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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斩情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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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梅茹再次醒来的时候,队伍已经继续前进了,段衣君叫来王大夫检查,果然好很多了,烧已经退下来了。王大夫对梅茹赞道:“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还懂得医术,连老夫也感到棘手的问题,你竟然迎刃而解。”
梅茹把体温计放在腋窝,笑道:“王大夫抬举了,只是我随身准备着现成的药而已。”
王大夫本想转过身去,当梅茹把衣袖拉上去的时候,但看到透明的温度计时又按捺不住好奇,便询问一番,梅茹欣赏他一把年纪了竟然很虚心来问,因此便详细地解释,把用法也一并说明。取□□温计,发现体温已经降到37度了,梅茹又解释道:“人体的正常体温在36.5度左右,体温计能够精确地测量。”
第二天,梅茹手臂还疼着,胸口也还有些疼,淤青没消,但是烧已经退了。她躲在毛巾被下面,打开手机,发现很多未接电话,竟全是段银南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打了过去。
手机刚响,段银南的声音就穿过来了,把梅茹吓了一跳:“茹,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说话啊,你把我急死了,你遇到地震了没,你有没有受伤?”
梅茹咳嗽两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问候:“你一直说,我怎么接下去啊?我很好,你说地震,什么地震啊?”
段银南:“你不知道吗?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了8.0级大地震,死伤人数正在统计中,现在已经死了上万人了,你到的四姑娘山的地壳也发生了很大的位移。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梅茹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的,我没注意,当时我……我跳下山崖,就掉进了一条很大的裂缝,然后我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跟我们古代比较像,可是又不是我们历史中出现过的。所以,我想应该是另一个空间吧。”
段银南好像不能接受这么玄妙地事情,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梅茹想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就比如空气间是有空隙的,液体也有,曾经我们以为固体是实体的,可是现在还不是发现有空隙吗。原子都还能再分,以后说不定能发现夸克也能继续分呢。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有很多,多这么一件也不算多。”
虽然梅茹尽量放低声音,可是还是把段衣君吵醒了,段衣君本来在榻上睡觉的,这一天来,可把她累坏了,山路又颠簸,那是她一个大家闺秀受得了的。她发现梅茹在自言自语,便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梅茹翻过身对段衣君道:“没,姐姐。我正在和别人说话,呆会儿跟你解释。”说完歉意地一笑,又对段银南说:“南,我再这样叫你最后一次,算是对我们的感情做一个告别吧。”
段银南这才缓过神来,急道:“茹,别……别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我错了,我爱你,我……”
梅茹吼道:“够了!!我不管你爱不爱我,就算你还爱我,我也不爱你了。我现在就跟你宣布,我们长达5年的婚姻现在结束,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说完,梅茹就把手机给掐了,不理段银南马上打过来的电话,把段银南的号码给屏蔽了。然后,她又把墙纸给换了,然而相册里面还有好多他们的照片,各种风格都有,多到删都删不完,就算费力删了,她的手机背面,采用镀膜技术弄上去的两人相依偎的照片也去不掉。两人关系虽然结束了,可是她却仍然放不开,刻骨铭心的爱,岂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的,只能以后贴一张图片在上面覆盖掉。
梅茹把手机拿给段衣君,并道:“这是手机,有了它,两个相隔千万里的人也能够听到对方说话。”
段衣君觉得不可思议,翻来覆去地看,当看到手机背面的照片时,又看了看梅茹,问道:“这是你姐姐吗?你们长得好像。你怎么敢把这么私密的照片贴在这上面啊?”
梅茹扑哧一笑,随即黯然:“我们那里很开放的,这些只是小case了。哦,就是小意思。”
段衣君沉浸在对手机的惊叹中,想象着梅茹生活的是怎样的世界,但看梅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就不好多问,那里是令她痛苦的地方,她又怎么好去接别人的伤疤呢?
梅茹伸出手,道:“姐姐,你可否先给我,我想联系一下我的家人和朋友,我们那里出现了地震,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们。”
可是,梅茹却发现其他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她想可能是因为她和段银南的手机是特制的,由世界最顶级的电子精英专业定做的,集世界最顶级工艺技术于一身,这可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要不是因为段银南经常去高山密林,很多信号不好的地方,他们也不会那样奢侈,想要摆脱的人,却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了。
无可奈何,梅茹只好又拨通他的电话:“段银南,我只能接通你的电话,所以我想知道我妹妹和我爸他们怎么样了,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
段银南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很清楚梅茹的性格,她打定主意不听的话,就算你舌灿莲花,讲得头头是道,她也不会听一个字。他做出那种事,无论怎样解释,她也不会听,也不会相信的。他明白,他想再得到她的心已经难如登天了。他道:“你放心,我早就打电话了,他们都很好,你尽管放心。虽然你不给我机会,但是我还是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是我欠你的。”
梅茹道:“无所谓了。要想主动地穿过来,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事会主动联系你的,我们做不了爱人,还可以做朋友。”这句话,无异于给段银南判死刑了,可以做朋友,那说明她根本不恨他了,没有感情了,如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相互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表面客气,友好地和平共处,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梅茹想起最近听的歌——郑源的《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很对她现在的心情,便哼了起来:
“我还来不及做好准备
约定就已经开始作废
都说爱情是弥足珍贵
现在感觉里只有苦味
可是我不会夜夜流泪
虽然偶尔也痛彻心扉
缘尽了你走了无法回头
我要努力学会无所谓
就这样就这样忍住伤悲
也许会也许会感到疲惫
再给我花开花落一个轮回
……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不再想不再想谁是谁非
爱情里并没有谁错谁对
再给我春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
再给我春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再给我春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哼着哼着,不知什么时候哼哼变成了吼,梅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段衣君也在旁边抽噎,用手绢擦着擦不完的泪。车外的士兵也受到了感染,各个神色黯然,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完全理解歌里的意思,但音乐没有国界也没有知识的界限,梅茹歌唱得也不错,这是她陪客户练出来的,而且是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