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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雪里吟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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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惺忪的眼睛,无力的身躯慢慢恢复知觉,四周的景色是那么熟悉,同时又是那么地陌生,白色的墙壁,黄色的课桌椅,还有面前的白纸黑字的有机考卷。
慢慢坐直上身,无力感还没有消去,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教室,我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迷茫了,莫非,德芳他们只是我一个绚烂绮丽的美梦,还是如以往一般,现在是梦。我搞不清了,掐了掐手臂,竟然,痛。
头疼欲裂,我究竟身处什么状况?
“同学,你是不是不舒服?”面前的中年人走到我的旁边,俯身问道。
监考老师?!
下意识地又掐了自己手背,还是痛。
我回来了?
“同学,你还好吧?”监考老师见我没反应地愣在这里,关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问他:“老师?我刚刚昏睡了多久?”
“我见你趴在这半分钟不到吧,你是不是低血糖啊,现在要不要先交卷,去吃点东西啊,身体要紧。”
我晕晕乎乎地把卷子塞到老师的手里,抓起文具,拎起书包,走出教室。
冬日的微风吹拂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看了看身上,依旧是原来的羽绒服,我踱步在去食堂的路上,脑中的思绪不断地整理中,我努力回忆着梦里或者是穿越时最后一秒发生的情节。
我好像溺水了,对,是德芳,还有太祖,还有德林,看着我和朱儒一起溺水的。我想起来了,心情莫名地兴奋起来,随后,那边发生的种种全部像放电影般从脑海里掠过,心中顿时充实起来。
可是,现在呢,我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这已经是第三次掐了,痛的很厉害,我不由又迷茫了,到底德芳只是我的一个梦,还是真实的存在?
“嗨,想什么呢?走路都快撞树上了都没发现。”
我停下脚步,猛然抬头,果真,笔直的白杨树干立在我的面前。
我转过头,小白白用她招牌式的迷人微笑瞅着我,我顿时仿佛豁然开朗,自己瞎想啥呢,不就做了个又长又美的梦么,还真把自个儿当女主角了都。不能瞎想了,眼前的才是我真实的生活。
“你也提前交卷了?”我忘了介绍了,小白白,咱宿舍的一枝花啊,所谓典型地从小培养的全能选手啊,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流行时尚,处处涉猎,再加上她的无敌微笑,迷倒男选手万万千啊。夸张了夸张了,罪过罪过。
“当然啦,我是谁嘛,对了,说实话,我是看你莫名倒在桌子上后起来交卷离开,为了追你才提前交卷哒。。怎么?有哪里不舒服?”小白白又开始到处找托词啦,当然,不排除这个家伙关心我的可能。
我鄙视了她一眼:“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提前交卷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早点来食堂吧,这不,你的目的达成了,没人跟你抢饭了。”
她摆出一副被你看穿了的奸笑表情,随后我们开始了我们习惯性地抢饭吃的戏码,百里冲刺。。。。(额,错了错了,是百米冲刺。。。百里冲刺不把俺滴肠子冲出来?)
回到宿舍,脱衣服准备洗澡,小白白打开电脑兴奋滴浏览着网页,看着帅哥图片一副花痴样:“一一,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了,太好啦,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可惜,快放寒假了,我后天就要打包回家了。”
“我明天就走了。”无奈地瘪了瘪嘴,“那咱就异地共赏瑞雪吧。”
“酸死啦,”小白白一副鄙视神情,忽然两眼放光,向我奔来。
衣服已经被我褪去大半,只剩内衣,我双手捂胸做抵死不从状。
“好漂亮的玻璃珠子啊。”两眼放光的小白白犹如洪水猛兽,不容小觑啊。
咦?咋没动静啦?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小白白正在仔细端详着我脖间的东西,而我在看到那个珠子后,如遭当头棒喝,顿时梦醒。
原来,德芳是真实的,我的穿越是真实的,所以,我的七彩琉璃珠也是真实的!
原来,我一笑置之的美梦,不是虚幻的,原来,我在考场昏睡的那半分钟时间,却是一个近一年的漫长而真实的梦。
最最重要的是,我对德芳娘亲的承诺,还有,我对德芳的感情,都是在的。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爬满我的脸颊。
“你啥时买哒,咋没见你戴过?”小白白从我的脖间抬起眼来,显然被我的满脸泪水吓坏了,“一一,咋啦,咋哭啦。。。”
我手足无措,又是兴奋,又是伤心地,抱着小白白一通大哭。
小白白彻头彻尾被我搞懵了,只是一个劲地安慰我。
最后,我还是没有把这个穿越跟任何人说,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个穿越到底是什么状况,还有,到底我还能不能再穿越,再见到德芳呢?
如果这就是结局,当初就不该慢慢迷恋上你,德芳,你现在在哪儿?
一个人的失落,像带着兴奋剂的麻药,明明昏迷,却很清醒,孤独着回忆着我们未完结的故事。
我打开充好电的手机,从photo文件夹里找到了那几张照片,不仅七彩琉璃珠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连着几张照片也在告诉我,你的睡相是多么可爱迷人,让人此刻忍不住想去亲吻。
我仰面朝上躺在床上,回想着我和德芳在一起的美好回忆,眼泪,依然不争气地簌簌滑落,从眼角滑到了耳廓里,冰冰凉凉,如同我的唇,碰触到手机屏幕上你的影像的温度。
第二日,果然,一夜未醒,雪已积厚,天空还飘着零星的雪花,我扎好围巾,拖起箱子,离开宿舍。
校园里的道路,已经被清扫得很干净,还能见到忙碌的扫雪人,一刻也不停歇地扫着地上的积雪。我驻足,脱下手套,从空中接着一片缓缓飘落的雪花,还没来得及观察它的形状,便已经融化成水,从我指尖溜走了。
我悻悻地重新戴回手套,拖着箱子,准备继续赶去站台,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等等,前面戴粉色围巾的女孩,请等等。”
我一时愣住,我知道在叫我,可是,这声音,像及了与我朝夕相处一年的德芳。
我猛然转身,颀长的身躯,一个戴着黑色围巾的男孩,那模样,也像及了德芳,只是,比德芳清冷多了,倒像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德芳的那模样。遗世独立,冰冷得有点让人难以接近。
“吟霜,是你吗?”他的言语全化成了冬日里白色的蒸汽,漂浮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