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仙侣》尹宁之

40、冬日暖阳

　　太子府如今家大业大，后院也越来越忙碌，接待外宾贵客人手不够，她不得不考虑扩充府里的家丁。
　　“据说城西新建了一个奴隶场，那里的奴隶特别多，有废除了灵力却多才多艺漂亮的妖，还有人界任劳任怨体力颇好的少年男女，甚至还有魔界会使用戏法逗贵族玩乐的戏法师。”云外道。
　　“新建的奴隶场，我怎么不知道？”青黛疑惑地看着云外。
　　“这个奴隶场原本不是奴隶场，原来只是一处庄园，后来韩家将都城的奴隶业务拓展到这里，这是一家分号。”独孤鹿蜀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昨日有探子来报，说城西奴隶场从人界大肆捆来百号凡人，以此牟取暴利。”
　　“还真是贼心不死，明明知道太子最不喜欢四大家族的旧势力染指新城，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踏足。今日我们就去会会他们，看看这奴隶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独孤鹿蜀和青黛乔庄成普通夫妇，两人相视而笑，牵着手踏入韩氏的丰顺庄园。
　　庄园由三部分组成，北边后山的青楼，东边的戏法阁，西边的奴隶搏斗场。
　　青楼没什么好看的，和其他地方差不多，戏法阁的戏法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奴隶搏斗场就很血腥暴力了。
　　台上的血迹斑斑，鲜红色的血液几乎将白色的大理石擂台染成红色。
　　鸣锣开场后台上十八个男子，分为人、妖、魔三组，每组两两对决，最后胜出者可以获得富绅们的青睐，高价卖给他们做家丁。
　　众人正看得兴起，北边的青楼突发大火，火势借着大风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独孤鹿蜀施法灭火，可那些火越烧越旺，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色。
　　“快逃！这是冥界地狱怒火，根本没有办法扑灭。”青黛抓住独孤鹿蜀的手。
　　“不行，我们逃了，这里的奴隶怎么办？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一件神器可以借来天上的瑶池圣水，用它可以扑灭大火。快借我一些神力。”青黛欲抽取独孤鹿蜀体内的神力。
　　大火顺利被扑灭，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也很多人是被踩踏致死的。
　　“这里怎么会出现地狱怒火？究竟是谁纵的火？”
　　“是我。”
　　一个浑身溃烂发黑的男人坐在高台上，他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手脚上还有镣铐。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地狱怒火从何而来？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是韩家从冥界偷来的，他们用地狱怒火焚烧奴隶的尸体，甚至有些奴隶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就被他们扔进了焚化炉。每日几十具奴隶的尸体都被扔进去炼化成厉煞，为他们所用。”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独孤鹿蜀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道不公！人心的黑暗最终只会带来自我毁灭！哈哈哈……”那人癫狂地笑着，青黛和独孤鹿蜀走近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瞎了，所以眼睛没有焦点。
　　“三界众生不过出生处不同，生来就是自由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被别人卖？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为什么要让别人做主！我趁他们不注意将地狱怒火偷了出来，地狱怒火灼伤了我的眼睛和身体，可是我不后悔，我要用行动证明，一个人可以被囚禁，却永远无法被驯服！”
　　“你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可是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报复，造成无辜者的伤亡。受害者不该成为加害者。”青黛道。
　　听到“值得敬佩”这句话，男子不禁剧烈颤抖了一下，“为奴五十载，竟然有一天能听到这样的话，“在秘境能有这般能力扑灭地狱怒火的人恐怕只有天界来的青黛仙子了，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闻到你身上的仙气。仙子，你想如何处罚我都可以，我只求您能帮帮这里的奴隶，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好，我答应你。”
　　男人猛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青黛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有一口气在。
　　她将仙丹放入他的嘴里，云外驮着男子的身体飞往太子府。
　　捕快赶来的时候青黛和独孤鹿蜀已经将所有伤员转移到太子府，捕快们听从太子命令，就地搭建义庄，将尸体用冰块保存，等着家属来辨认、认领。
　　外界传言是独孤鹿蜀看不得韩家，放火烧了奴隶场。
　　当天深夜，韩家率领五百名精兵包围了太子府。
　　青黛和独孤鹿蜀搬了两把椅子坐在太子府大门口，独孤鹿蜀靠在石狮子上翘着二郎腿。
　　韩家大公子韩文朗兴师动众地来兴师问罪。
　　“怎么，见了太子都不行礼，你是要造反吗？”云外对来者不善的韩公子怒目而视。
　　“微臣参见太子，参见太子侧妃。”
　　“不是侧妃，是太子妃，太子已经昭告天下，青黛仙子已于三日前晋升为太子妃。”
　　什么晋升，不过是独孤鹿蜀没经过领主大人的同意自作主张罢了，不过山高皇帝远的，领主大人也管不了独孤鹿蜀，既然都发了公告，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废物太子，自从娶了青黛仙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行事果断，还得了民心，这个青黛仙子不知道施了什么迷魂计，把独孤鹿蜀治得服服帖帖。
　　“是微臣口误，微臣拜见太子妃。”韩文朗跪地磕了一个响头。
　　“免礼，平身吧。我们这儿不兴这套跪拜礼。有的人就算磕头磕得再响，心里不服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您说呢，韩二公子。”
　　韩二公子已经五百岁了，是独孤鹿蜀的长辈，独孤鹿蜀却并未被对方的气势压过去。
　　独孤鹿蜀笑着说，但他的笑容在韩文朗看来有点洞穿人心的恐怖。
　　“不敢不敢，我等还是非常佩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今日上门叨扰并非我本意，”韩文朗不知怎么，手心不停地冒汗。
　　“你不经过本太子的同意私设赌场，妓院和奴隶搏斗场，你还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吗？那些奴隶从何而来？是否都是自愿卖身？我想，你心里应该都清楚，临贤城是本太子一手建立的新城，本太子绝对不允许有人作奸犯科，为非作歹。昨日本太子已经查清冥界之火是你们韩家从冥界鬼市获得，昨日死了那么多人，你们韩家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不用我说，未来韩家一定会因树敌太多而过得不太平。”
　　“微臣惶恐啊，那地狱怒火跟韩家无关啊！”
　　“哦？我刚刚明明说的是冥界之火，你怎么知道是地狱怒火？”
　　“我我我……”
　　说漏嘴了吧，还在狡辩，现在不打自招了。
　　“昨日衙门已经将活着的奴隶做了口供，他们中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是自愿卖身的，也就是说，你们罔顾王法，贩卖人口。来人啊，把韩文朗打入死牢，封了丰顺庄园。”
　　“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情啊，都是手下人干的，微臣绝没有违法乱纪，太子殿下，冤枉啊！”韩文朗不停地磕头，砰砰砰地响着，没多久他便头破血流。
　　“冤枉？你挣钱的时候怎么不喊冤枉？别拿那套找人当替死鬼糊弄本太子，本太子早就想治治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富商了，有了钱也不干点正经生意，什么来钱快干什么，没点人性，也没有做人的底线。本太子十岁开始就游历四海八荒，最是见不得你们这种虚伪之人，敢做还不敢当。本太子早就颁布法令废除了奴隶制，老板和劳工只能是雇佣关系，不准再签卖身契，好啊，你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搞什么终身雇佣和百年雇佣，人也就只能活一百年，可能还活不了一百年，终身雇佣和卖身有什么区别？来来来，你来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我我我……”韩文朗埋着头，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自然也答不出来。
　　“别我我我了，一大早也不需要你来打鸣，你手里沾了多少人命，你心里最清楚，不用着急，本太子会让你死得有理有据心服口服。听说被地狱怒火烧死的人会化作厉鬼，你可别闭眼，小心被厉鬼找麻烦。”
　　独孤鹿蜀起身，伸手拉着青黛转身就走，他一夜没睡，已经很困了，不想再浪费时间。
　　韩家的侍卫被太子府的五千骑兵包围，楼上还有弓箭手，形势如此，他们不得不投降。
　　韩文朗只能束手就擒。
　　第二天一大早，云外就来敲门，独孤鹿蜀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云外说什么厉鬼索命。
　　“什么厉鬼索命，韩家不过是牺牲了一个好文朗保全自己罢了，借厉鬼的传言杀人灭口。要说冷血无情，这韩家一定榜上有名。”古灵从床底滚出来。
　　“你怎么又睡我们床底下？”青黛自从和独孤鹿蜀同睡一张床后，她早就不准古灵再睡她床底下。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昨日查看了现场，地牢里有韩家独门武器，梅花镖，那个梅花镖上沾染了地狱怒火，韩文朗也是被地狱怒火烧死的。”古灵道。
　　“早知道就连夜审案了。”独孤鹿蜀颓败极了。
　　“到此为止吧，有些事你只能做到这里，再往下深挖，就不是你能处理的了。韩家贩卖奴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韩家与皇家利益盘根错节，深度捆绑，如今韩家肯出死者赔偿金，答应不在临贤城贩卖奴隶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那些枉死的奴隶就白死了吗？百年来，足足上千奴隶在搏斗场死去，上万奴隶被迫与家人分离。”独孤鹿蜀不服气，花点钱就能把过往的罪恶一笔勾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过是一个地位不稳的太子，青黛也只是天界派来和亲的仙子，无权无势，我们能做的就是守护一方净土，再多的就已经无能无力了，除非你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能力。”云外如实说着。
　　“原来我做了这么多还远远不够啊。”独孤鹿蜀踱步走到窗边，天边的日出发出万丈光芒。
　　原来这世界也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种树的最佳时机并不是春季，而是秋冬树木休眠期。秋季已过，冬季已至。
　　北地冬日严寒，独孤鹿蜀不顾体弱多病非要一起跟着去种树。
　　青黛拗不过他，只得带上他。
　　云外和古灵拉着车，车上载着一筐筐的树苗，青黛和鹿蜀坐在车前，四人朝沙漠最北飞驰而去。
　　沙地一如往常那般荒凉，风一来沙就乱飞乱扑，眼睛都睁不开。
　　一个黑色人影从远处慢慢靠近。
　　“青黛仙子好久不见。听说你成亲了，”那人看向独孤鹿蜀，嘴角含笑，“你这车夫长得倒俊。”
　　地府都是些个丑得恐怖的鬼，他见到好看的人自然也喜欢多看看。
　　青黛怔了怔，朝独孤鹿蜀看了一眼，只见他脸色难看，捂嘴偷笑，“泣鬼叔见笑了，他是我的夫君，独孤鹿蜀，是悬空秘境的少主。这是我的故友泣鬼。”
　　泣鬼是冥界的地方官，特意来临贤城取经。
　　他们冥界的鬼镇建立了百年，管理仍旧十分混乱，故而想到我这里找到解决办法。
　　青黛也实在没时间接待，他坚持要来帮忙栽种，她便不再推辞。
　　泣鬼尴尬得赔笑，“抱歉抱歉，我看他没有仙力，以为是哪个人界的小伙子。”
　　“无妨无妨，他不介意的。”
　　夜晚地面结冰，气温十分寒冷。
　　天又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如绽放的白色梨花。
　　现在已经种了一大半，还有最后一点种完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府，明日再来。
　　独孤鹿蜀冷得浑身发抖，他本可以不来，但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要依靠别人，有些事必须自己亲力亲为才显得有诚意。
　　这里是他的领土，身为太子，他在有生之年应该为秘境的百姓做点什么。
　　一个人存在过，或许不在于他的身份多尊贵，人生多圆满，而是在于他做过什么，又给别人留下过什么。
　　北风呼啸，独孤鹿蜀感觉每个毛孔都被尖锐的针扎了个遍。
　　冷，实在是冷。
　　“古灵，你记得照看好独孤鹿蜀，他身体弱，你多照顾他。”青黛紧了紧衣领，没有足够的法力护身，就算身为仙子，即使穿着厚实的冬衣，她也着实有点冷呢。
　　“哼，我才不管他。他冻死了最好，要不是他和她姐姐把你绑过来，我们才不用在这里挖土！”古灵道。
　　古灵不喜欢大冷天出来吹风，冬日就是应该躲被窝里才舒服。它一进北冥山就冷得直哆嗦，主人要上来，它偏偏还不能拒绝。
　　“你是不是看上这小白脸了，不想回天界了？哼，真是见色忘义！”
　　“我哪有，你别胡说！天后赐婚，我能怎么办？抗旨是要被贬下凡的……”青黛的脸冻得通红，太冷了太冷了，要是能恢复法力，根本不需要亲自拿锄头刨坑种树，大手一挥，全都能搞定。
　　“借口！”古灵鼻孔哼哧哼哧出气，大尾巴一甩，一大团雪花砸青黛身上，青黛身子一闪，雪块都砸向独孤鹿蜀。
　　古灵一溜烟跑没影了。
　　臭神兽，居然连本仙的话也不听了。
　　“别跑，要回府了！”青黛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嘿，古灵这家伙脾气还挺大。
　　冰沙砸过来时独孤鹿蜀没有准备，整个人突然透心凉，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往后退几步，突然脚下踩空，眼看就要掉落山崖。
　　“小心！”青黛眼疾手快将他拉回来，不料两个人一起滚进了大坑里。
　　沙坑很大，足足有间房那么大，独孤鹿蜀试着爬上去，没爬几步就滑下来了，试了好几次都没用。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无策。
　　“这样很棘手啊，再出不去我就要冻成冰棍了。”独孤鹿蜀哆嗦成一团，给手里哈气。
　　“我有什么办法，近日你的神力不知为何抽不出来……”
　　青黛一直没跟他说他身上被人下了咒术，天生神力根本用不了。
　　何人要这样对他其实也不重要，因为会下那种咒术的绝不是一般人。
　　就算他知道有人给他下咒术，除了伤心难过什么也做不了。
　　二十年来领主都不知情，更不要谈怎么对付那个施咒者了。
　　独孤鹿蜀冻得牙齿打架，他法力低微，不耐寒，没一柱香功夫就冻成了一个人形冰美人。
　　“我去，你怎么眨眼就成冰雕了？”青黛一转身就看到了他冻结成冰人，面色大变。
　　“还不过来救人？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古灵快下来！”青黛早就闻到古灵的气息了，它就一直趴在土坑附近没出声。
　　这个神兽还挺记仇。
　　古灵不情不愿地跳下坑，满脸嫌弃地看向独孤鹿蜀，“这废物没法力还来添乱！”
　　“你是让我一个人种树吗？你有手能帮得上忙吗？难道靠你的爪子刨坑？”
　　“哼，你嘲笑我没有手！等我化形，我肯定比草包独孤鹿蜀厉害！”古灵十几个爪子拍青黛脸上，青黛被它热乎乎的肉爪拍得昏头转向。
　　忽然她灵机一动，“你身体热，给他暖暖。”
　　见它不岿然不动，她目露凶光，“不听话就解除主仆契约！”
　　“干嘛发火，多大点事儿！”古灵吃了瘪，用爪子狠狠刨了刨地面，眼神哀怨，活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快过来啊，趴下。”
　　青黛连忙将他扶到神兽旁取暖。
　　神兽的体温非常高，靠着它就像靠着火炉。
　　“让你照顾他，你倒好，充耳不闻。他要死了，按照这里的风俗，我这个侧妃就得给他陪葬。你这个兽神搞不好要成为案上的祭品。”
　　古灵眼睛猛然睁大，还有点害怕，“我就是想不通。你明明可以回天界的，为何迟迟不肯回去？我们在这里呆了三年三年又三年，我都待腻了！就算你将临贤城发展得再好，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吃苦受罪的是你，捡便宜的是那几个公主！最可恨的是那个独孤曼，竟然还抢走了泽漆上仙。你和泽漆上仙才是天生一对！”
　　难怪最近古灵摆着一张臭脸，原来是因为独孤曼和泽漆上仙的婚事。
　　“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天界，只要找到天书就能完成天后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打探到了天书的下落，种完树，我们就去找。”
　　“真的？”古灵兴奋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在做梦！
　　古灵一直都在暗中查探天书的踪迹，可是始终毫无进展，如今这个消息一来，它开心得几乎要欢呼雀跃。
　　青黛用自己的仅剩的一点点仙力给独孤鹿蜀驱寒，独孤鹿蜀的嘴巴冻裂还渗出血，青黛用两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喂，你醒醒，你还好吗？”
　　独孤鹿蜀浑身发抖，有暖意从脸颊缓缓流到全身，他睁开眼看见青黛捧着他的脸颊，青黛没注意他们的脸靠得特别近。
　　“没事，就是冷得有点受不了。”独孤鹿蜀一说话，嘴里的热气直冒，他这样子恐怕回去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
　　青黛哭笑不得，叹口气，这个病美人好歹是个秘境的太子，怎么这么弱？
　　她拿出仙露喂给独孤鹿蜀，仙露是神仙的食物，对凡人来讲就是药，吃了能补血益气。
　　“我也要喝仙露。”古灵盯着仙露流下口水。
　　“虽然惹我生气，但是你这次表现还不错，下次再接再厉。”青黛扔了一瓶仙露给它，它贪婪地大口大口喝完，满足地舔了舔嘴巴四周，生怕浪费一点点。
　　青黛骑着神兽，搂着独孤鹿蜀回到城里，一路上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多，纷纷围观。
　　“仙姑和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般恩爱了？”
　　“听闻泽漆上仙和曼公主不日成婚，青黛仙子和泽漆上仙有情人未成眷属，真是可惜呢。”
　　“谁说不是，太子虽说兢兢业业吧，但毕竟是个凡人，哪能配得上青黛仙子。”
　　古灵冷着脸，恩爱个大头鬼，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恩爱了？
　　泽漆上仙正巧也听到路人的议论，缓步走上前来，脸色尴尬。
　　“泽漆上仙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聘礼。”泽漆上仙眼底划过一丝怪异，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世人皆知泽漆上仙辞官闲赋在家，在距离悬空秘境十里处造了个悬浮岛，叫青木岛，岛上楼阁耸立，可俯瞰悬空之境。
　　三界调侃，看泽漆上仙和青黛仙子的关系，那青木岛越看越像是望妻石。
　　这岛表面上看像邻岛，可往深处想，倒像个瞭望塔，监控着秘境的一切。
　　在外人看来泽漆上仙不喜欢争权夺利，不喜欢卷入权力纷争，辞官以后每天吟诗作对，弹琴画画，经常到三界各处游历，无心仕途。
　　如今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青黛仙子，我带了一些仙露给你。”
　　“太好了。我正愁没仙露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青黛笑开了花。
　　“我想制作法器，但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你，不知你有没有空？”
　　泽漆上仙大婚在即，目前他们关系比较微妙，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定有重要的事情才来找她。
　　“有。独孤鹿蜀，你先回府。”青黛道。
　　泽漆上仙手一挥，独孤鹿蜀就被扔进了马车里，他又用仙力打了一下马屁股，那马车呼啦一下跑老远。
　　独孤鹿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扔进车里，窗外青黛仙子和泽漆上仙的身影越来越远。
　　云外惊讶极了，嘴巴变成一个圆形，它从来没见过泽漆上仙这么果断地赶走独孤鹿蜀。
　　“青黛，听说你找到了天书。”泽漆上仙面色严肃，实属罕见。
　　如今青黛刚刚上报天后找到天书，泽漆上仙便来找她说天书的事，她意识到泽漆上仙建立青木岛定然与天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