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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幕后之后还有幕后 ...
令思灼不给她思考的机会,跨步上前,拉近了和杜艺琳的距离,以造成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另外一个人,铭铭和同学的关系向来很好,廖震也没有理由去伤害你一个女孩子。如果是不经意之间造成了什么误会,咱们说开了这个事也就过去了,毕竟学校那边的处罚已经出来了,对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她故意顿了一下,又抛出一句:“你和吴永昌什么关系?”
这一次,杜艺琳不再是单纯地震惊,而是满眼真相被戳穿之后的无措。
杜艺琳和吴永昌之间的关系,不是她凭空猜想出来的。原因无他,最近和她们有过节的,思前想后能扯上边的就只有上次吴永昌事件。只是没想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吴永昌就先主动出击。
本来他的嫌疑就最大,偏偏这件偷拍的时间跟他撇得一干二净,毫无沾连。但是这件事诡异的地方就在于,懂得在网上隐蔽自己的人,现实中却是一个诺诺弱弱的人。最主要从刚才的试探中不难看出,杜艺琳不是装出来的。
也许偷拍是她,但是,那个上传传播,又懂得隐藏自己ID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刚才她故意把手机返回到主页,一个简单的查找文件她都找了许久,更别说熟练操作电脑了。
“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令思灼决定诈一诈她,“我们不单在詹铭铭家附近的监控里发现了你,还找到了你们发帖的网吧。你猜,我们在那里看到了谁?”令思灼故意留下让她猜想的空间,没有把话说完。
这最后的试探,在杜艺琳眼中成了证据确凿的铁证。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跟旁人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她说完,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起来。
看到这里,吴悠还在状况之外,怎么突然又多出来一个什么昌来。令思灼始终都镇定自若,旁边躲着的江茂和陆时年也走了出来。
“真招了?”江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令思灼点点头,扭头和陆时年说起刚才又套出来的消息。
“杜艺琳,詹铭铭这件事,本来就只是咱们之间的私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但是关于你承认的另外一件事,还是交给学校来处理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一听到要把她上报给学校,她本就不堪的脸上更是泪水涟涟,“令同学,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不要告诉老师,我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可不管她怎么哭泣哀求,令思灼都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听说,有几个被你偷拍传上网的女生,现在都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一个已经住院了,你做这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不雅照带给受害者的影响呢?你已经触犯法律了知道吗?”令思灼字字句句说得清晰,态度至始至终的坚决。
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上一秒还在掩面哭泣的杜艺琳,下一秒却惨然地笑起来:“她们是受害者?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处处受到她们的攻击,我长得丑就是我的错吗?男生看我笑话,可是嘲笑我最厉害的就是你口中的这些受害者。她们哪点无辜了?她们活该,我也要让她们尝尝被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的滋味。她们不是觉得自己身材很好吗?那我就发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们说的那么好。”
吴悠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杜艺琳,只喃喃说了一句:“你疯了。”
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令思灼几人也都被叫到了教务处,里面只有杜艺琳被几个老师围着,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样子是又哭过。
只是没见吴永昌。
几个老师无奈地冲高新摇摇头,年级主任见他们进来,问道:“这位同学说是你们逼她说的,有这回事吗?”
高新拍了拍令思灼的肩膀,“思灼,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再给年级主任说一遍。至于这位同学到底是不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是被冤枉的,学校自然会查清楚。”
他话音一落,其中一个老师哟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令思灼呀,不得了呀,最近学校几件大事都跟你有关系,不得了喽。”
他接连说了两个不得了,可是语气却说不出丝毫夸赞的意思。
高新只呵呵一笑,“思灼,这是杜同学的班主任,苏老师。杜同学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有些事情可能表述的不是很清楚。”他又朝其他几人说:“找大家来,只是想了解了解情况。”
吴悠嘟囔一句有什么好了解的,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令思灼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条理清晰句句有证。一旁的杜艺琳却反驳说:“他们几个是好朋友,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杜艺琳态度前后差别之巨大,让几人都震惊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想不通前一秒还在痛哭流涕求放过的杜艺琳,现在又为什么会反咬一口说是他们逼迫她说的。
江茂最是见不得人惺惺作态,“中午的时候,你可是不仅承认了偷拍詹铭铭一件事,之前学校女生被偷拍也是你干的吧。”
他话一出,几个老师相互对了一下颜色,苏老师最先站出来,“这位同学,咱们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你不要乱说。现在解决的是偷拍上传到学校论坛造成的不良影响,其他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
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哪个学校都会觉得脸上无光。同样的道理,不管哪个老师,班里出了这么个学生,做出这样的事,也会觉得自己脸上被抹了黑。
“为什么要分开,既然都是她做的,也是她亲口承认的,就不能草草了事。”吴悠反驳道。
“老师,那真的不是我干的。他们一下子围过来这么多人,问是不是我干的,我心里害怕,害怕他们打我,所以才假装承认的。”杜艺琳说完还不忘抹两把眼泪,吴悠只恨得牙痒痒,太假,太做作!
眼看事件就要陷入罗生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时年出了声:“老师,这件事我可以证明,令同学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是年级第一,说出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班级主任见他语气笃定,不像是随口而出,冲他和蔼一笑:“既然你说你可以证明,那有什么证据吗?”
旁边的苏老师接过话:“艺琳,你可好好听着,是不是你干的。”
从一进来,这个苏老师就阴阳怪气地让人讨厌,陆时年低笑两声,“用不着听,我们看就行。”
众人对他说的话不明所以,只见他不疾不徐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里面是录制杜艺琳痛哭流涕的画面。
整段看完,杜艺琳也止住了哭泣,只还不时抽着鼻子。
苏老师见状也只沉着脸不说话。
班主任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呵斥了杜艺琳,“马上叫你的家长到学校来一趟。”
令思灼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单独叫了高新出来,“老师,我们怀疑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她停顿了一下,“我们也只是猜想,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就是他。”
高新沉思了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说了句:“这个,我们先不急,现在主要的是先把眼前杜艺琳的事,上报给学校才行。”
他虽然对高新突然讳莫如深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是自己一个学生,能做到的事情到底有限,还是交给学校处理吧。
只是到了第二天,被叫到教导处的却是陆时年。起因是有同学在他书桌露出来的资料里,发现了几张照片。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到了中午俞传俞烈,整个高一高二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已经在学校论坛里揭露陆时年才是那个变态的偷窥狂,标题赫然写着,学霸不为人知的一面,偷窥成性,偷拍成瘾。
陆时年巨幅的照片镇楼,瞬间吸引上百人涌入论坛,即使上课,低下依旧窃窃私语,声声不断。
身处流言漩涡的陆时年,此时正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甚至还帮一个老师处理了电脑临时卡顿的问题。
教导主任来的时候,校长特地耳提面命提示他态度要和缓一些。本来他多少还有些疑虑,但从校长口中得知陆时年的背景时,便默不作声了。
“陆同学,你的学习为人,不仅在同学中受到称赞,老师也是知道的。”教导主任刚开口准备先礼后兵,却被陆时年打断施法。
“老师,这件事不是我干的,照片也是有人塞进我书桌里。”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问题的答案。
教导主任呵呵一笑,“这个嘛,你要相信学校,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同学。”
陆时年扯了扯嘴角,却是没说话。如果学校真的可以相信,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吴永昌。
“老师,昨天杜同学的事情怎么解决了?”陆时年又问。
“已经通知了被偷拍女生的家长,现在正在处理。”教导主任如是说道。
陆时年哦了一声,“那个吴永昌,是学校老师的孩子吧?”他突然转了话头问道。
教导主任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否定但也没有说是,不自然地笑了两声,便又转移了话题,说起照片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问,陆时年都不承认那是自己的照片,事情进展停滞不前。陆时年不是翻看着手机,又开口说道:“老师,电脑可以用一下吗?我可以找出来那个诬陷我的人。”
不要说教导主任,办公室其他的老师也都好奇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老师站起来让了座位,“那今天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学霸到底有多厉害。”
陆时年走上前,说了声谢谢。坐下之后,手下不停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速度之快,令人乍设,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串串数字还有符号,简直是眼花缭乱。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只听见一声重重的键盘敲击声,陆时年这才舒展了气息,“好了。”
旁边的老师问他:“这些能说明什么?”
另外一个老师,对电脑多少了解一点,解释道:“他是通过学校论坛里的信息,找到了发帖的人。”
他具体的说不出来,但是那个一连串的数字他是认识的,可以根据那个找个一个人的位置。
发问的那个老师哦了一声,听了个大概的明白,“是不是只要在网上发什么,都能给你揪出来?”
“除非你触犯法律,否则一般人信息是没人查的。”给他解答的老师说。
“看来电脑还是有风险。”
两人说着,另外一个老师凑过来:“这就知道人的位置在哪里了?”
陆时年嗯了一声,上面省市街道都一清二楚,地址正是在他们一中。
这几台电脑还是学校为了响应数字化管理新添置的,平时最大的用处也就备个案,做个PPT课上演讲用,没想到今天陆时年让他们开了眼界,见识到了它竟然还可以这么用。
正当几人啧啧称奇的时候,令思灼闯了进来。
她气喘吁吁地跟教导主任说:“老师,陆时年是无辜的!”
只是她刚吼出这句,就有老师说:“这位同学,我们已经知道了。”
听老师讲完经过,令思灼从刚才的气势汹汹到现在的满脸通红,她手足无措地用手绞着衣角,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直到吴永昌走进来,直到他手机里的东西被发现,从抵死不认到垂头丧气也不过十几分钟。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陆时年一直都沉默不语,令思灼踱步跟在身后,也一语不发。一种奇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陆时年停住脚步转身立在原地,令思灼撞了个满怀。看她挠头吃痛的样子,陆时年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刚才你进来,我都看到了。”
令思灼拍掉他的手,“你走快点,马上要上课了。”
这会儿,她知道着急了。陆时年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可是这次,他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看她进来的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给杜艺琳打了电话。”她迈着步子往前走,如实说道。
“那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如果她要说,昨天就说了的,没必要一直拖着到今天才说。
令思灼并没有跟他细说过程,只是回了一句:“放学我再跟你说,赶快走吧,要上课了。”
她说完自然地拉着陆时年的胳膊,等她意识到不妥的时候,两人已经迈出了几步。只这细小的动作似乎很是让陆时年愉悦,唇角都在几不可查地上翘。
杜艺琳从小因为胖,就没少被同学嘲笑,大家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矮胖猪,说她又矮又丑又胖,因此也很少有人和她玩。
小学的时候,每一年生日是她最祈盼的日子,因为又长大了一岁,意味着离小学毕业又近了一天。
可是到了初中,她的处境依旧没有得到改善,因为小学一起的同学,有很多也都升到了初中。她依旧是孤单一个人,每天重复着被嘲笑欺凌的日子。她那时候才明白,如果环境不改变,高中的生活也将是现在的延续。所以她咬牙学习,每天每天都在努力,希望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摆脱现在的同学,去一个以学习为主,不再嘲笑她的学校。
得偿所愿地考上了一中,她确实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这里没有以前的同学,每一天的座位都是干净的,也没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最重要的是她凭借优异的成绩还交到了朋友。
当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上天又一次给她开了玩笑。高二再次分班的时候,她遇上了现在的同学。
起因是很小的一件事,她在催交作业的时候,有个女生因为没有完成就想拜托她不要告诉老师,但却被她拒绝了。
从此以后,她就被这个女生的小圈子孤立在外。起初只是故意地刁难,慢慢演变成对身材长相和身体上的攻击。
她把这些遭遇都变成一句句恶毒的诅咒写在手机里,却没想到有一天手机不见了。
而捡到手机的人正是吴永昌。
本来她的内心是忐忑的,因为自己最不为人知的,龌龊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吴永昌不仅归还了她的手机,甚至还提议要帮助她。
那些嘲笑她欺负她的人,都将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刚开始杜艺琳还在惶惶不安,可是迈出的第一步让她有了成功报复的快感,于是她拍了第一张,又接着第二张第三张......
不可否认的是,吴永昌利用了杜艺琳内心阴暗的一面,以达到满足自己私欲的目的。两个人一丘之貉,都难逃其咎。
在令思灼苦口婆心劝她的时候,她突然问令思灼:“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拍了詹铭铭吗?”
以吴永昌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和詹铭铭都是他要报复的对象,但是杜艺琳却只拍了詹铭铭。
“我记得那天你站在男生面前,挡去他们窥视在我身上目光的样子。”
也许在令思灼看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她甚至回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这小小的善意却是杜艺琳在这所学校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
听到对于这件事的处分,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杜艺琳被做了退学处理,倒是吴永昌,只知道保留学籍办理了休学。
“我也是听说啊,他是学校老师的孩子,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学校也有意压一压,所以就让他休学,变相地留级一年。”詹铭铭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牵扯出这么大的动静,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她可谓是格外关注。
“要不人家怎么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有靠山和没靠山就是不一样吼。”吴悠半搅着眼前的饮品,总结道。
张艳玲本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范生,奈何这件事的影响着实太大,连她都了解一二。“我给我妈打电话,我妈都吓一跳,没想到这么好的学校竟然出了这种事。”
“你妈妈以为一中都是好学生,却不知道越是好学生呀,这问题越多。脑子跟心他是两码事。”詹铭铭说的倒也在理,谁规定,好学生就一定得德智体健全的人了。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糟心事了,马上期末考了。又要新一轮的洗牌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再被分到一班。”吴悠妈为了激励她重回一班,那可是开出了相当优渥的条件。
令思灼和张艳玲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们的成绩也不允许。看着对面还在烦心的两人,她们默契地不再开口,只拿了课本出来,“与其在这里烦恼,还不如现在就拿出作业开始练习,还比较可靠。”
她们四人坐在M记靠窗的位置,二楼临街,对面是人来人往的行人和车辆。詹铭铭没做两道题就抓耳挠腮的,她托着脑袋往窗外张望,却瞥见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吴悠的胳膊,示意她往外面看,两人目光交汇,但却都默不作声。
可是两人的心已经纠结在了一起,怎么办,要不要跟灼灼说。长久以来,她们都以为陆时年喜欢的是令思灼,事实上,在学校里的确也再找不出来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可是,可是,对面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陆时年为什么会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陆时年还跟她有说有笑的。
要知道能目睹学神一笑,那简直是比中彩票还稀有的事情啊。仅有的一次还是沾了令思灼的光,可是现在他怎么一直嘴角挂笑,还笑得这么好看。
令思灼察觉到她俩的异样,“你们在做什么,贼眉鼠眼,眉来眼去的,眼睛是有什么问题吗?”
詹铭铭咳咳两声,假装清嗓子,“没事啊,没事,就是这道题真的太难了,我做不出来。”
“哪里?我看看。”令思灼隔着桌子就要去拿詹铭铭的课本,却被她一把躲开了。她上面一半都是空白的,钥匙被她看到岂不是穿帮了。
她面上不显,脚下却给旁边的无忧示意。
“詹铭铭,你踢我干嘛。”令思灼悠悠的声音响起。
踢错人了。
詹铭铭简直欲哭无泪。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她话音一落,目光所及也正好看到陆时年。
以及他旁边站立着的女生。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的正脸。不同于她现在齐耳的短发,对方留着乌黑浓密及腰的卷发,一张脸愈发衬得小巧可人。她皮肤白皙,不同于她一双杏眼,对方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应该比她高一点,和陆时年站一起,她才堪堪到他的肩膀,而这个女生已经快要到他的耳垂那里。身材比例也极好,一双长腿更是吸睛无数。
也许是她探究的视线过于灼热,那女生下意识地抬头扫视,却被令思灼敏锐地躲了过去。
在她意识到处处拿自己跟她做对比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些慌乱的,这种慌乱一直持续了许多天。
随风坠落心头的种子,已经牢牢扎根,它现在正默默积攒力量,破土而出。
有些变化,已然生成。
经过两天漫长的煎熬,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铃响的时候,教室里的沸腾声已经穿破天际。
令思灼回班整理了自己的课本,张艳玲已经和几个同学对起了答案,看她一直舒展着的眉头,令思灼猜想她应该考的不错。
她还在收拾东西,江茂已经立在门口催她快点了。见她慢吞吞的样子,他差点直冲进来替她收拾起来。完全没有考试结束之后迫切释放自己的激情。
一旁的陆时年也踱步走过来,与其说他也在看不如说是欣赏,欣赏一幅赏心悦目的名画。
等她收拾完,江茂接过她胳膊上挎着的书包,三人这才出了教室,往停车棚走去。
陆时年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可越想越理不清头绪,这个郁闷的源头就是令思灼。
他最近老是本分上学放学,参加考试,没有也不会有时间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吧。可是这几天,她又回到了把自己视作空气的原点。
与他们的关系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虽然他不能忍,但着实无从下手。
连江茂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嫌隙简直到了沟壑难平的地步。他也很少见令思灼如此冷漠的对待一个人,因为平时她脾气是极好的,至少对待江茂,还是好的。
路上,令思灼坐在江茂的后座,听他说起李菁暑假可能要回临城的事。令思灼才想起,距她转校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也发生了许多事,不知道她那边过得怎样。
她正漫无边际地想事,只听江茂哎呀一声,车的惯性让她直直撞上江茂瘦骨嶙峋的背,只疼得她掉眼泪。
陆时年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一阵心疼,从口袋里抽了纸巾给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令思灼从后座下来,问道:“怎么了?”
江茂查看了一下,说道:“车胎不知道怎么回事漏气了,要不你俩先回去吧,我找个地方把车胎补了再回去。”
令思住正想开口,江茂又说:“跟我妈说,我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说完推着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
只剩下陆时年和令思灼干瞪眼。
陆时年假意咳了一声,才道:“那我们走吧。”
令思灼看到他就想起那天跟他一起的女生,两个人又说又笑。他以前还觉得陆时年哪里都好,就说不爱笑,少了几分人情味。可是现在看来,也许人家是不屑于,特别是对她们。在看不见的地方,人家不是笑得挺好的,不仅会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他就这么被令思灼盯着,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只好站着就这么被她一直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令思灼才面带古怪地坐上自行车后座。
期末考结束,他们才真正意识到马上要高三了,因为高二的暑假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们会在空荡的只有高三年级的校园里,比高二提前上一个多月的课。
现在是七月初,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临城的夏天更是难捱,直晒得人没了力气。
陆时年平稳地骑着,路道两旁的树影飞快地从跟前掠过,只他们的影子依旧在跟前稳稳地跟随。
令思灼拉着陆时年的衣角,脑中不断浮现他的笑,嘴巴不受控制地便把心中所想的事问出了口:“那天,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是谁?”
她兀地一声,陆时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等他稳稳停下车,这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令思灼却撇过脸,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陆时年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好脾气地解释说:“刚才车骑太快,真的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虽然他是这么解释,但令思灼还是没有再说一遍,只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搪塞过去。
等到入了园,又到了他们冬天看雪的亭子,陆时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那天,你看到了?”
令思灼知道他说的什么,也不否认,“真不好意思啊,撞了你的好事。我的眼睛没长在后脑勺,不好意思啊。”
这么多天对他视而不见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陆时年伸手覆上令思灼的头发,却被她一把拍开,“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听到他的话,令思灼下意识地就要从车上跳下,好在陆时年眼疾手快稳稳地把住手刹,才让她没有摔下。
虽然大多数时间,陆时年都不苟言笑,但是对自己却很少如现在这般,上次见到他脸上出现这种神色还是她受伤那次。他的脸色着实难看,甚至有些许阴沉,令思灼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莽撞了,可刚才的窘迫又让她一时拉不下脸,像个犯错的小孩一般,举手无措。
刚才她不管不顾地跳下来,自己着实心头一紧,那种惶恐又卷土重来。好在他反应快速没有伤到她,她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可现在看着她手足无措拘谨的样子,自己刚暴涨的怒气又如泄了气的皮球。
陆时年冷声冷气地说了句:“你。”只沉默地和她对视了几秒,便没了下句。
令思灼眼睛看着脚尖,默不作声。陆时年无奈地用手抚抚皱起的眉头,一言不发地转身推车离开。
这一次,没有站在原地等她。
本来不过是平常的一天,也不过是平常的一次对话,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平时死乞白赖,即使被嫌弃也要呆在江家不走的陆时年。连续半个月,也就是整个高二暑假,他都没有来过一次。
有次陶媛还在问她,陆时年是不是回临城了。令思灼也不知道,自从那天,他们两个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僵局,不如说是冷战。
他们之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刚才咳了几嗓子
喉咙就卡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需要吃点辣椒开开嗓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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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幕后之后还有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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