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心术破案》墨青灯

20、第二十章

　　东方破晓，林汐坐在地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合上书籍。

　　她研究一晚上“蚀骨散”，这个由十八种毒虫和三十三种毒草药混合制成，此毒发作的契机也是神奇，只要旁人碰了中毒之人，中毒之人就会化为一摊血水。

　　林汐心想如果一直没人去碰中毒之人，那他就不会死，这要是让陆渊知道，他会不会自责死，想起他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有些心疼。

　　“咯吱”一声，年代失修的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穿金丝镶边的蓝粉纱裙，头戴银饰，长相艳丽的姑娘走了进来，她脖子上带的银饰不断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异域风。

　　门上掉落的灰尘让她不得不捂住口鼻，她环视四周，终于在书架后排看见蜷缩在角落的林汐。
　　【好清秀的小哥，我定要给他下情蛊，留在我身边。】

　　林汐听到她的心声后，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爬起，举起拳头，“你不要靠近我，我会武功。”

　　女人妩媚一笑，捡起地上掉落那本书，“哦，蚀骨散，这个我熟，小哥想要整死谁啊？我可以帮你。”

　　她手上带着银片发出撞击声，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汐一听连忙后退，“你究竟是何人，居然会认识这种稀罕玩意儿？”

　　她默不作声，只是掏出怀里小瓶，轻轻一吹，粉色烟尘扑面而来。

　　林汐赶忙捂住口鼻，“你做什么？”

　　她小手一勾，甩起挂在腰间的小铃铛，轻声细语地招呼，“过来~”

　　林汐却不为所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吹了一次，“不可能啊，除非你是女人。”

　　异域女人冲到林汐眼前，直接袭胸，像是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你对我的花粉无动于衷，原来是女人。”

　　林汐双手环抱，想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想干什么？”

　　“闲来无事，想找个男人玩玩，可惜了。”她将红甲放在嘴边，摩挲嘴唇，十分惋惜。
　　【那个死男人不好好看守书屋，竟然让个女子守夜，是不是背叛我了？】

　　林汐猜想她可能是书屋的老板娘，毕竟听师父说这间书屋的老板经常走南闯北，拥有这样一位异域风情的娘子也实属正常。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我来此处正是寻找蚀骨散的方子，能否告知我它来自何方？”

　　女人瞅了眼指甲，嘴唇微抿，“你又不是小哥，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可以给你介绍小哥。”林汐突然想起讨人厌的陈哲，总是莫名其妙的怀疑自己，将他介绍给她，天天中蛊，岂不乐哉？

　　“哦？”女人听着来了兴趣，“长相如何？”

　　“今日午时，我们会在刑部门口会合，您到时候来就好。”林汐谦逊有礼。

　　女人思量万分，不断打量林汐。
　　【这个姑娘着实有趣，去看看也不吃亏。】
　　“好，我去，我叫燕无双，来自苗疆，擅长用毒，最会哄男人开心，这家书屋的老板是我的手下，你可不要误会我跟他的关系。”

　　林汐微微颔首，看着天色逐渐明朗，觉得她回宫熬药的时间不多了，连忙告辞。

　　还好她赶在淑妃苏醒的时候，将怀胎秘药熬好，送进云华宫内。

　　看着淑妃喜笑颜开，看来昨晚皇上对她很是满意，这下龙胎有戏，她应该不会再麻烦自己。

　　林汐走时，她还赏了枚玉佩。

　　那枚玉佩圆润细腻有光泽，中间缺了块儿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白光。

　　但她觉得淑妃给自己的东西十分贵重，将其藏进师父的书房。

　　午时已到，她如约而至。

　　听见不远处传来银器碰撞的声音，她四处张望，看见女人身穿红纱裙斜靠在树上，用手轻抚香唇，等待林汐指认才人给她。

　　林汐焦急地在门口等待，看到陆渊第一个出现，今日他穿着黑金直襟长袍，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腰间挂着提刑司的腰牌，一身正气。

　　她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小声叮嘱：“不要说话，不要转身，小跑进去。”

　　陆渊一脸疑惑，不过还是照着她说的去做，小跑进了院内。

　　燕无双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跑了进去，觉得奇怪，用西域传音术告知林汐。
　　“小丫头，别给我耍花样，否则你知道的。”

　　林汐转身看向大树，摇摇手，表示她不会骗人。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哲身穿靓蓝色衣衫，墨发头发半束挽起，手拿一把折扇，雍容清贵地向她走来。
　　“林御医，不必等在门口，进去就是。”他有礼作揖。

　　林汐顺势拉住他的胳膊，将他转身，面向大树，展示给燕无双查看。

　　她满意地点点头，用传音术告知：“嗯，不错，我很满意，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蚀骨散的来历，此毒出自西域，除了西域人士了解此毒，还有出使西域的使者也会知道这种稀罕毒药。”

　　林汐朝她三鞠躬，把陈哲看的一脸糊涂，“敢问御医向谁拜谢？”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请他进去。
　　心里暗喜总算有人来制服这个冥顽不灵的人。

　　陈哲不解，用扇子敲了敲脑门。

　　三人齐聚刑部书房，林汐告知他们得到的新线索，牢房被害之人跟公主有关，自公主放火自尽后，牢里的门客也被杀害。

　　这显然是有人为公主泄愤，但其中原因她不能说明。

　　她的线索只给陈哲讲了一半，并没有讲公主与门客之间见不得人的事情。

　　接着她告诉他们门客中的毒为蚀骨散，为西域苗疆蛊毒，此毒只有西域人才会制作，所以宫中出使西域的使者有问题。

　　她想让陈哲去查出访西域的使臣。

　　可惜他冥顽不灵，抱着一颗必须知道真相的心，不断发问：“这个跟猫妖案有什么关系？”

　　林汐听见，气的直拍脑门，“侍郎大人，近日发生的种种，你不觉得蹊跷吗？”心想此人必有反骨，为何不按照她的指示做事。

　　陈哲纳闷，深深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误，“是啊，这不是猫妖为了给瑶妃报仇才出事的吗？”

　　“我当初只是让你按照此思路去解迷题，你还真相信怪力乱学不成，猫妖案必然是人为的，三具尸体均被凶手用鱼线割喉，用猫爪印遮盖伤痕，我已经将解剖过程详细记录下来，陆大人是我的人证。”林汐耐心解释，手指陆渊，信誓旦旦。

　　陆渊点点头，为她作证，他自知林汐为了保全公主的颜面，有些事情不能跟外人讲，而陈哲这个榆木脑袋还要追根问底。

　　陈哲皱起眉来，拿着扇子不断扇凉，想要头脑冷静下来，“可是这跟公主有什么联系，你上次说了跟公主无关，不是吗？”

　　林汐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自己读取了公主的心声，再结合淑妃娘娘的心声，她已经大致猜到凶手是谁，但还不能确定其真实身份，还需陈哲去推进，毕竟她官职小，人微言轻。

　　她思考再三，“是跟公主无关，但是和爱慕公主的人有关，我查到的就这么多了，请侍郎大人尽快查清近些年谁频繁出使西域。”

　　陆渊见陈哲还在怀疑，立马拍了他的后背，“侍郎大人不行的话，这个功提刑司愿意替你领。”
　　他深知陈哲渴望做出一番功绩得到朝着大臣的认可，连忙帮林汐解围，其实他只要动用人脉也是可以查到，但他不想去找那个人。

　　每次麻烦他，都觉得欠他一份情，欠的越多，越容易被他使唤，到最后落的跟娘一样的下场。

　　“谁说我不查，现在就去，你们提刑司省省吧，还是将那些贪官污吏的案子查个干净。”陈哲才不想把轻易得到的线索让给提刑司，连忙起身，吩咐属下行动，他要尽快抓住猫妖案的真凶，向皇上领赏，在朝中立稳脚跟。

　　林汐这才松了口气，总算猫妖案的嫌疑人不是自己了，她跟瑶妃不熟，也没必要为她报仇。

　　陆渊看着他走远，凑到林汐跟前，“林兄，你刚才为什么要我小跑进来？”

　　她莞尔一笑，“因为我给陈侍郎介绍了门亲事，怕女方相中你。”

　　“原来林兄不舍我找新妇啊。”陆渊听后，心里竟有一丝欢喜。

　　林汐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一心沉浸在幻想里，心想燕无双会怎么折磨陈哲，用皮鞭，还是用针扎，想想就刺激。

　　陆渊看见她听见自己说的话，笑得那样开心，不自觉地搭上她的肩，“林兄，今日去醉仙楼不醉不归。”

　　这时林汐才回过神来，将他的手甩开，“喝什么酒，案子还没有办完呢，我今日还得回宫给淑妃娘娘熬药。”

　　陆渊不禁叹息，“林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向皇上要了你。”

　　“啊？”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对，口误，让你入驻国公府当专职医官。”陆渊羞红了脸，连忙道歉。

　　“不行，我可是要晋升当医正的。”林汐摇头拒绝，谁也不能打扰她回家的计划，更何况安国公府，还不如皇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