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无限流]》粉红玛伊雅弥

56、极乐

　　白安和松了口气，还好发现他们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因家的女仆苏珊，也就是和他们一同来到试炼世界的青纹。

　　“突然出声很吓人的。”水玉也缓和了下来，青纹的出现代表着这附近并没有需要特别警惕的人或物，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悠闲了。

　　“跟我来，今天晚上好像并不安宁，”青纹提着灯，带两人从安全的路线离开，“老爷出门了，我也乘着这个机会下来看看，结果正好撞到你们了。”

　　“大小姐对我送她的花什么看法。”

　　听到水玉这句话，白安和忍不住回头瞥了他一眼，之前他可没说过什么花，水玉到底有多少事没说清楚。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收起来了。”

　　水玉也捕捉到了白安和的反应，露出笑脸补充给他听：“之前藏在我手边的干花，原本我还不清楚它的意思，看到那个地宫就明白了，它们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后院里有很多花，”青纹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是那种干花的品种并不在其中，我从小姐那边套出话，她确实看到过这种花，在她哥哥手中。”

　　“他们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她。”水玉摇着头。

　　白安和这才听明白，因家把地宫中的那些干花种子带出来，并且种植了。奥格斯特来这里的目的大概也和这些花有关系，他发现了花和因家有关系，所以才去接近因家小姐薇薇安，但是被发现并且抓了起来。

　　再加上地宫中水玉吃下花瓣后的反应来看，这些花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因家偷偷培养它们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因老爷出门是什么原因。”白安和并不想马上就离开因家，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并且家里还没有主人，现在是好好探一遍这里的机会。

　　“不知道，村长来找他，他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村长，因家老爷，他们两个都是那张照片上出现的人，这些事情缺乏一些东西将他们联系起来，但白安和有那种预感，他们都和菲斯家的死亡脱不开关系。

　　因家的房子比起村庄里的其他人，算是很大了，只是他们大部分房间都用来堆积一些石头和杂物，真正用上的部分少之又少。青纹说他们家只有三口人，因夫人似乎因为生病，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了，那之后因老爷也没有另娶过。

　　而因家小姐薇薇安的未婚夫并不是村庄里的人，而是和他们有生意上来往的城市人，婚礼过后薇薇安就会被送出这里生活了。因家少爷却至今没有什么结婚的意向，因老爷也并没有催促他，家里的仆人们也私下里有聊过是否少爷有什么“问题”，但都没个定论。

　　“因夫人的病……是什么样子的病？”白安和听到这里打断了一下。

　　“我并没有打探到这个，我问过这里资历最老的女仆，似乎因夫人生病的那段时间，都是老爷在贴身照顾，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甚至是少爷他们也没有见过她最后一面。”青纹打探的确实很全面，“因此也有夫人是被老爷软禁起来，甚至谋杀的说法。”

　　青纹并不是带他们乱晃悠，她的目的地是因家老爷的卧室。

　　“你们应该有人会撬锁吧，”三人在走廊中站立，这只有他们的身影，以及交谈发出的低声，“我一直想进去看看，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会是会……但是真的不会有人来吗。”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但真的不会被哪位仆人发现吗，白安和不敢确定。

　　“没关系，我会解决。”青纹的话听起来很靠谱，她整个人散发出的冷静气质也十分靠谱，给了白安和一些底气。

　　门锁很容易就转开了，他也开始对这种精细的操作得心应手。三人扭身挤进因家老爷雅西亚的书房，提着小灯观察这间房。

　　柜子上的书并不少，涉猎部分从天文地理，矿石分类，再到疑难杂症的介绍，范围大到有些奇怪了。时间也并不足以让他们在这里翻阅每一本书，白安和匆匆掠过几本就打算离开了。

　　只是他突然看到了一抹褐色从书角露出踪迹，拿出它，那是一朵干花。

　　书是关于植物学的内容，只是封面却标上了神话样的标签，提示着内容的虚构性。夹着干花的那一页上画着一朵蓝黑色的花朵，插图边上是一排细小的文字：苦难的鸟儿衔来它，堕落的巫女创造它，人类用它追求极乐，极乐——连诅咒都无法抵达的极乐。

　　白安和没有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先记下它。苦难，巫女，极乐和诅咒，唯一能对上的只有“巫女”了，毕竟在他们找到花的地方确实有一位躺在棺材中的女孩。

　　水玉和青纹正在对一个保险箱敲打，保险箱的锁孔似乎是特制的，白安和也没办法打开它。

　　在书房的墙壁上，他们还看到了一张双人画像，画像中是年轻的雅西亚和一位少女，他们牵着手，正对着画面，笑得很开心，这大概就是因夫人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只有一些账本和来往书信了，大部分都是和因靛石的生意有关，似乎真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翻找了一通，就在白安和打算带着水玉先离开的时候，青纹站在窗边突然发出声响，惹得两人都转头向她那边看了过去。窗外，一个提着裙摆的黑影正在蹑手蹑脚地翻着围墙，从她那头卷发也不难看出，正是因家大小姐薇薇安。

　　“大概是趁老爷不在家，要出去找你……”青纹瞥了眼水玉，打算下楼去把薇薇安抓回来，“你们记得从后门溜。”

　　水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已经确定薇薇安身上没更多的信息能套出来了，他自然是不想再去和她有什么交集。

　　后门这个地方水玉熟悉，也不用青纹带路，两人一溜烟离开了因家。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状况，或者是天太晚了，无论是里边还是外边都看不到什么人影。

　　白安和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帕尔，只是在大部分房子都黑着灯的时候，村子的一处亮的十分显眼。白安和记得这家，上次帕尔看到尸体后就是来了这里，这次又是谁呢，因老爷吗。

　　“回去睡觉？”水玉看着白安和略显疲惫的样子提议，他的生活一向很规律，大概没这么熬过夜。

　　“嗯……好，”白安和揉着有些疼的脑袋，今天的时间确实太晚了，月亮都斜斜地快要落下去了。

　　水玉自然是不能和他一起回帕尔家的房子里的，他们在街口分开了。白安和回到房子里，不一会就沉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些花和粉尘的功劳。

　　白安和是在帕尔的嗓门下醒来的，只是今天的喊叫声并不是冲着他的。

　　外边天还没有亮到哪里去，但是已经十分热闹了。白安和踩着鞋子透过门缝看出去，和帕尔拉扯的男人白安和没有见过，只是有几分熟悉，在一边还有因家老爷雅西亚。

　　“你还不明白吗，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帕尔似乎很生气，嗓门越来越大，“现在能怎么解决！你能解决吗！”

　　“你这样对着我嚷嚷也没用，”被帕尔抓着衣领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恼怒，“乘着还没有发展起来，再像当年那样做就行了。”

　　“小声点，小声点，”雅西亚拦着两边，防止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弄出骚乱来了更麻烦。”

　　“说的轻巧，”帕尔拉开自己的衣领，在他的胸口赫然是一片紫红色的斑疹，并且还有延伸的趋势，“你也要杀了我吗。”

　　“……”

　　雅西亚和另一个男人都沉默了下来，帕尔用力推了一把男人，语气凶狠：“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什么死了，这么多年我也活够了，但是现在不止是我的问题了……如果菲斯因为她的丈夫而死，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呢，还有谁能逃的掉。”

　　“布朗医生怎么说的。”雅西亚后退一步，和帕尔拉开距离，他们似乎都知道帕尔胸前的疹子代表什么，并且惧怕它。

　　“我不信任他，他可是外乡人，”帕尔冷哼一声，合上了衣襟，“他查出来菲斯的死因了吗。”

　　“还没有，毕竟昨天才送过去……”

　　雅西亚叹气：“现在还有一件事，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要怎么安抚村民们。”

　　“能怎么办，我们自己都难办，”帕尔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气馁的样子，盯着对面两人的目光带着些打量，“你的女儿呢，你不担心她？”

　　“就像你说的那样，担心又能怎么样，该来的迟早会来。”雅西亚话语间满是看开。

　　男人劝着帕尔：“行了，你还是尽早去布朗医生那里看看，再不济让艾格妮给你开点药，能拖一会是一会，说不定真的能找到解决办法呢。”

　　帕尔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们离开，又回头看了眼白安和的门，白安和眼疾手快地拉紧门，也失去了对门外事情进展的了解。

　　也不知三人压低声音又说了些什么，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白安和也溜回了床上装睡。

　　再过了一会，帕尔踢开了他的门，对着床上喊着：“行了，赶紧起床。”

　　白安和只能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掀开被子，帕尔大概知道很多他想了解的事情，只不过他也不能贸然询问。

　　“昨晚去哪了，怎么东西在人不在？”

　　“去维克托那里喝了点，回来的路上睡野地里了，半夜才醒。”白安和编着。

　　幸好帕尔也没有追究，只是嗯了声就放过了这个问题，接着说：“行了，既然喝多了今天也别出去了，在家好好待着，别乱晃悠，外边有声音也别出去凑热闹。”

　　白安和分不清楚他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只能点头应下。

　　“这几天我有点事，大概不会在家，吃的你自己去我房子里拿，这是钥匙。”帕尔丢给他一串铁疙瘩，大概是房子里所有房门的钥匙都丢过来了，白安和突然有了种他不会回来了的感觉。

　　他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小孩子还管起我的事来了，”帕尔转身向门外走去，“要是没吃的了就去买，钱放在卧室的床下边，别全拿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