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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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跟我拖延时间吗？”刘溯突然话锋一转，“是在等你身边那位广元兄吗？”
“啊？”尘慕言面露疑惑。
他确实是想过让那位“叶殷”来救他，不过......俩人什么关系啊，人家凭什么救他？所以尘慕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其盼着别人来救他，不如他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没有人来救你？也罢。”刘溯淡淡说道，“刚才也和仙君聊了这么久了，仙君可还开心？”
“开心开心......”尘慕言硬着脖子回答，他听着刘溯这个语气有些瘆人。
“看来，仙君那位伙伴也没有把仙君看得那么重要啊。”刘溯讥讽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找过来。”
“对对对......”尘慕言尴尬道。
谁叫他走的时候还给人家下迷药啊！俩人本来都非亲非故的，自己还给人家下迷药，人家会来救他才怪！
尘慕言现在真的很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刘溯：“看上去好像很不耐烦？”
“啊你说是就是吧......”尘慕言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爱干嘛干嘛，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过，你一个凡人，布置这个阵法在皇宫的目的是什么？”
“嘘——”刘溯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轻道，“叶仙君，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就为了你那所谓的报仇？”一个明亮的声音在洞里传开。
尘慕言全身一震，双目猝然睁大。
这个声音是......
刘溯满脸阴鸷地盯着朝他走来的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耳朵不好使就割了，留着也是浪费。”叶殷平静道，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仿佛不是一个只有两百多年修为的小仙，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大臣。
“你杀了这么多人，布置逆坤阵，不就是为了报仇吗？”叶殷平静的看着刘溯，时不时看向一边被绑着的尘慕言，眼中露出怒气。
“报仇？”尘慕言疑惑，他感觉自己和他们两个不在一个频道上。
叶殷：“十二年前，边关失守，后来查是有人通敌导致边关失守而失去五座城池，当时在边关驻守的是玉家军，于是这个通敌的罪名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玉老将军头上。”
“你闭嘴！父亲他没有通敌！”刘溯的脸几近疯狂，眼眶赤红，他撕心地喊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还有人查的出来！”
叶殷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继续说下去：“罪名一落下，玉老将军便被判处斩首，人头挂在南安城上一个月，而玉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惨遭杀害，一夜之间，玉家灭门，唯有玉老将军15岁的小儿子因为外出游历从而逃过一劫。至于那两千玉家军，则全部活埋。”
“玉家那位小儿子，自幼爱好医术，十三岁便游历四方，求问医道，直到玉家出事，此次彻底销声匿迹。”叶殷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个很平常的故事，“而那位销声匿迹的玉家公子，应该就是你，刘溯刘太医吧？”
反观刘溯，他双眼怒红，恨的牙齿都感觉快咬碎了。“你从哪知道这些的？“刘溯问。
叶殷朝着他竖了个食指：“嘘——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刘溯：“......”
尘慕言：“......”
刘溯低下头，尘慕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刘溯突然间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家......通敌......”似乎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刘溯笑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他的笑声却充满悲凉，像是被风切开灌入，传遍整个地底洞。
叶殷依旧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尘慕言尝试开口劝他：“那些事情都已成过往，你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你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对得起你医者的身份吗？放下吧。”
“我玉家世世代代守卫边关，为皇朝效命，却因为一个奸臣的话，竟落个灭门的下场！”刘溯像疯了一样地喊着，“我爹，驻守边关四十年，为皇朝打江山，镇外敌！竟然......死后还要将首级示众羞辱！玉家全家一百多人的命一夜之间被屠杀，两千玉家军全体活埋！你让我放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他说的时候全身不停的颤抖，神智疯狂，那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愤恨。
“看到这些骸骨了吗？”刘溯指着地上那些白骨说，“知道这些骸骨都是谁的吗？”略钝“是玉家一百多口人和我找到的几百个玉家军的！玉家军其他的我甚至找不到在哪！”
“我要报仇！我要那个狗皇帝，以及这个皇朝所有的臣子都付出代价！”刘溯已经疯了。
当仇恨与痛苦交织，怨念与疯狂则应运而生，它剥离人性的善，将人一点点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溯笑的猖狂，与昨天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判若两人，“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提前吧！”说完拔开手中的匕首朝着尘慕言躲开。
叶殷来不及阻止，尘慕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溯扑倒在地，下一秒一刀扎在胸口上。
“忘了说了，如果有天界之人的血来加持，那么阵法便会加速运转！都去死吧！”刘溯咧开大嘴疯狂地笑着。
“他妈的......”尘慕言骂道。他咬着牙坚持，他感觉到胸口正有血液汩汩流出，原先的蓝色衣服也被血染得深红，脸色逐渐苍白，眉头紧蹙，一副死撑着的样子。
“师尊！”叶殷在看到刘溯朝尘慕言刺去的时候就冲过去了，虽来不及阻止，但过去之后立马拉开刘溯，接着朝着刘溯胸口猛地拍去一掌，刘溯猛然喷出大口鲜血，胸口都凹陷下去，整个人轻飘飘地仰后仰去。
“师尊！你怎么样了？！”叶殷急忙俯下身查看尘慕言的情况。
“我没事。”尘慕言咳出一口血，咬了咬舌间让自己清醒，捂着胸口吃力的坐起来“你快去毁掉阵眼！不然我们和整座皇城的人都要完蛋！”他确信刘溯刚才讲的加速是真的，因为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流失。就算他破坏了阵法的布局，可阵已经开启，如果摧毁阵眼，没那么容易停止。
“叶殷”犹豫了一下，最后皱着眉不甘地去地底洞大更深处找阵眼的位置。
等到他破坏阵眼会来找尘慕言的时候，尘慕言的气息已经变得很弱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体忍不住的颤栗，脸色惨白，仿佛一张纸随时都能戳破，甚至隐约可见皮肤下的血管。
“他妈的，连那把匕首都是针对天界之人而制成的，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尘慕言忍不住暗骂几句。
否则如果是凡间普通的匕首，怎么可能上得到他？！
叶殷轻柔的将尘慕言抱坐而起，缓缓地往尘慕言身体注入灵力给他疗伤。
“喂，演技不错啊。”尘慕言突然说道。
“叶殷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地下头看着尘慕言那张苍白如纸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很早之前。”
“所以......你点燃迷香，是在防我？”他的声音有些失落。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是，我做事情习惯一个人，不喜欢有人跟着，而且你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少个人节外生枝。不好意思啦。”尘慕言咳了两声。
“你别说话了。再咳，伤口都要裂开了。”“叶殷”严肃说。
“没事，我好着呢。”尘慕言用一种开玩笑，“不就是被捅了一刀嘛，又不是没被捅过，一回生二回熟了......咳咳！”
“让你别说话了！”
“我不！”尘慕言抗议道，“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
“话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尘慕言开启话唠模式。
“......”
“是昊天陛下让你来协助我的吗？”
“......”
“呆子，无趣。我徒弟叶殷可比你好玩儿多了！”尘慕言抱怨似的说。
“叶殷”顿了顿，答了声“哦“。
过了一会儿，”叶殷放开尘慕言，生硬地说了一句：“好了。”话音一落便起身就要离去。
“诶！怎么走了？抱完就想跑啊？”尘慕言打断他。
然后肉眼可见的“叶殷”身体猛地颤抖，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尘慕言无语，是他说错什么了吗？“咱俩认识也算蛮久了，真以为我猜不到是你啊，黑衣侠？”
听到“黑衣侠”三个字，那个人身形顿了顿。
“从两百年前正安县到几个月前地青楼再到现在皇宫，你跟踪我啊！”尘慕言说。
那个人没有说话，尘慕言只当他默认。
“你图什么啊......啊喂！你别走！”尘慕言话说到一半，那个人就消失无踪了。
尘慕言呆在原地，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
太不尊重人了吧！！！！！！！！！
你厉害！你了不起！
不过尘慕言也开始好奇，那个人，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尘慕言看着满地的骸骨以及不远处刘溯的尸体，悲哀的叹了口气。
“人间啊，总是这么多的疾苦......”他悲悯的看着这一切，目中似是想起了往事，然后右手朝着空中挥了一下，整个地底洞的一切尸体骨骸，全都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