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心术破案》墨青灯

17、第十七章

　　不久，一位年长，身穿袈裟的僧人从远处走来，手里拨动佛珠，慈眉目善地向门口二人行礼。
　　“阿弥陀佛，请问是哪位施主受伤了？”

　　林汐摇晃了下背上的陆渊，吃力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住持吧，我兄长从树上摔了下去，眼下无处就医。”

　　住持眯起双眼，瞧见背上之人脸色憔悴，嘴唇惨白，右腿无法伸直，背着伤者的这位小兄弟眼神诚恳，态度端正，揣测他们应该没有说谎。
　　“施主，本来长公主殿下在此为瑶妃娘娘祈福，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我佛慈悲，见你兄弟二人可怜，可带你们去僧人的住处治疗。”

　　林汐感动涕零，想要跪下谢恩，住持连忙将其扶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行如此大礼。”

　　接着小和尚带二人进了寺庙。

　　林汐给陆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成功了，早些时候，他俩就寻思如何欺骗住持混进寺庙。

　　陆渊的腿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右腿有些浮肿，下山休息几日就好，但林汐为了让他的伤看起来更严重，让住持相信他们根本离不开山上。

　　她将白泥抹在他的脸上，再挖了地上的黑泥，涂抹在他的眼窝处，看起来更加憔悴。

　　“林兄，你究竟把我画成什么样子了？”陆渊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狐疑地摸了摸脸颊。

　　“陆兄，大男人不拘小节，这次靠你了。”林汐竖起大拇指，眼神流露出钦佩之意，把陆渊哄的神魂颠倒。

　　二人默契配合，成功骗过住持，进入寺庙。

　　慈姑寺里，浓浓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僧人们的念经诵佛之声从大殿内传出，林汐不禁停下脚步观望。

　　“施主，这里不可逗留，请速速离去。”小和尚催促他们离开大殿。

　　“这殿内是谁在里面？”林汐好奇问道。

　　小和尚摇摇头。
　　[长公主吩咐过不能透露她的位置，免得被人打扰清幽。]

　　林汐点点头，表示不会再多嘴，实际她已经知道长公主的位置。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林汐拍拍陆渊的胳膊，“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陆渊这时才起身，准备洗清脸上的污垢。

　　他看见脸盆里的自己被林汐画成了大熊猫，转身指着她，“好啊，林兄，你竟敢玩弄我。”

　　林汐摆摆手，“陆兄莫气，你看我们这不是进来了。”

　　“不行，我也要给你画副黑眼圈。”陆渊拿起桌上的毛笔冲向林汐，她一个翻身，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林汐看他那囧样，觉得好气又好笑，将他从地上捞起，陆渊趁机在她脸颊上画了长长一道。

　　“这下扯平了。”她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陆渊这才自知他的行为像个孩子，连忙掏出贴身手帕给她擦拭。

　　谁知林汐突然有了想法，伸手拒绝他的帕子，“我想起去年中秋，长公主来宫中看望淑妃，我曾给她诊过脉，她见过我，你这道黑疤正好能掩盖你我二人的身份。”

　　其实她并没有记起所有事情，而是那日听陆渊提起她去年春试入了太医院，便去找了记录，翻看她一年之内究竟给谁看过病，见过多少宫人，想要从中筛查出这些人是否跟自己结了梁子。

　　两人一合计，便偷溜出僧人们的住处，去往主殿的方向。

　　僧人们的念经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林汐深知不能从主殿进去，只好和陆渊偷溜进偏殿，谁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佛像背后掉落一地的衣服，男女之间的喘息声均被念经声所遮挡。

　　“这是？”林汐刚想发问，却被陆渊一把捂住嘴。
　　[长公主也太大胆了，居然敢跟门客在这里偷情，要是皇上知道就不好了。]

　　林汐还想偷看几眼，心想公主的身材倒是玲珑有致，谁知被陆渊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一股热意瞬间冲上脸颊。

　　待钟声敲响三下，僧人散去，佛像后面二人才停了动作，穿戴好衣物分头离去。

　　林汐跟在公主身后，而陆渊则是跟踪门客。

　　两人向不同方向走去。

　　长公主跟没事人一样，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这才想起杀了一个金翅玉簪，着急地往回走，结果去被林汐拦在半路。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哪来的粗鄙之人，竟敢挡本公主的去路。”

　　林汐低头不语，一脸平静地将金翅玉簪双手供上。

　　长公主不由地脸色一变，神情间溢出几分怒意。
　　[难道我刚才做的事情都被她看见了，此人究竟看到几个，是从头看到尾，还是？]

　　林汐瞳孔地震，没想到长公主玩的真花，还不止一个。

　　“长公主，您祈福完毕也不告知老衲一声。”此时住持从远处走来，看见她一脸怒气，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

　　长公主随即将林汐藏在身后。
　　[我在这里偷人的事情万万不能让寺庙里的人知道。]
　　“住持辛苦，我刚为瑶妃娘娘祈福完毕，看这天色已黑，不想打扰住持。”

　　“不打扰，长公主的到来那是蓬荜生辉。”住持想要挽留长公主留下做客。

　　谁知长公主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拽住林汐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正巧她的贴身宫女春芽正在寺外等她，看见长公主拽着一个陌生面孔不肯松手，不敢多问。

　　林汐就一脸懵逼地被长公主带进车辇，她可不能跟着公主进府，万一公主杀人灭口怎么办？

　　她打开帘幔不断地往外瞧着，看有没有机会跳车逃跑。

　　“别想耍花招。”在车上小憩的长公主突然睁开凤眼，撑着手肘看她，眉头微蹙。

　　林汐赔着笑脸，“不知长公主带小人去哪里？”

　　“你将手里的簪子递给我时，就该知道后果。”长公主话里有话。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那就没有让你活着离开的机会。]

　　林汐：“启禀公主，小人是在你身后捡到的，况且小人还有兄长在外等着小人回家呢。”

　　[此人果然有同伙，话里有话，是在警告我，外面有人是吗？我倒要看看将其带回府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长公主冷哼一声，继续闭上眼睛小憩。

　　林汐深感不妙，她把长公主给惹怒了，希望陆渊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帮帮她。

　　陆渊这边跟着那位门客一直走到城内。

　　他满面春风，沾沾自喜地走进一家花楼里，扬言要最好的姑娘和最好的酒水。

　　陆渊一脸鄙夷地跟了过去，心想长公主如此糟践自己，居然跟这龌龊之人做不该做的事情。

　　他趴在门外偷听那门客讲话。

　　“我给你们说，再过几日我就要升官发财了，再也不用考那该死的科举。”门客左拥右抱。

　　姑娘们端上好酒灌入他的嘴里，“客官，你可真厉害。”

　　“我厉害的不知这里，还有这里。”他猥琐地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今日我在慈姑寺跟长......”

　　还未等他说完，陆渊开门进来一掌打晕他，警告房中姑娘不能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接着他扛着门客往刑部走去，将此人交给陈哲。

　　陈哲正在案牍旁翻看今日证人的证词，抬头才看外面天色已黑，陆渊二人还迟迟未归。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陆渊径直从外赶来，将一个陌生人丢在地上急忙就走。

　　陈哲放下卷宗，着急问道：“林御医哪去了？”

　　“我正要去寻他，对了，此人先关起来，不要让他接触外面的人。”陆渊说完消失在夜色之中。

　　长公主府内，淳熙屏退左右，看着眼前被捆成粽子的林汐，拿起烧红的烙铁，直逼她的脸颊。
　　“说，你今日为何偷偷跟踪我？”

　　“长公主冤枉，小人没有，小人只是无意捡到你的簪子，并没有偷偷跟踪你。”林汐打死都不肯承认。

　　“哼，嘴还挺硬的。”淳熙拿着烙铁往她脸上烙去。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下，一脚踢走她手中的烙铁。

　　林汐借着火光看清来人，原来是陆渊不顾腿伤强行翻墙而入。

　　“淳熙，你够了。”他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

　　“表哥？”长公主诧异于眼前人。

　　陆渊没有回应她，而是默默地给林汐解绑，小声说道：“林兄，你怎么如此莽撞，被她抓回了府内。”

　　林汐可怜巴巴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昔日里看上去正常的人，怎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正当二人想要里去，公主拔出宝剑拦住他们。
　　“你们今日不给我个说法，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公主府。”

　　陆渊转身抓住剑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淳熙，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犹记得年少时，你是一个文雅贤惠的公主，见了我一直叫安哥哥，你看看你现在都是副什么样子？”

　　长公主眼角含泪，失手将剑扔到地上，哭喊道：“自从母后死后，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汐连忙给陆渊包扎伤口。

　　“淳熙，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看见，谁也不会告诉。”陆渊声音低沉。

　　淳熙听见陆渊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心痛不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汐觉得公主有难言之隐，想要听取她的心声，谁知又是一个惊天秘密。

　　她不禁捂住嘴巴，朝后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