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双向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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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了。”青纹扶着郑询墨靠着石壁，手腕上的环对他的影响似乎有些太大了，“那边怎么样？”
“勉强离开了，因家的人帮了点忙。”白安和看了眼韶攸然，对方对他摇摇头，“你们没事吧。”
“那是禁锢精神力的东西，第一次接触不适应也很正常，”水玉对他们晃晃脚上的环，“这种状况下勉强去用，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荷。”
“解不开吗。”白安和下意识追问，但很快反应过来，如果水玉可以解开，那么他也不会一直戴着了。
“我们几个人中，应该没有能不借助工具就解开它的本事。”
“那就难办了，那个布朗如果没有能力的支撑，很难对付。”郑询墨也放弃了摆弄手上这东西，“能去和他正面对抗的只有你们俩了，青纹。”
韶攸然能力不适，郑询墨和水玉又被限制，青纹的实力究竟如何白安和还不清楚，他甚至都没看出来她的能力是什么类型的，现在他却成了五人之中的冲锋者。
“其实啊，我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水玉对他们晃晃手里的纸张，“藏在因家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我弄到了。”
白安和伸手，之前他们没时间和机会去打开的保险柜，里面放着的东西有影响局势的能力吗。
“极乐花……种植？”水玉带来的资料上详细介绍了有关那朵花培育的相关知识，可种花就需要种子，花房里的东西已经被他们烧毁了，现在拿到手这些东西又能够做什么用途呢。
“是的，”水玉向前一步站在那三人对面，将白安和拉到他身后，“我很想知道，你们会做什么选择呢。”
“他们手里肯定还有花种，你想教会村民们种植技术，让他们自救吗。”郑询墨还没有说话，青纹先开口了，她和水玉此时有些争锋相对，“我不觉得他们会把花用在正途上，也不觉得我们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面对她的反对，水玉倒也没什么情绪变化：“都说了是选择，想杀还是想救不就在各位的一念之间吗。”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把一切的源头掐断干净。”青纹的态度很明确，“我们的身体不支持在这里拖延更久了，在试炼世界停留太久也不是好事。”
“我很赞同。”水玉虽然这么说，却一直盯着郑询墨，等待他的回应。
“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在这里停留，”在水玉的注视下，郑询墨思考了一阵，“但首要的事情，就是要解决布朗。剩下的，该留下谁，该把责任交给谁，相信你已经选定了。”
“其他人怎么处理。”
“我们没办法救所有人。”
水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对这样的回应到底是否满意，他将资料交给到白安和手中，放弃了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解决布朗这件事可以和因家的人合作，他们想让薇薇安带着资料离开这里，把责任交给她也不错，因家的人肯定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去处，也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她继续研究药丸。”白安和接下资料，让水玉到一旁休息。
“你们两个正面对上布朗，获胜的概率有多大。”韶攸然帮艾比治疗着身上的淡淡伤痕。
“……”白安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真的没把握。
“我需要武器，”青纹揉了把太阳穴，“空手去概率就是0。”
“什么类型的武器。”白安和想起了戴纳房间中的那把猎枪。
“冷兵器热兵器，随便。”
“这样的话……去因家大少爷房间，三楼，他床下面有一把猎枪。”白安和形容了一下，“如果你会的话我可以去借。”
“那就没问题了，”青纹稍微放松了些，“怎么联系他们，”
“只能再去一趟了，你对因家的构造比较了解。”剩下三个人最好都留在这里，白安和这么想着，“找到戴纳或者薇薇安私下和他们聊聊，避开布朗就行。”
“反对，”水玉捡了块碎石头丢过来，在白安和的裤脚上弹开，“我不是说过吗安哥，你必须活着，这种行动太危险了，我不可能让你和其他人一起去。”
“包括那两位，可别想着躺在这里享受胜利。”
“他的精神力被禁锢了，去了也帮不上太大忙。”青纹争辩。
“都说了只是最开始会不适应，习惯就行了。”水玉不肯退让。
“对身体造成的负荷呢。”
“都来到这了，你们应该不会单纯到真想全须全尾地回去吧。”
“好了，”郑询墨伸手按住了青纹，“走吧，我和你们一起。”
艾比呆呆地躲在韶攸然后边，似乎被他们的声响给镇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白安和没那么多想法，但他也不会在此刻当什么和事佬拆水玉的台，谁不惜命呢。尤其是塔世界，在这里他没那个把握独当一面。
“东西交给谁保管。”白安和甩甩资料。
“给小艾比吧，她身体看起来还好，还可以活很久，或许可以让那位薇薇安小姐带上她一起离开。”韶攸然拍拍身上的灰尘，将半朵花留给了她。
“你们的瘾没问题？”现在最让人担心的还是这个了。
“不会拖你们后腿的，”韶攸然的精神似乎也不太振作，但勉强支撑起来了，“我和青纹一起进去，联系因家的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等夜色降临再离开，免得还没出去就被抓回去。”水玉说完，就侧靠着墙合眼休息了，他需要足够的体力。
地宫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准备，白安和还有一些从帕尔家带来的干粮，这个时候能填饱肚子就好了，也顾不上好不好吃，将面包匆匆咽下去，再灌一口水就结束了。
郑询墨久久地盯着手上的黑环，深思熟虑过后，他忽然开口：“如果截断这只手，能摘下来这个东西吗。”
“嗯？”水玉似乎之前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因为是否解开这东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忽然被这样一问，他愣了会，“没试过，你要尝试吗。”
“能止血吗。”郑询墨抬头看韶攸然。
扯下一块衣料，韶攸然已经做好了帮忙的准备，她点头道：“止血可以，如果可以把环摘下来，也能接上。”
“没有刀，怎么截断。”青纹大概在想象那样的场景，把小艾比转了过去，避免让她看到这副场景。
“我有，”水玉从后腰刷地抽出一把刀，刀柄上的宝石还闪着光，一看就是从因家拿到的，“够用吗。”
“小了点，勉强能用。”郑询墨挽起袖子，将手臂递了过去，“帮个忙吧。”
“还有点东西你应该也能用上，”水玉从口袋里抖出一些黑色细小的粉末，“其他人屏住呼吸。”
之前残留的因靛石粉末，它使人麻木的功效确实能减轻一些郑询墨的痛苦，就像吸入式麻醉剂。但这种东西也不能多用，青纹捧了一点撒到他的口鼻之间，白安和帮忙按住他的手臂。
水玉下手确实狠，一刀下去直接见了骨头，郑询墨大概是还能感受到些疼痛，闷哼了声。只是用短刀切骨头着实有些难为它了，咔噔一声，白安和感觉鲜血飞溅到自己的脸颊上。
那块骨头是硬生生被水玉掰断的，光是听着干脆的声响，就已经可以想象郑询墨需要经历的痛苦，这还是有些微麻醉的情况下。
断掉的手臂被水玉挑开，裂口处的黑环微微发光，他将刀口插进皮肉和环的相连之处，迅速切下那一圈肌肉和皮肤，将它分离了出来。
断手被丢到韶攸然那里，她手掌中的鲜血和郑询墨断肢处散落的血液融合，青纹帮他们固定着手臂，用布料缠好再用找来吗木棍支撑，郑询墨的手算是保住了。
完成这一切后，他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了，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郑询墨把黑环踢到一边，声音中带着些虚弱：“故意用这种力度的，解气了吗。”
“没有，”水玉瞥了眼被踢走的黑环，他确实有一些故意的成分在里边，“如果这个世界平安结束了，那我们还有的谈，如果安哥没能撑过去……”
忽然变成争论中心的白安和只能把水玉拉回来，用自己都没什么自信的语气说着：“我会让自己活着出去的。”
“没有在最开始告诉你们一切是我的问题，抱歉，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之后，我想我们能更深入地聊聊了。”
郑询墨的手一时半会还不能动弹，幸好他的能力不需要动用双手也能够发挥力量。他认错的态度也很坦诚，但也仅限于道歉了。白安和倒是无所谓，但水玉明显不吃他这一套，没有搭理他的说辞，再次靠回墙边。
“你的脚不需要处理一下？”青纹提醒。
“我没有能力，这东西对我毫无影响。”
青纹大概之前也听郑询墨这样介绍过水玉，但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时，多少让她有些不相信了。一个毫无能力的人能够来到塔世界，并且活到现在吗，可事实摆在面前，这或许也是郑询墨想要试探他们的原因了。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等到天色黑下来时，也是他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村庄里今夜比往常更要明亮一些。
恢复能力的郑询墨替代了白安和打头阵的位置，只是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和因家的人商量好。
在距离因家稍偏一些的地方有一座小茅草屋，大概是用来堆放什么的仓库，已经荒废很久了。这里也是奥格斯特和薇薇安相遇的地方，水玉带着白安和来到了这里等待，等那位小姐。
薇薇安最终还是来了，她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将头发染成了低调的深栗色，看不出之前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
“哥哥说……”薇薇安看着他们一行人，“他起疑心了，明天就会是最后的日子。”
“能带我们进去吧，”水玉对她带着些殷切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你们家的地道大概挺多。”
“嗯……”薇薇安走进了茅草屋，推开破烂的木板和草堆，一条地道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从这里进去就好。”
“对了，在村子边缘的矿洞里，有一个女孩，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带她一起离开。”他们留下艾比是希望给她一条活路，只是那么小一个孩子，又能怎么活下去呢。
郑询墨说的没错，他们救不了所有人，白安和此时也感受到了无力。
“我知道了……”薇薇安静静站在地道口，看着他们五人挨个离开自己的视线，最终，她将干花丢下了，重新掩埋地道口，转身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双向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