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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波折,开始 ...

  •   “老爷,太太,老太太打发人来,请老爷太太去上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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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进门就听到凤丫头那爽朗的笑声,贾母在一边笑得直叫猴儿,中间隐约有小女孩子的笑。唉,整天为了保住脑袋算计的日子真不是人过得,一点生活乐趣也没有。还是王熙凤会过日子,要不是正在适应期,怕被精明的王熙凤看出什么来,真想每天听她笑。进了门,才发现宝玉也在,王夫人在心里不由好笑,想必宝玉是听到贾政来了,变老实了。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改善。唉,事情多着么呢,哪管得过来。而且,历来严父慈母,多少年来都是这样,没什么担心的。既然是贾母唤我和贾政,宝玉应该早知道贾政要来,怎么没躲出去?任王夫人脑袋里转了多少念头,夫妻两个才走到贾母面前,接下来一通见礼行礼受礼不提。贾政又要回避,贾母道:“一家子骨肉,有什么回避不回避的。你且坐下,我有事情与你们说。”说着捏起几张纸,递给贾政道:“琏儿回信了,敏儿的丧事办得极为隆重。只是林姑爷舍不得黛玉上京。哦,黛玉就是敏儿的女儿。”
      “父亲舍不得女儿,本是人之常情。我呀,有个三五天见不到宝玉,这心里就慌慌的。只是还有一条,父母之爱子 ,则为之计深远。就像有朝一日,宝玉要去读书,去求学,我这个做娘的再不舍,也要支持他去的。这黛玉这么小,在后院里不知道会不会受欺负;再说,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出了门过得好不好还得靠自己的经营,这为人媳,为人妻的道理规矩,哪是林姑爷一个男人知道的。”
      “是啊,老祖宗,不如我们接了她家来,一则为母尽孝,抚慰老祖宗;二来受些老祖宗的熏陶,好知道些眉高眼低;三来,有三位姑娘作伴,闹一闹,乐一乐,也可稍减悲伤。老祖宗,想那林姑父也是知书识礼的,和他掰扯明白,没有不应的。到时,老祖宗平白赚了个如花似玉的孙女,看老祖宗可怎么谢我?”
      “猴儿猴儿,你平白多了个妹妹疼你,还不知足?怎么谢你?你过来,吃我老婆子一拐棍!”“老祖宗舍不得就罢了,反而说起我来,我可是不依!”边说还在一边做出委屈的样子来。一时,众人大笑。只有宝玉笑得闷闷的。王夫人倒是想大笑呢,却还要学了原版的性子,忍出一副端庄守礼的笑容来,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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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一回,王夫人想着要吧周瑞派出去,就指了事带着王熙凤告退。因说起宝玉在贾政面前的样子,王夫人对着凤姐叹气:这儿女真是父母的债。说起来,你也别光顾着管家,还是调理好身体,早日要个哥儿是正经。这女人,年轻的时候靠丈夫,老了不就看儿子么?其余都是虚的。”王熙凤到底年轻,脸上露出两分羞意三分疑惑五分怀疑来。为你好呢,还怀疑我?要不是不想你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管这闲事做什么?我有儿有女有孙子,贾政也敬我,只要保住贾府不倒,自有我的好!罢了,送人送到西:琏哥还没回来,府里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就让你大嫂帮着些,你找个太医好好调理身体,待来年抱个白白胖胖的娃。你们小两口现下就蜜里调油的,到时,琏哥作了父亲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娃儿,还不把你宠到天上去?再说了,子孙满堂,人丁兴旺,老太太肯定高兴!你婆婆就更高兴了,她常年没什么事,有个小孩子逗乐,不把她欢喜的?只是这府里的杂务,诺大的贾府,竟找不到能比你料理得更周全的,身体要调理,家里也要管好!你大嫂能为不够,时间还是有的,有那费时费力的杂事,你就交给她,你呢,只拿些大主意就行了。”
      “姑妈这样为我考虑,侄女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凤哥,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保不住这头答应了,那头回去被那些个管事娘子一说,又好强起来。好孩子,你要听话,姑妈不会害你的。平儿,你过来!”
      平儿心里正忐忑不安,不知为何,就听到王夫人厉声喝到:“你跪下!”立即听到自己奶奶着急的声音:“太太!”太太的声音软了下来,可是也不容辩驳“凤哥不许插话,在一边听着,当着你的面我还会吃了她不成?我素日里常听说你,对你奶奶忠心耿耿,是凤哥的臂膀,凤哥面前你也有些脸面,可是不是?”
      平儿就知道后面的话是问她了,斟酌着回了“回太太,这都是奶奶抬举。”
      “你奶奶抬举你,你也感她的情,为她好。可我一向只是听人说起你的好处,自己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今儿交件事给你,你若办好了,我才信你真的好呢!”
      “太太请说,只要为奶奶好,没什么不能做的。”
      “瞧瞧,我还没说什么呢,就一个个的奴才护主子主子帮奴才起来,真是天生就该在一起。平儿,你对天起个誓,大事到还罢了,没得办法。但凡哪个管事娘子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打扰你奶奶休养,你必须拦住你奶奶,不让她费神动气!你放心,那些管家婆子们不服的,你只管来回我,我与你作主!只有一条,你若拦不住,扰了凤丫头休养,我什么也不问,只和你算账!”只管打出去,有人生事,你也只管来回我,我与你作主!”
      “原本此时太太不说,我也早该做的,一直没想到,是我的不是。现下太太爱护我们奶奶,把这拦人的事交给我,又与我作主撑腰,就是为了太太这份心,我也要把这事办好!”
      “这话我爱听。只是有一条,凤丫头是主子,你是奴才。若她使起性子来,拿身份压你,你怕是不好拦。那时,你待如何?”
      “我就跪下求我们奶奶,直跪到奶奶她答应;若不行,我就自己挡在门口,奶奶要去,只管从我身上踏过去;还不行,我自己带着家伙带着人,到太太这里领板子!”
      “凤丫头,你可听见了?”
      “呦!怪到姑妈不让人说话,这是合起伙来辖制我呢!是,姑妈,我回去一定乖乖的!”
      “你这丫头!乖乖的就好,也不想想,我和平儿都是为了谁!好了,平儿起来吧,回去好好伺候你奶奶,可知道不知道?”
      “是。”
      “还有一件事,这给南边儿送信的差事,给了周瑞吧。他办事老到了,你替我叮嘱他,就说我了,林姑爷是老太太的半儿,林姑娘是嫡嫡亲的孙女,叫他办差的时候千万小心谨慎,不要叫别人说出半点不好来。还有,多打听些姑太太,林姑娘的习惯、事迹,回来说给老太太老爷,也是个安慰。再有,琏哥在那边事情办得怎样,过得好不好,也叫他捎个信儿回来。家里,可有人惦记着呢!”
      “姑妈!”王夫人立马就看见了一个害羞的凤辣子,嘿嘿,稀罕啊!好吧,王夫人对读者这样说,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读者们难道不想看看凤姐害羞的模样?已经见过了,就让她自己害羞去,我还有事呢“我等会子写封信,你交给周瑞让他带给林姑爷。也没什么大事,说给你也无妨,免得你费神去猜。是关于林姑娘的,不管她上不上京来,林府的管家婆子,她的教养麽麽,贴身丫头都要好好挑挑。若是不来呢,这姑娘在林家过得好不好,都看她们了;还有一层,这世人对没娘的孩子总是苛刻些,但有不是,都要说一声到底是没娘的。若到我们家里来,就更要挑了。这府里,你也知道,势力的多,肯雪中送炭没几个。丫头麽麽不护着些,一个小女孩子,怕是要被人吃了!说起这府里的下人,是该整顿了!你年轻,想是不知道。多少人家坏了事,是家里的奴才惹出来的?我早有这个心,只是原本是老太太当家,我不好越过她去;而且主意少,有心无力。这下好了,有你这个主意多的。到时,你可得把你那些本事都使出来,不许私藏了!至于那些有脸的没脸的欺负你年轻,只管开发了出去,不必来回,就是我房里的也不例外!这奴才的脸面原是主子给的,却仗势欺负起主子来!这样的大佛,贾府庙小,可容不下!”
      “太太,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从重孙媳作起,到现在,有什么是不知道,不懂的?只是人年纪一大,图个安生,就睁一眼闭一眼。如今我们作起来,是为祖宗基业,不用老太太劳心,她老人家必是赞成的。这内院里的事,有了老太太支持,有多少是办不成的?外面嘛,大老爷嘛,只要不妨碍他享乐,他万事不管。老爷也有心振兴家业,也是千肯万肯的!到时我去说。”王夫人正要继续,却只见平儿杀鸡抹脖子的冲自己使眼色。哦,是了!“才说嘴就打嘴!凤哥,你平丫头还真是尽责。这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那么急。”贾赦这祸害还活着呢,有他在,做什么都别想成!“等到老太太抱起重孙子,我们再议这事!”
      “是。只是太太,这事还没定下,我以为不要叫外头知道才好,不然有一场官司要打呢。”“这里就我们几个,你我想来不会自找麻烦。除非平儿和玉钏,仗着有些脸面,背叛了主子,那这事去做人情。这样的丫头,平时再好,也留不得,就该堵上嘴打死!嗯!”
      能近身服侍的,都是有眼色的,忙都跪下来,赌咒发誓不泄露半个字。
      “事情议完了,我也不拘着你在这了,自去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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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哪里知道,她在这边说贾母和贾政,贾母和贾政也在说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波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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