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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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在国诞日重获自由的民众整整欢腾了一整个夜晚，但领头的矿工们却都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将宴会中的上层贵族们一齐抓捕投入监牢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首当其冲就是要将珠宝销售的渠道夺回。
一旦矿工们能够自己掌握对外贸易的渠道，在没有王室贵族和教会的双重压迫下，他们就能凭借岛屿产出的矿石和自己的劳动获得合理的收入，不需要再为微薄的薪水发愁。
大部分养尊处优的贵族根本忍受不了监牢里的环境，只是被单独关着饿了几天就纷纷告饶，吐露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虽然偶然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但大都顺利地进行着。
另一边，宴会中混迹在贵族里同样被关进监牢的詹理斯则是被海军巡察科的海兵押走，以“滥用职权”的名义被逮捕，被关入军舰内部特地设置的监狱里，多年囤积在金库里的财物也全部被没收充公。
海军基地的海兵也根据是否跟随詹理斯从中获利被简单分为两类。
一类是对詹理斯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的海兵，这类人占了大部分；另一类则是在詹理斯的指示下充当监工、士兵，必要时加入国王军队帮助镇压矿工起义的海兵，这部分海兵都是他的亲兵，在替他做事的过程中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南随启与矿工们商讨过后，这部分人则被送往矿场执行长期劳役，以此来抵消罪行。
在国诞日之后，南随启又在科内几亚湾王国多停留了几天，确定这个国家不会在革命后失控陷入混乱后就打算离开。
其实只是要处理詹理斯的话，他们并不需要在这里停留多久。海军巡察科专门处理信息情报的文职人员轻易就能找出当地海军基地内部的漏洞。
刚成立不久的海军巡察科规模不大，随行人员多由南随启原来的部下和库赞带来的一部分人员构成，而中坚力量却是来自从鹤中将部下招揽和从各个部门中调任过来的文职人员。
想要准确的体现出一个地方的真实情况，数据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查看当地的财物支出和收入能直观的体现当地的经济情况，一发而牵动全身的精准数据不是能够轻易篡改的东西，但凡有一点差池很容易就会被看出。
早在来到科内几亚湾王国的几天内，巡察科的文职人员就给出了海军基地财务支出和收入不符的数据，在巡察时负责从民众中收集信息的巡察科成员也提交了相当完善的情报。
后来多拉格转交的信件和国诞日过后狐狸眼海兵递交给她的文件中更是包含了有关詹理斯滥用职权的多重物证，包括但不限于照片、影像、音频等板上钉钉的铁证，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之所以会在这个国家停留那么久，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国家自发掀起的革命、看看这里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以及在革命过后适当给予民众一些帮助。
革命啊……
南随启品味着这两个字，想起蓝天白云下飘扬的鲜红旗帜，那是扎根于记忆深处的过往，是深刻于灵魂里不灭的信念。
“你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吧。”脸上缠绕绷带的青年走到南随启身边坐下，和她一同坐在屋顶上看着广场上、街道上喧哗热闹的人群，灯火一路蔓延隐没进城市的边缘，“觉得怎么样？这个国家。”
南随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夜空底下的城镇，星星点点的橘红色灯光汇聚成潺潺的河流和奔走的人群一起流淌，“该说是开始焕发出原本的活力了吧。”
以原本的城墙为界，原本只能住在矿场附近的平民这几天已经开始在有序的规划下陆续搬进港口一侧。原本只允许王室贵族和神职人员居住的城镇，现在已经有了各式各样的人影。
“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向往。”南随启眉眼微弯，眼角斜睨着看向青年，“但想要让他们的生活真正走上正轨，接下来还有的事情要做呢。”
“嗯，那是当然。”青年微微勾起唇角，直视着看向南随启，神色认真，“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
“同伴？别告诉我你是个海贼。”南随启轻笑，她当然知道对方不可能是一个海贼，只是他说的话和某个带着草帽的红发海贼太过相似，让她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像科内几亚湾王国一样的国家还有很多。”他述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帮助一个科内几亚湾王国，那么其他的国家呢？”
“难道我们就能够掩耳盗铃般的认为他们所经受的苦难不存在吗？”
“当然不。”雾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青年缠绕绷带的脸庞，南随启像是明白他想要说的内容一样，眼眸含笑，“所以你希望我能够成为你的同伴，和你一起帮助他们？”
“仅凭这些是说服不了我的。”只是浅显的想要让民众生活得更好，到底还是太空泛了，南随启说道，“如果是因为自己很强，所以就高高在上的怀着拯救别人的心态……我只会觉得你太过天真。”
他很强，这是南随启打一照面就知道的事实。也就是因为他和自己预料中不相符的实力，才会使得南随启怀疑他的企图。
“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怀着拯救别人的心态。”青年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思索着海军的正义，所谓的正义究竟代表着什么。”
南随启看着他，一时间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么你得到了怎样的答案呢？”
“海军的正义，是会被扭曲的正义。”他的手抚上脸颊，勾起绷带，南随启可以看到绷带下隐约透露出的红痕，“抗击海贼，保护平民，海军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它却被世界政府所管辖，追根究底是为天龙人服务。”
“——而天龙人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义。”
脸上的绷带被悉数扯开，青年脸庞上红色的方纹刺青也清晰地映入南随启的眼瞳之中，青年的话没有停下，“只要当今的规则还是为天龙人、为各种凌驾于人民身上的贵族所服务，科内几亚湾王国的悲剧就会不断上演。
我想要的，是彻底推翻这样不公的制度。”
96.
在海军巡察科的军舰出航前，不少民众都前来送别。除去这几天海军巡察科在航海方面等给予矿工们的指导，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库赞在矿工们起义时对他们的帮助。
“下次过来有空在一起喝酒啊！”有矿工挥手笑着对库赞大喊，“下次一定要把你给喝趴下！”
“嗯，有机会的话。”库赞也同样挥着手回应。
“之前你帮忙补充出来的那份航海图真是帮了大忙。”有人握着海兵的手道谢，“不然那些东西就都废掉了。”
“哪里哪里。”海兵笑着摇头，“小事而已。”
“看来我还不算晚。”先前带领南随启和库赞前往海军基地的狐狸眼海兵也到了码头，手里抱着两份礼盒，眉眼弯弯，“之前就说好的纪念品，可不要忘了啊。”
“啊，有心了。”南随启笑着接过他给予的礼盒，拿了一份递给库赞。
“里面都是一些小物件，希望你们能够喜欢。”狐狸眼海兵笑脸盈盈。
他也曾经是詹理斯的亲兵之一，因为看不下去詹理斯的所作所为，所以向上匿名举报了詹理斯，也就是因为这样南随启才会来到这里。后来在确定南随启的立场后，他还上交了自己特地收集的证据。算是半个线人的他，自然也没有受到惩罚。
海风将军舰的船帆吹得满满鼓起，海兵在民众们的送别中陆续登上军舰。
“虽然海军里面也有垃圾，但我还是很挺喜欢你们的！”在码头上的人群之中，有人对着开始缓缓移动的军舰大喊，“不要变成像詹理斯那样的垃圾啊！”
“当然不会啊！”在甲板上的海兵扯着嗓子回应，“我们就是专门清理垃圾的部门啊！”
“那——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