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不做人》老巫

68、第 68 章

　　樟华沉睡了多年刚醒，对世事知晓的不多，在沉睡之前，她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小庙附近的几只游魂，见识有限，处事时还留着几分天真。
　　杜茵茵也发觉樟华有点傻白甜，心情有些复杂。
　　同样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樟华像从没有受过打击，倒显然她小肚鸡肠。她心气不顺，翻了翻蒋家人最近的消息才恢复。蒋家的生意差了许多，估计撑不了几年；蒋瑛瑛如愿出了国，常在朋友圈发她的留学生活，似乎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们以后怎么办？杜茵茵不禁替他们担忧未来，想着想着，心情也就更好了。
　　四个学生在学校撞鬼的事很快流传开来，让传说中的教堂成在打卡的热门景点。胆子小的会在白天叫上好友一块儿来，胆子大的会晚上约人来探险。樟华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看到偷偷闯入被老师抓到的学生一时有些茫然。
　　“时代真的不一样了。”
　　“每个时代都会有些蠢人，”来看热闹的杜茵茵嫌他们太吵闹，“你不吓吓他们？”
　　“他们人太多了，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原先帮我做事的小鬼又都不见了，估计是投胎去了。”
　　力量没恢复这样的话是可以跟刚认识的人说的吗？杜茵茵腹诽。
　　“那就只能先忍忍了，我也得换个地方训练。如今市区内僻静的地方不好找，到处都是人。你要不要也换个地方算了？”
　　“我在这儿住惯了，不想搬去别的地方，而且看着这些年轻人也挺有意思的。”
　　提到年轻人时，樟华总算有了几分经历过岁月的模样。
　　“也是。”
　　杜茵茵就是提一嘴并不强求，以樟华的性子也的确是留在此处比较安全，免得被邪修盯上。她跟方珏晟提过樟华的事，方珏晟并没有太惊讶，倒让她一肚子埋怨说不出口。
　　方珏晟的动作比她快，很快又挑了另一个地方训练，杜茵茵听到地名都惊呆了。
　　“你让我在警方的训练场招鬼？这会不会太不符合当代社会价值观？”
　　“警局的训练场一般晚上没有人，不会发生误伤。你差不多也该有点长进了，需要一个更大的场地，离你学校最近的也只有警局的训练场。”
　　“但是警局……”杜茵茵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你又没犯过事，你那么怕进警局干什么？”
　　“没事擅闯，本身就违法吧。”
　　“就是抓到了也不会怎么样。”方珏晟扶了一下眼镜说。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只管去就是了。这次召的恶鬼比以前的都厉害，你要有心理准备。”
　　“有多厉害？”
　　“就像中元节你打不过的那位一样。”
　　“你这会不会一次难度加太多了？”
　　“是你进展太慢。”
　　“我慢？我这么天才哪里慢！明明是你拔苗助长，要不是我命硬，早死好几回了。”
　　“你本来就死了。”
　　“扯这个就没意思啦。”
　　“你也知道没意思就多练少说。”
　　杜茵茵撇了一下嘴，一想到要跟厉害的对手过招也没有心情再多说。
　　夜里，她跟方珏晟偷偷溜进了训练场。方珏晟倒是神色镇定，杜茵茵却像是进来犯案似的左顾右盼，要是有人能看到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有问题。
　　“你至于吗？”方珏晟难得主动吐槽。
　　“你小学思品课肯定没好好上，下次拜托找个适宜一点的公共场所吧，这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真的一步到位进去了。”
　　“你要是打输了，会一步到位化为灰烬，想进去吃几年牢饭都没机会。”
　　嘴可真毒，杜茵茵腹诽，总算挺直了腰。
　　警局的办公大楼亮着不少灯，但后方的训练场的确是没人，连灯都没开，黑漆漆一片，多出两个人来也没有人会发现，何况他们施了术本身也不会被人发现。
　　“准备好了吗？”方珏晟一边问一边让手下布草席摆茶果，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来野餐的。
　　“随便吧。”杜茵茵已经麻了。
　　要说准备她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方珏晟劝她多动脑，想来只要她把脑子带上就行。这用得着准备吗？她的脑子一直都在，就是偶尔不爱动。
　　方珏晟也没有客气拿出一块木牌在她面前捏碎，一股黑气顿时从木牌中冒了出来化为一层楼高的大鬼。
　　这鬼名墨池，离鬼王只差一步，已经在地府消了罪孽修行好些年，前段日子中元节时却不知为何又跑到世间，被方珏晟降伏后收到木牌中。原是想审一审反常的缘由，但方珏晟审过几只后发现这次突然跑出来的恶鬼都被下了禁制，问了也没有用，他索性就把墨池留下来给杜茵茵练手用。
　　墨池生前是江湖有名的剑客，少年时好胜，犯下过不少事，年长后及时悔悟帮过不少人最终却还是被以前的仇家设计劫杀。死后本可以再入轮回，但他不愿，偶尔得知修行之事后一心想更加强大不惜打伤鬼差从狱中出逃。
　　地府自有规则，要是每个鬼魂都说要修行不去投胎，人世岂不是空了。但墨池躲过一次次追捕也修行出门道，地府之后也没有再管。
　　就好像人间修道者众，许多却连修行的门都摸不着，鬼物想要修行也不易。一旦入门也就有了脱离轮回的资格；樟华是这样，墨池也是这样。
　　能修行入门的鬼物又岂是好对付的，杜茵茵对上墨池比不过三招就被墨池压着打了。人家生前是闻名江湖的剑客，杜茵茵在异世就算是个在江湖讨生活的，哪里能打得过他。
　　方珏晟在边上看杜茵茵被打也不由皱眉，这个不成器的，怎么还不开窍。
　　“想想中元节的事，不用担心身体不能负荷，现在是训练。”
　　去他的训练，她现在只想躺平，杜茵茵躺在地上真是生无可恋，却本能地翻身避开墨池刺来的剑，有几次她都想跟墨池说不如两鬼合作把方珏晟给揍了然后各自逃命，想想还是不敢。
　　比起墨池，还是方珏晟更可怕一点。
　　中元节……她努力回想，隐约记得那时她身上似乎疼过，然后额头好像有异样。她魂体里有多余的东西，为了回到身体，她还曾把多余的东西压缩到灵魂深处。
　　那真的是可以随便用的力量吗？
　　算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