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您的妖精》小搁

9、雪岭的故事

　　King还想跟我说什么，我就被身体的剧烈晃动晃醒了，是花驾轩。他还是穿着一袭紫色的衣服，搭上俊朗的五官很不协调，他的脸可是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这身衣服会给人一种沉着和稳重的感觉，强行把他拉大了几岁：“紫色不称你，你应该穿蓝色。”

　　“有人说过，她要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王子。”就为她的一句话吗？我撇开了，不敢面对他的深情。

　　“走吧，换身衣服。”他给我递了身男子的衣服转身就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没由来，心里被扎了一刀。

　　换好衣服我装作他的随从，很轻易就离开皇宫，这一切都落入一个明黄衣服的男子眼里，但他没有阻止。

　　出了宫门，我们上了一辆马车。我开始想办法支开驾轩但这车上吃的喝的一应俱全，想叫他去帮忙买身女装但他也准备好了。也许看出了我的心思，驾轩突然对我说，边境有些动乱需要我前去处理，我会叫人护送你去想去的地方。箫声一起，三长两短，我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人很清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青儿，他们很般配。

　　“他叫紫衣，你应该认识。”他是那名主动请缨要杀“我”的人吗？我的眼睛咪成一条线，向花驾轩射了一支“毒箭”。紫衣连忙跪下：“七七公主，让我跟着你吧。”

　　原来如此，我了然地扶起眼前的男子。紫衣啊，紫衣，我当年的一句戏言就让人改名换姓，真是罪过啊。他原名叫许巍，只是徐风（花青玄的贴身护卫）太像了，我难以分辨就索性以他主子的衣服为他命名。那家伙竟然也不反对，死小二还说形容得贴切，就这让我就成了一个让人忘掉祖宗的罪人。我随着紫衣离开了，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有人一直目送我的离开。

　　走了半个时辰，我觉得没意思就让紫衣先找间客栈落脚，我自己就出门逛去了。看着紫衣没有强行跟随我就知道花驾轩绝对不可能只安排一个人呆在我的身边。古代的街道比电视里还热闹，到处都是吆喝的叫卖声，还有人表演杂技但我都没兴趣，我只是静静地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那里摆满了古灵精怪的东西，有人形的不倒翁，顽猴样式的簪子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花纹。我顺从自己的心，指尖落在一枚细小的耳钉上。那枚凝血的耳钉里镶嵌熟悉的花纹，和现代那枚是那么的相像，我忍不住把它占为己有。

　　“就只有一只吗？”我不解地问摆卖的人。卖东西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笑吟吟地对我说，这是神迹，只有有缘人才能得到它，要找成双那可是天大的难事啊。

　　“我见过。”说完我就陷入了沉思，对，我的确见过，那个人结婚的时候他就戴着它和我凑成一对，只是他要娶的不是我。老婆婆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座神秘的大山叫雪岭，那是个世人无法抵达的地方。雪岭很荒凉，就一男一女，一狼一狐一直存在其中，与世无争，但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男子误闯其中并对山中的女子一见钟情。那男子并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是人类世界最出色的巫师。他知道女子是不可能离开雪岭的，雪岭会燃烧凡人的精神力，他不能长久呆在山上，于是他对她下了恶毒的降头，让女子生生世世爱上他，并不得呆在严寒中，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把她带走了。当女子离开雪岭的时候，雪岭中的男子追了下来。两个男子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但离开雪岭男子就会失去所有的神力，他只剩下没有锻炼过的肉身又怎么是在人间闯荡多年的男子的对手呢。男子死去的刹那，女子神智顿时清醒了。两人相依了千百年，她又如何能忍受得了失去的痛楚呢，她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随他而去。巫师男一把血红的耳钉扎在女子的耳朵上，女子忿恨地盯着男子的动作却失去了意识。

　　“后来呢？”我连忙追问，我很希望知道结局，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故事与我有关。

　　“人类世界女人何其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久男子娶了别的女人，女子不知所踪。”

　　“你是谁！”我正想追问，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消失了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大白天我见鬼了吗？摸着耳上多了的饰品，我知道她真的曾来过。

　　突然，脊背一凉我一闪身眼睛对上了一个人，那是条粗犷的汉子。黑玉般的眼珠子无处不透出一股正气，我很欣赏这种人，只是现在这条汉子要杀我。

　　街上顿时一片嘈杂，原来要杀我的人可真不少啊，不过还好花驾轩的手下不是盖的，尤其是紫衣。听着兵刃交加的声音我的耳朵实在很不舒服。

　　“换个地方打吧，这里百姓多。”我看了看紫衣再看了看他，一片沉寂，他在打量着我，可能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传闻中的那个刁蛮的长公主吧。紫衣很想过来但他被一个白色的身影缠着。那双眼睛没有骗人，只见他吹了一个口哨那里的人都散开了，他把我一提我凌空而起。回过神来我已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平原里，紫衣和部下也跟着赶了过来。他的剑已落下了，耳边还悠悠飘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要怪就怪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七七是大众的神人！他认识我，我该不会被爱戴自己的人杀了吧。剑就要送进我的身体时，我被一个红色的缎带拉离了现场。缎带的主人真的好美啊，云鬓花颜金步摇，这种美不同于我和朱丹晨，清而不逸，艳而不妖。我正要表达感谢之情，谁知道那女的不知发什么疯，急速挥动红缎带朝我的脸袭来。顿时我的脸火辣辣般痛。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救我啊，我怨怼着她。

　　“你没有带人皮面具。”美女忿恨地盯着我，身体顿时被扯开了。我后背中了一剑，是紫衣。对啊，我没有戴面具这不正说明我真的是风皓月吗？青儿，紫衣还有眼前这班人要杀的人不就是“我”吗？苦涩在脸上蔓延，我只能无奈地对着紫衣笑了笑。我总不能告诉你你亲手杀了你的朋友吧。意识慢慢模糊了，眼中只剩一个红色的身影，我好像又回到了现代，回到那个男子为我不顾一切的时候，回到我最后一次叫付思齐的时候。

　　又是枪，为什么，现在的小朋友那么喜欢玩那么危险的玩具呢？？今天我遇到枪击了，不过杀我的人是杀死励君的凶手。励君是我见过最坦荡的人，总会在我霎时的飘离是给我最真诚的拥抱。她有个很爱很爱的人，不过在我眼里他只是只身无四两肉的死田鸡，他配不上她，配不上我身边最最最可爱的宝贝儿。不过这小鸡是真心疼她的，他可以为她在刺骨寒风中排队等待几个钟就为她爱吃那的秘制叉烧鸡，他也可以为她的一个微笑甘心跳下污水沟拾起她遗落的一朵花，这样的男子又是让我值得安慰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他们。但美好的事物如烟花短暂，那天我们说好在老地方见。我只是出去给他们买罐汽水，回来小鸡已经不在了。原来有人说小鸡丑，励君维护男友和人起了争执，然后有人敲碎啤酒瓶……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有了呼吸，生命真的很脆弱，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励君也走了，肚子里还没成型的生命也跟着走了。由始至终我目睹了一切但我的身子被人定住了而店内又堵了一群人，围了一个圈堵在门外，即使我能动弹我也走不出去，就这样我眼睁睁地透过那扇玻璃门看着一个生命的离去。那一刻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在场的一个人好过，于是我记住了杀死小鸡的那个人和他身边的同伴然后展开了报复。我并没有动用一刀一枪，但我让人收集关于他们的一切，让他们与自己心里的阴影搏斗。如有人开车撞死人，我就让人扮演被他撞死的那个人整天在他屋里打转，又如有人爱上一个美丽的女子，我让那女子和一个他最不能接受的男人在一起！我今天算不算咎由自取呢，尽管我的原意只是为死去的好友留点存在过的痕迹但我忘了：哪怕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朋友也有人为他们伤心，尽管我并没有取他们的命但我却令他们比失去生命更痛苦，因为他们还有感情，还会自责还会痛苦……我真的很笨很笨，我为什么要惩罚这样的人呢……

　　枪声响了好久好久,久到手里攥着的一块硬币都有了温度,呵呵,我也以为自己在西方极乐的某个角落优哉游哉地玩乐了…只是有个声音唤醒了我….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还有体温,不,能这么清晰地体会的---------这是别人的体温…..

　　安丞昊!!!为什么!!!

　　浑身是血的安丞昊……

　　已经失去意识的安丞昊……

　　还紧紧的抱着我……

　　用一生的力气裹紧我……

　　抱着我……

　　为什么对象要是我,从被抱得窒息的架势来看他爱惨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跑能走为什么不滚远一点，偏偏要滚进我的世界……

　　一个洞两个洞……那无聊的玩具在他身上创了多少洞洞我也数不清了，他的衣服已被鲜血覆盖掉……

　　胃，心脏……我清楚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尽管我只翻过两页医书……应该正确地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此刻还有呼吸已算是奇迹了……

　　呼吸开始有点困难了，这样也好……起码到了那个世界不至于孤单……

　　忽然，我被迅猛不及的速度震住了……喉咙里多了几颗药……

　　不要死……幸……福……要…….幸福……

　　笨蛋!!!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吐出这几个字有多痛苦我知道，为什么到此刻还为我担忧!!!我爱的不是他，我也曾以为自己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为什么天意要如此弄人，我临死那一刻才知道有个人我始终忘不了……

　　呵呵，临死那一刻，我选择的不是戒指而是口袋里的那一枚硬币……

　　我不懂得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残忍，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我把硬币从口袋里淘了出来，直直地摆在他的即将眯上的那条缝里……果然，他又睁开了眼睛……

　　那里写满无奈和悲伤……

　　那黑色的眸子写满了无奈何悲伤……

　　我造成的!!!

　　我以为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

　　声音还带哽咽和忧伤……天地静得连心跳都听得见……果然他是明白的,也许他一早就知道我心里没有他,只是我们都习惯自欺欺人…….如果可以重来我真的会好好地爱他一次,或一辈子,两辈子….只是上面如果有神灵那他们都是是冷血的，他们有空还不优哉游哉地玩乐那有时间管你下面是否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呢……他不幸灾乐祸地添霜加雪他们就得很感恩了……

　　这就够了！

　　这就是那笨蛋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这就够了！这算什么话！直到很久很久我才知道他真的很笨，生生世世都在寻找着一个人却又记不起那个人是谁，他就是那个雪岭上的男子。

　　周围的人纷纷倒下了，我眼睛动都没动一下，有一把枪抵住我的眉心。我逼自己抬头看清楚杀死我怀中人儿的凶手。很奇怪，我没办法生气，这大概叫伤心过度吧，我不知道该给他一个啥样的表情。那双眼睛很像琥珀，很漂亮。杀手对上我的眼睛时他好像后悔了，强行改变了枪的准头。暗角的人来不及分析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就纷纷倒下了。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从前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是一个杀手的故事。

　　在钢筋水泥堆积的世界里，信任单薄得像一张纸片。他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不过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杀手。有一天他任务失败了，只能仓惶而逃。还好那天他是用农民工的身份掩饰行动的所以在这偌大的城市并不显突兀。跳上那刚要驶动的公车他的体力就透支了，突如其来的不适，他吐了一地。接着他听到了一阵咒骂声，还有人踹了他几脚，不过他们很怕事，可能怕他死掉，一个女生喝止了，大家都捏着鼻子躲开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身无分来来到这城市的情景，此刻是多么的相似啊，同样的农民工的打扮同样受尽讽刺和白眼，他受伤地蜷缩起身子，安静地躺在离车门很近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兰花味，此时他注意到一个静静地靠着车窗的女孩。刚才的骚动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依然静静地闭上眼睛。不知何时，脚边多了包小巧的纸巾，他知道是她但她还是那么的安静。她似乎明白他的窘况，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窘况所以她选择了闭上眼睛。此时狭隘的车厢了多了个律动的心跳，关怀悄悄撬开了某扇窗。杀手暖暖地看着女孩，阳光淡淡地撒在她身上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和谐……

　　最后一个同伴倒下时杀手也倒下了，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睛藏着暖暖的笑意，我惊呆了。

　　“谢谢！”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安丞昊，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在喃喃自语，枕头湿了一大片。

　　“安丞昊是谁？”此时我才惊觉我身边并不是一个人。刚才被袭击的一幕如电影快速播放。是那又救我又打我的红衣女子。她的眉眼是那么的熟悉可我就是记不起她是谁。

　　“我应该认识你。”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此话一落，那女子就出声了。

　　“应该？风荆的长公主真是贵人事忙啊。雪晴国，你毁了我的一片白兰花你该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雪晴国，白兰花？不过毁人心爱之物的糗事落在风皓月身上并不奇怪。

　　“你不会就为了那一片白兰花杀了我吧。”我试探地问她，只见这女子的厌恶之色更浓了。

　　“是你杀了七七姐，我要你的命。”话语间银色的光就落入了我的身体，虽然我避开了重要的穴道但还是受了重创。既然要杀我，刚才何必救我呢。我正要询问，看到挂在女子脖子的香囊我顿时明白了。她是小弛，我当年在雪晴所救的小乞丐，那个一直讨厌我亲近的小女娃。

　　“怎么白了那么多啊。”我仔细地打量着她说道，我记得当年她很黑的啊。小弛晃了晃身体，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你是谁？”又是这问题，能来点新鲜的吗？不要动手动脚啊，这女娃气死我了，竟让拼命捏我的脸蛋。

　　“这真是我的脸啊，死鸭子，快给我住手！”话没说完我身上湿了一大片，小弛抱着我哭了。鸭子是我给她取的绰号，因为她当年走路一摆一摆的，像极了一只鸭子。丑小鸭不是都会变成天鹅吗？我真有先见。现在有多一个人知道这身体的灵魂的所在了，我该继续撒谎还是干脆地承认呢。

　　“姐姐！”她的声音依旧梗咽着。

　　当年她只是一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混在一堆乞儿里，根本分不清是男和女，但我注意到了她。皇宫不是我呆的地方，对着父母厌恶的眼神我很小就有离宫的冲动，所以八岁那年我就带着青儿离开了皇宫。她是我离开皇宫后认识的第一人。那天我和青儿衣着光鲜，刚到雪晴不久就被一群乞丐围着，只有她一个停在原地并不上前。我叫青儿给他们分了一些食物然后走到小弛身边，但她并没有理会我。哪怕我把香甜的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她还是不理我。我只好放些银两和食物就离开了。

　　“青儿，找人问问怎么去帝都。”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话，我的衣服被黑黑的小手扯着，一直不说话的她对我说她知道怎么去。于是我们就结伴山路了。和她相处了半个月她还是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看她一个人时喃喃自语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哑巴呢。虽然在路上我经常逗她但她都不理不睬的，有时我过分了她还会咬我一把所以我慢慢就放弃了接近她。可到了帝都我们就分手了，也就这时候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离开时，那女孩倔强地转身说了句话：小弛，我叫小弛。然后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白兰花香囊也跟着失踪了。

　　我从未想过我在女孩心里会留下那么深的印象。当然我也不可能知道当时雪晴国政变，身为雪晴第一公主的她被忠仆护送离宫但忠仆在保护她的过程中重伤不愈而死。然后她就开始了一人流浪的日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公主又怎么吃得了身无分文又无人照顾的日子啊。在她最彷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多管闲事的我。虽然我一直捉弄她但也是真心地对她好但她不敢相信任何人。本来分开后她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但有一天她皇兄竟然提出要退位，她闯进了皇兄的书房。就在那里她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我的画像。雪梓昊对她说七七不在了，我也失去了留恋的地方，梓封就要你帮忙看着了，我找她去了。她不知道怎么走出了书房，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杀了杀害七七姐的人。

　　“姐姐，哥哥快不行了，可以跟我回去见他吗？”小弛期待地看着我，脸颊还残余着泪痕。

　　“你哥哥是谁啊？”我连他哥哥都没见过，她怎么一开口就是要我去见他呢？

　　“雪梓昊，雪晴的前任国王。”等等，雪晴前任国王，哥哥，那她不就是雪樱弛！驾轩口中的雪晴第一美女。我不可置信地审视着她。

　　“哥哥爱你很多很多年了，他一直把你的画像挂宫中，可是当他找到你时，你已经成亲了。”雪梓昊，八岁登基，十一岁掌权，十三岁稳定雪晴政局，被世人称为历史上最年轻也最英明的王但一直空置后宫。民间传闻他俊美无双但有龙阳之癖，这样的男子又怎么可能和她扯上关系呢？成亲？我是十五岁那年成的亲，我的相公是疯癫老人的弟子谷清扬，也就是21世纪的傅钦。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想起。

　　“我又没见过你哥哥他怎么可能爱上我呢？”原来从雪梓昊懂事开始就一直有个女孩出现在他的梦境中，那个女孩一直很真实。他长大她也跟着长大，他笑她也笑。他们一直在漫天的学海中打闹着。世界是他们的，没有人干扰，但有一天他再也没有梦见她了，于是他离开了雪晴去寻找她。然而他再次见到她时却是在谷清扬的婚礼上。她竟然成了谷清扬的妻子。顿时他的世界崩塌了，他试过远离她但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于是将自己易容成青儿呆在我身边，这是后话，很多年后雪梓昊告诉我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某个人。”小弛眼睁睁地看着我，脸上满是渴望。

　　“你确定你哥喜欢的是风玄琪？”我现在的身体可叫风皓月啊。小弛看穿了我的心思，绒毛可以改变，感觉是改变不了的。对啊，我虽然改变了容貌，花驾轩也把我忘了可他不是还认出了我吗。算了，看在小弛的面上，见见就见见吧，又不会少块肉。此时我绝对没有想到我将见到的人却是一个我亏欠已久的人。

　　“雪晴终年积雪吗？”我很怕冷，一到冬天就浑身结冰，得找地方避寒。

　　“不会，雪晴之所以叫雪晴是因为我国一旦下雪就会伴随着阳光所以才以雪晴命名的。”

　　“那还好，什么时候出发？”三个月后我就得赶回风荆了，我是从花棘国失踪的，我总不能让他们受累啊。

　　“哥哥不能等了，不过你的伤。”小弛愧疚地看着我。

　　“你喜欢花驾轩？”想起驾轩的一席话，我突然问道。那小丫头一下子就脸红了，这就是答案啊，诶，这么艳丽的女子怎么就那么清纯呢，可惜了这张脸。花驾轩也是，明明是一个老头子却有一张娃娃脸！看来我有机会得撮合他们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少女含春的粉脸真吸引人，可惜我非男儿身啊。

　　“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呵呵，这世界的人总把人传得太神，小弛虽有疑问但也没有质疑。

　　雪晴和花棘相邻，我们很快就到了雪晴的皇宫。

　　没有觐见雪晴的现任皇帝我们直接到了一个僻静的宫殿。那宫殿叫雪苑，我一进门就被吸引住了。寒梅傲雪，虽然没有下雪但香溢满园。一阵风吹过，漫天花瓣在空中打转尤胜天上人间梦里头那只靠想象的画面。突然一直白色的狐狸窜到我身上亲昵地舔着我，这该不会还有一直狼吧。我后退了一步，果然一直雪狼一见我就朝我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突然想起了雪岭的传说。

　　随着悸动不安的心跳，宫门一扇一扇地被打开了。终于走到了雪苑的尽头，门被打开了，呛鼻的药味冲门而出。我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为里面的人把脉。那老人一直在摇头，头都快被他摇断了。突然他大声地喊道臣没用，臣没用，接着又是老泪纵横。我看得出那老人的有心无力和痛心疾首，他很尊敬躺在床上的人吧。

　　小弛一挥手，老太医就退下了，他离开时一直求我救救他们的王。我颤抖地走近床上的人儿，我不是大夫我又能做什么呢？拉开棉被，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嘴边还有一抹猩红，是安丞昊，安丞昊，那个为我挡枪的安丞昊。他没死，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