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许“言”舟 ...
-
在中考这条路上，温言已然多战告捷。
若说六月份的中考是正餐，那前面几场便只算得上是开胃小菜。
黑板上的倒计时在一天一周地减少，班级乃至全年级的学习氛围都变得浓厚不少。
基于前几次模拟考试的情况，为数不多的座位大调整再次出现。
温言对于这消息，倒一反常态。
“你看啊，就剩没几十天了，换个位置清静清静，有利于调整心态，增加学习效率，对吧。”
温言说得振振有词，这让原本想着来吃瓜的沈遥也被上了节思想教育课。
“可是...你真的不担心会远离他？”
沈遥疑惑地喃喃低语。
“无所谓，反正，我......连他想考哪个高中都不知道，这些便也不在乎了。”
温言闷声回答，语调渐渐低落。
在南城，数一数二的便是南中，以温言与许扁舟的能力，这所高中是很大几率可以考上的。
可隔壁江城的江中，拥有更雄厚的师资力量，校园环境，硬件设施更是好的没话说。
由于南城的学生也可报考江中，因此，江中历年的分数线总是高于南中，倒是火热又抢手。
目前为止，温言有意于江中与南中两所，至于归去何从，也只能看最终分数。
而许扁舟的想法，她更是无从知晓。
班主任的速度果真是快，小道消息才出，他就在当天晚课结束后，将做好的表格投在大屏幕上。
温言细细打量着，瞧见自己的名字时，倒也吁了口气:也还好，调动不大。
温言只是被往前移了一排，没有换组，而许扁舟，更是既没换位置，也没换同桌。
这样一来，温言与后排的他也就隔着一个座位，但在她看来，是隔着一座山，一片海。
温言再也没有理由去找他问题，更没有与他说上话的机会，这下，二人也算是毫无联系了。
她敛了敛神，兀自陷入沉思:也好，为中考奋力一战吧，免得到时候因为这些情情爱爱，而影响中考，影响前途。
而温言这决定，无非是将她对许扁舟的暗恋埋藏心底，少些接触罢了。
为此，温言已经尽自己全力来避免自己与他的接触，防止许扁舟一开口，就让她打回原形，以他的悲喜为主轴，因他的声音所窃喜，以至于迷失自我。
一天总计下来，也就温言因英语组长一身份，有收全组作业的职责，会与他有上接触，其余，相比也少之再少。
“交作业。”
温言走到他座位旁，不带任何感情地吩咐道。
许扁舟一旁的江妤愣了愣，立刻将英语报纸递给温言，内心一片迷茫:温言今天怎么了，这么冷漠？难道她心情不好？
猜忌间，许扁舟也从作业堆中找出要交的那张报纸，利落地递与她。
温言尽职地将报纸翻到正面，瞧见他的姓名一栏空空如也，继续道:“你名字没写。”
说罢，将手中的报纸还于他。
见状，许扁舟顿了顿，随后立即拿起笔。
“温言，我的你忘收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陈叙的声音。
这次的位置调整，陈叙也依然成为温言的同桌，和她一起往前挪了一排。
言及此，他身子前倾，伸出拿着报纸的手，欲够上温言的手。
见此，温言也作出他那般动作，伸手接下。
整理报纸间，她无意往正在写名的许扁舟桌面一瞥。
只见，他的字清秀端正，写到第二个字时，却误将“扁”字写成了“言”，即使他改得迅疾，也照样让温言尽收眼底。
写完后，他重新将报纸递与她，温言迟迟注视着他写的名字，“扁”字的下部分明显多了一横。
温言内心一揪，却也不敢多想，此事作罢。
中午时分，天气转热，烈日炎炎似火烧，教室里也难得开了风扇，在天花板上吱吱作响，难免让同学们犯困。
趁着中午的四十分钟自习时间，有不少人趴在课桌上小憩。
原本温言打算把手头上的题解完，耐不住倦意滋生，无奈，为了下午听课的高效率，她收起作业，仰头看了眼时钟，便趴着小睡。
说是睡觉，其实她真正在睡眠状态中的时间也就十几分钟，其余的更多是在倾听着教室内的动静，兀自闭目养神。
好不容易，她在睡了十五分钟后苏醒。
于是她下意识地抬头，瞧了眼黑板上方的时钟，还有十分钟下课。
这下，她倒是纠结着要不要继续睡，又或是开始写作业。
在两者挣扎间，她决定通过观察一下现在的形势来决定。
但由余她那位置的视角受限，又好奇:现在会有多少人在写作业啊？我是不是得了解一下那些仍然在用功的竞争对手？
想罢，她探出脑袋，朝身后一瞥，只见，身后的同学们全都已然睡下，视野一下子开阔不少，这倒是让温言十分震惊。
观摩之际，她又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正后方，由余脑袋有些许懵，还往后方看了两三次。
谁料，许扁舟正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抬起头，出神地注视着前方。
这下，温言可被抓了个现行，二人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她立刻落荒而逃，迅疾地转过身，继续趴在桌上，一个劲地催眠自己:快睡快睡，梦里什么都不记得。
怎料，越是这样催眠，她便越是睡不着。
到了后面，她干脆在回想着自己与许扁舟的次次对视，盘点每一次的时间地点事件。
想着想着，反而越来越清醒，脑海中还突然冒出许久前读到过的一句话:
I feel thy gaze upon my heart this moment like the sunny silence of the morning upon the lonely field whose harvest is over.
我这一刻感到你的眼光正落在我的心上，像那早晨阳光中的沉默落在已收获的孤寂的田野上一样。
“着实是应景。”
她这般想着。
“可为什么我这么胆小啊，每次都是我先躲避眼神。”
她又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兀地，她又想到如今的打算，立刻消灭这些思想，用作业填满脑海。
挺身，握笔，写字。
此时，她像极了战场上唯一战胜敌军的将士，在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杀得片甲不留。
当然，这也是她在中考战场上的理想状态。
2022年5月27日 晴
快中考了，希望我与他都能够得偿所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许“言”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