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心术破案》墨青灯

18、第十八章

　　林汐猝不及防跌进一个温热胸膛，突然其来的状况让她脑袋出现霎时间的空白。

　　“怎么了？”陆渊关切地问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长公主的秘密，她不能说，这可是皇家秘闻，说出来是要死无全尸。

　　陆渊实在摸不着头脑，带着她准备离开。

　　长公主还是挡在他们面前，她眼神哀伤地望着他，“表哥，你真的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淳熙，你放心，我们都是亲人。”他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眼神诚恳。

　　“好，我放你们走。”她让开一条路。

　　林汐往后看了长公主一眼，她满眼决绝，像是在跟陆渊告别。

　　他们刚走出淮南街不久，就看见公主府漫天火光，浓烟四起。

　　陆渊心急如焚，不顾腿伤，就近拎了水桶，一瘸一拐地冲向公主府，林汐也顺势拎起一桶，跟了过去。

　　公主府后院，诡异的焦臭味扑鼻而来，火光夹杂着滚滚浓烟，快速向上蔓延，天地被这红光所填满。

　　陆渊救火之后，看见公主府的管家脸被烟熏的焦黑，连滚带爬从府里逃出，他上前一把拽住，质问道：“长公主呢？”

　　“是长公主点燃了后院，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管家衣服被他勒的紧，咳嗽了一阵，倒地晕了过去。

　　林汐蹲下救人，发觉他是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而失去意识，连忙叫陆渊搬他去空旷的地方。

　　“别傻愣着了，先救生者吧，或许救活他能知道其他线索。”她拽了拽傻楞在原地的陆渊。

　　他低头懊悔，心想是不是哪句话没有说对，惹淳熙伤心欲绝，丢了生的希望。

　　不过他还是帮林汐搬运管家，将他移到空旷的地方。

　　林汐将管家的头抬高，不辞辛苦地伸手清理他口中污浊之物。

　　一手托起他的下颌，深呼了一口气，准备亲下去之时，却被陆渊制止，“林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现在不能自主呼吸，我要给他输送氧气，说了你也不懂。”林汐看管家迟迟不见苏醒，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陆渊连忙摆手，从林汐手里接过管家的头，“不行，还是我来吧，你瞧他那胡渣多的，你一嘴下去，岂不是扎你一嘴。”

　　林汐无奈只好教他方法，陆渊有样学样，深呼一口气准备下嘴，谁知管家突然苏醒，看到他的脸靠自己如此之近，连忙用手推开，“提督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陆渊心系公主，“管家你没事就好，能不能详细告诉我们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瞅瞅他俩，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还不是因为你们，自从你们出府之后，公主满脸悲怆，茶饭不思，坐在院子里沉思了很久，忽然发起疯来，举起火把烧了府邸。】

　　林汐制止陆渊，“别问了，让他走吧。”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公主府的大火才完全熄灭，昔日华丽的公主府俨然变成一座废墟。

　　皇上听说此事，连忙派人查明原因，誓要找到放火的真凶。

　　可公主府的奴仆都曾亲眼所见是公主亲手点燃了后院，真凶就是公主自己。

　　直到大火完全被扑灭，他们从里面抬出一具干尸，身穿紫色华服，头戴珍珠碧玉步摇，手里还抱着一只被烧焦的猫，那正是长公主的爱猫——晚晚。

　　一切已成定数，众人只道是长公主从寺庙回来后当晚发疯，火烧府邸，死于大火之中。

　　陆渊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不断自省，究竟是哪句话让公主误会了。

　　林汐则是感叹初春时节，一切本该万物复苏，却被一场大火浇灭了生机。

　　公主自尽是因为皇家的秘密。

　　二人一夜未睡，满身是灰，风尘仆仆地来到刑部。

　　陈哲看他俩一身脏兮兮的，也听闻淮南街上公主府失火的事情，看他们神情忧伤。

　　他不敢过多询问，只是将自己的线索告知于他们。

　　现下已经查明死者是王记药铺的掌柜，一直住在淮南街上，跟宫中的命案毫无关系，如果硬要往上靠的话，他跟瑶妃之死有关，也就是他们药铺也曾出售断肠草，卖给萧郡王。

　　林汐扶额深思，提议：“侍郎大人，不如我们换个思维，就让猫妖来当凶手，假设它行凶就是为淑妃报仇的，这样是不是就跟死者联系起来了。

　　它先杀的第一个是春桃，可根据嬷嬷说春桃是替淑妃死的，第二个它杀的宫外的人，这位掌柜，他是贩卖断肠草给萧郡王，导致他制作毒药害死瑶妃。”

　　陈哲摇摇头，觉得不对，“可是，全城的药铺都贩卖断肠草，为什么猫妖没有杀别人？”

　　“侍郎大人，你怎么知道猫妖就不会杀所有贩卖断肠草的人，况且这只是第一起。”林汐话音刚落，一名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闯入。

　　“启禀大人，淮东街上发生一起命案，似乎是猫妖所为。”

　　一切如林汐猜测的那样，她建议陈哲赶紧将药铺其他幸存者保护起来，这已经是猫妖在宫外杀人的第二起案件了。

　　他们三人来到案发现场，死者与之前的死状一样，同样是头朝下，脖子处有猫爪印迹，待林汐清理伤口之后，发现爪印下方埋藏着细微的伤口，极有可能是鱼线造成的。

　　死因一样，伤口形状一样，可以判定是凶手是同一个人。

　　陈哲在现场来回检查，发现一切正如林汐所说的那样，脸上露出不可致信的表情，“林御医，你比巫师的预言还要准确。”

　　她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是根据凶手的逻辑思维来分析他的作案手段，他利用猫妖，必然还要用它来继续作恶，事不宜迟，你快将其他幸存者保护起来。”

　　陈哲颔首，马不停蹄地通知其他人，不过临走前他好奇问道：“你们之前说公主有问题，所以你们花费一天一夜究竟调查的怎么样了？”

　　“长公主已逝，她与此案无关。”林汐摆摆手，表明不会再提及公主。

　　她看见陈哲走远之后，准备带着尸体回停尸房，看见陆渊站在一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多问一句，“长公主是你的心上人吗？”

　　他连忙否认，“林兄，你莫要误会，我只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我可叹她的身世，生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去世，她被各个宫的妃子推脱最后落在淑妃的手里。

　　你在宫中的时日也不断了，你也知淑妃并不是跟她的称号一样贤良淑德，淳熙小时候成日遭受她的毒打，我每每进宫都是给她去上药的。

　　你要说她是我的心上人，那不恰当，最多是红颜知己，同病相怜吧。”

　　林汐疑惑不解：“不是说皇上很喜欢长公主，淑妃靠着抚养公主晋升位份，怎么敢虐待她呢？”

　　“嘘，这个我不能说。”陆渊紧紧地闭住嘴巴。
　　【皇上当时有了新欢宠妃，对淳熙的呵护也是来自于对惠妃的愧疚，只是表面对她好，实际很少去云华宫看望她，淑妃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哪会真的对公主好。】

　　林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们二人将尸体送入停尸间，事关猫妖案的三名死者被摆在一起，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因，不过猫妖报复的人都太无辜了，这些都是无辜百姓。

　　尤其是春桃，她还有了身孕。

　　突然，陆渊指着春桃大叫一声，躲到林汐的身后，“有东西在她身上蠕动。”

　　林汐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小，吓唬道：“对啊，猫妖附体，小心爆出体外吃你。”

　　“真的假的？”陆渊双眼如孩童般清澈，对林汐的话深信不疑。

　　林汐耐心解释：“当然是假的了，我前几日解剖尸体，弄了一半被迫出去办案了，她腹中的胎儿我还没有取干净，所以才会有蠕动现象。”

　　“一个宫女居然在宫中有了身孕，是谁的？”陆渊震惊不已。

　　林汐白了一眼他，无奈地摊开双手，指了指天上。

　　“是皇上的？”他轻呼了一声。

　　她颔首点头，想起那日春桃向她讨要安胎药，读取了她的心声，才知道她野心不小，居然想入主后宫。

　　春桃早在三月前，也就是瑶妃怀有身孕一月后，皇帝不能碰瑶妃之时，他那日惆怅，喝的酩酊大醉，路过崇明殿，闻到一股奇香，便中了招。

　　正是春桃大胆地往皇帝身上撒了合欢香，那晚皇上一时糊涂宠幸了她。

　　谁知第二天皇上翻脸不认人，还想处死她。

　　瑶妃正巧路过，看她可怜，替她求情保住她一条性命，也就是那晚春桃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林汐读取她可怕的心声后，迟迟不能缓过神来，没想到采买司的一个小宫女会有如此野心。

　　她本来心善，给了春桃安胎药，也劝导她往正道走，没想到最后她还是丧命了。

　　林汐觉得宫里有诅咒，但凡有人怀龙子就会死于非命，惠妃、瑶妃，以及春桃。

　　可皇后又是宫里唯一有子嗣的人，或许她为了儿子，铲除异己才会消灭这些敌人。

　　越是神秘的人越有说不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