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心术破案》墨青灯

19、第十九章

　　春寒料峭，陆渊不禁打了个喷嚏。

　　“林兄，这尸体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这里怪渗人。”他想要离开这里，轻拍了林汐的肩膀。

　　一转身，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不小心脚底打滑，不慎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林汐伸手拉他，看他无动于衷，这才发觉手上满是人血，连忙在罩衣蹭蹭，再次伸手。

　　陆渊看着她满身污血，摇头拒绝。

　　“陆兄，别怕，职业习惯而已。”林汐腼腆一笑，看着尸体想起，“昨日我记得你去跟踪那名门客，有线索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个门客离开寺庙后，直奔花楼喝酒，想把公主的事当众讲出来，我把他打晕，扔进刑部大牢了，走，去看看他。”陆渊从地上爬起，催促她赶紧离开停尸房。

　　他们二人找人打开门客的牢房。

　　只见门客背对他们，面对墙坐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陆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此人随即顺势倒下，化为一摊血水。

　　“小心，有毒。”林汐眼疾手快地将陆渊拉离牢房。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检查手心，害怕被传染，“这是什么毒，一碰就让人化成一滩血水。”

　　林汐疑惑地看着那摊血水，就算是强硫酸化骨也得等一会儿，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药物，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对了，你不是跟薛神医关系极好，你能不能找他问一问？”

　　陆渊有些为难，“薛神医逍遥自在惯了，我本来就很难联系到他，上次经我父亲一闹，他早已销声匿迹了。”

　　林汐手撑下巴，蹲下来查看那摊血水，从怀里拿出个小药瓶，将部分血水装了进去，心想也许师父知道这种毒药，看来她要回宫一趟了。
　　“陆兄，这事着实蹊跷，你昨日送来人，今日就暴毙于牢里，死法如此残忍，看来凶手跟他有深仇大恨。”

　　陆渊撑着手肘，眉头微蹙，“你说的没错，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怪我没有看好人，现下我们去找陈哲回合？”

　　“不，我得回宫一趟去请教师父，你可以先去找陈哲会合，或者调查一下门客的背景，看他究竟是什么来路，明日午时刑部见。”林汐谨慎嘱咐。

　　他微微颔首，同意她的看法。

　　二人从大牢离开后，各奔东西。

　　太医院

　　林汐站在师父的书房门前，等待师父出现，没想到过了好长时间他也没现身。

　　正巧小云子来书房取东西，她一把抓住，“师父呢？”

　　他看见林汐，连忙行礼，“林御医，你来的真不巧，冷宫那位中风了，医正去治病了，他今日怕是不能出来，我这是替他拿换洗的衣物和被褥。”

　　提起冷宫，林汐来了兴趣，“小云子，你去忙别的吧，把东西给我，我帮你给师父送去。”

　　话罢，她一把夺过小云子手里的衣服和被褥，往冷宫的方向前进。

　　她一直就很好奇，为什么冷宫关的是前朝太后，前朝既已覆灭，何须留着前朝旧人，这跟她那日失足落水有什么关系。

　　林汐思考了一路，不知不觉地走到冷宫门口。

　　破旧发烂的木门，感觉一脚就能踹开，她从门缝里看见院落杂草丛生，突然一只眼睛挡住她的视线。

　　她不禁后退几步。

　　此时门被人打开，林晔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都说了，不让你靠近这里，怎么还跑过来。”

　　林汐笑嘻嘻地将衣物和被褥递上，“师父，徒儿这不是跟你送东西来了。”

　　林晔冷哼一声，接过衣物准备离开。

　　“别走，师父，你带我进去瞧一眼。”林汐自知古井在这里面，但凡有一丝机会回家，她都不想放弃。

　　还有她不想参与宫里的尔虞我诈，只想回去当一个正经法医。

　　“不行。”林晔摇头，准备关门之际，只听林汐吃痛地叫了一声，这才看见她把脚卡在门缝。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门打开，“你也不怕我使劲儿，你的脚就废掉了。”

　　“师父心疼我，不会的。”林汐见状将怀里那瓶血水递给他，“我今日就是有事来找您的，我在宫外查猫妖案时，亲眼看见犯人瞬间化为血水，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林晔接过血水，眯起双眼，招呼她靠近自己，“宫里的书是没有记载罕见毒药，你去宫外的百晓生书屋瞧一瞧，切记不要暴露御医身份。”

　　“谢谢师父。”林汐露出感激的眼神。

　　“还有事吗？”他疑问道。

　　她摇摇头，“砰”的一声，林晔将门关上。

　　一阵冷风从她脸颊刮过。

　　林汐心想这老头脾气还挺大的，不让进就算了，等她升到医正，这冷宫还不是随随便便地进去。

　　不过还好师父给她毒药的线索。

　　百晓生书屋，她得趁宫门还未关闭之前，赶紧出去。

　　不料转角就遇到淑妃娘娘，她示意宫人退下，凤眼怒瞪林汐。
　　【你个小小御医，居然将本宫吩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总算逮到你了。】

　　林汐方才想起淑妃之前命令自己熬怀胎药的事情，不过猫妖案一出，她心里就只有案件，把她的事情抛掷脑后了。

　　“唰”的一下，她跪地请安，“微臣参见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呦，林御医还记得本宫。”淑妃说话阴阳怪气。

　　林汐将头埋在膝盖里，“娘娘明鉴，微臣得皇上旨意查办猫妖一案，也是为了保护娘娘安危。”

　　淑妃冷冷地瞥了眼她，从鼻腔中冷哼一声，“保护我，此话怎讲？”

　　“娘娘，据微臣调查所知，这猫妖一开始可是冲着您来的，没想到误杀了春桃。”她微微抬眸，眼里颇有几分认真。

　　淑妃却不以为然，用纤细的手指捂住嘲笑，“没想到林御医也相信宫中传言，那嬷嬷是个疯子，早在命案发生之前就得了失心疯，你们这帮人居然被一个疯子骗的团团转，甚是可笑。”
　　【本宫又没有害瑶妃，这小小命案何足挂齿。】

　　林汐没想到自己没唬住她，今日被她缠住，恐怕就不能出宫查线索了。

　　正当她焦急万分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
　　“见过淑妃娘娘，您可让咱家好找，皇上召您侍寝，咱家跑了一圈云华宫都没找见。”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召我侍寝。】
　　淑妃大喜，随即拿出金簪递给公公，“劳烦公公，本宫收拾收拾就回宫。”

　　待人走后，林汐赔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微臣偷偷掐指一算，今日就是你喜获麟儿的好日子。”

　　“哼，你这张嘴倒挺会说的，今日先饶了你，记得明日给本宫端药，要你亲自熬制。”淑妃扳正她的肩膀，手指戳在额头，狠狠地留下一个月牙印记。

　　“是。”林汐磕头谢恩。

　　她看见淑妃带着一众宫人走远，才从地上站起，揉揉酸痛的膝盖，心想这女人真是难缠，估计厉鬼见到她也要绕道。

　　夕阳西下，林汐就在宫门关闭地最后一刻，冲出宫外。

　　她一路打听，终于在淮北街上找到百晓生书屋。

　　此间书屋坐落在西北角，腐朽的木门紧紧地关着，上面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门口堆满了杂草，招牌上布满了灰尘，像是许久没人打扫的样子。

　　林汐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看着里面像是没人，她本想转身就走，一扭头却看见一个留着关公胡的长者瞪大了双眼站在她的身后。

　　他缓缓开口，“你是哪位儿？”

　　“我是林记药铺的伙计，前来求书。”林汐有礼貌地鞠躬。

　　“哦，我们这里可没有治人的医书，只有害人的。”他掏出铜匙插入锁孔，打开木门。

　　门框上的尘土迎面而来，呛的林汐直咳嗽。

　　“你小子走运啊，我这刚去其他地方进书，这店关了已有月余，今日刚到皇城脚下，就被你给撞见了，要不然你得等一夜。”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林汐觉得自己前来借书，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叫我老白就好，你也是有缘人，想看什么书随便挑。”他神秘一笑，拿出一本《春宫寿筵》。

　　林汐连忙摇手拒绝，“我只想看制毒的书。”

　　“你小子想害谁啊？”老白上下打量了一番，摸摸胡子。

　　“没有，我就是好奇。”林汐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老白嘴角上扬，“你别害怕，我就是随口一说，第三排后面那堆靠在墙角没人看的书就是了。”

　　林汐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朝那个布满蜘蛛网的书摊走去。

　　她吹了吹上面的灰，一页一页的翻找关于能将人化成血水的毒药。

　　老白贴心地给她点了一盏蜡烛放在地上，“你慢慢看不着急，反正我这书屋平时也没什么人，今晚这儿就交给你守夜了。”

　　话罢，他走出门外，带着那堆新进的书籍去往后院。

　　守夜？林汐这才想起淑妃的嘱咐。

　　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明赶早回宫给她熬药就行了。

　　她接着翻下去，终于翻了十几本书后，她发现了这毒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