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Leave song【18】自相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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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哗啦——”终于选在一线的我随着一记重击而变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地散落在地面上，从不同方位照应着我周围的环境，我透过碎镜子，看到了我的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
许久她深深地叹气般问道：“你真的那么想看到残酷的事实么？”
俨然女人眼前的面容和我一摸一样，我无视了我因为打破了那面而血迹斑斑的地面，站起身，我对着那女人脸上显得冷静：“你……到底是谁？”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有些无奈地笑笑，接下来她开始事不关己地说着：“你知道么？在每个巨大的祭祀或者是诅咒的背后，牵制者都会拥有一些不好的负面影响，而偏偏有一些生存在牵制者心中强大的执念会脱离牵制者的思想替他承受下这一切，也许有点像人格分裂，但是那些背负着负面影响的执念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只是牵制者没发现，对于牵制者来说，最懂他，最保护他的，也就是我们了。当然，执念不大的人是绝对不会得到我们的拥护，但是执念大的人却偏偏占不到百分之三。”
按捺着各种情绪慢慢消化掉着一长串的话语，我忽然间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子，顿时一阵迷茫，而对面的人还是在倾诉着对我来说像是惊天秘密一样的事情。
对方的眼畔流露出了深深的惋惜：“对于涟漪来说，他也是如此，不，准确的说他比你更惨。你不知道他为你承担了什么……”
涟漪？
一提到涟漪，思绪便开始有了波动。
涟漪是我的双生弟弟，我在过去那段日子活着的目的就是他，我为了他留在了那个公会，我为了他来到了这个公会，我为了他……
可是，这些能证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把他当做一种活着的证据，当我知道了真正活着的感觉的时候，我抛弃了他。
我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而他失踪之后我缺只是抱着一种麻烦没了的悠闲感觉，我没有看到过他真真正正的一面，甚至忘记他，无视他。
自责就像是藤蔓一样紧紧勒住我的心脏，巴望着榨干所有血液。
明明是双生子，明明我是他的姐姐……
可我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我只是自私地活在我自己这边而已……
说到底我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对，人渣。
紫色的斗篷老人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狡猾地笑着。
涟漪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眼神空洞的和自己拥有着一样面容的少女，忘记了自己手臂上那条深深的血痕是被少女手中紧紧握住的长剑所伤。
“……姐。”涟漪很费力地突出这么一个音节，他看着少女正在滴血的长剑，有些不敢置信，“你这是怎么了……”
少女默不作声，她只是举起剑，然后落下亦或者是冲刺，一直这么重复着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动作，并且速度极快，命中点是涟漪。
涟漪凭借着矫健的身手避过攻击，看着对方的攻势，却不能还手。
“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姐怎么了！？！”
明显这句话是对着悠闲呆在树荫底下乘凉的阿尔法说的，阿尔法拖着那清晰的皱纹笑道：“你不要着急嘛，只不过是把你的姐姐和她的负面关在一起，做一个实验而已。”
而接下来的话更是杀了个涟漪措手不及。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两个双胞胎到底能不能战胜自己心里最不可能战胜的东西。”
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击致命，涟漪因为阿尔法的话语分了神，眼看命悬一线，谁知金属碰撞的声音却出现了，两把剑交织在一起。
紫色的碎发随风飘荡，混着玩世不恭的声音：“啧，真是的，非得我自己出来不可，你还真是和小怜那个丫头长得一摸一样，造麻烦的能耐也是一摸一样啊。”
涟漪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就是我姐说的奥利安，可是你不是应该在……”
奥利安挡回了少女的一剑，活动活动了筋骨：“啊啊，我靠自己的魔力出来难道不行么？还有，按你姐的说法，你应该称呼本大爷为父亲了！”
“哈？”涟漪望着去和少女对持的人，有些发愣。
望着眼前眼神空洞的少女，奥利安满意地笑笑：“你丫头以前是从来都是躲着跟我打架跟辟邪一样，看来今天倒是终于有时间看看你有没有出师了呢，来吧，拿出你所有的力量，同我一战！”
这家伙到底搞没搞清楚缘由啊，话说。
涟漪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他却感到了心脏的疼痛感是越来越真切了，像是针扎，又像是刀割。
而阿尔法则微笑地看着他，问道：“你还能撑几天？我亲爱的儿子？”
涟漪咬咬牙回应：“你去死吧，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儿子，你这个混蛋！”
他怎么可能忘记十年前他和她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所受的罪？
他怎么可能忘记全部的残酷都是因这个男人而起？
可是他却对眼前的男人束手无策。
都是因为那个诅咒……
“那个诅咒，以及以前的记忆你是不是都忘得一干二净，即使想起来也是零零碎碎抽象的图像？”负面（姑且就这么称呼她）看着我，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苦涩地笑笑：“你知道涟漪为了你承担了什么么？”
“什么？”
她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十年前所有你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他全部都为你承担了，换而言之，他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记忆，通过了某种媒介，因此他的身体正在被你一份的记忆慢慢毁掉。”
轰隆一声脑袋就炸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惊人的事情，脑子很乱，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么说，之前种种涟漪的反常全部都是因为那个承担的代价么？
按照负面的说法，他们是因为人类心中强大的执念而生，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以及本身便是那个执念，而且她说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那么我们两个好比身体中共同生活的两个人格，这样的话……
我皱了皱眉：“现在控制着我身体的是谁？”
“没想到，你能这么镇定……”她笑笑，然后她扬起了手，忽然间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利刃，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利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她可以不借助任何的东西就拟出武器，不过在警觉的引导之下，我手伸向腰间，摸索着，但这时却发现，腰间没有任何东西。
我的剑呢？！
难道……
果然，当我尝试着发动魔法的时候，也是徒劳。
虽然我的猜想有些图唐或者是荒谬，但是也许真的是这样的：“我从十年前有了你的存在开始，所学习的魔法便是因为有着你的支持所以才能学习的出乎意料。所以我现在所学的魔法已经没有用了，而黑耀，真正承认的主人是你，不是我，我其实发现了，和之前的无把剑不同的是，黑耀似乎是承认着力量的，但是在我手里，黑耀却总是那么愚笨，之前我也很纠结为什么它逊色于之前五把长剑，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因为你吧。还有，从十年前开始，我的所有便是你所有。”
她继续笑着，显然她手中的长剑变成了黑耀的摸样，看来我是猜对了，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那：“没错，继续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你连我的身体都不管了，那么你来找我的原因只有一个……你想把我这个意识杀掉，然后占领我的身体么？”
人格分裂，就是自相残杀，因为只会有一个人格能活下来，然后支配身体，那么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人格之间的相蚀，而自相残杀。
多么残忍。
忽然间，她笑出了声，仿佛在看好戏开演一般期待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对了，还有一点你猜错了，并不是你所有的我所有，我无法剥夺你的记忆和你的感情，但是，正因为你的记忆和感情才让你如此地悲伤，如此地不安……所以，如果将你亲手抹消的话，我想，你就永远也不会痛苦了。”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才不会痛苦。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才不会犹豫。
仅此而已。
我只是太爱你了，宠溺你到想让你不会再察觉到痛苦，与抉择。
“你知道我的本身是什么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来到了我的身前，然后她靠到我的耳边，轻轻问道。
因为有感情，我会痛苦，所以我选择刻意不去选择能破坏现状的选择。
因为有记忆，我会犹豫，所以我选择刻意不去回想能破坏现状的过去。
仅此而已。
我只是太害怕了，惧怕着哪一天我的生活又会分崩离析。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逃避，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Leave song【18】自相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