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翻车的升级之路》东东小爷

25、第 25 章

　　看房子的过程格外顺利。
　　房间在公寓二楼，房主很贴心，出租前把房间打扫的很干净，甚至连床品都是新的。
　　因为基本上没！有！行！李！
　　所以寒梅当天晚上就拎包入住了。
　　打算到楼下便利店去买一点生活用品的时候，才看到苏格兰的未接电话，寒梅马上回拨了过去。
　　苏格兰特属的温润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有特色，如涓涓流水，淌进耳朵，流进心里。
　　苏格兰善良的表达了对寒梅无家可归的担忧，并委婉的邀请她在没找到合适住所之前同住。在得知寒梅已经有了新居后，他表示希望可以前来拜访。
　　寒梅报上了地址。
　　苏格兰到的很快。
　　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薄毛衣，外面套着浅灰色短款夹克，就像他平时的穿着一样——休闲，低调。
　　这让寒梅觉得，下午时分看到的那个，穿着精致典雅的他格外的不真实。
　　“这是之前就想给你的东西，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
　　苏格兰伸出手，将手里提着的印着暗纹的环保布袋递给寒梅。袋子的针脚因为里面物品的分量紧绷着。
　　从外面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至于他口中发生的一些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寒梅伸手接过，才看到袋子里面是几本诗集和几张满是字迹的打印纸。那几张纸上记录了她能查到的有关阿雪的点滴。
　　书页和纸张的边角有些烧焦的痕迹，那条细细的丑陋的黑色焦痕沉默的诉说着——一个男人冲进火海，仅仅为了帮她抢救出一摞书籍。
　　寒梅提着沉甸甸的袋子，站在门前的阴影里，客厅里欧式水晶吊灯发出的暖黄色光芒从她身后半开的门缝中流淌出来，被她的身影分割成两半，再于她身前交汇成一条黄色的河。
　　苏格兰就站在那片黄色的河中，笑容比河水还要温柔。
　　寒梅的脸藏在阴影里，苏格兰的脸沐浴在灯光下。
　　泾渭分明。
　　苏格兰轻声说：
　　“之前看你很珍惜这些诗集，可惜只来得及带出这几本。”
　　“已经足够了，苏格兰。真的，谢谢你！”
　　寒梅抬起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黑发男子。
　　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因为长得像阿雪才被她关注的。她因为阿雪讨厌过他，也因为阿雪关心着他。
　　可到头来，他却是因为她是寒梅而对她好，无关别人。
　　“是我疏忽了，都忘记请绿川君进来坐。”
　　寒梅让开门口，将苏格兰迎进屋里。然后才想起自己刚搬进来，屋里不要说咖啡了，连水都没有。
　　寒梅：……
　　不知道请人进来干嘛。
　　苏格兰看到寒梅有些窘迫的表情，低声笑了起来，然后把另一只手里提着的便利店的袋子打开，里面有一些洗漱用品。他拿出两罐酸奶放在桌子上：
　　“寒梅刚搬进来，没时间添置东西吧。我来的时候路过便利店，就顺便买了一些。今天应急是够了，如果还缺少什么，明天白天再去买吧！那么，请寒梅小姐招待我一杯酸奶可以吗？”
　　寒梅弯起眼睛笑起来：
　　“当然可以！请不要客气。”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下午苏格兰的表情不是很好。有心想要关心一下，又怕提到别人的隐私尴尬，寒梅只好先旁敲侧击：
　　“今天下午绿川君和平是很不一样呢，不过那样穿着也很帅哦！”
　　“今天我没有出门，梅会不会认错人了。”
　　苏格兰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表现出被错认的不悦。
　　他看着寒梅的样子，就像眼中倒映着一潭清泉。
　　没出门？
　　这个回答出乎了寒梅的意料，不过一想到苏格兰不同于常的穿着，她反应过来。
　　应该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吧。
　　于是寒梅也很配合的略过之后的话，点头道：
　　“嗯，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苏格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抱歉，我不是故意看的，但是梅是在找什么人吗？那几张纸……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能帮忙的地方，梅可以和我说。”
　　寒梅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表示不介意：
　　“不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
　　莱伊站在窗帘后面，微微把窗帘揭开一条缝隙，看着寒梅将苏格兰送到门口，然后两人微笑告别。
　　她静静地看着苏格兰的身影在夜晚的繁星下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一个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她孤身一人的世界里，便只剩下黑夜与繁星。
　　不远处的路灯的余晕堪堪笼罩住她，她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一条。衣摆在夜风中起伏着，她的影子也一同起伏着。她仿佛要和那影子一起，融进黑夜里。
　　莱伊放下捏在指尖的麻绒质地的黑色布料，转身背对着窗户的方向，斜靠在墙上接起了电话。
　　“我今天试探了她一下，她应该当时想到了什么，不过很警惕，反应并不强烈。”
　　……
　　“她应该在找着什么，那个是关键么？”
　　……
　　“如果顺其自然会怎么样？”
　　……
　　“我们这样，真的是在帮她么？”
　　……
　　莱伊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他拿起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静静地看着窗户的方向，就好像透过黑色的绒面窗帘，透过对面的金属门，一直看到里面那个有着海藻般长发的女人。
　　寒梅之前在莱伊面前说过，要约明美逛街，在他们吃着牛排的时候。
　　但是现在，这个计划要被暂时搁置了。这个暂时到底有多久，完全取决于组织下达的任务什么时候完成。
　　寒梅有时候觉得，组织里的任务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它就像是一个喇叭，每当她开着名为幻想的汽车，越来越远的向平静的小路行驶时，喇叭就会突然响起来，拉回汽车偏离的轨迹，提醒乘坐的人回到属于他们的枪林弹雨中去。
　　就像现在，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后，她又要回到属于她的枪林弹雨中了。
　　安瑟尼?福克，德国籍富豪。
　　如果他愿意，他的财力足够他在天上建一座宫殿，字面意义上的。
　　这位先生也确实建造了一座宫殿，不过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下。
　　如果不是这位先生的子女们在他死后发现他大部分的钱都不翼而飞了，恐怕那个地下宫殿还不知多久才会被众人发觉。
　　“把他埋在地底下的东西带回来。”
　　朗姆坐在他巨大的黑色老板椅上，转达了BOSS的意思。
　　屋子里黑色的厚窗帘紧紧的关着，透不进一丝光线。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危险：
　　“这次不会再出现另一个阿夸斯特吧。”
　　阿夸斯特，导致上一次C国议会议员暗杀失败的卧底，隶属于CSIS。那次的卧底排查让苏格兰吃了些苦头，也让寒梅马不停蹄的奔波了近一个星期。
　　Boss对那样东西非常上心，因此任务的阵容格外强大：潘诺、黑麦、苏格兰、波本、爱尔兰，琴酒。全部都是组织里有代号的高干成员。
　　大概担心卧底会趁机将这些干事一窝端了，所以虽然他们的最终任务目标一致，但每人负责的具体环节相互保密。由专门的统筹人员传达给每个人具体的分工。
　　将组织里的怀疑文化贯彻到底。
　　那个统筹人员就是琴酒——很明显的表示了boss对其更加信任的态度。
　　寒梅的任务是弄清楚地下宫殿的秘密。
　　安瑟尼?福克的地下宫殿建在一座无人岛上，宫殿名字不详，具体地址不详。
　　和他的主人安瑟尼一样神秘。
　　安瑟尼父母已逝，终生未娶，名下只有几个养子。他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也不喜欢繁复的社交活动，了解他的人很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穷的只剩下钱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安瑟尼。
　　寒梅想了想，只能从他唯一还算明朗的社会关系入手。
　　这次执行任务的几个人是单独行动，目的地和出发时间都不太相同。所以，在飞机上看到那一头熟悉的金色长发时，寒梅一阵瞠目结舌。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