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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躲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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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忆一股脑的涌进我的脑海里,让我头痛欲裂。
营帐外,突然有士兵传报说陛下要见王爷。
陛下,扶苏。
胡亥松开了我的脖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警告我别出声。我确实出不了声,被他掐的喉咙剧痛,我甚至动都没法动。
胡亥走出去,开始同扶苏吵架,一开始我没听清。后面,声音逐渐清亮,我听的清清楚楚。
“她在你这儿,对吧?”
“是用怎么样?她又不是你爱的虞薄,只是一个占据着她身体的人罢了。 ”
“她人呢?我要把她带走。”
接着是胡亥的一声鄙夷嗤笑。
“你不会还要继续骗他做虞薄的替身吧?”
原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赢得过扶苏吗?就算我占据了她的皮囊。
“她不是替身。”
扶苏的声音穿透了营帐,也穿透了我的心底。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阿薄。”
扶苏的话越来越小声,不,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隐隐约约看见有人闯进营里,但还是抵不过生理的反应,我晕过去了。
那是扶苏吗?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扶苏不要我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在宫殿里,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侍卫,从没有奴仆,同样,也没有扶苏。
我好像回到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我自己下了床,却有些力不从心,殿中长廊里,摆着一件件虞薄从小到大的记忆,嗯,是虞薄的,不是我的。
我只是慢慢的一件件看过,心里却不再起波澜。
等我走出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淡蓝色的花海,是我所喜欢的。
会是扶苏让人种的吗?我不知道。
那他给我看虞薄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也不知道。
我静静的坐在花海中聆听风声,就像之前坐在扶苏宫里的那片淡粉色花田一样。
“其实,阿薄也喜欢花海。”
我转头看,是扶苏,他穿着龙袍与这片花海不符,便褪去龙袍,坐在我身边。
“…你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吗?”我问他。
“不是。”他回答说:“阿薄喜欢朱粉色的花,并不是很喜欢淡蓝色,因为她总是固执的认为,男子才爱青蓝,女子应该爱朱粉。”
他回忆起虞薄,笑了两声,好像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正在他面前玩耍,亲切的喊他扶苏哥哥。
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把玩着小花假装不在意,亦是不敢面对。
扶苏手向后撑,任由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你是你,阿薄是阿薄,我至始至终都把你和阿薄分的很清楚。其实你和阿薄很不一样,你不知道吗?阿薄人又傻,又笨,不爱读书,不喜琴艺歌舞,整个人很俏皮,古灵精怪,总想着偷摸出去玩,不用功。你不一样,你很沉稳,做事周到,又勤奋,会打仗,还很有政治手段,真的很不一样。”
我沉默了半晌。
“那你爱她吗?”我问。
“爱。”他回答我。“爱过。”他又重复了一遍。
“阿薄死后,我去了边关,打算不再回京都,不想回忆起与阿薄的点点滴滴。在边关,蒙恬他教会了我很多,我渐渐放下了阿薄,但后又听闻阿薄未死,我很惊讶,之前还挺疑惑的。但我以为也许是阿薄一生苦,上天让她还魂,不过这不太可能,应该是什么言灵禁术,让别人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他笑了笑:“我就想见识一下,代替阿薄活下去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安排巫师说天降异象之类的,让我留下来,没有想到你自己倒先装病了。”
他转过头来:“那时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我顿了顿,缓缓的点头,他笑的更灿烂了。
“当时我也喜欢上你了。”
我的心跳猛的加速了,有些激动地问:“喜欢我,为什么后来又疏远我?”
“这就是人会犯错的时候吧,做帝王总要斟酌损益,之前你我瞒着众人有定情的事,我害怕他们说我纵容你,说你是妖妃祸国,我才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细说。至于为什么叫你荷华,是因为能更好的将你和阿薄分开。”
他也摘起一朵小花,捻在手里转:“我害怕你是厌烦我,所以在大殿那天,我没敢看你。”
我也想起了,那天在殿前,我也没敢看他。
“后来我授意人去告诉蒙恬要放了你,可消息却被胡亥截住。等我知道你仍被押送,便马上带着军队去找你,杀了陈胜。”
我接了他的话:“只是在厮杀的过程中,我被项羽劫走了,对吧?”
他有些惊诧:“所以劫走你的人是项羽么?他有没有要挟你?”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
他忙问我怎么了,轻轻抱住我,为我顺背,我紧紧的抱住他,有些抽泣。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温柔的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认真的说:“你要记住,你和阿薄是不一样的,你是你,阿薄是阿薄。之前我与阿薄相爱,是她教会了我怎么去真心待别人,爱别人。现在,最最幸运的是,经历了那么多后,我们仍没有错过。”
嗯,没有错过,这边是最大的缘分吧。
和煦的暖阳最是一年春好处,淡蓝色的花朵绽放的无忧无虑,这是单单属于春的美景。
在被押送上路那天等待的答案没有缺席,只是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