋中鸦雀无声，大夫为方如终医治，池飞妤就静静的看着，她注意到方如终除了肩上的伤，身上也有很多已愈合的伤口，留有醒目的印痕，她想到方如终在战场的样子，顿感揪心，眼中蒙了层水雾。

　　方如终看着池飞妤，此刻池飞妤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纪巫柔，他那一次背上受伤，大夫给他缝补伤口时纪巫柔也是这个样子，这两个完全不一样人，却有着莫名的相似。

　　这时方如终才恍然想起那件事发生在三年，这三年边塞生活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难熬，再见池飞妤也不因多年未见而疏离，反倒觉得其实她一直都在。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自从三年前遇到纪巫柔后。有些事确实在冥冥中连在了一起。

　　安静的氛围持续到大夫为方如终包扎完伤口后，大夫收着药箱，将药方递给池飞妤,仍旧愁着张脸，叹道：“公子这一下可挨得不轻啊，若力再使大点这骨头怕就碎裂了。现在这伤口处理好了，每日记得换药就行，这半月来手不能大动作活动，不可提重物，这伤筋动骨的要好好静养。”

　　池飞妤听着，道：“谢谢大夫，玫儿送送大夫。”

　　“您请。”玫儿伸手道，待大夫出去，也跟着出去了。

　　池飞妤没说话低头将药方叠好，然后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方如终见状慌忙穿衣服，一着急触动了伤口一下便感觉到钻心的疼，皱着眉，“咝”了声，他只好将动作放慢些。

　　穿好后他走到池飞妤身旁，又不敢靠太近，在一旁轻声道：“飞妤，你别听大夫说得那么夸张，我真的不疼，也没伤到筋骨。”

　　“不疼是因为这三年都伤惯了对不对?如终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只是看到你满身伤痕我就很不好受，我不知道这三年你是怎样过的，为什么我不能同你同爹一起去战场。”池飞妤说着，哭得梨花带雨。

　　方如终将手轻轻放在池飞妤的手臂上，目光坚毅，道：“你不会去战场，飞妤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打退丹襄蛮兵，让南国再无外患，也让你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