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蛇神之女:青帕纳》枫漂琉

28、０２

　　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星星，身旁的营火劈哩叭啦作响。魔幻森林的星光晶亮无比，远处还能见到一条银河，如同洒落在黑丝绒上的钻石，闪着切割过的光芒。这样的星光带着大自然的奇幻，铺满森林的每一处，和流星街，很不同。

　　旅团众人应该安全回到流星街了吧。我一直很努力的想分辨最后叫我名字的人是谁，不过我想，一定是侠客吧！他真是个称职的演员，最后一幕的离别嘶吼，诀别的味道催人泪下，就好像，我真的是他的妹妹。

　　今天下午我清楚的在河面上，看到自己鲜绿的瞳目，与侠客特有的苍绿不同，他的瞳温和内敛，平铺着精明坚勒的劲道，却没有什么黑暗的味道，想来是藏的太深。而我的这双眼，却在嫩软中浮着诱惑，初见是耀人的明媚，转瞬却是引人的深幽。我没有唤出那抹红，因为，我不想看见它有多艳丽。

　　我终究，成了帕纳家最深的恐惧，待我以青‧帕纳的姿态重新踏入这个世界，除了被帕纳家无情的追杀以及为保自己这条小命而杀人，我还能得到什么？我还能改变什么？希林与妮可为我所做的牺牲，是不是全都白费了？

　　明明身处在魔幻森林最安静的一处，我却连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发觉。

　　「凌月，心里有事？」金走近躺在我身边，除了深知我来历的揍敌客之外，我对着谁都不想用青‧帕纳这个名字。

　　「没什么，有些事想不通而已。」

　　「介意说来听听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适合做心里辅导！

　　我摇头，要说，从何说起？从前世？从揍敌客？从流星街？还是从那个没天良没人性的普罗蛇妖说起？

　　「在妳这个年纪会迷惑是正常的，只要随着本心去做，慢慢地，妳会明白属于自己的道路。」金的声音顺着微风飘进我耳里。

　　「本心？如果我的本心是一个杀人魔呢？」我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嘲讽。

　　「妳眼里的气息不像。」金肯定的语气让我发笑。

　　「我眼里的气息不像！哈哈哈……原来强化系的直觉也会出错。」我坐起身，营火映在我的眼里，乱窜的倒影如同我现在的心思。

　　「这双眼睛，就是血腥和背叛的明证。这个身体，就是□□和毁誓的产物，像我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不奇怪。」我嘲弄着金的观察。

　　「我知道，妳身上的杀气不是一两日可以培养起来的，妳原来的师父指导的也是杀人的训练，」金笑了，彷佛只是在说着今晚天气很好这样的话。「可是从妳格斗时招式的熟练度来看，妳选择强而有力的剥夺对方的行动力，却避开能够致命的一击，怎么能算的上是杀人魔。」原来金并不是只把我丢在魔兽面前就什么也不管了。

　　「我只是在你面前不展露而已，我早就已经杀了很多人，在外头我为了戒尼杀人，在流星街我为了食物杀人，这双手早就注定染满鲜血，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我不可能改变命运的！将来我还会杀更多人，而那些人……那些人……那些人都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劈哩叭啦的向金吼过去，丝亳没有深思这样的举动会造成什么结果，或许是我下意识的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为了绿瞳蛇目伤害我吧。

　　「妳是帕纳家的孩子吧！」

　　金的话让我睁大双眼！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当场呆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我认识希林，妳就是他与妮可的女儿吧。我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够再见妳一面，再看到真实的绿瞳蛇目。」金的笑容，比营火更灿亮。

　　「希林和我是因为贪婪之岛认识的，帕纳家是赞助者之一。当初我们曾一起追查普罗蛇妖的传说，他希望可以打破誓约，我则是对这个无形的力量很有兴趣。」

　　「所以，你去过卡楚斯王朝的另外两个遗迹？」我立刻追问，想知道这个誓约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不止，其实托利亚遗迹我也去过。」金抓抓头，一脸诚恳的道歉，「没对妳说实话真是抱歉。」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是抱着真正的青‧帕纳进去的吗？

　　「是带着才五个月的妳去的。妳刚出生时其实是绿瞳，希林和我带着妮可的咒书到达托利亚遗迹，借着咒书才将妳的绿瞳压制下来。」果然，我是在这个身体约一岁时才穿来的。

　　「祭坛里的石壁也是你和希林凿平的吗？」我想起放咒书的石室。

　　「是的，那石壁刻的是绿瞳蛇目的传说，希林担心这个传说如果外流，对妳的安全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就毁去了所有的石刻。」金点点头。

　　「当时我曾经建议过希林将妳托给猎人协会，只是他很坚持要带着妳，我知道，他是不希望给会长添麻烦，毕竟那时帕纳家的追杀者中，有几个人也是猎人。」金回忆着，声音也从向来的明快，变为沉静的平和。

　　「因为妮可的咒书可以换取妳到十六岁前都维持在墨瞳的状态，所以一开始我还不确定妳真的是希林的女儿。不过仔细看来，妳和妮可长的很像，尤其是眼睛，只是瞳目的颜色不同。」

　　「我…让他们蒙羞了吧…他们是如此的为我努力着，我却…」面对着与希林一起为我努力过的金，我的声调不禁显的怯懦。

　　「不会的！妳是个好孩子。」金望着我，「妳第一个高度开发的能力是什么？」

　　「‘健康的百分比’。」我呆呆的回答着。

　　「念能力的开发有很大程度取决于个人熟悉的事项或强烈需求的事项，妳第一项开发的能力是治愈，这就表示妳不是常帮别人治伤，就是很希望能帮别人治伤，这样的期盼，难道不是好孩子的心意吗？」

　　鲜绿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我望着自己的双手紧咬下唇。

　　「青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妳哦！」

　　听到金的话，我猛然抬起头，这个笨蛋，怎么可以喜欢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无所谓的跟我说！怎么可以知道这个传说，还这么无所谓！

　　「傻孩子，人是不能控制喜不喜欢的，但是，可以控制伤不伤害。妳的美好，不是取决妳的天性，而是取决妳的选择。」金一把将我拥进他充满青草气息的怀里。

　　我无法克制的哭了出来，大声地，完全地，亳无保留地，将这十四年的害怕、无奈、恐惧、痛苦，全部化成泪水，痛快的洒在金有如大海广阔的胸膛。

　　原来，这就是被信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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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后，我经常在想，普罗蛇妖在让我重获绿瞳时，把我丢到魔幻森林，是不是已经默许了另一条路的可能？还是，冥冥中真的有另一股力量，将我带到金的身边，让我重新感受光明的温度。

　　我就这样跟着金一起到处探险，踏过宽广的森林，辽阔的大海，神秘的遗迹，见识许多有趣而珍奇的人事物。我重新呼吸到一种不同的气息，就像前世和父亲在一起那种亲昵疼宠。争执在所难免，大多数金会顺着我，可是他也有他的坚持。

　　例如对待任何雌性生物（除了修行中的我），他的忍受度都会无形中加大，所以当一只有着五排牙齿的母冠欧蜥追着我咬时，他高声大叫。

　　「牠正在孵卵期，对任何外来者都会提高警觉，攻击性是平常的两倍。妳小心别伤了牠的背，卵可是在背部的凹洞中，冠欧蜥十年才繁衍一次，是很不容易的。」大叔，这种话不要等我被追的时候才说啊！

　　例如对待任何未成年生物（除了修行中的我），他的亲和度都会全开，所以当三只体积比我大三倍的云纹剑虎把我围在中间，他又是高声大叫。

　　「牠们都才出生三个月的小宝宝，可能是和母亲走散了，肚子饿所以乱跑，妳照顾牠们到妈妈找来就行了。」大叔，你现在以为我是保母吗！

　　当我脑海中窜进绯红眼这三个字时，已经是八个月以后的事！我想不到别的方法，也没时间去想，我决定直接而认真的告诉金，我在流星街听到有人谈论到为夺取绯红眼要灭了窟卢塔族。我想过只身前去，只是我一没名二没权，又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孩，谁会搭理我呢！况且对上旅团我也没有把握，有了金这个大BOSS，胜算怎么也会高一些吧。

　　我的命运或许没办法改变，但是我一定要改变酷拉皮卡的命运，因为－凌日是那样的喜欢他；因为－他和我都有一对世人极欲夺取的眼睛；因为－我想证明我的手，还能够去帮助别人。