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父》扶耳辛听

11、橘子

　　下楼的时候，孟斯淮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京一今天在车上的话。

　　“我看到你的画了。收东西的时候，我们的画集放到了一块，我不小心看到的。”

　　“淮叔，我妈妈已经走了十七年了，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但你不是最爱我了吗，你不是老为我想着我吗，可是我一样，我最爱你，我想你为自己你想一想，我妈妈在天上也希望看到你幸福的，她肯定不希望你因为她而断了自己的幸福，我也不希望成为你放弃的理由，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应该试着再去争取一次。”

　　“为了你自己。”

　　那个笨蛋就这样站在雨里傻呵呵地笑。

　　孟斯淮跑过去替甘今打上伞，不耐烦中带着担忧：“甘总怎么变着法职场霸凌啊。”

　　甘今湿着身抱住身上散发着沐浴露香的温暖的小斯淮，攫取小斯淮身上的暖意，声音压在小斯淮耳边说：“小斯淮，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孟斯淮在甘今怀中僵硬不敢动，他仍觉得这是一场荒诞不真实的梦。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人都这么劝人，可哪有那么容易，时间一年年赶着人不得不在年龄和经历上向前走，但对于背着沉重过去的人来说，向前走会变得越来越艰难，小斯淮，可不可以让我牵着你，走到我们的未来？”

　　雨拍在伞面上噼里啪啦，是一种除了雨声还是雨声的静谧，像孟斯淮的周遭，除了甘今还是甘今的声音。

　　孟斯淮的心开始动容，被雨浸透。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孟斯淮在甘今怀里闭上眼。

　　“小斯淮，可不可以让我牵着你，走到我们的未来？”

　　甘今感觉到怀中人身体渐渐放松，孟斯淮空着的手缓缓绕上甘今的背。

　　“再说一遍。”孟斯淮再次确定这是否是一场梦境。

　　甘今没有回答，他搂着小斯淮用一个吻告诉小斯淮，这是再真实不过的告白。

　　吻很轻，静默得让雨失了声，孟斯淮手里的伞险些拿不稳，他不熟练地接受甘今的爱意，过了一会，甘今才不舍分开，让两个额头相抵。

　　“小斯淮，下一个、下下一个、下下下……个十八年，我都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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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今把周夕妙给他看的画收了起来，并且装了裱挂在自己家里，他把那幅《橘子宇宙》特地放在卧室床头的墙壁上。

　　他们换了一个有大院子的小别墅，从乔家庄“今字片”移植了一棵橘子树，又亲手种了三棵。甘今在那棵移植的橘子树下搭了一个双人秋千，刻上小斯淮和京一的名字。

　　没事的时候，甘今和孟斯淮就地在树下画画，孟斯淮进步了很多，但甘今依然要求包着小斯淮的手一起画。

　　这天，孟斯淮画了身后的橘子树，还没来得及加上其它东西，甘今包着孟斯淮在树下画了一张床。

　　“什么意思？”孟斯淮问。

　　甘今一本正经：“天天在屋子里，我们也该试着走出来，走到橘子树下来一场……”

　　孟斯淮连忙捂上甘今胡说八道的嘴。

　　“你有病吧！”

　　甘今嘿嘿傻笑起来，搂过小斯淮，享受地蹭着，手不安分地摸着怀中人。

　　“来一场嘛来一场……”

　　来一场遨游橘子海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