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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婚、 ...

  •   秋风掠过指尖,树头的枫叶已飘落一地,她站在落叶里,纤弱的小身板令人看着心疼。她顺风接住那又飘落的枫叶,来遮住那含泪默默的眼睛。天慢慢黑了起来,阵阵秋风吹得她瑟瑟发抖,空中坠下的雨寒意阵阵,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她想她该回家了。
      在马路边,他靠着电线干,脚边落满了枫叶,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小温韧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家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后一直跟着她,她不敢回过头。站在五层楼下,就听到了两个人不可开交的吵闹声,随即就是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她好想远离这个地方,她讨厌这个地方,这是一个没有爱的家!
      司机在校门口没接到的大小姐现在就站在家门外,他怔住了,三天里他不敢告诉夫人他没接到小姐,会被打还要被开除,他家几口人的吃穿就靠他了,他一个五十几的男人害怕了,好在夫人这三天不经常在家,回家了也顾不上关心她,温总是不会问的,他一向都是讨厌她的。
      司机连忙胆怯地告诉管家,老管家瞪着他,怒骂道:
      “你要气死我?你哪里来的胆子?
      温总虽然不管她,但你知道要是夫人知道了,你会活着踏出这个门吗!”
      他不停地向管家哀求:
      “李叔,求你了,不要告诉夫人……”
      管家心软,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看着眼前这可怜的男人就没告诉屋里正在吵闹的人了。
      可谁又来可怜可怜她,她才12岁。
      管家连忙小跑去开门,看着小温韧面无表情,比平时更加冷莫。他连忙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司机说没找到你。”
      她没理管家也没怪司机,一句话也没说,她一直都知道结果,无论如何,她都是被害者。
      丢下两人直径走进了这栋噩梦般的大楼,到大厅门口双脚停了下来,那对夫妻已经从楼上吵到到了楼下,透过门缝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温韧使出最后的力气一脚把门踹开,吵闹声戛然而止。
      林雨梅举起的杯子从手中滑落,看向温韧,温重文恼火地瞪着门口的人,飘了眼那女人便想要想要过去,抬起的脚却被林雨梅紧紧抱住,她知道,温韧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添火加油,刚刚还强势的林雨梅居然一个瘫坐在大理石上紧紧抱住温重文的腿,温重文抬手就是一耳光,那白稚的脸上多出了一个红印,不争气的眼泪在不停打转。但她这次想护她一次,温重文弯下身掐住她的脖子,嘲笑地低吼道:“林雨梅啊林雨梅,你刚刚不是挺要强的嘛,怎么就护起这个杂种来了!嗯?”眼角要流出的泪硬是被她强憋回去,泛红的眼睛瞪着他“对!”
      温重文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摔到一边朝温韧走去,“你这野种,老子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林雨梅爬起来跑过去拉住他,冲温韧喊“回房间去,站着干嘛!”
      灰褐色的眼睛颤抖,脑子里都是“我是野种”,她抬头朝要走来的温重文低吼“你本不该让我这个野种来到这个世上,你给我的只有一片不会见光的黑暗……”
      爸爸正在殴打妈妈,妈妈居然还想要保护自己,那个强势的女人却会为了自己软弱起来。
      林雨梅看着受惊的她继续喊到“没听见吗,上楼去!”温韧想回头跑,但她始终被这个牢笼紧紧锁着。
      快跑冲上楼,楼道上她扭到了脚身体后倾还好抓住了扶手没摔下来,眼泪又落了糊满了整个脸蛋,精神已麻痹了疼痛,她打开自己的房间反锁逃窜到被子里躲起来,谁来救救她!
      耳旁回荡着男人凶狠的喊骂声:
      “林雨梅!你也卑微了?"
      "劳资当初眼瞎会看上你!”
      林雨梅拽着他的领带站了起来抹开眼角的泪,低笑道:
      “是啊,你眼瞎”
      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我也没力气和你吵了,六年了,你信过我?”
      “你不认温韧,行,从今起她没有父亲!"
      “也是呵,你从来都是恨她的又怎么会想当她的父亲,你让她出生是该感谢呢还是你另有安排?”
      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哭是笑。
      “老天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温重文看着眼前这无可救药的女人,掐着她的脖子摔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林雨梅瘫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披在身上,发出浅浅的笑声,温重文蹲下去贴着她的耳朵,说:“那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说完起身出门,一声摔门声落地,劳斯莱斯的鸣笛声随即扬长而去,温重文已经走远,林雨梅还是呆呆地瘫坐在哪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管家和家仆们都不敢去扶她也不敢做声,回忆填满了她的整个神经,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环抱膝盖,头深深地埋了进去,遮住那被泪水模糊的脸,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泪水嘀嗒在大理石上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客厅。
      温韧躲在被子里不敢闭眼,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直到她听见吵闹声消失了,才闭上眼睛在被子里蜷缩起来,她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自己生来就是个错误,她太累了,累得连呼吸都快听不见了……
      三天前小学刚放学,六年级的温韧站在教室门口等司机来接她,等人要走完了温韧还站在那里,司机因为路上遇到了点事还没有来。一会儿向温韧走来四五个同级小朋友,他们路过她,看着她想挑逗她,
      “哎,怎么又是那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啊”
      “对啊,我们学校怎么也有这种人"
      "她啊,还挺可怜的"
      “哪里可怜了!你看她总是横眉冷对地”
      "对对,可神了"
      “好看又怎么了,还不是没人要!”
      ……
      每个字都如刀刻在她的心上,她没做声,想着他们一会就走了没事的,可是五人中有个叫王子涵的停下了脚步,还真想逗逗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扔了过去,温韧一抬头,划过额头渗出了血,她用手摸了摸,手上都是血。王子涵朝她打了个招呼“嘿,小没人要的!”温韧就瞪了他一眼,还是没理他,她继续等着司机。可王子涵好像还欺负上头了,直径冲她走来还不忘嘲笑“呦,走吧,你爸妈不会来的”
      温韧盯着他,他很讨厌这种眼神“小野种,你在这样盯我,信不信我打你!”温韧不受威胁就瞪着他,冲走来的王子涵就是一脚,她开口了“你不该来招惹我”
      抱着肚子摔在地上的王子涵喊来了其余四人,他们围着温韧,温韧后退到被一面墙挡住,瞳孔放大却透出坚韧,她没有喊过一句求救,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被欺负后的温韧蹲在墙角,王子涵的妈妈来接他了,她妈妈看见儿子身上有血就问,王子涵反咬一口,指着温韧说“那,都是她弄的,她要打我”
      王子涵妈妈也不分青红皂白,将想站起来解释的温韧反手就是两耳光,还骂道“那来的野种”温韧没有回嘴,她用她那被泪水润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灰褐色的瞳孔里渗出死一般的窒息感。
      这就是有妈妈护着的感觉吗,真好……
      是愤恨,是委屈,是可怜,是无助……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没有童年,没有被爱的资本,一直身处于黑暗之中,这不该是她来承受的!
      人们的恶语恶行包围着她,不断掠夺那颗天真可爱的心灵,被胶带缠住的眼睛,她看不到了光明。她只有逃跑,只剩躲避。
      一个星期内王子涵家破产,父母离婚。对他来说只是动动手指。
      那三天里,林雨梅忙得不经常回家,回家遇到温重文一定会吵起来,她也想逃离这个家。
      温韧三天没回过家,没人找过她,更何况关心她,那个司机没接到温韧误以为被夫人带走了,也没问没说。
      她才12岁,儿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本该是透光透神的,可她灰褐色的眼睛从未透过光,没人教她快乐是什么难过又是什么,她感受到过的只有心痛,她也只知道心在痛,却不知这就是难过啊~天使公园的枫树脚,她就在那待了三天三夜,身前的枫树光得似的孤寡老人,此时她俩互相陪伴着彼此,只要她在它就在,也没人知道她那三天经历了些什么……
      公园里野狗很多,那天他叫人把所有野狗都关起。
      这儿地痞流氓聚集之地,只要温韧踏进这里他们就没出现过。
      “善良的人”很多,会拿着吃的穿的来问她给她。
      ……
      她觉得这儿比家还温暖,每次开心难过她都会来这儿。
      风起了,雨也起了,打在温韧身上,她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她依旧未动,体温在不断下降,她冰冷的身体被雨浸湿,她在发抖,颤抖的身体动了动,她扶着树干,发软的腿撑着她,缓慢从雨里站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身上不再滴雨,一把雨伞撑在她的头顶,她转身,是一个比她高个头的男孩,他把伞把握在她的手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转身走了,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温韧小声说着“谢谢……”,他走远了好像没听到。
      躺在床上的温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每次噩梦过后梦里都会出来一个身影拉着她往前走,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上”
      两岁多的温致在自己房间里哭了起来,林雨梅听到哭声才惊醒过来,跑到温致房里抱起温致哄起来:“温致,不怕,不怕,妈妈在啊~”
      到半夜,温致睡着了,林雨梅打开温韧的房间,看见那瘦小的身躯躺在一张比她大四倍多的大床上,小小的一只就蜷缩在一角,要不是头漏出了点,真看不出被子里有个人。一股心疼与惭愧杂交着一并堵在心头,握着门把手的手开始颤抖,她小声地走到温韧床头坐下,再见那干瘪的小脸蛋,没有半丝血红,苍白!
      泪再也忍不住,又润湿了眼眶,林雨梅紧紧抱住温韧,口里不听说着“对不起……”泪顺着脸颊淌进口里,咸而苦涩,温韧从梦中醒过来,用手抹去脸上林雨梅的泪水,听着反复的“对不起”,隔了一会儿,温韧干吧的唇慢慢张开“我真的困了……”
      林雨梅泛起的泪花止住了,她依靠着床头柜站起来,伤情的眼睛看着有闭上眼的温韧,心比刀割还疼比针扎还痛,难以开口的双唇还是张开了:“韧韧,妈妈对不起你,我不要你的原谅,但妈妈是爱你的……你吃点东西又睡好不好”温韧没知声,眼角却缓缓流下了泪,林雨梅将端来的热牛奶和奶酪包放在了她的床头,小声合上门出去了。
      林雨梅到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温致房里抱着温致哄他睡觉。
      温韧睁开眼,看着床头热气外漏的牛奶,纤细的爱手臂强撑着床面做起来,她拿起牛奶奶酪包放进口里,灰褐色的眼睛淌下两股热泪,流进了嘴里,掺和着牛奶奶酪包,全是苦的!
      温重文走后来到魅皇酒吧,丢下那个破烂不堪的家,丢下那个他曾经爱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的她,忘记了一切,在这个花天酒地的天堂浪荡一切,填补自己那不甘的心,就是要报复还她,他始终还是不相信她。
      看着躺在身边的陌生女人,他脑海里反复出来的都是那一晚,那惨不忍睹、撕心裂肺的一晚,他也痛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我爱你”多么天真多么可笑,“我也爱你”又是多么心酸多么无助……
      一个月后的早晨,林雨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重文也回家了!温重文走进客厅,林雨梅面无表情,头也没抬,温中文直径走向她,一份文件扔在了她的身上,清淡的说:“林雨梅,签叭,温韧你带走,温致必须留下来。”林雨梅看着手中离婚协议书,干枯的眼睛泛起了点点红,他提起笔悬了又悬还是落下了名。
      小温致被吵醒,一摇一晃地走过来抱着妈妈的大腿,林雨梅抱起他,抚摸着他的头说:“咱温致可要长大了,妈妈不在也要快快长大哦!”小温致点点头。
      林雨梅去叫醒温韧,给她穿好衣服便下楼,再看了一眼温致就走出了这栋楼。温致想要妈妈,却被温重文抱着,哭着打温重文:“坏人坏人,我要妈妈……”温重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去的红旗车,他的心是放下了还是又堵上了他也不清楚,小温致的哭喊让温重文心烦意乱,甩手就给了温致一耳光,温致吓得哽咽住不敢出声,泪水模糊了整个脸蛋,摇摇晃晃地后退,“咣当”跌坐在地。
      温总和爱妻离婚传遍了吗整个A市,没有谁不拿她们家作谈笑间的话题。
      孩子也不放过,人最本真的善心不复存在,好比随意的言语没有锋刃,张口就来的话不用分辨重量。施暴者不知道自己施暴,受暴者无力还暴。谁又来告诉她们时间还存在那么一份真情?
      浅秋,薄念,花不语,风却懂,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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