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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老道击退黑魔物,元亨怒化黑心魔 ...

  •   白光渐熄,那穿鞋的老道显然是受了重伤,咽下一口又涌上来的血气,掐诀念咒化做一道黑光冲天而去。
      这时小妍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赌对了,刚要得意,却见到岔路口的老道也是嘴角有一道血迹赶忙将已经坐不住的道士扶住。
      “你这是怎么了道长,没看见他还手啊。”
      老道嘴角一撇愤愤道:“你还好意思说,让你拖住半刻钟,结果我这还有三四个法诀你那边人就过来了。结果不但没能解决这个祸害,还让法诀反噬。”
      “道长,这可不是我不帮忙,我这都溜他两趟了,不管怎么说这黑气又不是傻子,再拖下去不知道还有什么变数,到是你这老道,一声不响的就躲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落跑了呢。”小妍一时气急,自己演技炸裂的累了半天这老头上来就数落自己,一急之下道长也不叫了,直接叫上了老道。
      “你这妮子,还真是一点不吃亏。”老道自知理亏,当然说他逃跑了那绝对是冤枉道了,他明明是迷路了又没好意思张嘴问,于是按照习惯迷路就向左转这才拐进了岔路小巷。
      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尴尬,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却莫名斗上了气。
      “刚刚是我有些激动,道长救人要紧我朋友还在上面等咱们呢。”终究是小妍心思活泛主动递了个台阶过去。
      老道见小妍这态度,很是受用,捻了捻还沾着血的胡子样子很是滑稽。
      “无妨,那孽畜虽然没能被消灭了,但也是重伤没个半个月都别想再走路了,倒是你这妮子怎么分辨出来的。”
      “错就错在那家伙穿完鞋居然还整理上了裤子,这显然不是道长的手笔。”小妍终于有地方得意了,笑了笑又说道:
      “这黑气怎么会变成道长的样子,难道他是六耳猕猴?”小妍虽然只提了一半,但老道这一把岁数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你别以为我听出来你啥意思,本道可不是猴子。”随后面色一颓,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这事说起来的确是怪我啊。”
      老道士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抽出燃烧了半截的香,搓动手指点燃,一杆烟气便化为了画面。

      正德十四除夕,送走了各家前来拜访的客卿家主,王阳明收敛了脸上装扮出来的笑意换上了一副愁容,独自提了一壶酒顶着雪去到了湖心亭中闷闷的喝着。这雪声势不小却偏偏又有一种绵绵不绝的势头,眼见着一壶酒还没喝完,来时的脚印却都依稀看不清楚了。
      也说不清是醉了还是雪势变大了,这眼前竟模糊了起。
      “漾舟雪浪映花颜,徐福携将竟不还。”这儒士轻声念叨着,白袍白雪白舟白亭,天地也都融在了一起。
      一只白鸽冲破雪幕而来,落在亭中还不等落地竟然挣扎了两下便力竭而亡。王阳明也没去取那腿上的密信,一切事情在看见这信鸽的时候遍已然明了。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亭子,随手一挥这亭子便燃起了冲天的大火,仿佛要与这片将被白雪覆盖的天地做那一搏。可惜燃了不多时,这大火便随着湖心亭的轰然倒塌而不再挣扎。

      “王守仁听旨,朕命你即日启程率兵平叛......不得有误,钦此”宣旨太监把圣旨交到王家人手中,也不等王阳明回应便匆匆拂袖而去一刻都没停留。
      王阳明面朝北方,郑重叩首:“臣遵旨。”
      七月二十六日南昌城头上,望着城下被押解回城的宁王,王阳明不发一言,只默默的站在城头望了一夜。
      直到天子亲征至此,却嫌王阳明抓人太早,这皇帝亲征一点军功都没有。禁不住诸家说客的唠叨,王阳明打发副将,将宁王带到皇帝的阵前,打开枷锁放掉。宁王不知是怎么回事,拔腿就跑,这一刻他哪还想着当什么皇上,替天下行什么道,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却不想一声炮响,两侧骑兵又将他团团围住,那带头之人自然是自己日思夜想都想杀之而后快的皇帝。重新将宁王带上枷锁,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对随行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早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朗声大喊道:“皇上亲征抓住叛王朱宸濠,得胜班师。”
      众臣子连忙叩首大呼:“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十二月下旬,京郊抚司狱,王阳明望着大牢里不成人形的自家弟子,心中有一万种苦楚却说不出来。
      “座师,你快去和圣上说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大明的内应啊!”牢中的冀元亨牢牢拉着自家老师的衣服,生怕自家老师跑了一样,这抚司狱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铁骨铮铮的汉子虽没被屈打成招却也失去了往常的样子,见到王阳明仿佛抱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看着自家老师只是叹气,以为老师是苦于没有证据,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本子:“他们不是仅凭那宁王的一面之词认定我参与叛乱的吗,这里是每一笔我记下的宁王军中布置,与之前给座师的是一套,凑齐了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王阳明还只是摇头,眼角竟然泛出了滴滴泪水:“那宁王,是个人物,他一句话都没招过。”
      “那是?”都没等自己反问完,冀元亨便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摊倒在地,嘴里念叨着什么。
      忽然又停止了念叨,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大牢本就阴森,被他这笑声一激更是渗人,再看这自家徒弟分明是入了魔。
      “元亨....”王阳明泪流不止,空抓着栏杆,久久不愿离去。

      “冀元亨在牢中畏罪自杀了,你这当老师的去收敛一下再出发吧,下朝前皇上留下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便消失在群臣眼前。”
      王阳明早已收拾好要带去赴任的东西,无非是几件书画,几件青衫罢了,索性背着一起又去了那抚司狱。
      那躺在大牢中间的自家徒弟,分明是被折磨致死,哪来一个畏罪自杀啊,呼唤下人拿着早准备好的棺木收敛了尸体,却又不舍,又打开棺盖看了一眼,几滴清泪落在了冀元亨那苍白的脸上。
      不想异变突生一团黑气从那苍白的脸上逃出,冲天而走,王阳明这才知道坏了事,这分明是元亨的冤魂借自己这两滴怨泪成了魔。

      随着黑气的冲天而起,洛小妍下意识的就要向后躲开,这才惊醒过来,原来刚刚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不过是王阳明的回忆。
      还没等王阳明开口解释,洛小妍便率先发问:
      “你还真是王阳明?”
      “不过是书灵罢了。”王阳明自顾自的嘟囔着,伤痛之情溢于言表。
      “又是书灵?”
      王阳明摆了摆手,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
      见王阳明不愿回答,也不好再问,洛小妍便岔开话题问出了另一个疑问:“这事究竟是为什么?”
      “君君臣臣,不过如此。此间事了,他本也是奔这那个簪子来的,簪子在我手里,他再不会找你和你朋友麻烦了。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乏了。”老道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模样。

      洛小妍提着打包好的东坡肉和街口摊铺买的西瓜进店时已是下一个周末了,自上次给那个不认路的老道送回店里后这又是整一周没来过店里了。
      倒不是上次的事情给洛小妍吓到了,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已入仲夏杭州的活动越来越多,本来作为编辑,一般的活动肯定不用像记者一样到现场采访,偏偏这两天有一个全国性的民国旧物展览,邀请他们报社做独家的记录。没办法,为了表示对主办方的尊重只得把她这个编辑派了过去撑场面。
      把西瓜递给陆依人拿去后面切块,然后又把东坡肉投喂给那个吃肉喝酒的老道,这才坐下,拿起陆依人早沏好的茶灌了一口。
      那老道接过肉就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烤好的红薯,在陆依人惊恐的眼神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也不管那白袍少年惊恐的去后屋清点翻看有多忙活。
      “你这妮子还算有良心,记得给本道带东西吃。”
      “道长毕竟是救我一命,我也没办法,这东坡肉只能是管够了。”
      这话一出惹的老道是哈哈直笑,吵得柜台上的肥猫睁开眼瞄的一声呼喝。
      老道和洛小妍见那肥猫的憨态不由的又是一阵笑声,那猫嫌二人吵了,便钻过帘子躲回了后屋。
      不一会后屋传来一阵香气,只见陆依人端着一叠炒好的菜走了出来分明是之前小妍拎进来的西瓜,已经被炒熟了,做了一个糖醋的炒西瓜......
      二人小心翼翼的尝了口这菜居然发现味道出奇的还不错,陆依人却坚决摇头说不是自己做的,却又不说是谁做的,这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难不成还能是那猫做的不成?
      老道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不会告诉洛小妍其中奥秘的样子,洛小妍也是习惯了,这典当铺要是一天不给自己点意外才是不正常的。
      三人吃着这有些怪异的菜,天南地北的聊着,连肥猫也从后屋绕了回来,静静的趴在藤椅上,眯起了眼睛。
      没有人注意到,门帘后的轶事长廊里一双眼睛正盯着前厅,冒着幽幽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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