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7|交易缔结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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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觉得你在骗我，但我还是来了。”成世的声音逐渐开始平静。“神明之眼就是我的命，六年前的那颗被你毁了，虽然间接算得上是被你......对了，是不是就是你后面的那个小崽子干的？”成世絮絮叨叨开始把矛头指向我，聚光灯也分了点镜头给我。
妈的，这灯真TM刺眼，烤在身上发烫。
“和他无关，既然怕我骗你，怎么还来？”高士仁挥了挥手，又把聚光灯招回到自己身上去。
“想最后和你回忆回忆......上一次这个航线，我们还在游轮上，不过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我还记得你趴在阳台玻璃上的侧脸，从凌晨做到太阳升起......哈哈哈哈......历历在目......”说着背景音里又传来起哄的笑声，还有吹口哨的，哇哇乱叫，感觉他们那条船上的人全都磕嗨了，而成世仿佛是有某种怪癖，特别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和别人□□的细节，描述得绘声绘色，而作为故事中主角的高士仁，在受到如此羞辱后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其他的感觉来，可能是麻木，也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你很喜欢在海中央的感觉，所以每次都会更主动......”成世似乎回味无穷。
“是啊，当时我们还很年轻，欣欣也和我们一起，只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相爱，我竟然在和你厮混。”高士仁淡淡的接茬道，不清楚是不是故意提到他的妻子。
成世顿了半秒钟，四周起哄的声音也安静了，接着恶狠狠道：“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把她扔到海里去。”
“跟我回华国吧。”高士仁继续道，语气中是劝说。
“在跟我开玩笑吗？华国哪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是被你们驱逐的丧家犬！神明之眼是我重生的唯一希望，等我成功以后，华国就该换个天地了，到时候你也会完蛋的，所以不如现在就到我这边，不要再和我作对，好不好？”成世又开始发癫。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高士仁缓缓道。
“你是什么人？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了！谁都没办法动摇你半点心思，及其冷漠！自私！残忍的天使！不对，不是天使，是恶魔！能诱惑别人的是恶魔！等等，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引我来的......过来！”成世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听声音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是不是他故意放你到我这来的？好把假消息告诉我？说！”
“不......不是，是我偷的情报，我是来向你投诚的，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成总请相信我......”画外音里有个求饶的声音。
“蠢货！”成世骂道，随后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听见求饶人的声音了。
“你猜对了，既然我来，你就必须跟我回华国，否则就死在这里，这是上头给我的特权。”高士仁伸出一根手指朝天，紧接着海面上露出了数量众多的黑色“龟背”，它们围在成世的所有船只四周。
“这是......军用潜艇......”我听见尹北惊讶道。
“看来普通邮轮是真的不够专业，本来还在担心。”高士仁轻声的笑了笑，“你们就在船上度过最后的疯狂吧，做过的事，总要还的，没人能逃脱的掉。”
“啊......果然还是这样，本来还有期望，就算作是我最后一次被你骗吧，下次，我可就不会纵容你了，这也是我给你的特权。”成世叹了口气，语气很无奈，但毫无恐惧逃跑之意。
高士仁好像没料到他会这样，声音冷了下来，问道：“什么意思？”
“放心，我会一直陪你到华国，你说的话很对，做过的事，总要还的，没人能逃脱的掉，包括我，当然也包括你。”说完之后，无论再怎样呼叫，成世集团那边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切事情的发展都在诡异的平静中进行着，成世集团完全没有抵抗的欲望，也没有任何强取源体的动作，仿佛自认栽了，邮轮上灯火通明，各种颜色的彩灯照亮了那片海，尽显奢靡。
“福祸相依。”尹北紧皱眉头，默默观察着高士仁的脸色。
我也看到了，这是自从我知道高士仁这个人开始，第一次觉得他真的慌了。果然这个闭环上的破局人就是高士仁，但随之而来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没人能够逃脱得了等价交换的束缚。
我不知道为了保我，高士仁将会失去什么。
奇怪的音波在那次谈话之后就停止了，族人经过船员上的医护治疗，渐渐清醒过来。
整片的船队正在驶向东方，高士仁在小黑屋里思考了整整一夜。
在到达华国的早上，我睁开眼睛，看到尹北靠在阳台玻璃上，晨光照在他雕刻般的侧脸......
“……从早上做到太阳升起……”脑海里突然响起这句话。
艹，真是造孽啊......都怪成世那个变态！
“醒了？我把早餐拿过来了，再有两个钟头应该就到了。”
“多谢。”
终于要到家了，这一船上的人大多是梦寐以求这个时刻的，但此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松，每个人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两个小时后，邮轮靠岸，高士仁终于看清楚在终点等待着的是什么，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底隐藏着愤怒。我也看清楚了在港口等待中的那个领头人，他和高士仁长得很像，不过表情外露的很多，这人我也见过，他就是高士仁的亲弟弟高仕贤，他将在几年之后与我和高乔在这个港口见面，不过这么说来，他应该知道尹北是谁，所以后来他确实是对高乔隐瞒了这个事实，说明高乔当时竟然真的猜对了。
完了，那所谓的高家变节，该不会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你们怎么来了，这次是保密任务。”高士仁快步向前，质问高仕贤。
“现在仍然是保密任务，只不过交接给我了，你可以休假了。”高仕贤把保密文件交给高士仁，道：“拿好，这是上头的指示文件。”
“怎么可能突然更改？”高士仁没有打开去看，继续质问。
“哥，你太天真了。”高仕贤拍了拍高士仁的肩膀，继续道：“而且这也是高家所有人的意思，你不能阻碍，更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毁了整个高家......”
话还没说完，高士仁一个拳头抡在他弟弟脸上，顿时鼻血就出来了，所有人都震惊了。
“你会把高家害死的！”
“再继续耗下去我们才会死！你清醒点，华国要洗牌了，新的注定会取代旧的，我不动你就是最大的仁慈了，这是我对兄弟的良心，好好收着。”说完他狠狠推了高士仁一把，身后的警卫迅速紧跟过来控制住要暴走的高士仁。
高仕贤根本就没有去管我们，而是和一些身穿军装的人登上了船，不一会，由高仕贤的警队亲自把一箱一箱的密封保存的盒子陆续搬到成世集团的邮轮上。
“师父，我们怎么办？”
高士仁挣脱开警卫的束缚，把自己的人清点无误后，来到外围找到了原本应该在这里接应的警队，他们全都被高仕贤拦在了最外面不得入内。
“回去。”说完，高士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我道：“这就是你看到的是么？”
尹北不明所以的在我们之间来回看。
我知道高士仁是什么意思，他是在问我未来高家与成世集团勾结的事我是否早就见识到了，此事是否在闭环的过程中已成定局。
我对他点点头。在未来，不光高家与之勾结，他自己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儿子也会受到他们的追杀。
这就是代价，源体并没有原谅任何人，在不知不觉中等价交换已经建立，我心中愧疚难当，或许，缔结这个交易的人其实就是我自己。
因为我一直在这个闭环里寻找高士仁与破局的关系，不自觉中就形成了只有高士仁才能破局的逻辑链条。
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等价交换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交换的条件，而在于它缔结的时机，它完全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防不胜防。只要存在私欲，谁都不能挣脱。
“尹北。”高士仁少见的情绪激动，眼睛里包含着浓浓的情绪，但是让人难以分辨，如同各色的颜料混在一起形成的黑色，很不纯很复杂的混在一起的神态，他面对着尹北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肩膀。
“师父？”
“记住，给我好好活着。”
“为......为什么？”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说着，高士仁错过尹北肩头，眼睛狠狠的在我的脑仁里挖了一圈，抱歉这个形容没有任何的贬义，只是觉得在这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呈现出来了，而我的一切在他的眼皮下都无所隐匿。
“怎么连您也这么说......”这个时候的尹北才显现出一点点属于他这个年级的懵懂来。
“我们走吧。”高士仁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温柔的笑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到警车里。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97|交易缔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