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无限流]》粉红玛伊雅弥

52、死亡背后存在什么

　　为了避免引起数的注意，白安和并没有开灯，只是在隐约的月光下查看这张拼凑起来的照片。

　　上面的五个人的容貌并不模糊，可以说是画面中最清楚的东西了，而白安和也很容易辨认出了其中之一——跪在土坑边向里边丢着什么东西的男人，他今天刚见过的人，帕尔让他叫因叔叔的男人。

　　他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很多，五官满是青涩，他的表情并不愉悦，甚至有些凝重。因为其他内容并没有像脸这样清晰，白安和无法辨认他丢的到底是什么。

　　而画面中的其他几人则是他没有见过的了，或许有帕尔，但他现在的脸都被浓密的胡子遮挡住，白安和根本无法辨认出这些稚嫩的面庞中是否有他，他只能先做这种假设。

　　白安和将这几张碎片重新拆开，放在这里显然是不够安全的，帕尔随时可以进入他的房间来检查。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些碎片随身藏好。

　　于是一夜好歹无梦，在试炼世界能睡这么安稳也少见了。

　　第二天清晨，帕尔却没有来叫醒他。白安和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露了头。

　　洗漱好后，他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仓库里，后边的院子里，都没有帕尔的踪迹，他家的大门还锁上了。

　　白安和只能在门前敲着，手背和木板撞击的声响在这样寂静的清晨还是十分响亮的，只是半晌都没能得到回复。也不知是帕尔正在熟睡，还是他压根就没回家。

　　白安和再次绕到他的窗外，从这里完全听不到里边有任何呼噜声，这足以说明房子的主人并不在卧室了。

　　一夜未归吗……白安和按着胸前的照片，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的目的地是酒馆，郑询墨大概率就住在这附近了，也不知他会不会在清早出来。幸好的是，白安和刚来到酒馆附近，就看到了一个扛着木桶的青年正走出酒馆，大概是用光了的酒桶，拿出来清洗了。

　　“维克托。”白安和将照片捏在手心中，过去拍着郑询墨的肩膀。

　　“哦？”郑询墨身形一僵，大概是他的出现过于突然，“你啊，怎么了？”

　　“找到了一点东西，”白安和将照片塞进他的手中，两人迅速地完成了这场转移，“里边的人帮我看看是谁。”

　　郑询墨维持着微笑，手腕一转就将照片塞进了自己的腰间口袋中，接着寒暄：“今天不用去洞窟那边吗。”

　　“不……我也正烦着这件事呢，”白安和已经看到了跟着他从酒馆出来的老板娘，接着他的话说，“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师父，都不知道该去哪。”

　　雪莉的一头红发挽了起来，堆在脑后，也插入了这场谈话：“帕尔一大早就不见了？那还真是怪事，他昨晚喝的也不多啊，不至于倒在路边了。”

　　“我还以为他睡在酒馆了，”白安和感觉这两天真是要把自己全身的演技都花光了，“既然没有的话，我还得去其他地方看看。”

　　“去杰宾那看看吧，昨晚我盯着他们一起走的，看他们那样子今天也没法工作，找不到就跟着休息一天吧，帕尔那家伙在村子里还能走丢了不成。”

　　“行……”白安和躲开雪莉往他脸上招呼的手，“那我就先走了。”

　　他倒是有些猜测，又从酒馆绕到了菲斯家门口，只是这次门已经被锁起来了，还好村庄里的房子都开了窗户，菲斯家的窗户也很容易从外边翻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他轻松地从窗户翻进房间里，这里还是残留着一股尸臭的味道。白安和走进卧室，这里看样子已经被翻过一遍了，比他昨晚看到的杂乱情况整齐了不少。

　　房间里边里边寂静无声，阿兰和菲斯的尸体，甚至那只猫咪都不在了，似乎昨晚他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白安和从门缝中扯出一缕猫毛，是帕尔带人清理干净了这里吗，并且不是简单的清理，就连地面上那些血痕都被擦拭干净了，用“破坏现场”来形容或许更确切一些。

　　只是为什么呢，他想掩盖这一场死亡吗。

　　距离菲斯家的死亡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白安和不敢久留，并且他更想找到的是他们家唯一下落不明的人，菲斯的丈夫的相关情况。

　　他们的房间中有些破损的家具和被缝补过的墙壁提示着两人的生活并不富裕，更别提他们家还有一个智力不完善的孩子，压力大概比其他人更多。

　　床上只有两摊被褥是展开的，并且拖动了一些掉在地面上，厨房中也是同样，只有两幅碗筷是拿出来的。按理说他们家有三口人，并且家具配置什么的也是按三口人来的，最近却只有两个人在家里生活的样子，那么菲斯的丈夫是离开了吗。

　　昨晚帕尔的第一反应也是问菲斯的丈夫在哪里，是出了远门没有告诉村子里的其他人，还是在妻子出事之后逃离了，亦或者……他也出了意外，并且在两人之前。

　　白安和暂时并不觉得是第三种可能，菲斯和她的儿子阿兰并没有寻找丈夫，她应该是知道他的离开，也就是说，他大概还活着。

　　白安和也只能展开猜想，他需要找到菲斯的丈夫，才能询问出更多。

　　离开这里，等他再次回到仓库时，帕尔已经在等他了。

　　而一见到他，帕尔就开始大呼小叫地教训：“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

　　“我早上敲门师父你没应声，我就出去找你了。”白安和边解释着，边来到帕尔面前，看他神色有隐约的改变。

　　“我还用得着你找吗，行了，”帕尔一拍白安和的后背，“今天你就自己跟着他们去挖因靛石，干粮和水在这里，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白安和虽然点头应是，心里却思考着得先去医院一趟。

　　带上干活的工具和背篓，他直接绕路来到了医院的宿舍，村庄里的作息比较早，医院也一样，但平时他们的工作也不过是坐在房子里边值班，毕竟这个不算庞大的村庄和人口，生病的人一般也不会特别多。

　　韶攸然并不用值班，她正带着小艾比在院子里剥豌豆，绿油油的豆粒从小艾比的手中滚进小碗，在韶攸然的指导下，她的动作越发熟稔。

　　“艾格妮药师。”白安和唤着她，在村庄中交流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他们周围随时会有其他人出现。

　　韶攸然放下手中的豌豆，整理了一下裙摆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

　　看来环境还算安全，白安和缓下一口气：“医院昨晚有病人吗。”

　　“什么样子的病人，”韶攸然瞥了眼身旁的被称作医院的两层房子，“昨晚我并没有接到什么消息，但确实听到前门有些动静。”

　　“一个女人的尸体，或者一个智力不太正常的瘦弱男人。”白安和想，如果他们没有就地掩埋，那么藏起一个满身脓血的尸体，和一个不受控的男人的最好地方应该就是医院了，毕竟这里和什么地方都挨不到，离得最近的就是后边的宿舍了。

　　“尸体吗……如果有发现我会告诉你。”韶攸然有了方向，她是最适合进医院查探情况的人物了。

　　交流完情况，白安和这才继续扛着他的工具走向河流下的洞窟。

　　洞窟附近很空荡，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入口也是用几根横梁支撑着的做出的简陋顶棚，还有挖出来的阶梯。

　　白安和边从湿厚的泥土中翻出碎石，边继续思考着那张照片，他似乎忽视了一些东西。那张照片除了主要的五人，周围几乎没有背景，空荡的土地凹陷下一个平缓的坡度，黑色和灰色交织在一起。

　　那张照片看因家叔叔的年龄，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场景了，那时候村庄难道还没有建起太多东西，所以才会那么空荡……还是说，白安和思考着洞窟附近的景色，同样灰暗的土地，同样平坦的地形，同样毫无衬托的背景，还是说那张照片是在这附近拍摄的。

　　思考到这里，白安和乘着休息的时间溜到了附近，洞窟周围除了这条河道，连树木都没有几颗，光秃秃的地面上，凹陷下去的是石头带起的坑洞，凸起的那些则是灰黄的石块。

　　他并没有看到类似照片里那样的凹坑。

　　不过这也正常，看着照片上几人的动作，他们似乎要填平那坑洞，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估计早就和其他地面融为一体了。

　　只是，在聚集洞窟很有段距离的地上，一块被用木板拦起来的区域引起了白安和的注意。

　　这里似乎也是矿洞，只不过没有人在这里劳作，它也没有什么开采过的痕迹。洞口边缘立了块牌子，写着：极易坍塌，勿靠近。

　　黑漆漆的地洞，似乎只能容纳一人钻进去。白安和看着里边陡峭的四壁，很难找到落脚点下去，他身上也没带什么攀爬的绳索，如果钢笔还在，他大概会很轻易地进出，可现在……白安和有些犹豫。

　　他手按在洞口的地面上，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无论是在地面上留下印记，还是链接上精神，他的精神力似乎被封闭住了那样。

　　不能急于一时，白安和收回了手，记下了这块地方，或许在他找到一个靠谱的同行人后，再来看看这里也不迟。并且，现在并不能确定这下边就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鲁莽可能会导致他的死亡。

　　白安和不能去承担从这种不知等级的世界出去后，他的精神会出现的后果。

　　他回到了洞窟，每天能找到的因靛石本就不多，更何况他们还需要从分离出真正有用的部分，白安和今天的成果就只有几块。

　　杰宾大概是喝多了，今天也没来这，其他人和白安和都不怎么熟悉，他也很轻松地溜了出去。

　　回到仓库的时候，帕尔果然还是不在家，他丢下身边的工具，一溜烟来到了酒馆。

　　水玉不在身边，他又需要更多的信息，找郑询墨大概是最靠谱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