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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梦魇X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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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雷雨交加,雨水冲刷着一切。
“唔!别碰我!放开!……”
陷入梦魇久久不醒,反抗、拒绝、害怕,啜泣难安。
“云舒?不怕。”
灯亮起,冷轻尘把人拥住,这不是第一次见云见知梦魇,恐惧无助的哭声让他想把造成这痛苦阴影的人绞碎!
哭着从梦魇中惊醒,云见知平复好久才干涩着道:“冷浠?”
冷轻尘赶紧答:“我在。”
阴霾已久的乌云承受不住苦楚,暴雨坠落。对云见知来说,冷轻尘不仅是划破长空的光明,还是驱散乌云的春风。
哭够了,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冷轻尘的衣裳湿了一大片,轻轻安抚,“没事了,睡吧。”
云见知鼻音重重地问,“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冷轻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握拳,神色尽量平静,答:“我不愿让你回忆。”
云见知破涕而笑,“冷轻尘,你这个人……”
他将向阳山的事告诉冷轻尘,每多说一个字,后者的心就被狠狠凌迟,光听就没法承受那份愤恨和痛苦。
“云舒,别说了,别说了。”
冷轻尘把云见知抱得很紧,紧到颤抖。云见知摸着他的脸,“冷浠,过去了,你最后不是救了我吗?”
冷轻尘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云见知。
“你没听错,轻尘君,是当年同样不过小少年的你救了我!”
云见知抚摸冷轻尘的脸,那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属于他的风景。
“真的,还记得龙六屠门案吗?当时很多人把凶手锁定我,苦于没有证据,就叫你们清源冷氏来查。”
时间回到醉仙楼宴会后,花如雪堆放杂物的楼道……
一人逃到此处,没路,闪入一屋之中,不一会有另外一人追上来,看那处是死胡同,盯着门犹豫三分,走了。
里头的云见知吐着气,“真危险,那些人从清源冷氏求的外援也太缠人了!我都乔装打扮成这样还紧追不舍。不行,我得另谋出路,不能这样被对方限制。”
“吱呀——”
一开门,天神一样的家伙把风挡个干净,云见知愣了一秒,听不远处有脚步声,张口大喊:“有牛氓啊!来人抓色鬼!”
可惜,他的话都没说出来,走过的人只以为是老鼠,没在意。嘴被捂上,体型的差异加上男扮女装,让他更显柔弱。屋里的灰尘落入眼中,眼泪直流。
“唔唔唔……”放开我!
对方似是知道他说什么,放开,谁知他不识好歹,刚自由就要喊,这可怨不得别人。后颈一疼,被人扛走。
红烛炸着花光,带帏帽之人喝着茶,风轻轻吹拂白纱。
“唔?”
床榻之人转醒,愁眉苦脸揉着自己后颈,“该死的,谁打我!”
“咚!”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
云某人赶紧黄花大闺女似的防备,“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干嘛在我……”扫一眼这屋子,“房间里!”
对方不答话,不晓帏帽之下是何表情,只是坐姿端正,举止从容,丝毫不见江湖小人的歹意,反倒似上门问罪的仁义之士。
“我我我、我警告你啊,赶紧出去!本姑娘卖身不卖艺,你要是不买,别打扰姑奶奶做生意!”
“……”
对方依旧不言,云见知做作地从床上起身,步伐婀娜地摇曳到人家面前,放荡气十足跨坐人腿上。
“公子,别这么生气嘛!我虽然爱财但更爱命,你别杀我,我今晚好好侍奉您,保准您终生难忘这鱼水滋味。”
内心:清源冷氏搬来的救兵?有点本事,没记错的话,他们家与我年龄相仿又修为不浅的人……瞥一眼那不凡的佩剑与玉佩,——好啊,恶心死你才对得起小爷故意挨一掌。
把人手搭自己软腰,“小公子,您喜欢自己动还是由奴家来动?”
“……”
不平静的呼吸是翩翩公子唯一的情绪。生气了?
做作要解人衣带,被大手阻止,言:“不必!”
“那可惜啦!”
云见知从人身上起来,边往床走边脱衣物。衣裳挂在衣架,套上淡粉色睡袍,屏风上隐约可见那妙曼的身姿。
一会后,睡袍不好好穿地拎壶酒来,玩味看着雷打不动的来访者,“不贪财好色伤天害命,阁下跟我一路作何?替友人劫我去做客?可惜,姑娘我一向不喜用嘴请的登徒子,毫无诚意。您……”请回吧。
“不是!”对方否决。
“哦——那就奇怪了,奴家一届弱女子,虽做着皮肉买卖,混到如今地位,除大富大贵,也并非来者不拒。公子什么都不求又什么都不做,难不成是我那对家派来耽搁我赚快活钱的!”
“……”
看人不语,有些醉意的脸颊微微红润。“公子既无事,随意,奴家还要去招揽客人。”
开门走了,不久又传来他的声音。
“二爷,别那么着急……啊……讨厌,您坏死了!”
男人急促的喘息,赔笑,“姑奶奶说得是,只是今天怎么……”
“这个啊,楼上漏水了,巧好换个地,新鲜。”
“是是是!说得是!那我们……”
“唔——不知怜香惜玉的野男人。”
男人憨憨地笑,“你喜欢就行!”
……
急切的墙壁碰撞声,听得另一房中的人脸色阴沉!当帏帽之人要愤怒而出时,外头的人险些直直撞他怀里,白纱下的面容一惊。
“要走了?”云见知扬扬手里的酒菜,“我还担心你饿给你……”
东西掉了一地,帏帽之人抓了手腕就把人往外带,不等云见知挣开,脚下生风飞檐走壁,两人很快来到一处野外。
气氛紧张,莫不是让茵茵姐他们陪着演戏,把人激怒了?
云见知试探着问,“公子?”
“回去吧!”帏帽之人答。
“回去?回哪里去?”云见知表示,“天大地大,对我这样的人,是无处藏身的。”
沉默半天,对方说:“……那里,不适合你。”
“哈哈哈哈——”云见知听见天外之音般开怀大笑,“不适合?我觉得适合得很啊,那里的客人虽良莠不齐,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欲,总比外头很多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好吧。”
“……”
见人沉默,心中暗语:果真是深宅大院里长大的人,这么不知深浅。云见知远离对方,靠着树以避风,“啊,好冷!公子不喜楼里的脂粉气,可与我说的,离开前好拿……”
一件衣裳裹在他身上,带着别人身上的温暖。笑,流水声中,云见知走近对方,抱手仰望帏帽之人。
“你摘了帏帽应该挺好看的,就是这心肠太好,不适合待在那种地方,下次——别来了。”
说着,三步并两步,不等别人追逐,轻功了得的人已无影无踪。帏帽之人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
不久,一孩童给他送来东西,见那连同衣裳一起还回来的东西,才发觉自己的玉佩不知何时被人拿走。
衣裳里放着纸条:“物归原主,清源冷氏轻尘君!”下边画着一朵云。
回忆结束,云见知趴冷轻尘胸口,“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拿你玉佩吗?”
轻尘君拉被子把人盖好,摇头。
“茵茵姐曾告诉我,虽然佩剑施了法看不清,但那时救下我并让她们把我抱回去的人,身上有块刻着幽兰形状的玉佩。我把你的衣服和玉佩带回花如雪,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那个小少年的东西。
我疑惑过是不是她认错,她却十分肯定没有,当时天色不好,玉佩的血滴被她忘记了,再见着才想起来。并且,此前小少年给我避体的衣裳,与你当时给我那件的款式、材质一模一样。”
云见知握着冷轻尘的手,十指相扣,“如果说那也只是怀疑是不是你的话,睡前我问你那件事,让我彻底断定那个小少年就是你!”
浅笑安然,“冷浠,我真的好开心你从没放下过我!即便你我在过去十多年里只是匆匆一面。”
轻尘君替伊人把耳边头发拂好,含情脉脉甚是宠溺,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