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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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入伍没几年的小鬼。”鬼蜘蛛撇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倒也没再多做评价。他不屑的向来是南随启观念中心慈手软、过于天真和理想化的一面，但单论实力和战绩，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
“五年……倒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鼯鼠看着鬼蜘蛛离开的背影低语，无端地想起了自己初见南随启时的场景。
落日时分宛若火焰般浓重的色彩印染漫天，海岸边的鲜血淌成溪流将近岸海水晕成浅红，当时还是少将的鼯鼠即使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仍为那些几乎漫山遍野的尸体感到心惊。
触目可及唯一的活物是听到声响缓缓转头直视他的女性。
雾蓝的双眸在不知是落日余晖还是鲜血的照映下呈现出朦胧的赤色，像针芒一样尖锐杀意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剑。
注意到他的动作，对方缓缓舒展眉眼，先前那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让人战栗的危险气息也随着她自来熟的话语被打消，“啊，是同僚啊。”
她挑眉看他，笑得散漫轻佻，“我是南随启，你呢？”
“鼯鼠。”他看着她，视线又落到她不时滴着血珠的披风下摆上。
接下来的交谈里他才知道南随启是中了海贼圈套，被迫和萨卡斯基的大部队分开，被困敌营，只能硬生生地从满是海贼的岛屿上杀出一条血路。一整座岛的海贼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之后他又陆续见到过南随启几次，大多都是在本部的会议上，看着她因为海军巡察科的事情和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但随之时间的推移，这种场景发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不再同一开始那样锋芒毕露，变得更加沉静而平和，手中掌握的权势也越发庞大。
……就像是被套上鞘的刀剑，蕴养寒光而锋芒不减。
鼯鼠摩挲着报纸上的字眼“未来时代的风暴中心之一”，回忆起她隐晦传达出的思想，不由得喃喃道：“今后的世界……也不知会变成何种模样。”
“今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豪华的船舱内侧，半靠在躺椅上的高大男性拿着报纸一脸戏谑，造型独特的墨镜遮去他眼中的神情，上扬的嘴角饱含恶意和兴奋。
他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肩上却披着蓬松的羽毛大衣，粉色的一团服帖的垫在身下。但这样奇怪的搭配放在他身上却莫名的融洽，反倒是显得狂放不羁。
他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转而看向匍匐着跪在他跟前的男人，“你觉得今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我、我不知道。”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低着脑袋看都不敢看他，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慌乱和惊恐，搜肠刮肚地翻出自己以前听过的观点，“会、会变得更混乱吧，毕竟现在的海贼越来越多了。”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多弗朗明哥扬着手中的报纸，“可是现在却有人拼了命的想要让这个世界稳定下来呢。”
“你觉得她会成功吗？”
“不、不可能的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得了阻止那么多人。”男人额前冒出冷汗，他隐约察觉到对方说的是谁，但却不敢细想，现在光是想着怎么活下去就耗费了他所有心力。
“人力在时代前进的滚轮面前就像蚂蚁一样渺小。”多弗朗明哥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笑得更加愉悦，“不过我倒是不讨厌这种傻子。”
一个泊尼格纳福倒下了，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泊尼格纳福站起来。他当然不会讨厌摧毁了泊尼格纳福、正好为他腾出空位的南随启。再怎么说地下世界的资源也是有限的，有泊尼格纳福在，他们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强就绕不开这个坎。
现在南随启把这个坎直接干碎，整个地下世界都陷入动荡、一片混乱，他们不仅不用再想功夫绕开，甚至还能趁机而入，取代泊尼格纳福的位置，一下就减少了不少麻烦，多弗朗明哥怎么能不高兴。
“黑暗不会消失，只会被替代。”他笑得猖狂，手中报纸随意地往旁边一扔，骨骼分明的大手指尖闪烁处断断续续的点点银光，蔓延出的透明丝线在空中飞舞。
鲜血在地面溅射出一道羽状长痕，片刻后，跪着的男人轰然倒地。
泊尼格纳福毁灭的消息随着纷纷扬扬的报纸传遍世界各地，不明所以的平民交头接耳地欢呼着海军的又一次胜利，而知道其中利害的人却在收到消息后神情各异。
“嘛嘛嘛嘛，这下有些事情就变得难办，交易不能像往常一样展开了。”在弥漫着甜蜜香气的宫殿内，粉发的大海贼吃着蛋糕感叹。虽然是在抱怨，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苦恼之色，话锋一转反而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所以说啊，东西果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安心，你觉得呢？佩罗斯佩罗。”
“是的，妈妈。”穿得花哨的糖果大臣微微欠身，唇角勾起噙着笑意，“托特兰王国理应掌握一切。”
新世界，鬼之岛。
一身狼狈的生意人对着自己面前高大健壮的男性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抱歉了！因为来的路上遭遇了暴风……损坏了一部分货物实在抱歉！”
“下次，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绝对会补上的！虽然泊尼格纳福已经……但是我们内部还有相关渠道，我们绝对会补上的！”生意人心里慌乱如麻，如果泊尼格纳福还存在，这种事情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却足够要了他的命。
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连脸庞都被面具和护目镜头盔遮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性垂下视线看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生意人刚松了口气，就被“砰”的一声给一枪终结。
“我们会自己去取。”俯视着地面的尸体，烬面无表情的大步跨过，往还在冒烟的宫殿出走去。长着弯曲双角的壮汉在倒塌的那部分废墟中仰头灌酒，巨大的葫芦里倾倒出潺潺的酒液。
“我们商量好的长期交易还没开始多久就只能停下了！”他双眼流着泪，哭声中混着嚎啕，显然已经得知了最新的消息。他又猛地灌了一口酒，“琼恩·格瑞死的真不是时候！”
马林梵多，海军本部。
手中挽着白色大衣的高挑人影从边角里走出，灰黑的条纹西装勾勒出均匀修长的体态。他看着萨卡斯基送走又一个明里暗里向他表示祝贺的军官，从背后迎上去勾着他的肩膀调侃，“真受欢迎呢，萨卡斯基。”
带着兜帽的男人没有做出回应，嘴角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平直，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贯的严肃到近乎苛刻，但相处多年的波鲁萨利诺却从中察觉到些许复杂的意味，“开心点，你难道不为她感到高兴吗？”
“树大招风。”萨卡斯基言简意赅。
波鲁萨利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笑了笑，“但她已经是一颗足以为他人遮挡风雨的大树了。”和年纪相差无几的同期相比，她早就远远的走在前头了。
“倒是没想到萨卡斯基你会这么担心，简直就像鸡妈妈一样呢。”波鲁萨利诺故意调笑，话一说出口他就把自己给乐得不可开支。
萨卡斯基白了他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带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无论是思想还是实力。
而他所说的“风”，也不完全是指海贼。
………………
伟大航路，坦普特，泊尼格纳福大厦废墟一侧的建筑内，海军巡察科临时办公处。
南随启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翻阅着爱丝特及其之后海兵们搜寻到的资料，一叠又一叠的文件被下属挑拣分类齐整，分门别类的在她的书桌上堆成雪白的小山。
作为当今黑暗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泊尼格纳福留存下来的资料对任何一方势力而言都尤为重要，还未经过任何处理的一手资料也不存在能够将它下放给部下处理的可能性。即使部下已经尽可能的分担了自己权限内能够做到的职责，但南随启仍有相当大的工作量要处理。
和只是收到求助暗号、临时派兵帮忙的鬼蜘蛛、鼯鼠不同，全权负责泊尼格纳福事件的南随启简直忙到飞起，一连几天都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三餐都
必须得系统提醒才想起来吃。
“真是的，这种方面就不要和萨卡斯基学了啊。” 胖鸟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文件淹没的南随启吐槽，“一工作起来连饭都不吃……我倒是希望你能有库赞或者波鲁萨利诺的风采。”
埋头在文件中的南随启：“……”我很确定你在内涵他们。
“别管那些该死的文件了，快来吃饭。”胖鸟踮着爪子把茶几上的饭盒一层层的拿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被一一摆放整齐。这些配套的沙发和茶几本来是给南随启休息或是和其他人交谈时用的，但深陷文件苦海的南随启只有在用餐时间才会在那里待上一小会儿，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饭桌。
“嗯。”南随启刚应下桌上的电话虫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响，电话虫一接通，两颗小小的豆豆眼里流下哗啦啦的泪，“飞、飞白斩中将，我们被白胡子海贼团抓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