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变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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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在煮米圆，米圆有大粒小粒，是秦朝农家美食，我招呼韩信过来，笑嘻嘻的对他说：
“先生，这煮米圆是有考究的，要让大粒的和小粒的合在一起，最后煮出来的才好吃。”
他点了点头，我又继续说：
“这粒最大的是秦二世扶苏，这两粒次大的则是天底下反秦最壮大的两支队伍，项羽与刘邦。剩下的皆是其他反秦队伍，你怎么看？”
他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取了一瓶冰水，将木柴浇灭，把那一锅的米全部倒掉了。
“看来你很想和我谈局势。”
他说的冷冽，让我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壮着胆子说是。
他摆了摆手。“君子应报心所言之乎。”
我大概听懂了，他觉得我是说客，不过我确实是。他让我从哪里来就到回哪里去，我只能孤注一掷。
“我是从项羽那里来的，请先生出山。”
韩信居然露出不屑的神情。
“项羽虽勇武善谋，最终也会败在自负上，如此之人，有何才贤让我去投奔？”
我惊叹现在人人都追捧项羽，他怎么能看得如此清楚？而且他不是要投奔项羽么？怎么现在又来揭他的短？
他最后让我留一个晚上。
夜晚很是寂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裹了个毯子走到屋外坐着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我想扶苏了，他现在在哪里呢？领兵打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另娶新的皇后？
我还是有些做不到，一别两宽。
我像一只小兽，在凄冷的夜里用呜咽舔舐着陈旧的伤痕。
忽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人，一转头就和韩信对上了眼。
“hi，好巧呀，韩信先生也看星星麻？”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眸。“别走了，陪我做文章。”
我简直又惊又喜，看星星有福气加成吗？
我起的很早，没想到韩信起的更早，他问我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发展？我喜出望外，马上和他开始畅谈，他对答如流，想法几乎和我一致，只是他没有明确自己的投奔对象。
不过，最让我疑惑的是，韩信对我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我确信没有暴露性别，而且韩信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我们每日论格局，著文章，在闲适中作乐，但我还是会背着他去向村民打探战事的情况。
一天，他突然问我可有心仪的人，我愣了一下。
“我本以为先生超凡脱俗，没想到也有凡俗的八卦之心啊？”
不过我最终没有隐瞒，只是将人名改了改。
“我有。但那姑娘和我地位相差甚远，我高攀不起。”
韩信看着我的眼睛，又突然移开了，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攥的紧紧的。
“我也有心仪的女子，不过我们距离很远，不能在一起。”
这个时代连路途遥远都能让有情人散别离吗？
我顿生八卦之心，频频追问，韩信却说我做文章不专心，嫌弃的走开。
我却看见他耳廓上泛起微红，心里一阵暗笑。
能让韩信心动又自卑的女子，一定惊世骇俗。
项羽明明远在千里之外，却驱驰千里要带我回去，直接领兵到韩信村子里找上门来。
那时我们正在赏花，一盆韩信最喜欢的虞美人。
他一上来就喊我虞姬，说韩信请不出就不要了，他要我回去。
拜托韩信本人还在这儿呢，而且韩信比我谋略高过千百倍，项羽也太不识相了。
我忽而意识到他叫我虞姬，转头看向韩信，他却一脸淡然，一点也不惊讶，我倒是纳闷儿了，我还没向他解释我是女人呢，他自己到先淡定了。
看着来势汹汹的项羽，韩信把我揽在身后，定定的看着项羽。
“项将军为何光临寒舍？”
项羽见他护我，如此亲密，心生不爽，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我来要回我账上的人。”
气氛些剑拔弩张，我只能费尽口舌，一面对韩信说项羽在陈胜手下救了我，一面又对项羽说韩信教会我许多，算是我的先生，二人才熄了火。
还好范老先生及时赶了过来。他早知韩信大名，劝项羽不要怄气，让他好言劝韩信投营。可项羽心中混醋，自然是不听。
我其实有些舍不得韩信的，虽然项羽热情似火，在我沉浸于扶苏之痛时，尽心尽力的安慰我，哄我开心。
对于他的安慰我是感激的，可他的安慰如同一把火去融化我心中悲伤的坚冰，虽然热情，怎么融也融不完。
而韩信不同，他虽寡言，却句句击心，把坚冰从内部瓦解，碎得满地。
但此刻却必须分离了，我不能离开项羽，我还要控制当下的局面，继续下天下这盘大棋。
我向韩信告别，正转身欲走，他却抓住了我的手，叫了我的名字，虞薄。
我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虞薄和于伯的发音本就很像，是我听错了吗？
项羽十分不满，上来一把分开我们的手。
“韩信先生怎么总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若是平时，韩信必定会流露出不满之色，可这一次他却恭敬的低头作揖。
“将军，我想归营。”
项羽不领情，刚想说不就被范老先生和我一头摁去，迫使他给韩信鞠躬，让他叫他先生。
在回营的路上，我偷摸地找到了韩信。
“先生！”
他看着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我，默默后退了一步，一副生怕我下一秒就会踩到他脚的样子。
“其实我比你年长不过两岁，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哦，是吗？可你看起来比我老十岁诶。”
看着他逐渐冷掉的表情，我慌忙摆手。
“开个玩笑嘛，我就想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变卦啊？”
他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营中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我一时半会儿没有听懂，只是笑着问他：
“是什么？大义吗？”
但我也不是很在意，转而又问他。
“为什么知道我是女人还如此的淡定？难道不值得惊喜吗？”
“那天晚上你把头发放下来，长度与男子束发长度不同，再加上你身高略矮，声音又细，便推断你是女人。”
我笑着说他洞悉力真好，他却转过头挖苦我说那天晚上哭都眼睛都肿了，嫌弃的走开。
可我看他的背影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奇了怪了。
吃饭时不见项羽人影，怎么今天奇怪的事情这么多？平日他不是还没开饭就在等肉嘛？
“项梁叔叔？项羽他没来吃饭诶。”
“啊，那兔崽子在山坡上嘞，小薄你去叫叫他吧，真不知道犯什么邪，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诶？我去吗？
看着还未出锅的大肘子，我咽了咽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变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