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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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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用袖口划拉一下脸上涌出的粘液,理清视线。然后,继续战斗。
青帮的人终于还是惹上了高城。
这不,深夜,逮着只有他一个人的机会,就下手了。
饶是身手不错,他也伤的不轻,满手都是汽车玻璃的碎片,血流不止。
运气不赖,一辆警车经过,青帮的人跑光了,当然他自己也跑了。
就拖着摇曳带血的躯体,在偶尔夜行人惊世骇俗和恐惧躲闪的眼光中,来到伍六一的住处接受同情。
正准备敲门,发现门体在轻微的震动。
用有袖口抚了一下脸,笑,扯得伤口周围不停地痉挛。
耳朵贴近,男人急促的喘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再笑再疼,另一个声音也是男人的----里面没有女人。
离开,抑制不住个个伤口传来的疼痛,鞋印都变得无力起来。
回家,不可能。
医院,本能天生的憎恶。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外的夜色却变得明亮。
无意识地按亮手机,白光刺眼的亮起,不知道看到些什么内容,再无意识地盯着光消失掉。
咦,不是要看时间的吗。现在几点了,刚才怎么没记住?
异样的情愫萦绕。剪不断理更乱。微弱的敲门声笃笃作响,执着。
愣怔了很久,反应过来是有人找,袁朗跳下沙发床光着脚去开门。
吓得退后了一步。貌似被吸血贵夜访了?屁话,是失血鬼。
高城看着眼前的黑暗里一个颜色更深的人影,再也不管,跌上去。
意识到手上都是血,很脏,固执地想要离开那片温热。
未遂。身体再不能承重。
无力的将血呼呼的脑袋放上某人的肩膀,手臂在他身后,手掌还是空出距离。
再次试图站直。失败。
嘴里嘟嘟囔囔,说打扰你睡觉了。便没有了言语。
使劲地撑起眼前衰败的人,试图给他安稳些的拥抱。
不停地在他的后背安抚。不知道是要谁抚掉谁的惊怕,他的,更是自己的。
吃力地拖近屋里,高城固执地不肯坐上沙发,瘫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知道袁朗平时就是在沙发上睡觉,他怕弄脏了。
袁朗也不坚持,开大灯,拿出药箱,清理伤口。
小心翼翼地除去身上的衣服,留下一个瑟缩的身体,满目疮痍。
不由地觉得可恶,开始问候下手人的列祖列宗,起身打开空调。
用温热濡湿的毛巾把干涸肮脏的血渍弄干净。
涂酒精,高城一直忍着忍着,还是吸了不少已经被不环保的空调调热的冷气。嘶嘶的。不肯叫出来。
袁朗说疼就叫,别忍着。
高城扯出一个难看地要命的笑,然后感到脸上又抽搐了一下,说这不跟你学的么。
袁朗瞪着他无情地说我他妈不像你技不如人还跟人打。
高城愣了下,然后还是内副嘴角上扬难看的笑,说对不起。
袁朗没停下手上的动作,说不行,脸上这伤得上医院缝,我没那技术。
高城停顿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我的遗嘱是袁朗接任我的位置成为胜寒堂大当家的,大家好好配合他,还有,让六一和今儿幸福。
袁朗问你在搞什么幺蛾子。
高城说你把我送医院之前我先咬舌,要不行再闭吸,再要不行就咬开腕动脉。
袁朗说不敢还是不喜欢?
高城说有生之年估计就降临地球的时候在那儿躺过,后来老三在医院死的,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忘不了内个味道,内就是死亡的味道。
袁朗说那好不去了,我只能给你止血,伤愈估计得留个狰狞的疤。
高城说道上混的么,迟早有点纪念品。
袁朗说你还他妈笑,你知不知道再上一寸,你的右眼球爆裂,下一寸,你的颈动脉喷红。
高城想笑,不过伤口实在是疼,他无辜地看看袁朗,不再说话。
手里的玻璃渣被细心的挑出,涂上创药缠上纱布,一圈又一圈,像熊掌一样,只露出细长干净的指尖,看起来很是可恶。
身上的纱布少些,创口贴倒是很多。
脸上的伤被奇怪的包起,直接导致高城同学成了一只纱布白兔。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高城说你放屁老子是老虎。
袁朗说大猫。
高城说你胡说,女人才是猫!
袁朗说你俗气,猫也有公猫!
高城说公猫母猫在我看来那都是形容女人的。
袁朗说就说我就说史今其实焉儿坏焉儿坏地要教坏你的。
高城说史今那才是大白兔。
袁朗无奈地叹气,唉,想转移个话题都这么失败,幼稚的小孩儿!不做讨论就是这样!
高城说你怎么没有内种可爱点儿的创口贴呢,就是上面有个卡通人物画像啥的。
袁朗说蹬鼻子上脸了还,你真还小啊。
高城理直气壮地回顶说你丫一点儿童心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就竟买内样的创口贴,然后堂子里有人受小伤了我就用内个给他们贴,让他们被大家笑话,知道丢人的话就记着伤不是那么好受的。
袁朗说那你还真不知道丢人哈。
高城语塞,瞪他一眼,说我要睡觉。
把他带到自己床上,赐睡衣穿睡衣全套服务,说我睡沙发。
高城拍拍大床的空出部分,说睡这儿。
躺下。听见身边传来安稳地呼吸,不由睁开双眼寻着微张的双唇而去。
覆上。还未待思索是什么样的感觉,便看见某人皎洁的双眼熠熠生辉,狡黠的嘴角不住上翘。
躲开,回到自己的位子躺下,说对不起。
高城还是笑,甚至不在意那样的笑容是否会牵起伤口的疼痛,说六一和今儿正的在一起了。
袁朗说我知道。
高城气结,敢情自己还是后知后觉的知情人。
袁朗开始断续地说话:“高城…我,可能喜欢你。严肃点儿来说……我…可能是爱上你了。”从未感觉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是如此困难。
高城说:“然后呢。”
袁朗说:“没有然后了,我就想告诉你,就是这样。”
高城哦了一声,然后艰难地转身用纱布熊掌搬过袁朗的脸,看着他笑。
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黑亮含水的那种,即使在夜里,那样的光明也让人宛若星辰般膜拜。
袁朗含住纱布里露出的指尖,吮吻。
高城高兴地心想着这个画面是不是小学课本里教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已有蜻蜓立上头。
袁朗看着高城眉头微皱一脸思索的表情,再次沦陷,世界仿佛就是这样被照亮了。不由地凑上前亲吻。
缠绵了一会儿,没注意碰到阡陌交通的伤口,高城闷哼了一声。
袁朗说疼?那算了,既然你已经表明态度了,横竖反正都是我的了,我也不急。
高城说此言差矣,看来要好好教教你物品所有权这个问题。
然后不顾身上零落的伤,当然也仗着袁朗不会不顾自己的伤,对着嘴,咬下去。
高城下命令,说脱衣服,你的,还有我的。
袁朗说我原来就是那旧社会惨受欺压的通房丫鬟。
高城说你少磨磨叽叽的,然后继续工作。
然后袁朗同志就听话地工作,在淡淡的创药味儿和血腥味儿里光荣地献身了。
一定会压回来的。袁朗迷迷糊糊地想,现在是他受伤让着他,等他伤一好老子就压回来!
就在这个依山傍水的美丽的伊城里,正度过不眠夜的人仍很多。
某间黑暗但和谐卧室里不时传来某人不满的声音说你他妈禽兽啊你。
一个声音装作憨厚地笑,说班长那是我太爱你了。
另一个声音无力的说你他妈欲求不满!
chapter 7.5
上帝画下这天地。
爹娘生下我和你。
看着伍六一和史今俩人笑吟吟地站在一起。
高城心想,儿孙他奶奶的自有儿孙福啊。
在高城旁边儿的袁朗看着高城一副□□的样子,凑近说:“大白天的,你注意点儿影响啊!兄弟们都在这儿呐!”
高城斜眼儿翻了一个白眼。
袁朗说:“别介。别大庭广众的就给我抛媚眼儿。我受不了。上帝给你黑色的眼睛,你别老用占地面积不大的白色部分跟我抛媚眼儿啊。挺没诚意的。”
高城说老子糊死你。
伍六一突然离开史今走高城身边,推开袁朗,摆出喧宾夺主的气势和样子,小声跟高城说:“谢谢你啊,内六字儿,老子记住了。然后老子就搞定了。哈哈。”
高城明知故问:“搞定什么了?”
伍六一大笑,踹他:“装。你就装吧。”
高城跑开。说:“我师傅跟我说,想要和得到只之间,还差俩字儿,那就是做到。你小子,不错儿啊!”
伍六一说那是。
史今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问:“你俩说啥呢。贼兮兮的。”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呗,”高城大言不惭道,“还能说什么。”
“谁是你儿子啊?”史今笑。
高城正准备说伍六一,然后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儿。
看了眼伍六一,然后特别纯洁的说:“伍六一说他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媳…”
史今小眼儿一瞪,使劲儿糊了一下高城,说滚蛋!
袁朗在一旁看着,掩不住眼中笑意的宠溺。
高城信任袁朗。无条件的。史今曾说他终究是没有深入社会的,过分信任这种天赋还真不是人人都有的。
胜寒堂的很多事高城交给袁朗和伍六一。
当然某些人就是很受上帝先生或者老天大爷的待见。
事实证明。高城的过分信任的对象们。似乎都是对的。
所以。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专心处理青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