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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我周围的人就告诉我,我有一个被誉为“六眼神子”的未婚夫。
      初时我倒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生在加茂家,已知的家族中的女子就没有过因为爱情出嫁的先例,何况处在直系嫡长女这样在封建家族中一贯特殊的位置,我更是不用指望自己会成为那个例外了。毕竟这个位置与家族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紧密,不是轻易能割裂得开的。因此我对他的期望也仅限于希望他是个不错的人,能不给我的母家惹事,让我安稳顺遂地过完这一生便算圆满了。
      即便是从小就订了婚,我们之间也并不存在所谓青梅竹马的情谊。但不可否认的是,尽管我那时候因年龄尚小,不懂得喜欢是什么,对他也完全不存在什么小时候的念想,他也是我童年时期在本家所度过的那段枯燥乏味、暗无天日的日子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一个难得晴朗的冬日,因为刚下完雪,庭院里的积雪还没来得及被仆人们完全清扫干净,我的身子向来以病弱著称,如此一来便更没有理由出门了,连往常的在廊下由仆妇领着走动透透气的活动也被她们禁止,生怕因我偶染风寒而被母亲责罚。于是我只能待在自己屋里,趴在窗前,百无聊赖地重复着在玻璃窗上呼气、待它有水雾出现后又用手指在那上面胡乱勾画涂抹的动作。
      他就在这时出现了——或许是要去加茂家议事厅吧,因为要去那里正好必须要路过我的院子。在经过我的院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突然止步,回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彼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六眼,不禁感叹苍天之瞳真是名副其实——那双眼睛像水晶一样清澈,像大海一样深邃,让人想起广袤无垠的宇宙、湛蓝色一望无际的苍穹。五官也是精致得不可思议,白发也让我联想到了书中所描绘的梅里雪山最高处的经年落雪,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眼睛。
      五条家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看的人了?以前见过的他们家的长辈明明不是这个风格的……这就是“神子”吗?
      之后仆妇们因为婚约对我开的玩笑话,当时说的是什么现如今已记不得了,我记得更清楚的,是她们的话传到母亲耳朵里后她对我的几句叮嘱。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加茂家的嫡长女、未来最强的未婚妻。”
      “不要把家族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一点都不值得。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在那之后的好几年,因为种种原因,我和他就再也没见过面。
      我也没有想到,当我再见到他时,一切都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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